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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恨不得扑上来咬死沈止。沈止面对着姜珩以外的人都是客气的,虽然有点介意那扇关乎他睡觉的门,站起来时脸上还是有礼貌的微笑:“有事吗?”见他笑得轻松漫然,身上都换了衣服,显然是准备睡了,飞卿的火气更大了,胸膛剧烈起伏了会儿,才压下一刀剁了他的念头,咬牙切齿道:“殿下受伤了!”沈止一脸平静地点点头。飞卿的火气噌地又烧上来了,几乎是在咆哮:“沈静鹤!你凭什么跟在殿下身边拖累他!殿下这四年来从未受伤,都是因为你!”不等沈止说话,他忽地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刀,清澄冰冷的刀光一闪,下一刻就停在了沈止的脖颈上。飞卿红着眼吼道:“凭什么殿下心心念念了你四年,你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他受伤了你还能轻松惬意地歇下?沈静鹤,你迟早会害死殿下!你是兵部尚书家大公子,要离开公主府也不过是找皇上说一句话的事——滚出公主府,我饶你一命!”沈止敛了笑,蹙眉问:“心心念念了我四年?”飞卿冷哼一声:“也别那么大脸,说到底不还是因为你爹是兵部尚书。”沈止揉揉额角。飞卿的脸色依旧阴沉沉的:“当年得知你醒来了,殿下不顾身份可能暴露,也去了威远伯府看你,结果你居然将他忘了。沈静鹤,你既然都忘了,就别再和殿下有什么关系了,趁早离开公主府,殿下要做的,不是同你儿女情长,被你拖累脚步。”沈止琢磨了一下,淡笑道:“多谢提点,我会尽早想起来的。”话毕,他忽地伸出两指夹住刀,轻轻巧巧一推开,便往屋外走去。飞卿愣住,脑中有些混乱,好半晌才想明白沈止那句“会尽早想起来”是什么意思,气得差点一刀劈了他的床,回过头时沈止已经不见了。他猜出沈止要去哪儿,正要去拦,流羽忽然冒了出来。飞卿冷冷地看着拦在他面前的流羽:“阿九昏了头,你也要拦我?”流羽依旧没有表情:“够了,哥。”他顿了顿,同飞卿有几分相似的眼睛里一片通透:“昏了头的,是你。”沈止推开姜珩的房门,却没见人影。书房离姜珩的房间很近,他顿了顿,合上房门往书房走去,还没靠近就见到里头点着灯。沈止摇摇头,直接过去推开门,果然就见姜珩坐在书案前,扭头看着窗外,不知是在发呆还是思考,半晌才回过头,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泛着白。见到沈止,姜珩张了张嘴,没说话。沈止看着他这样子,心里阵阵的抽痛难受,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入手一阵刺骨冰凉。他学着此前姜珩安抚的动作,也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道:“我来递辞呈。”手一下子被大力反握住,沈止被捏得发疼,姜珩的脸色像是覆了层寒霜:“不许。”沈止抽了抽手,抽不回来,干脆就凑过去,和姜珩额头相抵,唇角带着笑意:“殿下这是在命令下官?”姜珩微阖着眼,顿了顿,放开他的手,将他按到怀里,声音低低的:“我在求你。”沈止从善如流地面对面跨坐在姜珩腿上,由他像抱个孩子似的抱着,道:“骗你的,还真信。若是我不来,你就在准备这儿坐一整夜?”姜珩呼了口气:“……你没有来之前,几乎每一日,都是如此。”点着蜡烛,从入夜坐到晨光熹微,只余一滩蜡油。猜想着惨死在大火中的母亲与meimei,是不是以另一种形态,陪在他身边。沈止心里发酸,安静了好一会儿,嗯了一声,打了个呵欠,软软地靠在姜珩另一边的肩上:“我的屋门坏了,漏风,殿下借半边床给我睡可成?”姜珩的眸中带了笑意,沉稳地嗯了一声:“全部给你也成。”沈止笑了:“那你睡哪儿?”姜珩抚着他的后背,淡淡道:“我看着你睡就可以了。”沈止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暖意,在姜珩怀里蹭了蹭,忽地就觉得有哪里不对,身子僵了僵:“……姜珩!”姜珩早就给他蹭出了火,面无表情道:“我是男人。”沈止忙不迭推开他从他怀里跳出来,理了理松垮垮的里衣,笑眯眯地道:“不,您是公主殿下。”话音一落,沈止觉得姜珩的眼神愈发诡异炙热了,眉毛一扬,连忙转移话题:“我困了。”躺到床上时沈止咻地挨到床边,拒绝同姜珩靠近。姜珩皱皱眉,低声道:“伤口很疼。”沈止哦:“你自己作的。”“……”姜珩沉默一下,道,“受伤确实没有料到,换乘是因为从宅子出来后不久,被其他人盯上了。”沈止眯了眯眼,心头还若有若无的那点火气一下子全没了,剩下的只有那点说不清道不明,却不容忽视的心疼。他往姜珩身边挪去,姜珩顺着靠过来牵住他的手,小声道:“真的很疼。”沈止笑道:“你在撒娇?”姜珩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沈止没绷住笑出声,凑上去亲亲他的下颔,温声道:“睡吧,我不会跑的。”作者有话要说:姜珩:……沈止:你在撒娇?姜珩:嗯。只对你。——————————————————飞卿神助攻【不第20章被飞卿踹门指着鼻子骂了一通的事,沈止回头就忘了,直到过了几日都没再见到飞卿,才发觉不对。飞卿骂得虽然有些难听,但确实是一心维护姜珩的。沈止想着,推开手中的砚台,伸手到姜珩身边想拿绢子擦一下手,刚过去就被姜珩握住。沈止轻嘶一声:“哎,好凉啊。”姜珩看他一眼,慢慢放开他的手,沈止立刻自然娴熟地反客为主握住他的手,笑眯眯的:“这么冷,我帮你捂捂。”姜珩一顿,状似平静地“嗯”了一声。“前几日的叛徒找出来了吗。”姜珩的心思全在沈止捂着他的手上,随意点点头:“抓到了。”沈止主动靠过去一点,姜珩眸色一深,将他抱到怀中,安心地闭上眼。沈止也不反抗,道:“飞卿年轻气盛,有时做事会冲动一些,也没什么恶意。”他这话说得无头无尾的,姜珩捻起面前的一缕长发轻轻嗅了嗅,淡淡道:“太过冲动的人,不磨砺一下,就算好心也会办坏事。府里多是旧人,飞卿也是我娘留给我的人,所以我待他们宽善。可太过宽容,反倒会让他昏了头脑,做些不该做的。”见沈止没吭声,姜珩拂开他的头发,在他颈侧亲了亲,低声道:“就算他没有冲撞你,我也想让他出去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