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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温柔的一面,从来没对他展现过。沈止不太想搭理卫适之,自顾自倒了杯酒,还没沾唇,就听到卫适之继续说话了:“我想明白了,你长得不错……挺好看的,虽然总是虚情假意,不过性子也还好,我栽在你身上不算吃亏。”沈止顿了顿,把酒喝了,便不再多喝,原本手足有些冰凉,现下也渐渐回了暖。他暼了眼卫适之,思考了一下,笑意凉凉的:“那我还得多谢你了?”卫适之没说话,他忽然倾下身子,一把擎住沈止的下颔,想尝尝觊觎已久的唇。沈止心中暗骂一声,卫适之这莽夫掐得他下颔都要脱臼了,痛得厉害,他也不客气了,随手抄起酒壶,一把往他嘴里塞去,矮桌下的腿也往卫适之狠狠踹去。没料到沈止反应这么快,卫适之的腿被踹得剧痛,下意识地张开了嘴,迎来的就是一大股温热的酒液,差点呛到。沈止顺势挣脱他的钳制,在他胸前击了一掌,他晃了晃,歪斜着坐回了位置。轻微的声响引来掌柜的注意,沈止回头朝他一笑:“没事,请我这位同僚喝喝酒。”卫适之咳嗽几声,脸呛得通红,抬袖擦了擦嘴,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沈止懒得管他,吃了几口小菜,就听卫适之道:“我就说,平日里要死不活的,非得逼一逼你才有那股野劲儿。”沈止面无表情,抬头看他:“在下倒是不知道,家风严谨的卫佥事竟然喜欢强迫人。”不是恶心他这调调么,那就多恶心会儿吧。卫适之舔舔唇,道:“不是没亲上吗。什么青楼女子都可以碰你,我还不可以了?”沈止含笑道:“卫佥事把自己同青楼女子相比,也太贬低自己身份了。”静默片刻,卫适之轻嗤一声,垂下眼睛不看沈止了,过了会儿,才道:“什么青楼女子,你骗我的吧。”他的声音有些怪异,继续道:“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我时不时会到沈府附近看看你,怎么昭王一离京,你就没心情逛窑子了?”沈止冷下了脸。卫适之的脸色也不好看:“我想了许久,才想明白。沈静鹤,你别告诉我,你同昭王他……”沈止幽幽看着卫适之不语,脑中一瞬间思考了无数个杀人灭口的方法。他和姜珩的关系若是暴露出去,两人都得跌下深渊。卫适之道:“你和昭王,该不会喜欢……同用一女……”像是觉得难以启齿,他断断续续地说到最后,自己的脸都红了。沈止的笑脸僵住:“……”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卫适之这么有想象力。明显继续坐下去,只会多说多错,沈止放了碎银在桌上,就准备离开。卫适之又叫住他:“……听说你明日要去怀庆府赈灾?”沈止步子一顿,侧头颔首。卫适之沉默一下:“你……小心点。”沈止再次颔首,离开了小酒馆,这才深吸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他讨厌一切麻烦,为了姜珩涉足官场已经花费很大精力了,现在有预感,卫适之也会是个麻烦。***翌日,沈止带着流羽,同圣上钦点人马一同离开了京城。他爹没来送他,老头比他忙多了,知道他领了命要去赈灾,也只是顿了顿,难得的说了句“小心”,便没了下文。沈止知道沈大尚书脸皮薄,掐着手指把要注意的事一项一项说给他爹听了,说得沈尚书勃然大怒,把他踢出了书房。活了这么久,沈止还是第二次出远门。第一次不太美好,至今记不太清个中细节,只有无边无际的冰河。第二次还是去处理河的问题。沈止觉得自己同水实在犯冲,难怪姜渡和姜洲总是让他头疼。到了怀庆府,首要任务是安抚百姓,让至今还是混乱一片的百姓得以安住,再开仓放粮。百姓的怨气极重,沈止带着人到的时候,有几个冲动的直接冲他扔石头——不像话本子里的扔鸡蛋。鸡蛋那么贵重的东西,百姓怎么舍得浪费。天灾人祸,总会死点人,死的人又会有留于世间满腔悲痛却又无处诉说的亲人。沈止也不介意,他的气质沉静温柔,安抚了一会儿,等众人情绪不再那么激烈了,才让人将熬好的粥抬来分发,免遭哄抢。河水还在漫过堤坝,随时可能再发大水。这是根本的问题,只是等安排好了难民的住食问题后,已经是深夜,只能等明日再去查看。劳累了一日,沈止同流羽回到住处,这才发觉他的样子似乎不太对。沈止头昏脑胀,困意让他的头甚至都疼了起来,一阵头晕眼花后,嗓子才发出声:“流羽,怎么了?”流羽看到沈止苍白疲倦的脸色,犹疑片刻,道:“沈公子,殿下……”提到姜珩,沈止强打精神,眼睛睁圆了:“怎么了?”流羽张了张嘴,看着他期待的样子,本想说“没怎么”,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殿下打赢了仗,下月便回来了。”第47章沈止眨眨眼,保持着冷静:“这边的事宜至少要耽搁上一个月,说不准回去时正好碰上人——流羽,你的脸色有点奇怪。”流羽抿抿唇,垂着眼不再说话。沈止看他片刻,颔首道:“下去歇歇吧。”见流羽走出房间,沈止紧绷的身子才慢慢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有点发怔。他心中固然欢喜,面上还是克制着。姜珩离开一年多,教他如何不辗转难眠。只是……流羽的脸色最近都有点奇怪。虽然他总是一脸寡淡冷漠,但到底年龄小,时不时会露出点藏不住的情绪。想到那封千里迢迢送来报平安的信,沈止收了懒散神色,心中沉重。不是他想多疑……那封信,他看得出是旁人模仿的姜珩的笔迹和语气。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姜珩不能亲自写信?莫非上个月的惊梦,当真……沈止轻吸一口气,迫使自己不再多想。即使如此,他还是浑身发冷,手都不由自主有点颤抖,只能在心中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流羽不是说了,姜珩下月便班师回朝吗?他安慰着自己,上了床却阖不上眼。睡意全然消失,心底像有块冰冷沉重的巨石,压在那儿,沉甸甸、凉飕飕的,盖过了睡意,即使屋中有地龙,也分毫回不了手足上的暖。沈止迷迷糊糊睡去,再被流羽唤醒时天色微凉,朦胧一片。他做了一夜噩梦,浑身都像被拖入了泥潭,冰冷又无力,记不清都梦到了什么,只知道很糟糕。糟糕透顶了。记不清了才好。流羽习惯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