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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执念,总算是你情我愿好聚好散。电话一响,她接起:“喂,阿姐。”进酒店大厅,秦艺脱下浅蓝丝巾卷在行李箱把手,有前台人员接过她行李箱,她颔首后继续全神贯注打电话:“我说过等我回来。”“还有,我会单独去见黎楚怡。”秦媛在那边沉默,片刻后应承:“你先来见我吧。”-三个学生仔早早到鸿记茶餐厅落座,点一只卤水鸭一盘干炒牛河就够,主要是想脱离学海借机出来吹水而已。搁在破旧冰箱上的电视机正转播新闻,旁边一座神台有三丝炉香在飘,说不定可以保佑各位金榜题名,老细(老板)见IB大考就在三天之后,给各个来食晚饭的学生仔免费送一杯阿华田,还让人加茶加水的时候说一句加油。黎楚怡没有饮阿华田,而是支吹一瓶酒,一滴不剩,事后还打嗝。李芹抓过不给她喝,“又劈酒,你别忘了要考试的啊。”黎楚怡抱着那瓶啤酒,发丝黏在唇角,“对啊,我要考试,考前喝酒可以助威,你懂什么。”李芹啧一声,“那就一起喝。”刘骏豪开一瓶倒上,泡沫都要流出杯口。“考完这个死鬼IB我就要去英国了。”黎楚怡万分同情地看对面二人,“异地恋,你们不行吧。”李芹和刘骏豪相视而对,他们在一起这件事确实唐突,经过上次那视频事件,李芹也有装作无意撩拨,刘骏豪是来感觉了就可以的那种人,他们在圣诞夜认定关系,也只是约定好先试一个月,没曾想不知不觉就拖了五个月,而且男方越来越钟意女方,感情日益升温。刘骏豪扯起嘴角,大方揽过李芹的肩膀:“谈情说爱呢,就不一定要天天见到,而且现在互联网那么发达,就是面对面视频zuoai都行。”李芹听不下去,塞一片牛rou堵他嘴。黎楚怡鸡皮疙瘩四起,收紧自己臂弯:“祝你们爱如深海情比金坚,然后白头到老啊。”刘骏豪吊儿郎当抬下巴,“多谢多谢,我也祝你找到好归属啊。”不能再多说,黎楚怡完全处于三岁小孩的状态之中。好不容易吃好喝好,那两人要到小树林卿卿我我,黎楚怡只能一个人到宿舍区游荡,进七仔便利店买醒酒茶,又拿一沓彩色卡片准备折千纸鹤。此刻,陈屿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桌上有一个袋子,地板上全是纸巾,而后他打开手机关闭飞行模式,一连串未接来电外加一条校网论坛信息弹出,他边看边下楼。小树林下,刘骏豪刚嘴完李芹就玩起手机,惊喜看见“已读”两个字,激动道:“他个扑街仔看我信息了。”李芹腾地抽过他手机:“赶紧打过去啊。”就在铃声响的时候,一声一声,突然而短促,黎楚怡刚踏出玻璃门,低头拆开那支吸管插进去,风吹过她耳旁的碎发,视野模糊。陈屿拐到便利店门口,滑开电话,抬手臂放耳边接听,还没说话,就看见脸蛋很红的黎楚怡出来。她低着头插吸管,根本没注意到他。陈屿身一顿,李芹那边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你个人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真不知你那么衰,竟然搞我闺蜜。”声音很大,黎楚怡惊愕,抬头,望见在橘灯下站着的人,手部动作停顿,心跳漏了几拍。陈屿定定站在那看她,手机还在他耳边贴着。二人仅仅一记对视,足以激起所有波澜,再也不能平静。47.相见追溯没有所谓的温存,落荒而逃的是黎楚怡,她不带思考地擦身而过,肩膀碰到他抬起的手臂,背影越来越远。陈屿闻到一股酒气,不等那边再骂就挂了电话。他在一条小道的尽头找到她,她靠在一棵树边弯腰喘气,卡片和醒酒茶跌在地上。地面一对树影有动静,陈屿走得越来越近,直到站在她面前,她这次没逃,但是也没有直起身子看他。陈屿盯着她低着的脑袋,问:“逃什么。”黎楚怡听不得他这般气定神闲的质问,终于抬起头回望他,反唇相讥:“我怕我控制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你一巴掌。”近半年未见,他比她印象中要高了些,其他似乎没变化,他还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她眼前,不给她任何防备,根本分不清到底该喜该怒。又对视,好似做一场宿敌相见的恶梦,最好每记动作和眼神都悉心设计,她想将最难排遣的情绪全数发泄干净,而他在黯淡的树下看她,只想拥进臂弯里。黎楚怡心中无比烦闷,不再说服自己忍耐,索性抬手一巴掌掴到他脸上,掌心火辣辣仿佛被烫伤,痛感直钻心窝。这一巴声音干脆得连栖在香樟树上的鸟都逃离,陈屿站在原地,耳光一落就有很清晰的一道红痕,他稍侧着脸,指尖覆到嘴角旁。黎楚怡望他,又委屈又怒,低腰拾起卡纸甩他身上,怎么都不够,怎么发泄都不解气。随她撒气一阵后,陈屿终于抓着她手腕,然后开口叫她名字:“黎楚怡。”黎楚怡眼眶一红,甩开他,用尽力气瞪他:“别叫我,别碰我。”陈屿不听,依旧扣紧她手腕,把她拽怀里,低声说道:“我回来了。”黎楚怡整个人突然没入他熟悉的气息中,她的下巴碰到他的肩膀,眼泪蹭地落下,可还是十分抗拒地推开他,无奈他手臂死死箍她腰,她挣脱不开,“所以呢,你就这样突然地回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有想过我什么感受吗。”“你想要说什么,都说出来。”“你还要我说什么,明明是你最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他知道她不可能冷静:“你现在需要发泄。”黎楚怡说话已经有点鼻音,而她在尽力压抑,说:“我只要听你说,你想我怎么发泄,你就是这样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总希望我掏心掏肺面对你,而你一遇到问题就放心里憋着忍着,甚至一走了之。”这个闸一开又止不住,陈屿听她哽咽的声音,胸口似被针扎般难受,“对不住,是我衰,全是我错。”黎楚怡的衣服因这样的拥抱而皱起,她表情亦如此艰难,快恨得咬牙:“你不要敷衍我。”陈屿从未见她如此愤怒,他不管她怎么折磨,紧紧锁她腰。“一句对不住根本没办法弥补我这五个月受的罪,我为你耗费几多精力你知道吗,死心最好,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折磨到死。”陈屿任她在怀里报酬解恨,听她狠心的话,有一瞬强烈的恐惧,什么折磨都抛之脑后,只有一个请求:“别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