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 Let Me Go》（原著，R，21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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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列走在最后，在坠落天使中 没有比他更荒yin、更顽固不化的了； 他虽然没有立庙，祭坛上也不冒烟， 但当祭司叛离上帝时，像以利的儿子那样， 把yin乐和暴力充斥上帝的圣殿时， 又有谁比他更频繁地来到神庙祭坛呢？ 他的恶势力还侵入朝廷、宫室， 以及豪华的都市，宴乐、狂暴、 迫害、sao乱的喧闹声，上闻于高塔。」 ——《失乐园》〔英〕约翰·弥尔顿 （朱维之译） ＂你想要我救你吗？＂ 轻飘飘撂下的一句话，却蕴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废墟中的伏井出Ｋ听见这句话，混混沌沌的脑子立刻清明了些，曾听说宇宙中存在着以光为生的战士，给绝望中的人带来希望。被拯救之人总是称赞那是奇迹之光，是战士背后盛开的光翼。 伏井出Ｋ循着声音爬过去，在燃烧的火光的映衬下，一道巨大的阴影投在了他身上。他吃力地向上看去，心中的欣喜慢慢黯淡——原来那并不是神圣的光之使者——通体交缠的红黑花纹，那裂开到脸侧的嘴巴和极其邪恶的狭长双眼，无一不低吟着与光明相悖的黑暗。 ——这是背叛光明的堕天者。 巨大的压迫感使得伏井出Ｋ本能地瑟瑟发抖起来。他被面前之人拎了起来，那双邪恶的眼睛露骨地打量着他的身体，最后停留在了伏井出Ｋ的胸膛上，那是斯特鲁姆器官存在的地方。 ＂你知道我救你是为了什么吗？＂ 恶魔的目的不言而喻。伏井出Ｋ的心完全地沉了下来，他觉察到对方是看中了他的斯特鲁姆器官。真是莫大的讽刺，他的星球因其而亡，而他又因其而被救。 ＂请……救救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但他必须要离开这里，纵使他要将灵魂献给恶魔。他再也不想独自苟活于这颗已经死去了的星球，每一处绿色的火焰都在诘问着他的无能。每多留一日，他心中的自责与负罪感便会加重一分。他要逃，他必须要逃。他想如果都忘记就好了，把过去扔掉的话，再填进去别的东西就好。 求生的本能让伏井出Ｋ完全战胜了恐惧，他哀求着，示好着，请眼前的人一定要救他。恶魔觉得他很有趣，凑近了观察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恶魔把手伸进他的衣服中，在斯特鲁姆器官之外的皮肤抚摸着。伏井出Ｋ能感觉到那尖锐的指尖已经嵌入了他的皮肤，但恶魔最终停了下来。 ＂原来还未成熟啊。＂恶魔如此判断道。 狰狞的嘴巴张开，恶魔邪笑着，附在伏井出K耳边低语。 “那么，你要一直留在我身边啊。” 伏井出K顺从地点点头，恶魔满意地大笑起来。 “给我记住了，救了你的人，就是我，贝利亚。” 伏井出K将恶魔的姓名镌刻在他的灵魂里。他将一切献给了恶魔。或许过去的他也曾是心向光明之人，但从此刻起，他便踏入了黑暗，成为生活在恶魔衣袍阴影下的仆从。 —————————————————————————————— ＂请让我为您做点什么吧……＂ 初来银河帝国无事可做的伏井出Ｋ，被强烈的空虚啮咬着内心，他迫切地想要尽快为贝利亚做点什么，否则他将无法在已经支离破碎的过往上构建新的自我。 他冒冒失失地闯进贝利亚与暗黑五天王议事的大殿，但他的到来没有对在场的人有一丝一毫的影响，他们依然进行着对话。 现在的伏井出K，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但伏井出K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他必须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此时不知道是谁的哪一句话激怒了贝利亚，贝利亚怒吼着让所有人滚。 K 傻傻地站在角落里，等到五天王陆续离去，贝利亚终于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他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无论包含着怎样的情绪，他都仿佛如沐恩泽一样满怀欣喜。 ＂……贝利亚大人，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 伏井出 K 握拳置于自己胸口，一脸虔诚地看着贝利亚。 ＂斯特鲁姆星人，你瞎了吗？没看出来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银河帝国的皇帝陛下不耐地吼道。 站在原地的伏井出Ｋ没有丝毫的动摇。 “即便如此，我也想为您做点什么。” 贝利亚睨视着伏井出K，终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对伏井出K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来。 伏井出 K 不敢迟疑，走近王座，然后在台阶前恭敬地跪下。 眨眼之间，贝利亚便瞬身来到了他的身后，当伏井出 K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头已经被贝利亚粗暴地按压在地面，下巴重重地磕在了台阶上。 一定已经流血了，伏井出 K 还来不及细想，他的衣服就在瞬间被剥去。当他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个体的热度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贝利亚想做什么。 “那你就做我的‘容器’吧。” 当伏井出 K 被贝利亚带回来的时候，臣子们都纷纷认为贝利亚是带了个小宠物回来，毕竟那样羸弱的宇宙人除了摇尾讨宠，还能有什么价值呢。但是无人想到，贝利亚竟是个会对自己的宠物产生性欲的人。 贝利亚并非重欲之人，这是他一时兴起想出的疏解负面情绪的方法。此前他从未对任何宇宙人产生过性冲动，而他确实觉得伏井出K那肖似人类的清俊模样很合他口味。他是个只要有了想法就必须要立即付诸行动的人，因而也不顾及这里并非私密空间，而是时刻会有人来往的议事殿，就这么直接做了起来。 ＂贝利亚大人……我……请允许我先清洗……＂伏井出 K 并非不愿，他既愿意为贝利亚献出一切，那承受贝利亚的性欲又如何。他只担心自己分泌的体液玷污了这位大人。 贝利亚一把扯起伏井出 K的头发往后拽，凑在 K的耳边说：＂少废话，别扫了老子的兴致！＂ 话音刚落，贝利亚便径直扎进了 K的身体。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贝利亚觉得新鲜又有趣，身下的伏井出 K 却感觉不到任何快感。他只觉得疼痛。 如果说亲眼目睹母星被毁是极致的心痛，那这便是极致的rou体之痛，尺寸可观的凶器，粗鲁地侵犯着身体内部。伏井出 K感到天旋地转，他不禁干呕起来。这种声音并不算悦耳，贝利亚果然被惹怒了，坚硬的爪子狠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伏井出K痛苦地挣扎起来，每一根肌rou都在颤抖，连接的地方骤然紧缩给贝利亚带来了无上的快感。 至少在伏井出 K 的认知中，这种行为一般是出于繁衍的目的，是在双方意愿认同的基础上进行的；也听说有的种族，是在＂爱＂的心意上进行的。那他和贝利亚之间的这种行为应该如何定义，既无繁衍之本能，也没有爱的理由。 贝利亚终于意识到了被自己掐着脖子的伏井出 K 快要窒息，大发慈悲松开了爪子，伏井出 K 的上半身立刻扑到地面上，他的腰依旧被迫拱起，承受贝利亚的进入。 死里逃生的侥幸让伏井出 K 放松了自己紧绷僵硬的身体，他终于也隐隐在这单方面的欢愉中感受到了稍许快感。 他被触及到身体的深处，就像与贝利亚分享了自己的隐秘，并因此被连接在一起。他感到身体内充盈着的物体的热度和质量，甚至连心中的空洞都似乎被填上了一些。 他被填满了。 身心皆无所依的他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附的东西。 他喜欢这种感觉。他还想要更多。疼痛开始显得微不足道，他可以为了贝利亚忍受任何疼痛。 伏井出 K 把腰往后送，让贝利亚进入得更深。 身后的贝利亚大人在反复的进出之后终于抵达了制高点，抓着伏井出 K 腰的爪子一松，伏井出 K 瘫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长久缓不过神来。 得到释放的贝利亚心情变好了不少，但他并不会对伏井出 K表示丝毫的怜惜。红色的披风旋飞起来，眼看着贝利亚就要离开，伏井出 K 吃力地爬过去，拽住了贝利亚披风的一角。 ＂贝利亚大人……我有让您满意吗？＂ 贝利亚转过头去，看见那伏在地板上的rou体，光洁的皮肤上不规则分布着他施暴的痕迹。贝利亚想起来他侵略过的星球，每一处都烙下了被征服的伤疤。 伏井出 K也一样。 那永远是他贝利亚的东西，是能给他带来乐趣的东西。 于是伏井出K得到了第二次被进入作为贝利亚的回答。 这一次伏井出K完全适应了贝利亚的粗暴，他解放了自己的声音，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他的快意和满足。 他的大脑在快感的冲击下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他模模糊糊地想到，就算没有任何特别的理由，他已经与自己的神明融为一体了，再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他放弃思考他的未来，那个他将被取出斯特鲁姆器官、丧失利用价值的未来。他沉浸在这个时刻，他成为了对贝利亚而言最为特殊的存在，他将区别于银河帝国的万千臣民。 他被贝利亚拥抱，同时他也拥有了贝利亚，在这广袤宇宙的见证下。 这是贝利亚只与他分享的秘密。 ———————————————————————————— 伏井出 K 从回忆中慢慢抽身，与此同时从房间里漏出来的凌乱的交媾声音愈加尖锐地刺进他的耳朵。他僵硬地停在原地，似乎连怎样行走都忘了，抱着物品的双臂骤然收紧。 这是他长途跋涉，历经千辛万苦才在僻远的星球搜集来的珍稀矿石——那日在大殿之上，是他主动站出来接下这又累又苦无人愿做的任务，只为听到贝利亚愉悦的轻笑。 他花费了数日才成功归来，满怀欣喜地想要将这宝物献给贝利亚，却到处找不到贝利亚的身影，后来有人告诉他，贝利亚去了新整修的殿宇，他便找来了这里。没想到却听见房间内传来的旖旎声音，他顿时失去了进入的勇气。 贝利亚大人在和除他之外的人纾解欲望……当伏井出K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的时候，他的心便泛起了苦涩。确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贝利亚大人做这种事了——当他逐渐成长，终于可以为银河帝国的兴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的时候，他对于贝利亚的价值也终于不再建立在rou体之上。有时他也会疑惑贝利亚为何不再找他，但贝利亚从来都是极其随性的人，也许只是突然对他丧失了兴趣。他也不禁猜测，除他之外，贝利亚会如何解决这种需求？那被贝利亚垂青的宇宙人，会是怎样的模样？但无论如何，以上种种皆是猜测，如今亲耳所闻，伏井出K受到了莫大的冲击，怔愣在房间门口进也不是，去也不是。 这时，五天王之一的斯莱迎面走来。 ＂伏井出，你在这里做什么？＂ 斯莱对他还算友好，像是渐渐认同了他对贝利亚的忠心以及他的能力，以姓名称呼他，以表示一种认可。斯莱看见了伏井出 K 怀中抱着的东西，便明白了伏井出 K 的意图。他走近了些，也听到了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不禁神情古怪地看着伏井出K。 ＂你是来找陛下的吗？＂ ＂是的。＂ 斯莱盯着伏井出K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强硬地夺过了伏井出K手里的东西。 ＂看来这时陛下不方便见你，你回去吧。＂ 伏井出K挪不开脚步。 ＂怎么，你很羡慕吗？＂ 戏谑的语气。他应该反驳吗？伏井出K想，他被那字眼着着实实刺痛了。他或许是羡慕的，又或许甚至是嫉妒的。他能切实记得他与贝利亚之间性事的每一个细节。大多数时候，贝利亚都处于心情不好的状态，相当粗暴，以至于最终他完全习惯了贝利亚的强度，能极快地恢复身体，没有任何多余的不适感。但那不过是他还无法为贝利亚效力的时候而只能选择利用自己的身体。如今他作为贝利亚的手下也得到了器用，他竟然还要去惦念贝利亚的宠幸吗。 斯莱见伏井出K心神不定，也不多纠缠，错身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拍了拍伏井出的肩膀，有些无奈地对他说：＂伏井出，未亲眼所见的事，不要想当然啊。＂ 也不知道伏井出K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 “如果你见到重要的人与他人性交，你会怎么想？” 那时伏井出K这样问伽古拉，然后被喷了一身的咖啡。 伽古拉像蛇一样滑过来，贴着他的脸问他：“你，嫉妒了吗？” 他狡黠地笑着，告诉伏井出K，大作家，去写写爱情小说吧。 伏井出K打开文稿，却迟迟敲不出第一个词语。他要写什么呢？以谁为主角、在什么样的背景下展开一个爱情故事呢？他从来都只为歌颂贝利亚而创作，那么这个爱情故事的主角，也可以定为贝利亚大人吗？ 如果是贝利亚大人，那以他帝王的身份，那便是坐拥后宫无数了。伏井出K想，那他必须创作许多的后宫角色。也许这样的角色在现实中已经存在了。他不可避免地联想到那日听见的声音，他无法自已地去想象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宇宙人，不，也许是一群不同的宇宙人。 伏井出K可以毫不吝啬地在文稿中为贝利亚创作一个庞大的后宫群，每个角色都有自己的特点。每个角色都不会是伏井出K的投射，每个角色也都可以是伏井出K的投射。 ——他需要和其他人分享贝利亚。 他回忆起他与贝利亚无数个纵情的时刻，在贝利亚心情还算不错的时候，他可以在贝利亚的怀中，被实实在在地填满。他们肌肤相贴，是如此地亲密。 他触及到了神的隐秘。他能看见贝利亚到达顶点的表情。那一瞬间放下了所有戾气的贝利亚，就像一个释放自由天性的野兽，他觉得那样的贝利亚有一种强大之外的真实和可爱。 他自以为只有他才能窥见到神的真实，他自以为那是只有他与神之间的秘密，是他于神的特殊性的证明。如今神却将这份真实给予了其他人。他便不再是特殊的，他便成为了那随便可以替代的存在，他可能随时被抛弃。 ——但他绝对不可以被抛弃。 ———————————————————————————————— “爱情小说写得怎么样了，大作家？”伽古拉饶有兴趣地问伏井出K。 伏井出K摇摇头，露出不堪重负的表情。 伽古拉问他为何如此疲惫。伏井出K却也说不出理由，身体与心，都在以一种不易觉察的速度消耗着。 伽古拉看着伏井出K颈侧暧昧却不显眼的痕迹，没有多问。 “我以为大作家比我更懂人心呢。”伽古拉好整以暇，随性地靠在沙发上，“你知道吗，如果你想要独占一个人的时候，你一定……”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伏井出K。” 伽古拉对着伏井出K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 “斯特鲁姆星人，你在走神。” 贝利亚发现了伏井出K的不自然。今日的伏井出K一反常态地格外沉默，并且显出了紧张僵硬的模样。他像是在身上藏了东西，眼神不住地往自己身上瞟。 “我将这么重要的科研工作交给你，你难道没有一点感激之情吗？” 贝利亚逼近伏井出K，伏井出K第一次觉得他再无法直视那双眼睛。在以前，他总是拼命地看着那双眼睛，拼命地想把自己的存在永远放到那双眼睛里。 而现在，他却开始逃避那双眼睛，他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在介怀贝利亚与其他人的事情，还是在逃避对贝利亚的龌龊心思。 贝利亚将整个帝国体量的科学工作交给了他，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他应该高兴的，他应该感激涕零的，他已经完全成为了贝利亚认可的得力手下。然而他却对贝利亚产生了僭越之情。他在不满，他在渴求更多，他想要向贝利亚索取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伏井出K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能……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伏井出K断断续续地说着。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咽喉，说话都不再通顺。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想要离开。 贝利亚却抓住了他的头发，强迫他转过身来。 伏井出K看到贝利亚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那是他非常熟悉的贝利亚的表情，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贝利亚在这个表情之下，蕴含着“想要掠夺一切感兴趣之物“的意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斯特鲁姆星人。” 伏井出K僵住了，他的心怦怦地跳起来，冷汗不断冒出。他大胆地谋划了这件事，但现在他想临阵脱逃。然而他已经被贝利亚看穿了，他再没有逃走的机会。 “给我看看你的决心，斯特鲁姆星人。我想知道，你为了你想要的东西，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伏井出K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他将在贝利亚面前剖开自己的真心，然后被贝利亚玩弄自己的真心。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手，捏住高领外衣领口的拉链，慢慢向下拉。 随着逐渐敞开的衣服，一截扎眼的黑色的项圈贴在伏井出 K的脖颈上。项圈正中间连着一根锁链，锁链垂下，末端隐没在伏井出 K 的下腹部。 当他的胸膛完全袒露在贝利亚的面前，那根不算纤细的铁链紧贴在他的胸口，冰凉的触感让他小幅度战栗，胸口的两点站立了起来。 伏井出Ｋ没有了动作。 贝利亚催促道：“你一定还有台词想说吧。＂ 伏井出张了张口，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句什么。 “听不清，大声点。“ 伏井出K涨红了脸。 “……贝利亚大人……请……请驯服我。“ 伏井出K知道贝利亚的喜好，贝利亚喜欢那种征服的感觉。 贝利亚终于满意地拍了拍手。 “真是太有意思了，斯特鲁姆星人。所以我才留你至今啊。“ 然后伏井出K就被贝利亚扔出了房间。 伏井出Ｋ，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在众人的注视下，狼狈不堪地拢起自己的衣服，踉跄着离开。 ———————————————————————————————— 恶魔有心吗？会爱上别人吗？ 爱，那个所有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那个有着无数形式的概念，却似乎在贝利亚身上找不到痕迹。 伽古拉曾对着伏井出K扔下线索，希求伏井出K在探寻爱的过程中认清自己的真心，却未想到虽然伏井出K找到了答案，但只是画下了永远单向的箭头。 “你想留在某个人身边，你想与他亲密接触，你想独占他。”伽古拉说，“那种感情，你一定知道是什么。” 伏井出Ｋ深爱着他的贝利亚大人，那是逾矩的感情，是伏井出Ｋ狂妄的私心。他为贝利亚奉献了一切，但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贝利亚去填满他对于爱的本能渴望。 他认定了贝利亚，从他被贝利亚救下的那一刻起，一无所有的他，便只有贝利亚了。 他不会回头。 他是恶魔的仆从，永远生活在恶魔衣袍下的阴影中。但也正因如此，他那只有些微光芒的渴求的心，也能在阴影中熠熠生辉。 所以他就那样被贝利亚看穿了。他的胸膛是敞开的，他的真心在贝利亚的面前一无遮掩。 但贝利亚爱他吗？贝利亚会爱上他吗？在不久的将来、在遥远的未来、在宇宙的终焉…… 伏井出K不知道答案。 ————————————————————————————— 伏井出K在摇晃中醒了过来。 是浓重的黑暗，只有面前那双熟悉的眼眸闪烁着猩红的光。 “……我怎么……会在这……” 伏井出K说不出完整的话语，他的话被他自己的呻吟声打断了。他坐在一个人的怀中，攀附着对方的脖子，像浪中的船只一样起起伏伏。 “斯特鲁姆星人，你终于醒过来了啊。”贝利亚的声音掺杂着愉悦，“你想起来了吗，每到夜晚就会主动向我求欢的你。” ……贝利亚大人……在说什么…… 思绪杂乱不堪，伏井出K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体上莫名的痕迹……总是觉得疲惫……以及贝利亚与他之间…… ……原来是这样。 他终于抓住了唯一通往真相的线索，在丝线的另一端是残忍的真相。 他强迫自己不再记起，被贝利亚亲手取出斯特鲁姆器官的那天，他遭遇了怎样的痛苦，嘶喊出怎样凄厉的惨叫，贝利亚又是怎样地对他的痛苦无动于衷。 他只想去忘记。 那不仅仅是由于rou体的痛苦，他更无法面对失去利用价值而即将被贝利亚抛弃的未来。 ＂别让我离开。＂ 他又再次逃避了一次，他将自己割裂成了两个存在，只存在于夜晚的那个他，遵循着自己的心意，渴求着贝利亚的宠幸。贝利亚允许了他的渴求，用恩泽延续了他的生命。 贝利亚的身边没有其他人。他维持住了他对于贝利亚特殊的存在价值。他守护住了他们之间唯一的秘密。过往酸涩的心情只是他的无端臆测。 他应该喜不自胜的。他应该感恩戴德的。 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恶魔也同时在捉弄他，看他灵魂一分为二的奇妙情态，看他为了虚妄之事兀自烦恼的愚蠢模样，看他为了求得宠幸而大胆引诱的决心。 恶魔有心吗？恶魔懂得“爱“吗？ 如今的伏井出Ｋ还无法触摸到答案。 或许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以爱为终结。 又或许这就是最终的答案了——这就是恶魔的＂爱＂。 在情欲中颠簸的伏井出K晕晕乎乎地告诉自己，能被允许一直留在贝利亚身边，这便是他的幸福了。 “贝利亚大人，我……” “我想一直留在您的身边。” 伏井出K深情地告白着，恶魔不为所动，只是按着他的身体让他下沉。 “是吗，那就与我一起呆在这黑暗中吧，斯特鲁姆星人。” “遵命，贝利亚大人。” 那就一起沉没吧，不管是多么深邃的黑暗。 只要我一直在您身边就好。 别让我离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