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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问陆黎:“国师将季家小姐留在身边?”陆黎点了点头,随即对他下出逐客令:“既王无事,便早些回宫吧。”在整个国家里也只有他才能这样明着赶君主走。嵇水却扭头对季清欢道:“你且下去,孤有话与国师说。”季清欢这才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步履匆匆的出了门。陆黎听到季清欢推门出去的声音,他眉头一抽一抽的,心里对嵇水是特别的烦躁。年轻的君主今天的心情却异常愉悦,看到眉头微皱,好像不想让他留在身边的男人,说道:“先生莫不是忘了,嵇水今日是来向先生致歉的。”陆黎眼上要是没缠着布巾,他很想给这小子来个白眼。别以为他不知道是谁把这些刺客放进来的,国师府的侍卫们都是王派过来的,自然也要遵循王的旨意。看来他要找个时候把自己身边来个大换血,也免得总是被暗杀刺杀各种杀。虽然那些人每次都近不了他的身,可是让他很烦啊。陆黎不想搭理他,可又想到不理这小子他可能会得寸进尺,只能说:“王不必如此。”嵇水不再坚持,转而道:“先生看起来格外放纵季小姐。”如果他下一句说自己吃醋了,陆黎肯定会被他虚伪的一口老血喷出来。嵇水却没有让他喷血的机会,而是让他十分的震惊,他说道:“既然先生看上了眼,嵇水不如迎娶了她?”嵇水要迎娶季清欢?虽然陆黎是想撮合他俩,可是剧情里这两人完全没来过电,难道剧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扭曲到这个程度了?陆黎震惊的都把上身撑了起来,把头转向了嵇水的方向,心里完全是目瞪口呆的状态。他缓了一会才说:“为何?”嵇水见他终于肯理自己,不过却是因为那个卑微的臣女,语气中有些低落的说:“这样既能给季家小姐名分,也方便于先生不落人口实。”真是谢谢你那么体、贴!陆黎觉得奇葩的不只是他,这个嵇水也非常的奇葩,简直打破了他对人性的认知。陆黎认真的回绝他:“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嵇水说:“先生不必为此烦忧。”这驴头不对马嘴的话让陆黎觉得一阵懵逼,简直要让他抓狂了。陆黎道:“我并无烦忧。”然而他没等到嵇水回答,却听到嵇水用象牙筷子去叉盘子里水果的声音,年轻的君主把盘中的水果夹起来一个,低声说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的果盘。”呸,你小子见过什么。其实他说的不过是季清欢新研究出来的沙拉酱。陆黎十分待见季清欢因为有一点,就是她的厨艺很好,这个世界的事物口味都偏淡,陆黎每次吃饭都没滋没味的。可季清欢做的菜是非常的可口,非常合陆黎的口味。就凭这点,陆黎也得时刻护着季清欢。嵇水没听到国师回答,他也不在意,而是把那块夹起的水果递到陆黎嘴边。被投喂习惯的陆黎反射性的张开了嘴,把苹果吃了下去。被嵇水这样低三下四的伺候他,陆黎觉得浑身都的不自在,他对嵇水道:“这些事交给下人做便好,王国务繁忙,早些回宫吧。”嵇水把象牙的筷子放下,然后说:“先生不必担心,我既能来见先生,就已经提前将全部事物都打理好了。今夜是七星节,嵇水来是想请先生一同前往。”这个世界的七星节是个大日子,也是考验历任国师祭祀能力的日子。而且民间也有传闻,说七星节这天天空上会七星连珠,随即降下福兆。每年七星节的时候白汀歌作为国师也要充当一下神棍,在摘星台上为众人祈福。陆黎本来打算去的话就去那做做样子回来,但是有什么事一沾上嵇水,这事就会变得很麻烦了。陆黎说:“王大可不必一同去摘星台。”嵇水却反驳他:“嵇水愿意同先生一起。”“……”陆黎无奈,只能随他去了。嵇水这次又要自告奋勇的为他换衣服,陆黎拗不过他,况且他也不想自己穿这么繁琐的衣服,只能张开双手让嵇水为自己换。月白的长袍披在修长又挺拔的身上,鸦色的发随意披散,国师的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倒和衣袍的颜色相得益彰,冷淡的眉眼让看到的人都移不开视线,惊叹天人之姿。嵇水为他梳理着长长的三千烦恼丝,接着用白玉的头饰束了起来,又为他在眼上系上一块丝绸的布巾。等到弄完一切之后,年轻的君主照例夸赞了一句:“先生真好看。”好看个头,老子又看不到。陆黎执起他的权杖,在嵇水为他推开房门后,一脚踏了出去。还守在门口的季清欢看他出来眼前一亮,笑着迎了上去:“大人。”陆黎点点头,随后问她:“一同去摘星台?”摘星台只有君主,国师还有位高权重的大臣才可以出入,季清欢一听自己也可以去,受宠若惊的问:“我、我也可以去吗?”陆黎理所当然道:“自然可以。”季清欢一想到要和国师去摘星台就兴奋的不能自己,激动的连连点头。可惜她只顾着激动,却没有见到年轻君主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摘星台处在王宫的最顶层,是一个露天的天台。因为王宫是王城里最高的建筑物,而在最顶层近的几乎伸手就能摘下星星,所以被称为摘星台。但是陆黎表示,他什么都看不到,就算七星连珠也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摘星台上摆了丰盛的酒席,陆黎随便吃了点东西,听着那神秘的乐曲不期然的奏响了起来,就站起来开始做神棍。季清欢是这里唯一的女性,有些紧张的站在国师的身侧。她见到出尘的国师站了起来,紧接着视野里都被雪白的衣衫占据,银色的月光就像挥洒在他的身上,与他融为了一体般轻盈。不仅是季清欢,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了他的身上,看到国师那双美的不像话的双手缓慢的移到了眼前,随后将缠在眼上的布巾摘了下来。轻柔的夜风吹起了他的长发,男人仰起了头,那双平日里未曾睁开过的双眸缓慢的张开,长睫像轻扇羽翼的黑蝶。本来站立着的季清欢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整个人就情不自禁的跪了下去,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