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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要说的,便是今年花牌的头号人物,潇湘馆里的鹦哥儿,春意阁里的小陶,还有那南风馆里的欢郎。这三位便是今年夺牌的大势,那鹦哥儿与小陶,一个清俊如傲雪红梅,一个可爱如三月春花,过往一年,入幕之宾繁多,别说平凡墨(sao)客们,就是王孙公子,再他们春厢纱帐内的也不在少数。只是这南风馆推举出来的欢郎,倒十分引人注意。不因旁的,只是这欢郎长得太过勾人,身段生的风流韵致不说,特特一双狐狸眼儿魅态千转,只消稍稍看上一眼,那便如同被他勾了魂去,自打‘选花牌’的前些日子,被南风馆的mama带出来晃荡了一圈,那可真真个像那蜜蜂寻着了花蜜,围着他身边团团转,大把的洒下金银,只求与他春宵一度。若是有人拿着银票上前询问,不管多少,那南风馆的mama只有笑眯眯一句话,“我家欢郎暂不接客。”这可真真奇了,小倌儿小倌儿,那岂不就是用来玩乐风流的妙人儿们,恩客们为风流,小倌儿们为钱财,两相好,这欢郎让他们馋的紧,又不让人碰,还叫什么事儿。有人便不服,朝那mama恶声恶气问了,只看那mama笑意盈盈,放开嗓子吼了,“我家欢郎还是处子,待夺了花牌,欢郎便当夜选一位恩客与他春宵一度,且,咱们当夜不收任何红鞘。”哗,众人皆如沸水下锅,不收红鞘就是不要花酒钱,又能白白得了这么一个可人儿的初次,那可是撞了大运了。瞧众人那急色模样,欢郎百无聊赖的撇撇嘴,凡人都这样,不要脸,哼。如此热闹一番,转眼便到了夺花牌的日子,勾栏里头也算尽了心,用了力,因着这盛事是从南风馆开始的,便将地点定在了南风馆大堂内,南风馆乃是此处勾栏里头最最大的名气儿的去处,自然亭台楼阁也比旁的大了一倍。光是这主楼上下五层便能看个名堂,还不说,那后院里,馆里有名气的小倌儿那可都是独栋一楼,有人就笑道,莫不是这南风馆比那文上书的大观园子还要大的。夺花牌的小倌儿们便在主楼大堂里搭的台子上展示,能参与这盛事的,手上都有一两把子的拿手好戏,琴棋书画,诗酒花茶,那可是信口拈来,看的众人叫好不绝。那潇湘馆里的鹦哥儿,更是用一曲红袖剑舞博得满堂喝彩,就连高座三楼的贵宾席上,亦是赞叹非凡。待到了欢郎,众人皆屏息以待,就想看看这被南风馆藏个严实的妙人有何妙处。便再这时,堂子里的灯火突然暗下来,还未等众人适应,便见一袭红衣的欢郎从天而降,手中缠绕两根红纱,堪堪落在半空。乐曲响起,那乐工艾艾唱道,“少卿入胡庭,明妃辞汉殿。君恩如雨绝,生死难再见。至忠反为逆,至美反为贱。含冤天地间,日月为谁转。河梁泣满衣,琵琶啼背面。千年传乐府,曲变恨不变。常恐胡冢傍,夏月零霜霰……”那欢郎眉间一点朱砂,赤这双足在空中飞舞,时不时红衣半褪,露出雪白皮rou,勾得众人如中了邪般呆立原地。只以为自己看见了那旧时明妃哀怨。待一曲舞毕,场上鸦雀无声,欢郎眉头轻蹙,也不管众人反应,甩身便走,直等他下了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轰然叫好,那声音,差点儿没掀破了南风馆的屋顶。今年的花牌是谁,自是不必多说。欢郎更是一举成名。只是这mama说了,欢郎今儿只选那有缘人与他共度好时光,不管是谁,都勾起几分心思来,装模作样整整身上长衫玉佩,更有好事者叫闹道,“mama快让欢郎出来,哥哥们可等不及了。”惹得众人哄笑。那欢郎独坐五楼,俯瞰堂下众生相,眼中尽是鄙夷,那mama围在欢郎身边,连连急道,“我的好儿子,你快快选一个罢,底下可都闹翻天了。”“mama莫急。”欢郎收回目光,翘起一双玉足放在栏杆上,惬意得很,“还未来呢。”“谁,谁还未来?”就在这时,只听底下一阵喧闹,倒与刚才不同,mama忙看去,只见一队兵戈铁甲,面容肃穆的将士走了进来,驱散众人,分开一条道路来。有人认出将士身上铁甲花纹,高喊道,“是安平王的部下!”这可捅了马蜂窝了,这金陵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安平王名唤白塑,乃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曾率领大军为国守土,大破敌军二十余万,且一战成名,成了当世战神。当今圣上,感念其功劳,册封为王,荣宠自是不必多说的。只是这安平王白塑向来治军严厉,就是自身,也是严于律己,从不涉足声色犬马之地,更对此等文人墨客眼中的风流韵事,嗤之以鼻。曾经更因军中一将领留恋烟花误了军情,将人乱棍打死,这才有了严厉威名。只是今日,这安平王的将士怎的会出现在这勾栏里头……底下议论纷纷,上头也不免瞠目,mama急的脑门子的汗见水儿的流,“这可要了亲命了,怎的惹来这么一个大麻烦。”欢郎却似笑意盈盈,一双狐狸眼儿像要透出水光来,“mama莫急。”只见这时,一位身着银甲,头绑红头巾,身披一墨黑大氅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器宇轩昂,俊美无双,只是那唯我独尊的气势太过,且传闻那安平王杀人不眨眼,一身血煞之气,堂内众人纷纷两股战战,俯身跪拜,山呼千岁,“安平王千岁。”那白塑并未说话,一双厉眼环顾四周,只见那南风馆的mama颤巍巍上了台子,见那安平王看了过来,更是冷汗直流,双股打颤,忍不住快要跪下,稳了好一阵心神,这才勉强道,“欢……欢郎选中的,便……便是……安平王。请……请安平王容老奴带路。”众人皆以为那mama活不过下刻,谁料那安平王竟然开口道,“如此,请mama带路。”嚯,众人瞠目结舌,只以为自个儿生错了耳朵,迷糊了眼睛,那传闻能治小儿夜啼的安平王,竟,竟……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那安平王已然跟着mama往后院走去。留下将士,登台吩咐道,“安平王有命,众人快快退出南风馆内,违令者斩。”一听这话,众人哪里还敢得下来,忙走了出去,眼中还带着兴奋与恐惧,不出意外,今日之事,怕不到明日晌午,便能传遍了整个金陵。那mama带了安平王到那后院小楼,期间头不敢抬,眼不敢看的,只照着欢郎的吩咐道,“请王……王爷尊驾独。独自进去。”安平王点点头,随手拿出一锭金子放在mama手里,那mama如何敢接,连连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只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