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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有了上次的教训,即使他侥幸逮到了曲江烟,也不可能把曲江烟再弄到他自己的老窝来。孟逊憋了一肚子气,他回去就审竹纹四个。竹纹倒还好,竹影早吓瘫了,翻着白眼吓得直抽抽。竹纹把来去缘由讲明白,孟逊更怒了。竹纹是曲江烟一向带在身边的,她未必多信重竹纹,可到底时间长了有感情,就念着这一分情,她把竹纹择了出来。孟逊有火没处发,冷声吩咐:“拖下去一人打五十板子,拉出去发卖。”没人敢替自己求情,竹纹自知必死,索性认命。人都被拖到门口了,就听孟逊又开口:“算了,打了就罢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找不着曲江烟,一心想着,曲江烟早晚要回来,若冷丁换了旁人服侍,她定然不适应,料想一个竹纹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不如暂且留她一条狗命。竹纹一口气松下去,这回整个人都瘫了:好险。孟逊派出去的人整搜了一夜,什么也没搜着,眼瞅着天要亮了,他又加紧派人去城门四处围堵。只要是曲江烟想跑,她就不会在城里待着,肯定会尽快离城,而城门人多眼杂,务必得多派人盯着才成。这一通忙乱,眼瞅着时辰不早,他虽一夜没睡,却也没时间躺下来歇歇,不敢再耽搁,忙忙换了官服,骑马进宫。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既怕颂功几个懈怠,不肯好好搜,又担心他们几个脑子不够使,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给了曲江烟可乘之机——她要真逃离了京城,就算他有天的本事,可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午饭吃得没情没趣,吃了三两口就放下,一个小太监小跑着过来:“孟大人,万岁爷正找您呢。”孟逊陪笑,塞给他一个荷包,问:“可知陛下因何唤在下?”那小太监不敢收荷包,道:“实是奴才也不清楚。”孟逊知道他就是个小跑腿的,不知道也是常事,照旧把荷包推给他,道:“行了,也没多少,你留着玩吧。”那小太监收了,小声道:“奴才只听干爹说了一句,陛下怕是心情不大好呢。”他指了指南边的方向,陪笑道:“再多的,奴才就不清楚了。”孟逊道了声“多谢”,急匆匆去见景帝。景帝今年也就三十七八岁,才登基没五年。先帝因争夺帝位,没少与兄弟残杀,临终前十分懊悔,拉着景帝的手不甘心的嘱咐:切勿手足相残。先帝一共有五个儿子,各个生得彪悍骁勇,能征善战,否则他也不至于这么容易的就从前陈国后主手里夺得这天下。他本意是想让这五兄弟首尾相望,互帮互助,由景帝登基,其余四兄弟替他镇守缰土,好让这梁国千秋万代。景帝倒是不负所望,将四个兄弟都封了王,分到梁国东南西北四处重镇。可惜先这一句“切勿手足相残”反倒成了其他兄弟的护身符,开始那两年还算安分,渐渐的便各生异心,大有要与这景帝一争高下的意思。景帝接到密报,说是荆州王偷蓄私兵,准备谋反,仗着有先帝遗旨,他不好下旨处死他,但也不能眼瞅着他带兵打到城门口,两难之际,忽然心弦一动,这才想到了孟逊。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这么久没更文,先是重感冒,后来就是孩子开学,忙得人都要飞了,到今天才算消停下来。第73章收留孟逊领了景帝的旨意,从宫中出来,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陛下要他带人去荆州查访实情,若荆州王确实有意谋反,当场斩杀无赦,若是一切都是谣传,他便悄悄回来就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陛下交待的差事他推辞不得,可这一来一往,少说也得两三个月,偏这个时候江烟跑了,等他回来,还能再找着她不?孟逊窝火,回去就叫人把朱老爹提过来审讯,不等他用刑呢,朱老爹哭天喊地,比他都委屈:“奴才真不知道红绡那丫头怎么就这么命苦,不过是看了回花灯,她就失踪了,爷啊爷,你一定要替奴才把那丫头给奴才找回来啊,奴才这下半辈子可等着她给奴才养老送终呢。”孟逊气得,还命苦,他当他闺女是七八岁孩子,看回花灯就被人拐了?一拍桌子,孟逊怒道:“你给爷闭嘴。”他怒到极致,整个人气势十足,连威胁的话都不必说,自有瘆人的寒意。朱老爹吓得一缩脖子,剩下的哭号噎回到嗓子眼里,呆滞的望着孟逊。孟逊捺着性子同他道:“你闺女不是被人拐走的,是她自己跑的。你要是知道她在哪儿,早些说出来,爷还能饶你一命,否则等爷自己找着人,爷一准把你剁了喂狗。”朱老爹吓得抖了一抖,道:“自,自己跑的?”随即摇头,号哭着辩解:“爷,不可能的,那丫头又不疯又不傻,这府里好好住着,锦衣玉食,又有爷宠着,她跑什么?”说时又磕头:“爷啊,小的冤枉,小的真不知道红绡去了哪儿啊。打从她那表弟一走,小的有好几个月都没见着她了。”看,连他这么个蠢人都知道,她肯对他示好,也不过是为了申奇元。孟逊也不明白,诚如朱老爹所说,自己对江烟不好吗?怎么她就愣是跑了呢?她难道不知道,出了孟家门,没有他的庇护,她压根过不上什么好日子?孟逊咬了咬牙,平复了一下情绪,温声道:“爷知道你冤枉,可她毕竟是你闺女,如果她逃出去了,万般无路,第一个联系的指定是你。”朱老爹聪明的接话:“爷放心,只要红绡一露面,小的立刻给爷送信。不不不,小的立刻把她扭送回孟府。”对于朱老爹,孟逊也实在是没法儿,打他吧,毕竟碍着曲江烟,轻了他不怕,重了怕要了他狗命。骂他吧,他不等你开口,先低头认错,让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如果不乖巧伶俐,装傻充愣,孟逊烦他,可他这么识时务,孟逊更恼他。怎么说那也是他亲闺女,就不行犹豫一下,替他闺女分辨遮掩几分,说扭送回来就扭送回来?朱老爹更委屈,他寻思自己处处都按照孟逊的意思行事,怎么他还不满意?孟逊看他那鹌鹑样就更来气了,挥手叫他滚蛋。听朱老爹的意思,曲江烟是处处避嫌,整个宅子里的所有人都能做证,打从申奇元一走,朱老爹几次三番要见,她都以各种借口打发,只给了一回银子。虽然略显凉薄,可如今她人没了,却把个朱老爹给择了出来,谁又能说她纯粹是个无情的人?可但凡她对朱老爹还有一点儿父女情分,她也不会扔蹦一下,说走就走,她就不怕自己迁怒,拿她爹泄愤?越想越气,一等打发了朱老爹,孟逊烦躁的把桌案上一个前朝笔洗摔了个稀碎。颂歌还在院门外跪着呢,听着这声脆响,吓得脖子一缩。颂功也是心里扑通了一下。要说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