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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现在是一肚子的疑惑,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以他现在的模样,仇正应该是认不出来的。“立即就识破了王丛那个蠢货的计策,看来挺聪明的。”仇正接过下属递过来的匕首,在云霁的脖子上轻轻划了划,又挑开他的衣襟,在胸膛上比划着,“说说看,是怎么识破的?”云霁别过脸去,不想回答。仇正将匕首又从他的胸膛往上划,划到他脸颊的位置,似乎有划破他的脸的打算。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划破面具而被识破真实身份,就太尴尬了……云霁急忙开口回答:“因为有些奇怪的地方。第一,父子独居,鳏夫不续娶。第二,做豆腐生意,却任凭黄豆泡破了皮也不磨,而且第二天被耽误了出摊,也不计较多要些引路费。第三,明明是当地人,却被毒虫咬伤了。”“蠢货!”仇正将匕首扎进跪在地上的王丛身侧的地面,距离他的手掌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如果再偏一点的话,王丛的手掌恐怕就要被扎出一个洞来。王丛唯唯诺诺,瑟瑟发抖。仇正转而又看向云霁,“你那么聪明,跟着陈博涉可惜了。跟着我干吧,我迟早会灭了宣国,一统天下,届时你要什么就有什么。”这番话从仇正口中说出来,云霁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在他印象里,仇正还是闷不做声的沉默模样。被他和乐弘道人打趣的时候,就会红了脸,然后一声不啃,闷头吃饭。怎么现在竟变成了这副模样?“你不想立即回答我,也不打紧。”仇正听他不回答,就示意了一下,“先在这里关几天,等陈博涉再派一批人,再被抓。我看看他什么时候亲自出马。”第34章逃跑(||)小修又被关起来了。云霁有些茫然。上一次是被丁朗关在柴房里,这次是被仇正关在地牢里。这个地牢与上一世中的地牢何其相似。一样是淌着水的石砌的墙壁,一样是粗实的木头牢门。牢房里一样是湿漉漉的稻草铺地,一样是幽深、黑暗、腥臭,看守的火把举走了之后,便陷入了漆黑的寂静。“季先生,你在吗?”有个声音隐隐地传来,听着有些耳熟。是殷辰。“大家都在吗?”云霁急忙问。声音此起彼伏地回应。原来都被关在了一起。“季先生,我办事不力,中了敌人的圈套。将你也牵连进来,真是罪该万死。”殷辰一副懊恼的口气。云霁咳嗽了两声,“不打紧,被抓了省得我们在山里乱转。”“先生,你是不太舒服吗?”殷辰听他咳嗽了两声,不像是浅浅的咳嗽。“有些冷。”云霁拽了拽衣服。地牢里面阴冷昏暗,不知是真的冷,还是因为前世的记忆而害怕。云霁从被关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发抖。“先生体弱,被关在这个地方,恐怕要难过一些。”殷辰说着,声音又低落了,“都是我的错……”云霁又咳嗽了一阵,有些难过地靠在木头栏杆上,“不用自责了,他既然留着我们不杀,肯定不会让我们死。”房顶上滴答了一滴水下来,落到云霁的人皮面具上。也不知道面具在这个潮湿的环境里面可以坚持几天,就算面具没问题,树胶可能也保持不了多久。云霁摸了摸与脸部粘连的部分,几个地方已经渐渐浮了起来。照这么下去的话,整个面具都会浮起来,像脸肿胀了一般,一眼便可以露馅了。好在地牢里面几乎暗不透光,谁也看不清谁,只能凭听声音来辨别,云霁不用太担心被认出来,但如果出去的话……得赶紧趁着面具没全部浮起来之前,逃出去。云霁打量着这间牢房,看起来只像是个临时的住所,应该不是桦国正规的牢房,这么说的话……看守的人应该也不是桦国的官兵,而是一些……是山匪吗?是山匪的话,就比较好糊弄了。沉默了一阵,云霁突然大喊起来并且拼命敲着牢门,“我要解手!”殷辰先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如此激烈地撞起牢门来,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便跟着一起撞击出声响,把动静闹大。整个地牢里面铁链的哐啷声和木头的敲击声响成一片。“吵什么吵什么?”看守的人进来了,听到如此嘈杂的声音便破口大骂,“都老实点,不老实就都宰了!吵什么?活腻啦?!”云霁停止了敲击,伸手捂着下体,“要放个水。”“哪那么多讲究?”看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尿地上!”难怪地牢里面有股sao臭。“要大的。”云霁装出一副快要憋死的样子。“怎么这么麻烦?”其中一名看守要来给他开门,但另一名看守阻止了一下,闪过一丝警觉。“这好像是那个特别聪明的人。”那名看守拿火把仔细照了照云霁的脸。“你们说的是里面那位。”云霁面不改色地随便指了个方向。怀疑他的那名看守拿着火把去里面转了一圈。其实刚才他也只是在离得稍远的地方,听见了头儿和那名犯人的对话而已,至于相貌倒记得不太清楚。准备去开锁的看守当时站得比他还靠近些,仔细看了看云霁的脸,“当时那个人没那么胖。”面具浮了几个地方,使得“季先生”的脸看起来比平时胖了一圈。挂锁啪嗒一声被解开了,“出来,带你去方便一下!”——云霁趁着一名看守低头掏出麻绳准备拴住他的手,而另一名看守还在拿火把照着其他人确认的空档,将虎哨含在了嘴里。看守将他的两只手绑得紧紧的,牵着他走出去。走出地牢之后是一个供看守休息的小间,从小间上去之后是个简单的大房间。从大房间走出去之后,便到了外面的林子里。整个屋子是利用了一个山洞,又挖空了一部分的山体,用巨石和木料垒起来的,屋顶则是用树枝、枯叶和茅草盖了一层又一层。所有的筑屋材料都是林子里面的石材和木料,十分粗糙而简陋。仇正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地方?云霁有些不明白。如果他投靠了桦国的话,桦国应该会重金以赏,毕竟桦国缺的就是谋士,何必在森林里面受苦?难道仇正不是帮桦国做事?但他也不像是在帮宣国做事的样子,否则何必将宣国的人全部关押了起来?看守领着他往林子深处走了些,走到了个远离小屋的位置。“就这里,拉吧。”看守也不放开他,只是站远了些,让绳子绷了起来。“再走里面点。”云霁背着他,咬着哨子说话,“人来人往的,多不好。”“你是姑娘啊?”看守见他还是不拖裤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