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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天,既然你没有死,师父会救你的。”周六轻声说道,化作一片白光,渗入到赵日天的身体之中,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同碎裂的气海、寸断的筋脉,都迅速修复起来。黑暗的深渊里,巨大峭壁阴影下,唯有一线白光,微弱地闪烁着。蛰伏在峭壁上的鬼怪,被这纯洁无瑕的灵力所吸引,窸窸窣窣地爬了过来。第235章修真师徒赵日天被雷劫打中之时,就意识到,他也许无法顺利度过这次劫难。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识。自黑暗中醒来,他仿佛看到了一片闪闪发光的白色衣角。“师父……?”师父还是来救他了,他就知道,师父不会抛弃他不管的。赵日天发现自己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他只能转动脑袋,目光追寻着那片白色的衣袖,直到身边坐着的、半透明的白色灵体完全出现在视野之中。“师父?!”赵日天的脸被白光照亮了,他看到师父愁眉不展地望着他,好像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师父,这是哪里,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赵日天焦急地问着,空旷的地方,却只回荡着他的声音。没有回答。赵日天使劲挣扎着想要伸出手,去碰一碰近在咫尺的师父,可是,他却只挪动了那么一点点,力气仿佛被抽干,是啊,渡劫失败,他体内的经脉都震碎了,现在垂垂等死,哪里还有力气坐起来。赵日天失笑,虽然无法动弹,但他还可以说话啊,他还可以自私地,用言语去撩拨师父,让师父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有一个人,曾经这么地喜欢着他。“师父,我不是故意要气你的。”赵日天保持着侧头凝望周六的姿势,“但是我真的不想和你做师徒,我想做,你的情人,恋人,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做你的徒弟。”周六默默地听着,仍然没有说话。“你不是个好师父,你的心太软了,对付我这种冥顽不灵的人,根本没有用。”赵日天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知道吗,我从十年闭关之前,就留了一缕魔息在体内,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是魔息,因为它根植在我对你的爱意里面,等我发现的时候,那魔息已经借助我的感情,成长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周六眸光闪了闪,似乎有些意外。“你说的没错,所谓魔,就是心魔,心中是储藏情感的地方,也是心魔诞生的地方,情感因为得不到而变得更加执着、强大,心魔也随之变强。所以师父,就算你洗掉了我经脉气海之中的魔息,只要我对你一日有情,我坠入魔道的危险就仍然存在。”周六的眉头紧蹙起来,但他还是沉默着。这样都不足以让你和我说一句话吗?赵日天想到,我就无足轻重到这种地步?“要彻底摆脱心魔,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我得到你。”赵日天凝视着周六,“师父也舍不下我吧,否则,又为什么被我伤害之后,还要来救我呢?”周六垂下眼眸,缓缓地站起身来。赵日天仰望着他,他在逼他,很无耻地,利用师父的同情心和这么多年来的感情,逼迫周六在接受他的感情与彻底失去他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然而周六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垂目俯视着赵日天。就在赵日天以为,事情有了希望时,那个白色的身影,却突然调转身去,往远处的黑暗里走了。“师父,你要去哪儿?你不要我了吗?”赵日天气得大叫,他挣扎着想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失魂渊里,而是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上下,没有方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而那缕泛着白光的身影,是这黑暗的世界里,唯一的光明。赵日天双目圆睁,他看着那缕白光越去越远,越来越微弱,而他却不能追上去。他就像一滩烂泥,软弱,被动,自己不主动去做什么,却指望着师父一脚踩进来,而后用湿黏腐败的内部陷住师父,将他拉进黑暗的深渊。当师父抬脚走开,越走越远,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无能,原来师父想要离开他,是这么的容易。真正离不开的人,是他自己。赵日天猛地从噩梦中醒来,额上密密匝匝出了一片冷汗。他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怀里的白玉,摸到那熟悉的温润棱角,他才稍微松了口气。是做梦而已,师父怎么会一言不发就走呢。但是,等等,他体内流淌的灵力是怎么回事?气海,已经恢复如常了,甚至经脉还更强健了一些,灵力流转无碍,虽然修为略有下降,但明显还是金丹期。有人保住了他的修为。赵日天瞬间想到,那一次在藏燕谷的镜湖边,师父也是用同样的方法,保住了龙傲天的修为和性命。“师父,师父你在哪儿?”赵日天坐了起来,冲着黑黢黢的深渊喊道。回答他的是数道猛扑而来的鬼影,深藏在黑暗里的怪物并没有视力,却有其他更加敏锐的感知能力,他们感觉到灵力而聚拢到这里,又听见赵日天的喊叫声,便纷纷扑了过来。赵日天抬手猛地挥开一只獠牙怪兽,触手处尽是湿黏阴冷的皮肤,令人作呕,他祭起飞剑,“嗖嗖”开膛破肚,杀了几只魍魉后,方才看清楚了周围的局势。“师父,师父你在哪儿啊?”赵日天仓皇喊道,怪物再一次扑了过来。不知缠斗了多久,赵日天迫不得已,用飞剑杀出一条血路,而后御剑冲破紫霾,重新回到失魂渊入口处的峭壁。他看到一个白色的修长身影,正背对着他躺在地上。赵日天的脑袋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以为周六在睡觉,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双膝跪下来,跪坐在周六身后,试探着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师父?”并没有回应。赵日天的手颤抖起来,他不敢再碰,一种酸涩委屈至极的感情,从心里升起来,弄得鼻腔里满是膨胀的酸涩气体,眼前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师父,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生气了吗?”就像在那噩梦里一样,周六一声不吭。赵日天扶住周六的肩膀,小心地将他翻转过来,柔软的青丝自耳边划过,落在地上,洁白如玉的脖颈向后仰去,后脑轻轻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