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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的人命,但这种悲剧已重演了无数次﹗”皇太子指住土墓,厉声对他冷喝:“幽云十六地里,武、新、应、朔几州,数十万流落在外的百姓,便是这样的命运,你可有睁眼看清过﹖你可有用心想过他们吗﹗﹖”白灵飞全身剧震,缓缓往他木然望来。“你若痛心他们,为何又要对天下漠然不顾﹖﹗在你眼中,难道人命就分贵贱,你至亲至爱的人就矜贵无比、其他人便命如草芥了﹖”“白灵飞,你答我﹗”景言逼前一步,俯视的眼神凌厉而充满威严:“你恨明教么﹖想为今晚惨死的上百条人命讨回公道么﹖”少年在唇边迸出低笑,笑到半途,忽又仰天狂啸,整个人已陷于仇恨的疯狂边缘。“恨又如何﹖我四年前已经犯过一次大错,难道又可冲上光明顶再杀一场﹗﹖”他蜷伏在地,十指深陷泥内,发了狂的嘶喊:“是我该死﹗我该死﹗让明教把我杀掉就能一了百了啊﹗”那样的自暴自弃、那样的不顾一切,猝不及防在景言心里砸了一个深坑。他看着少年被悔恨蚕食掏空,开始绝望地崩溃痛哭。——他亲眼看着一个明净的灵魂被自己捞起来,狠狠打落一个永不超生的炼狱里。景言骤然静止了呼吸。在冰冷而漫长的记忆中,头一次、他想用全身力气去安慰一个人;却也是头一次,他亲手毁了一个自己想竭力安慰的人。“人不可能无止境地杀下去。”他轻轻将手放在他头上,近乎叹息地道:“你是御剑门主,手掌救世之剑,这种悲剧要由你亲手斩断。”白灵飞哭哑了音,泪仍不断沾湿两人衣衫。破晓的第一道曙光,终于穿过重重树影、投在两人身上,然而晨光纵再温柔和煦,也是照不进少年心内了。——凭他一人,纵能敌天地六合又如何﹖“明教是北汉钦定国教,只有将北汉瓦解,你才能真正报此雪恨。”“当我的剑,助我北伐平定天下,重现怀阳帝当年一统中原和大漠的盛世。”景言断然道,“你既已忏悔,便当如你碧师祖一样,执剑助我、献身南楚,为幽云十六州的百姓、为所有曾被胡骑屠戮的无辜生命而战﹗”在皇太子眼中,有无可比拟的决心与战意。景言双眸亮似冰雪,凝注眼前崩溃的少年:“御剑门主,这是你身上的使命。”晨曦林间,南楚皇太子铁腕傲骨,对少年许下这铮然慷慨的邀约。白灵飞耳边,彷如敲响了暮鼓晨钟——“弟子白灵飞今日在列祖面前,拜入师尊门下为御剑门第八十六代弟子,来日必以剑试天下、剑平天下、剑救天下,苍生万物皆引以为己任﹗”“异日练成御剑七式,我一定会下山来助师兄你征战沙场、平定天下,为天下百姓开拓另一个太平盛世﹗”他曾弃师门使命如敝履。那段时日,他手执剑刃,却只为追逐六情私欲而挥下,即便染尽鲜血亦一往无悔。再之后,他悔于杀戮,于是甘藏锋芒,将九玄剑光隐埋于黑暗中。然而,上天终在此夜,几乎将他爱的人全数夺去。冥冥之中,彷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遗忘了的责任再推到他面前。他是御剑弟子,这一次,他责无旁贷,绝不可再逃。——他的人生,不再需要光明。少年蓦然抬眸,遗世独立四百年的九玄锵然出鞘,插在河边新立的坟前,余音响绝百里,直通九霄:“属下白灵飞在此立誓,此生只效忠景言殿下一人,任凭驱遣、百死不回。”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此剑一拔,即将惊起世间千涛浪。作者有话要说: 嗯,不知道有没有人觉得,小飞对殿下的效忠之誓很似曾相识﹖我自己看回来,立刻便想起听雪楼里的楼主和靖姑娘——那么一对曾经刻在我年少心里不能磨灭的CP啊(笑)虽然楼主阿靖那种主从关系、并不是我心目中想写的画面,但一想起效忠之誓,还是不由自主联想到那么冷漠又强大的两个人。也许看到这里,大家还不太明白那两个师门之誓的缘起、也未理解它们在小飞心里何等重要,但要说的是,小飞真的把这两个互相矛盾的誓言当作他生命去看待,若非失去了小不点,他就算死也是会守住的~☆、初入都城(已修)楚都平京座落汉江以南、湘州之西,与汉水、洞庭湖等水系以运河相连。城外的汉南平原水土富饶、一季产米足以养活整个平京全年。平京西北五百里是横亘于楚、郑、夏三国交界的天引山脉、是都城最重要的天然屏障,加上北面长江天险自古难破,故当永昊之变之时,楚国皇族果断弃帝都洛阳、南逃至此地,重整兵力后与叛军多次鏖战于汉南平原上,最终力保偏安一隅,改朝南楚。而旧楚一众诸侯经连番混战,最终成郑、夏两国以东边黄河河套为界,双双称霸北方。南楚经此一役、骑兵几乎战至殆绝,此后二百年,皇族转而勤练水军,凭其天下无出其右的应龙水军,将中土三分之局维持至今。然而内战经年,中原元气大伤,六十年前,漠北柔然族长明王统一草原、建立北汉政权,随即挥兵越过长城,燕云十六州全告陷落,中原三国至今仍无一朝有力重夺故土,千万汉族百姓因而流亡漠北,代代沦为塞外诸族的附庸,在市场任人买卖、供草原贵族任意奴役。“三都绝艳并于世,平京风月冠人间。”平京分外城、内城、皇城,以天街作中轴线、由城北永嘉门直达城南安定门,将内城分隔为平东、平西两大区域。街垂千步柳,人行百重烟。从皇城至安定门的路上,人潮密集得几乎插针不入。城内分从汉水、大运河引入近百条支流,横跨流水的每座拱桥上,人车均是络绎不绝。——不论外城内城,人群全都朝皇城外的平天广场而去。“平京到底住上多少百姓,才能挤满这条天街啊……”白灵飞低低道:“所有人都跑到这里来,恐怕城外农地都没人干活了。”“平天祭每年只此一次,这日不止平京人、就连南楚举国上下,都会跑来凑热闹。”景言唇角一勾,风帽下的锋利眼神只有白灵飞才看得到。“也只有重提四百年前的传奇,姓景的才能在天下人前挽回一点面子了。”少年静静听着他的冷嘲热讽,抽动嘴角说道:“……殿下,你忘了自己也是姓景的﹖”皇太子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一个奇葩的传奇啊。此时两人穿戴披风,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