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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赵小五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手掌着地直接按在了立起的树杈上,所以力道极大,瞬间便在手掌穿了个洞。“你还能再笨一点吗?爬个树能把树枝戳到自己手里,你……”刘离十分无奈的又朝院里走,一边走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谁知他话还没说完,赵小五竟伸手一薅,直接将那从手背上露出来的半截树枝给薅了出来。“嘶……”刘离猝不及防的想要扭开头,却根本来不及,只觉得那树枝上的毛刺似乎扎了自己一手,疼得他感同身受,忍不住龇牙咧嘴。可那少年却眉头都不皱一下,扔了手里那一截带血的树枝,这才扭头看向刘离。“你……”刘离隔着几步远望着眼前的少年,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自己要说的话,只能拧着眉戳在那里。赵小五只看了他一眼,继而低头拖起地上那一大截树枝,便朝院外走去。刘离瞠目结舌的看着对方,而后目光扫过沾了血的枝条,可那血的主人却似乎不知道疼。“你干嘛?”刘离跟上前两步问道。“把树枝拖到柴房,放这儿不好看。”少年理所当然的道。刘离一脸懵逼,待少年拖着树枝的背影消失后,他转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一小段沾着血的树枝还被丢在那里。他俯身上前捡起了那截树枝,上头折断之时留下的木刺,还沾着零星的血rou。“大夏国的人都是什么怪物啊!”刘离说罢将那树枝远远的丢开,而后转头看了一眼院门口,少年这会儿已经从柴房回来了。少年走到刘离身边,抬眼看了一眼那颗树道:“它自己断的,不是我故意弄断的。”他好像还怕刘离会责怪他弄断了树枝,于是忙主动开口解释。“你手不包一下?”刘离问道。“包。”少年道。赵小五应着,随后去打了一点水将手上的伤口冲了冲,而后随便扯了块布巾将手裹了起来。刘离原本想提醒他上点药,但见对方那副不当回事儿的样子,便没吱声。“你的三王爷来了,在附近的庄子上,我现在要过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打个招呼?”刘离问。赵小五低头和包手的布巾较着劲儿,头也不抬的道:“不去,三哥知道我好好的就行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几天不见就哭唧唧的,大男人哪儿有整天缠着旁人的道理?”刘离闻言眉头一拧,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影射自己啊。“你就不惦记他?”刘离问。“惦记也不一定就得去见他呀。”赵小五终于单手给包手的布巾打了个死结,然后道:“我三哥不让我进宫,一是为了独身进宫,免得给陛下惹来话柄,二是觉得我在宫外能过得更好。所以,我安安生生的,不给他添麻烦就算是帮了他大忙了。”刘离闻言失笑道,这小子倒是头脑简单,凡事到了他这里好像都被过滤了一般,所有繁杂的细枝末节,都被他刻意屏蔽掉了。就像那扎进手里的树枝一样,那一瞬间他什么都不顾及,只想着把树枝薅出来,长痛不如短痛,倒是干净利索。虽然那木刺带出了血rou,可他的法子确实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痛苦。刘离恍惚间便想起了第一次见赵小五时的情境,这少年浑身是伤,倒在北江大营的门口,说要找人替自己的主人报仇。后来得知李越救了对方之后,又开始拼命朝两人磕头,脑壳差点磕裂了。有仇就去报,不计生死;有恩就磕头,恨不得把脑袋磕碎。乍一看赵小五活的不怎么样,仔细一想倒是活的挺恣意。猎场外头,秋风瑟瑟。禁军已经将猎场包围了起来,其中也有人专门趟过了一遍,确保没有兽夹或者可供刺客藏身的角落。“这猎场啊不是皇家的,是刘离他们家的场子。”李越朝赵寻解释道:“这场子虽然小,可里头什么都有。”赵寻一边听一边点头,而后拿起箭筒递给他。李越拿了箭筒绑在身上,一个禁军的侍卫帮他牵着马站在不远处。李越绑好了箭筒,朝赵寻笑了笑道:“外头风大,你去营帐里等我。”赵寻闻言点了点头道:“一会儿当心林子里的树枝,别被伤着了。”李越闻言连连点头,生怕赵寻担心他,而后偷偷捏了捏赵寻的手,这才招呼侍卫牵马过来,而后翻身上马进了猎场。禁军统领赵清明亲自带人跟在后头,安全倒是不用太担心。猎场外搭了一个临时的营帐,赵寻站得久了累,于是便回到营帐里坐着,等李越打猎回来。不过他一时半会的倒是没等回李越,而是等来了刘离。今日跟着李越来的侍卫,都是赵清明亲自挑选的,信得过,所以刘离也不用刻意避着。“三王爷,久违了。”刘离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坐下了,望向赵寻的目光带着几分敌意和审视。赵寻笑道:“没多少时日,不算久违。”刘离冷笑一声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打猎?你现在这个样子,连马都骑不了,图什么?”“下月冬狩,陛下要亲自上场拿个彩头,所以得空来让他先练练手,免得到时候被动。”赵寻道。“冬狩他要上场?不会是你撺掇的吧?”刘离问道。“他要立威,总要在人前表现一二。冬狩是个好机会,京城的王公贵族都在场,而且今年恰逢他满十八岁,总要让人知道,他们的天子不是个只会听人摆布的傀儡。”赵寻道。刘离闻言有些意外,没想到赵寻会为李越筹谋这些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刘离问道。“他亲政,才能好好的庇佑我。”赵寻道。刘离冷笑道:“你倒是不怕他听了这话生气?”赵寻道:“我说的不对吗?”“赵寻啊赵寻,我真是看不懂你。若是从前你跟我说这话,兴许我会信,可如今你说你帮他只是为了让他更好的庇护你,鬼才会信吧。”刘离道。赵寻轻笑:“这有什么不信的?”刘离瞥了他一眼,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递给赵寻,道:“我叔父托我带给你的,红色的是毒药,褐色的是解药。一月一粒,可保你一直像现在一样,解药服下一个时辰后便可恢复五成,十二个时辰后可恢复如初。”赵寻伸手接过那瓷瓶放进衣袋里,而后道了谢。“你为了不招来非议,把自己强行弄成了病秧子,以为这样,就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刘离道。赵寻苦笑:“能糊弄一时是一时吧,若是我恢复如初,你都未必是我的对手,让这样一个质子留在宫里,威胁太大。至少我病恹恹的,不会让人觉得有威胁。”李越让赵寻进宫,已然是招人眼目了,赵寻不能让对方受到更多的非议,于是只能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