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耽美小说 - 锁帝翎/笼中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一句话来。

她一开口,便语惊四座。

——晚宴上的酒食有毒。

当夜,猎场上所有在场的宫人俱被投入刑司严审,至晨,未果。

乌邪王已不愿久留,次日便启程返回魑国,萧澜则因受惊过度,旧病复发。

三日之后,乌邪王毙于途中,随行的魑族军队即刻哗变,在冀州作乱。

白延之举兵抗之,惊动魑国边疆守军,与其僵持不下。

据白延之的探子来报,魑国正为选立新王及是否开战争执不下,朝中一分两派,占大多数的重臣贵族一派听命于魑国王后,愿与冕国继续维和;另一派则以身份卑微的武士为主,欲拥立叛将乌顿为王,有意进攻冕国。王后虽手握大权,但乌顿却野心勃勃,听他号令的魑族武士逾有两万之多,势力不可小觑。

西境之乱才平,北境便已燃起硝烟,如若二境同起战乱,整个西北便岌岌可危。

为稳住魑国王廷之心,萧澜大病初愈,便宣布将乌迦公主册封为后。

典礼在秋分之日举行。同日,萧独将被正式册封为太子,并与定为太子妃的乌珠公主成婚。此普天同庆之事,仪式异常隆重,排场亦是前所未有的盛大。

听见声声礼炮,我才将七弟予我的密信收起,置于烛火之上烧尽。

一只飞蛾甫地撞进腾起的火焰里,与纸同化灰烬。

刑部对乌邪王中毒的审讯有了结果,虽没牵扯到七弟,但萧澜必会借此发难。

“太上皇,该动身了。”

听见顺德轻唤,我慵懒的起身,披上一件保暖的貂裘,出门上轿。

秋风萧瑟,有些肃杀的味道,可皇宫的高墙挡住了寒意。

不多时,便到了举行典礼的九曜殿。离得近了,礼炮震耳欲聋,叫人心慌。

我从貂裘上扯下些许貂毛,揉成一团塞进耳里,才掀开轿帘。

九曜殿前,蔚为壮观。

一条红毡自广场铺至玉阶,宫廷御卫红衣金甲,齐立两侧;文武百官仪容整肃,跪候于玉阶之下;王公贵族姿态恭敬,立于丹樨之上。由下至上,阶级分明。

我遥看了一眼皇座,步至丹樨,立于王公贵族中。

钟鼓齐鸣,在华盖宝幡的围绕下,萧澜携乌迦公主缓缓走上玉阶,他的脸上不见丝毫大婚的喜气,冰冷而阴沉,似是在步入陵墓。这样委屈求全的联姻,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感到愉悦。如果换作是我,断不会让冕国陷入如今的困境。

第25章假凤

我正出神,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侧头看去,竟见萧煜正在身边,昂头微笑,嘴唇微微翕动。

我听不见他的声音,才想起方才塞了耳朵。将貂毛从耳中取下,他才松开手,笑道:“我叫了皇叔,皇叔迟迟不应,我只好如此,没吓着皇叔罢?”

我哂道:“孤还没这么容易受惊。”

话音刚落,一声礼炮当空响起,震得我浑身一颤,头晕目眩,险先跌下阶梯,被萧煜眼疾手快地抓住袖摆,才稳住身子。礼炮声间,萧煜笑声轻佻:“原来皇叔怕听礼炮啊,我还以为当过皇帝的人,应该早就习惯了这种阵仗。”

我将手放到他腿上,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孤素来喜静罢了。”

“哦?皇叔既然喜静,侄儿知晓有一处幽静风雅之地,在御花园后山,对了,舜亲王也很喜欢那儿,不知皇叔能不能赏几分薄面,来与我二人饮酒赏月?”

我眼皮一跳,七弟与萧煜何时有了私交?

随即我便想到,七弟的侧妃可不就是萧煜的母家越氏的一位小姐?

萧煜与七弟联手,我不是不便继续对付他,还得与他化敌为友了才行?

萧煜恨我入骨,我不可信他,但我不能放弃七弟,得设法离间他二人。如今,萧独又越来越不好掌控,我需另寻出路,多留一手。

思罢,我不多犹豫,收了手中孔雀羽扇,问:“何时?”

“若皇叔身子方便,可否今夜子时前来?”

我微微颌首。料他在御花园之内,也耍不了什么阴招。

礼炮声止。萧澜携乌迦公主分别落座。

皇座上方的华盖倏然撑开,伸展出巨大的金翅,光芒万丈,宛如旭日东升。

我猝不及防,遮住双目,扭开头去,瞳仁刺痛不已,竟渗出些泪水。

柔弱的布料触了触脸颊,我一惊,竟见是萧煜捏着丝帕替我拭泪。他清秀阴鹜的容貌使他的笑容显得尤为病态,比萧澜更加令我不适。

“皇叔流泪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难怪父皇迟迟不肯将你除去。”

“放肆!”我未料到他比萧独还要僭越,用扇子狠狠一敲他的手,环视四周,不愿这幕被人看见。好在头顶有遮阳的伞盖,两侧还有宫人,隔开了丹樨上其他人的目光。而我甫一抬眼,便望见一个挺拔的身影踏着红毡款款走来,他身着象征皇太子身份的红底绣金朝服,英武如神,锋锐难挡。

目光与我一触,他便一停,我才看见跟在他身后的乌珠。这蛮人公主此时作冕人打扮,云鬟高挽,凤饰霞披,面覆红纱,长裙曳地,亦看起来十分端庄。

好一对壁人。

这小狼崽子娶了妃,圆了洞房,尝过女子滋味后,兴许便会打消了对我的畸恋。

我微微颌首,朝他二人一笑。

萧独却不回应我,面无表情地挪开视线,凝目望着前方,步步登上玉阶。

萧澜身边的礼仪官打开诏书,高声宣诏。

萧独缓缓跪下,行过三跪九叩之礼之后,由礼仪宫为其加冠授玺。

我看着那华贵沉重的通天冠落至萧独头顶,不禁想起初次见他时,这小狼崽子一头卷发由木簪束着的可怜模样,一时有些恍然。转眼,竟过去五年了。

当晚,夜宴的规模自也无与伦比。

近乎所有王公贵族都前来赴宴。九曜殿中,男子锦衣华服,峨冠博带,女子绮罗珠履,衣香鬓影,人与人相映成辉。

席间,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一派太平盛世之景。

只可惜,太平盛世早已是昔日幻景。

我坐于席中,却仿佛如个旁观者,观着眼前这幕虚假而华美的戏,等它落幕。

萧澜亲自下座来行祝酒令时,我起身敬酒,恭贺他大婚,并祝他早得龙子。我自意不在言,而是想警告他与我保持距离,谨慎对待皇后,莫像上次一样酿成大错。

萧澜何尝不知我想说什么,可与我对视之时,他笑得不以为意,只命宦侍为我斟满了酒,执意与我对饮一杯。

萧翎,朕的新后,亦不及你十分之一美貌,何喜之有?

举起酒杯时,我听他道。

我厌恶的蹙眉,饮尽杯中酒,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