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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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料。 是由各种油脂与植物、香精混合而成的物质。最初仅仅供给王室与神庙使用,直到后面越来越多原料的增加才使得它能进入更多平民的生活中。 即使是这样。 神庙与王庭仍然是拥有最多、最奇异香料的地方,也掌握更巧妙的用香技术。比如现在,你就体会了何为神庙最好的迷魂香料。 厚重的羊毛地毯上。 你正死死用手掐住自己的大腿皮肤,企图靠疼痛强撑着神志。额上已然浮现出好多细密的汗水,更不用说喉咙如绞缩般的干涩与从四肢不停扩散开的酸麻。 狠咽几口唾沫。 你暗暗将身后的碗碟握在手中: “口口声声说感恩,却用这样的手段……” “这个香起初只是为了防止化为鬼魂的您发怒的……现在既然您是人,那么这个香就是在帮您回到陛下身边,这对大家来说不就是更好的结局吗?” 泰坦无奈地摇摇头。 “您既然之前都能这么善良地帮助我们脱困,为什么就不肯再帮我们一次……日后做牛做马,萨拉任凭您吩咐!” 萨拉见哥哥劝说不力,只好自己上阵。 但你自然知道这种没有办法验证的承诺是最虚假的,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些做出什么奉献,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已经图穷匕首见再来打感情牌未免也太晚了。 冷笑了几声后。 你毫不犹豫地当即将手中抓住的碗碟猛地在地面敲碎,并迅速将残余的碎片死死抵住自己的咽喉,目光定定呵斥道: “别过来!” “倘若我死了,费这么多功夫有什么用!” 泰坦和萨拉果然停住脚步不再动,甚至于面容略有些怒色。好像你这些反抗是多么不识好歹,明明他们是要将你送去普通人羡慕不已的陛下身边,但是你居然还推三阻四…… “您撑不了多久的。” 萨拉拧眉斥道。 “那我就在撑不下去的前一秒割开自己的脖子!”你语气不善地威胁道。 “……您到底想要什么?” 泰坦长呼出口气,最终还是选择让了一步。他伸出手示意萨拉停住脚步,但浑身的肌rou却紧绷着,看得出正在压制心中对你的不满。 你眼神闪动。 嘴唇被牙齿咬出血线。 “我要解药。” “按你们说的,我可是赛缇柏哈尔,下埃及……下埃及胡唯的女儿,就算是回王宫,也会自己走进去!” 这些话当然是骗他们的。 距离你离开已经三年之久,试问王宫的守卫中又有谁能认出你呢?等拿了令牌进王庭,只要假装为按照命令进宫的萨拉稳住他们,再等待时机从当初那个与尼罗河相连的偏殿逃出去…… 你定了心神。 “很多人如你们之前一样都以为我死了,若此时贸然出现定会引起恐慌,所以我想先用萨拉的身份,等进了王宫,再自己去见陛下……” 嘴唇翕动间。 不停有汗珠从你的额头流淌自眉骨。 “否则,就算你们这样让我回到王宫,我也会在陛下身边进言,让他丢你们去喂-鳄-鱼!” 萨拉明显被你这句话给吓到。 她忙用手拉拉自己哥哥,示意他赶紧考虑考虑你给出的条件,反正这个条件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损失。 况且。 贵族不都是这样爱面子吗。 王宫四处都有看守的人,她一进去哪里还能出来呢?只要最后结果是这个女人能回到陛下身边,自己也逃过进宫的命运,那就是皆大欢喜,其余的还在意什么呢。 “哥哥!你说呢!” “我会一直跟着的,直到您进去王庭中。” 泰坦还是有些不放心。 …… 炽热的日光炙烤着大地。 从孟菲斯的神庙开始,穿过一条条繁华的街道,在商队与小贩之间来来往往的人群前,正伫立一座高大雄伟的王宫。 王宫是由浅色的石瓦铸成,前门是独立于宫殿建筑群的略矮的黄金镶嵌的莲花门,门前左右各有两尊十米高的荷鲁斯之像。 与其相对应的是。 门口也站着两位拿着长矛的健壮卫兵。他们头上皆戴着横条纹的高耸发巾,眼睛周围是绿色的眼线,看起来莫名有些慑人。 “我是奉命令进宫的。” 戴着顶假发的你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监视着的泰坦,回头用手紧了紧面纱后,才伸手将手中的泥土板递给卫兵。 卫兵接过你手中的泥土板,自然看见了站在后面的泰坦。 他眉毛一抬: “连进王庭的东西也没准备?” “早听说神庙的书记官泰坦有个meimei,平时财迷成什么样子了,没想到连meimei进宫也不置办些行头……蒂——塔,快出来!” 被唤作蒂塔的中年女人应声从宫门后走出来,该是在此处守候的女官,约莫四十岁的样子,面容活像一只你在现世养过的波斯猫。 她脖颈有一黄金样的项圈,头上还戴着顶漂亮的假发,此刻正高抬下巴地打量你:“一看就知道是暴发户的女儿!从前门卡胡尔陛下可是从不会让暴发户的女儿入王庭的,要不是……” 她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但是后面的内容也不难猜到。 无非是贵族小姐们在经历了伊塞斯如今于后宫中实行的可怕刑罚后快所剩无几了,大臣们又总逼着法老扩充后宫,否则怎么轮得上你这个“暴发户”的女儿呢? 你垂下眼。 故作乖顺的样子。 “还请蒂塔大人关照。” “进来吧!” 蒂塔抬抬眉,转身自王宫门中走去。 你正应了一声准备跟上,却在迈入王宫门的时候又忽然好如宿命般往后望去…… 黄沙裹尘,微风习习。 泰坦竟不知何时早已经离开了。 …… 蒂塔将你带来的是一处十分破旧的宫殿。说它是偏殿都抬举了,简直同废弃好久的房屋差不多,蜘蛛网与满壁的灰尘满眼都是。 连瓦罐,铜瓶…… 你不信邪提起来看了一眼里面。 呃… “我就住这儿?” “没错,这就是你的房间,而这些是你领到的衣物,足够你在王庭中换洗了……” 蒂塔顺手将一堆朴素的白裙塞进你的怀中,并挨个点算房间里是否有基本的生活所需,被子,床,枕头…… “要时刻做好被法老陛下宠幸的准备,”蒂塔边点算边叮嘱,“不可以乱走,不可以乱说话,每天就呆着住的地方等待就好了。” “住得这么远,要宠幸也难啊……” 你无奈地耸耸肩。 蒂塔翻了个白眼:“最开始明明是从贵族们中找出几位送进宫来……都怪她们没这福分,居然改为每月从富商和官员们家中的女眷中抽一人。” 话毕。 她侧过头剜了一眼你,脸上的嫌弃之情尤为明显:“啧,你应该庆幸以这样的出身能有机会服侍陛下,而不是像这样毫不感恩!” 你懒得回答这些无谓的话。 蒂塔也不愿再同你这个在她心中被列为平民暴发户出来的人相处,冲你冷哼一声就扭过头,拉开房门。 “记住我说的话!” …… 入夜。 你悄悄打开房间门。 眼看着四下无人,准备就趁此机会溜去之前与尼罗河接通的偏殿。虽然你还是不怎么认识路,但得益于此处的安静与微冷的夜风,能感受到风吹来时其中携带的水汽。 夜风冷而轻。 王宫中静谧得可怕。 跟着尼罗河的浪潮声与风中的水汽,你谨慎地迈步,但一路上却完全行而无阻。看来被分在又远又差的地方居住也不是坏事,至少巡逻的卫兵与可能发现你的人也同样变少了。 这次较之上次来说。 时间实在是充足不少,并且也不如上次那么急迫得要逃走从而完全静不下心……你一面走一面回想着当初第一次从偏殿走出去的路线,当遇到分叉口或者有小路的地方,就停下来仔细斟酌一番。 果不其然。 在夜色中慢慢摸索了半晌后,眼前出现了在白纱般的月光中漫卷漫舒的尼罗河浪潮!宽阔的宫殿拱门前,夜风正将柔软长垂的纱幔吹得乱拂。 暗蓝紫色的天幕悬挂着温柔的圆月,广而无际的河水伴着微风中的虫鸣,如同召唤般,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宫殿的楼梯处。 你欣喜异常! 连忙就要跑过去。 然而撩开层层的纱幔后,水面突兀立着的人影却打你个措手不及,生怕被人发现的你不得不用力顿住脚步,用长长的纱幔遮掩住自己,定睛查看此人是谁。 会是卫兵么? 你咬牙。 要是巡逻的卫兵就麻烦了。 好在他是背对着你的。 宽阔而健硕的脊背毫不吝啬地展露眼前,骨骼结构仿佛神祇下凡般完美无双,如同精致雕刻般的肌rou上挂着层薄薄的水珠,为其更添一分属于人的灵动气。 身上几处的黄金饰品在河面闪动着的粼粼水光下,衬出些微弱的金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