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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的罪犯看着这一切,机灵的吼了一句,没想到话音刚落,一朵红梅已经在他胸前绽开…惨绝人寰的杀戮,在偏僻的山间进行着,那些恶事做尽,曾经也算是地方一霸的人,一个个陨落…月中旬,扣押花相秋的队伍共四百四十九人,在去南荒的途中遭遇截杀,三百四十九人无人幸免,徒留满地鲜红…十一月末,齐尘出了天牢,得知的第一个却是花相秋一行人被剿杀而无人幸免的时候,脑袋里陡然炸开,嗡鸣做响。死了?怎么会?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他还跟他还有约定不是吗?花相秋…怎么可以…明明都说好了…“皇兄…你当真如此绝情?”齐尘露出苦涩的一抹凄凉的笑,心口一阵抽痛…这就是他的感受吗?花相秋的感受…没表明自己的情感之前,还守着自己,现在他想去接受了,人却不在了?错,只是错在他们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花相秋…齐尘捂住剧烈起伏的心口,只觉呼吸都呆滞了。心脏这里…像有无数的针刺着一样疼…伴他十九年,和他一起游历四方,他陪他埋酒,他陪他捉毒虫…那桃梨梅兰李树下,那些地方的酒还没拿出来,他就不在了吗?……月末,于玉玺失踪事出有异,齐尘被无罪释放。齐尘坐在大厅里,目光不知看往何处,回到王府不过两个时辰,王府内的丫鬟小厮皆被清了干净,只有管家还有几个老仆人迟迟不肯离去。“王爷…”老管家看着呆愣的齐尘,欲言又止,当他得知花相秋的死讯,他又何尝不心痛?从齐尘有了独立的王府,他就在这里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和花相秋都是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两人的感情如何,他也看在眼里。现在却…这么多年,能自由出入王府的,也就只有花相秋而已。齐尘坐了很久,管家让那几个跟着他留下的老仆先下去准备晚膳,自己留下陪着齐尘。等齐尘回神,看了管家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林伯,以后这王府,就交给你和赵妈他们打理了。”“王爷你这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管家闻言,心里了咯噔一下。“我要离开盘龙城。”他要离开这里,即使不知道离开之后能去哪里…“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管家问,齐尘摇头不答,只是站起身,朝他的听雨轩走去。他不会再回来了…大厅里,管家佝偻着背,像是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那双慈祥的眼睛里却蓄起了晶莹…十一月的天,已经很冷了。“天冷了,我这有两件裘皮衣,咱俩一人一件,去喝点酒?”“大冬天的在外露宿,不烤野味暖身子怎么行?”“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埋酒,不如十年后把这酒送我。”“我听说今年的覆灵山会有覆雪寒昙,我们去看看?”“哎呀这日子越来越无聊了!我们去街上看孩子打雪仗吧!”“走,我们去打雪狼!那狼牙可是个好东西!”“这年会看多了也挺没意思,不如在家窝着来的暖和。”“你还记不得的去年你哎哟!别打别打,我不说我不说行了吧!”“手这么冷,别练剑了,丫鬟煮了点汤,过来喝点暖暖。”“你想过…将来要娶的人长什么样没有?”“啊?齐…齐尘?没…没事,我就是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到这了…不我就不进去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哭了?”齐尘怔怔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窗边的人,是上官落…上官落看他还愣着,脸上还有水流过的痕迹,他走近几步,他知道他哭了。抬手擦去他的眼泪,有些用力,齐尘这才回神,一把打开他的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有若无的湿意从指尖传来…他哭了?“为谁哭?花相秋?”他知道现在问这个不是时候,但他就是要问。即使知道回答他的是沉默。齐尘听到那个名字后,有了点波动,但最终是沉下去了。“走吧,我带你离开。”上官落垂下手,紧了紧拳头,沉声道。“去哪?”齐尘茫然看他,上官落也看着他,他承认自己输了,也承认自己心疼了,他来得太晚了。“江南。”……次日,管家去齐尘的院子,只发现了一封书信,其他再无。王府里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和喧嚣,剩下的只有鸟鸣,还有留下的人的叹息。日后,又有几人能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作者有话要说:十二年,十一句话。今年的雪还未下,第十二句还未说出口。第62章雪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十二月刚到,就已经下起了小雪,风很大,白雪纷纷扬扬,迷了人的眼。天冷了,逛街市的人少了,热闹的街冷清下来,有些萧瑟。街边的小铺也覆了一层薄薄的雪,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百姓家的屋檐上,落叶后的柿子树上,迷迷蒙蒙,像画卷。有孩子欢喜的跑出来玩雪,母亲会给他穿上一件小棉袄,避免风寒。而此时的王府却清寂无比,王爷走了,剩下的人,萧条的过着。雪越来越大,出门行走的人越来越少,城墙上的士兵被冻的浑身僵硬,却不得不坚守自己的岗位,几个人只能围着一堆炭火坐下来,热热酒,暖暖胃,聊聊天,在一起消遣消遣…慢慢的,整个盘龙城都沉寂下来,且被笼罩在一片白雾中,一眼望不到头,只能看到低低矮矮的雪丘…皇宫在这一片银白的世界中显得格外显眼,尤可见明晃晃的灯光从中透出,暖融了几许雪花。距离盘龙城的十里之外,一辆马车缓缓行走着,车厢内时不时传来有东西敲砸车壁的声音,还有男人愤怒的谴责声。“上官落!你够了!放我下去!我说了去南荒!”齐尘气愤的吼着,他的手被铁链锁住了,铁链的另一头连着马车,而敲砸的声音正是他在砸锁住自己的铁链发出的。明明是寒冬,他却出了一身汗。“你没听人说吗?护送的人包括被护送的人全部死了,无人幸免,你觉得他还活着?就算他在那场剿杀中逃脱了,现在这种天气,估计也回不来了。”上官落慵懒的倚在狐毛毯上,悠哉悠哉的说着,似乎一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死了我也要找到他!”齐尘勒紧了铁链,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