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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耘琛曾经传了信息给江临,确认对方的现况;但江临只回复了一些轻描淡写的文字,比如脚还有点痛,过一下应该就没事了,诸如此类避重就轻的叙述。陆耘琛开车回到家里,这才发现江临坐在沙发上,低垂着脸,听见脚步声时下意识地抬起头,陆耘琛登时发觉对方的眼眶是红的。……江临哭过了?「你还好吗?」他轻声问道。江临很快地点了点头,「我很好,只是脚踝有点痛。」陆耘琛走近一看,这才发现江临的脚踝已经完全肿了起来,或许是因为瘀血的缘故,脚掌与脚踝连接处那块肿起的地方连颜色都变了。事情很明显了,在他开会时江临并没有就医,即使状况看起来不像小伤,也只是拿冰袋冰敷了事。陆耘琛忽然想起来,江临其实是独自在这个城市生活,尽管有表哥同住,但就陆耘琛日常在闲聊中得到的认知,江临这位表哥其实非常忙,一周能回家睡一晚就不错了。除此之外,江临也不算交游广阔的类型。他们闲聊时,陆耘琛一度问过江临,为什么假日都不与朋友出门游玩,大学生涯除了读书之外,应该要有一些年轻人的消遣,不过江临只是神态平常地表示自己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也不想刻意改变自己融入班级或人群之中。「是不是很痛?」「还好。」江临一副逞强的模样,但却连离开沙发站起来都有困难,陆耘琛索性将对方抱了起来,往外头走去。「陆……陆先生?」江临一脸混杂着不安、紧张与激动的神态,陆耘琛将对方在副驾驶座上放下,这才开口道:「现在就去医院,你的扭伤需要让专业人士仔细处置。」「我没事……」江临还想辩解,但在他投去一瞥后,终于识趣地安静下来,陆耘琛起伏不定的心情也稍稍变得平和些许。其实他早该想到,江临连站起来都觉得痛,行走需要人搀扶,根本不可能叫打的/的士/出租车过来直接去看医生,陆耘琛当时没有发现江临伤得这么重,现在看来,江临的脚踝扭伤不可能迅速的恢复原状,更不要说独自行走,接下来等待伤势好转的时间会很难熬。看过医生后,陆耘琛抱着江临离开,两人上车后,陆耘琛才道:「你表哥在家吗?」「不在。」江临回应道,「他这两周要出国,一直不在家。」陆耘琛点了点头,将车子往另一个方向驶去。过了一会,江临似乎发现不对劲,迟疑地开口道:「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这几天,你跟我一起住。」陆耘琛甚至没有多想,这些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医生说过了,你的伤口需要好好照顾,如非必要尽量不要走动,既然没有别的家人照料你,那你就留下来。」「但是……」陆耘琛瞪去一眼,原本来想争论的江临登时噤声。他直视着前方,假装没有注意到江临欲言又止的神情,载着对方回到自己的住所。被抱到客厅沙发上放下时,江临仍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作梦。倒不是他认为陆耘琛是坏人,但是陆耘琛对他表现出来的关切让他相当吃惊,陆耘琛不只载他就医,甚至还主动提出让他留宿几天,以休养伤势,这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他不想给陆耘琛添麻烦,一度想要拒绝,但对方却非常坚持。大概是因为觉得愧疚吧。江临想道。那场意外发生得太快,回过神来,江临只想得起来浑身疼痛,而自己的脚被陆耘琛的身体压住,一动就痛。即便是意外,陆耘琛感到内疚也是合情合理的发展。所以这一切只是出于因为他受伤才给予的怜悯。江临很清楚这一点。「陆先生?」「嗯。」对方低着头查看他包扎过的伤口。「这几天……」江临顿了顿,「真的很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像平常一样工作。」「那不重要。」江临呆了一下,立刻道:「那怎么会不重要?我受伤了,陆先生的三餐又怎么办?衣服要让谁洗?日常打扫整理谁来做?工作上的文件跟参考资料也是——」直到注意到陆耘琛盯着他看,江临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口无遮拦,把心里想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这些事不用你cao心。」陆耘琛语气平静,「你好好养伤,这方面我会找人处理。」江临低下了头。不能为陆耘琛做事,这件事本身比脚踝扭伤还让他不舒服,当然脚上的疼痛是货真价实的,但陆耘琛也不必为了他委屈自己,就像对方说的一样,总会找到解决办法,除了江临之外,多的是能为陆耘琛工作的人。他有点难受,尽管想问陆耘琛是不是不需要他了,但又说不出来。江临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他一直都能认清自己所处的地位、自己所能获得的东西,所以尽管性格贪婪,但他永远不会奢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即便那东西就在他掌中,他也无法紧紧抓住。江临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但却无法跟任何人讨论这件事。第二天,这个预感就成真了。因为脚踝受伤,陆耘琛安排他住在客房,这没什么,两人一起睡觉的话,陆耘琛很可能会压到他的脚,令他的伤势加剧。这个安排非常体贴,但江临却完全无法感到高兴。在勉强撑着疼痛的脚踝洗漱过后,他一步一步挪动步伐,艰难地走到门口,但在打开门的瞬间却撞上了一个人。「叶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陆耘琛叫我过来的。」叶钧言看了他一眼,「学校那边我替你请了一周的伤假。」江临呆呆地望着叶钧言,以及对方手上那碗粥,「你……是来接替我的工作的?」「不是。」叶钧言似乎有点诧异,「陆耘琛只是请我替你们带午餐过来,至于你的工作,在你的扭伤完全愈合之前,我会另外找人代替你。」这些话完全没有让他更开心,江临默默接过粥,说了一声谢谢,正要离开客房时,就听叶钧言道:「你最好待在这里别下楼,这是陆耘琛的原话。」江临只得目送叶钧言离开。其实昨晚看过医生后,陆耘琛也说过类似的话,诸如要他好好养伤等等,江临当时听是听了,但却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然而叶钧言转述了陆耘琛的话,就算他想下楼看陆耘琛一眼都是违反对方的希望。江临喝完了那碗粥,坐在窗边发呆。他想跟陆耘琛说话,看对方几眼也好,但是又无法违背对方的指示。江临呆呆望着窗外,直到看见一辆车在屋前停下,一个不认识的人走了出来,在简短的等待后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