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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竟看不着炜衡的身影,只觉四周树影幢幢,倒像是鬼影一般,偶尔还有一两只流萤闪着光飘过,更觉阴森可怖,君合心中愈发打鼓,不知建元王让他来此处到底为何。候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忽听得一阵脚步声,君合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朝这边走来,却因光线昏暗瞧不清模样,只觉身形像是建元王,却也不敢轻易上前,只在原地静静的候着。却见那人一步步走近,最终停下脚步,一手抚着一支竹,仰头望天,低声喃喃的不知说着什么,只觉他所言所语略有哽咽之声,又见抬手拭泪,君合心中更觉奇怪,忽然,那人望向了君合的方向,似乎看到了他。君合心中一惊,虽然这竹林里光线昏暗,但竹子都太细太稀,无法遮蔽身影,只得立在原地,希望来人将他认作竹子。然而那人却定定的看着君合,而后又一步步走近,问道:“谁?是谁?”君合不敢答话,也不敢乱动,只得看着他越走越近,却听那人问道:“公诚?是你吗?”此时那人已快走到跟前,借着月光,君合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却早已惊得魂飞魄散,欲知来者何人,且看下回:月影暗竹下鬼托生,心机明林中人受辱。☆、月影暗竹下鬼托生,心机明林中人受辱来人口中问着:“公诚?是你吗?”并一步步朝君合走近,君合借着月光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君合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奴才柳君合!冲撞圣驾,皇上饶命!”皇帝却只俯身去扶君合,君合不知所措,抬头慌张的看着皇帝,皇帝仍喃喃道:“公诚……公诚……你终于回来了。”君合亦不敢挣脱,只得道:“皇上……奴才……奴才是柳君合……”皇帝却不理他,竟跪坐在地上将君合一把揽入怀里,哭道:“公诚!二十年了,你终于肯回来了!”君合早已六神无主,却听到一阵脚步声,抬眼去看,原来是候在外头的左星汉听到里头的动静进来查看,见皇帝与君合跪坐在地上抱在一起,已是吃了一惊,再一看君合的脸,更是一时慌了神。君合连忙低声道:“左公公!是我……我是柳君合……!”左星汉听了这话才又仔细瞧了瞧,认出果然是君合后,忙在一旁叫了皇帝两声。皇帝听到左星汉的声音,略略缓过神来,放开君合,双手却仍抓住他双肩,扭头对左星汉道:“星汉!你看!公诚回来了!”左星汉淡淡道:“皇上,那是庆宁宫的君合。”皇帝听了这话,又转头来看君合,却说:“怎么会呢?这就是公诚啊。”君合只得又道:“皇上……奴才是君合……皇上认错了。”皇帝抓着君合左看右看,眼中缓缓恢复了神色,良久,才颓然松开手,无力的向后跌坐在地上,低声道:“原来是你。”君合连忙又磕了几个头,只一个劲讨饶。皇帝无奈的挥挥手,道:“别再吵了,吵得朕头疼。”君合只得收了声,伏在地上不敢再开口。皇帝招呼左星汉过来,扶他站起身,又掸掸身上的土,居高临下的问道:“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君合只觉得冷汗已顺着额角滴到了地上,忙答道:“奴才……奴才只是因为今日程容华睡得早,便出来躲懒闲逛,胡乱走到这里来,因觉着……觉着这竹林里甚是幽静,便进来逛了逛,没想到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饶命!”皇帝道:“庆宁宫真是愈发没规矩了,毕竟你也是一宫的首领太监,入了夜还四处混走,你眼中还有谁?”君合忙磕头哭道:“皇上饶命!奴才一时鬼迷了心窍,往后再也不敢了!”皇帝提到鬼迷心窍这句,却是心中一动,沉吟片刻,道:“罢了,你先起来回话。”君合听说连忙站起身垂手立着,也不敢去掸身上的土,良久,皇帝开口道:“星汉,你还到外头去候着。”左星汉听言,迟疑片刻,也只得应声去了。君合见又只剩他们二人,心中愈发忐忑,皇帝却笑了笑,道:“朕已经饶了你,你还怕什么?”君合颤颤巍巍道:“奴才误闯这里,惊扰皇上,心中不安。”皇帝又笑笑,道:“这地方清时也不见有人来,且因朕一向命人不得修葺,只放任这些竹木乱生乱长,本就谈不上有什么景致,更何况入了夜,连月光都难照进来,你倒有闲心进来逛?”君合心中暗道:若不是建元王之命,谁肯到这鬼地方来?口中却只得答道:“奴才也是偶然逛到这里,觉得这里……虽然未经修葺,但是反倒因此显得天然可爱,倒与宫中别处不同,有些无拘无束的意味,便忍不住进来看看。”皇帝听言,轻叹一声:“无拘无束,这也正是朕心中所想。”君合听罢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听皇帝又问道:“上回建元王问你家乡何处,你说是哪里?”君合忙道:“回皇上,奴才是允州人。”皇帝微微颔首,又问:“你家里可有姓孙的亲戚?”君合听了这话,倒与当初寻梅所问如出一辙,便不免又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心,口中答道:“没有。”皇帝听言略有些失望,良久,又说:“你与我的一位故人生的很像。”君合自知那古人定是他口中的“公诚”,却也不敢多问,只道:“奴才卑贱,不敢高攀。”皇帝却抬手摩挲着一支竹节,自说自话道:“这些竹子原也是我当年同他一齐种下的。而今竹叶繁盛,人却不在了。”君合思忖片刻,斟酌道:“皇上节哀。”皇帝静默片刻,又道:“他已去了第十九个年头了,只是每每想起心中还是会难过。今日正是他的忌日,我心中恍惚,才会将你认作了他。”君合听言不知该回什么,只低着头没有回话,皇帝却朝他走近两步,一手挑起君合的下巴,道:“你真的长得很像他。很像。”君合心中一阵紧张,又不敢把头转开,只得道:“奴才不敢。”皇帝却又朝前挪了半步,喃喃道:“怎么会……这么像……”君合看到皇帝的脸越贴越近,炙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哀告似的说道:“皇上……奴才不是他……”皇帝却不理君合的话,竟将嘴唇凑了上去,君合心中大惊,眼见皇帝就要吻上来,把心一横,扑通跪在了地上,也不敢再说话。皇帝的手徒然的抬着,而后缓缓的背在身后,冷冷的看着君合,正要开口,忽听到身后又是一阵脚步声,便有些怒意道:“朕不是让你外头候着吗?!”却听身后之人答道:“皇兄,是我。”皇帝转过身,却见建元王执一把折扇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