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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得干干净净。“到年底了,事情太多,这几天一直在开会,到现在才回家。打开门看到你不在,都不想进门了。”陈川看不到电话那头宋与宁的脸,但听到这话,足够让他脸红了,他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他并不是一个嘴甜的人,他害羞到极致就用一种教训的口气道:“那你吃了没,冰箱里有饺子,你饿了就自己煮一点,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再忙也要休息,你已经不年轻了,作息要规律,知道吗?”宋与宁装作生气的样子:“你这是在嫌我老了吗?”“是啊,叔叔,我看起来比你年轻太多了,你再不好好保养,我俩看起来就要像父子了。”陈川想起第二次见到他时喊他“爸爸”的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宋与宁似乎也想到了那一幕,嘴角翘了起来:“等你回来,我让你叫个够!”他加重了尾音,这在陈川听来带点警告的意味。陈川似乎听到了来自电话那端的一声冷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流从颈椎骨延伸到了尾椎,他“呵呵”两声,刚想认错服个软,突然听到“砰”地一声响,然后就看见陆遥远抱着头蹲在麻辣烫的店门下,原来因为天冷,店家把卷帘门放下了一半,陆遥远只顾着偷听,没留意眼前,直直地就撞了上去,不仅把陈川吓了一跳,也把店里的人吓了一跳。陈川赶紧挂了电话,奔过去扶起陆遥远:“远哥你没事吧?”“你撞一下试试看看有没有事。”陆遥远疼的呲牙咧嘴,他摸了摸额头,好像肿气了一个大包。看他这呛人的本事一点都没减弱,陈川就知道他肯定没什么大碍:“我们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有那么娇气吗?”陆遥远甩开陈川的手弯着腰进了店门,“老板你会不会做生意,门都关了一半了,你是不想再……”陆遥远话说到一半卡了壳,接下来是死一般的寂静。陈川弯着腰也跟了进来,就看到呆若木鸡的陆遥远,以及他对面坐着的面部抽搐想要做出一个表情来的许盈晴。真是日了狗了,陆遥远捂住充血的额头,难怪他会撞头,这分明就是老天爷在警告他,可他偏偏没把警告当回事,大摇大摆地就走进来了,他愣了半天,嘴角挤出一个笑:“许姐,这么巧,你也来吃麻辣烫,呵呵呵呵……”☆、第一次宵夜下陈川从来不知道原来大明星竟然也会喜欢吃麻辣烫,还喜欢带着小鲜rou吃麻辣烫,望着许盈晴身边坐着的男孩,陈川看过许盈晴那部战国电影的路透,想起男孩就是电影里的少年嬴政,貌似才二十岁,一张稚嫩的脸,满是不知所措的神情。真是禽兽啊,竟然挑比自己小这么多的下手,还是戏里的儿子啊。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好好的卷帘门会放下来一半。许盈晴素面朝天,没有化妆的脸上很是憔悴,她戴着副框架眼镜,脸上像是玻尿酸打多了,笑得僵硬无比:“真是巧的很,你也在这拍戏?”“我在明清宫苑,离你不远。”陆遥远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但尴尬的气氛没有一丝缓和,他咳嗽了两声,“你先吃着,我就不打扰你了,改天再聚。”“既然都遇见了,就不用改天了。”许盈晴笑着,“坐会呗,我又不会吃了你。”陆遥远干笑了两声,硬着头皮在她对面坐下,这是陈川第一次看到陆遥远吃瘪的样子,他有点幸灾乐祸,不等陆遥远吩咐就去取菜了。坐那半天的陆遥远对着许盈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晴姐,那天我真的不知道有记者在。”自从那天之后,他一直都没跟许盈晴联系过,对于许盈晴把脏水泼给自己的这种行为,他也气愤过,但再对着她的时候,他最先出口的却是这句话。“我知道跟你没关系。”许盈晴将卷发拨到耳后,她虽然没有化妆,甚至出现了老态,但不得不说风韵犹存,举手之间都带着几分撩人的味道。他俩碰一块,陈川心里是很紧张的,毕竟那件事的真凶是他,平时天天对着陆遥远,他没什么感觉,但突然当许盈晴出现在了他面前,要说不做贼心虚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一颗心都被提了起来。“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她伸出手覆在陆遥远的手背上,中指上的婚戒格外醒目,“你没有怪我吧。”陆遥远的背脊挺得笔直,他违心地道:“怎么会呢!”许盈晴媚眼如丝:“那我就放心了。”她凑近陆遥远,“我住在国贸,房号是723,没事的话就来看看我。”说完,她站起身,牵着小鲜rou的手,也不告别,径直离开了小店,留下了一张脸上五颜六色的陆遥远。“她把我当什么了?”陆遥远指了指自己。“mb吗?啊,不对,牛郎吗?”陈川想笑又不敢笑:“国贸723,我替你记下了,你要什么时候想去,我送你过去,反正国贸也不远。”“滚滚滚。”陆遥远在陈川屁股上踢了一脚,把他赶走了。虽然陈川只是个小配角,明明没几个镜头,就算有镜头,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充当着背景板。然而纵然是个路人甲,面部的细小动作,也逃不过冯导的火眼金睛。“你杵在那干嘛?没有台词不代表你是根木头,你能不能做出一点表情?”“你是个太监,不是男人,你腰挺那么直干嘛,想展示你的男性雄风吗?”……天天都被骂的陈川脊梁骨越来越弯,愣是被骂成了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样,然而冯导还是不满意。“你虽然是个太监,但好歹也是未来的司礼监秉笔,你可是要陪着崇祯自缢的忠臣,天天一副倒霉脸,能不能有点骨气?”陈川觉得心好累。冯导对每一个镜头都严谨得近乎苛刻,每天都在不断地ng,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年底之前能不能回去还真是一个大问题。如今早已过了小寒,离春节越来越近,横店也越来越冷。只穿着薄薄一层宦官服的陈川被冻得不轻,一下场就抱着陆遥远的热水袋坐在角落里,一边哈气一边跺脚。突然一件大衣披在了他的肩膀上,陈川以为是小周,抬头想到道声谢,没想到面前站着的却是他完全想不到的人。“怎么是你?”陈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怎么就不能是我了?”宋与宁看着他,一脸不悦,“你不希望是我?”“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川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挥了挥他宽大的衣袖,“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想你了。”宋与宁道,剧组里的人来来回回,对于宋与宁的出现,大家并不惊奇,只以为是某个经纪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