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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为一只鸟,太胖了根本就飞不起来!胖根本就不是好事!你什么都不知道还一通乱喂……”他睨着眼扫了一眼萧子白,冷冷地哼了一声,话语中的未竟之意听得萧子白一阵后怕。本来萧子白是不怎么信他的,但随着唐临振振有词地说出来一大串从未听说过的词汇,又想起对方御兽宗天字门主嫡传弟子的身份,便不由得信了他两三分。就凭着这两三分的相信,已经足以让萧子白对团子满心愧疚了。他默然地抚摸着“团子”脖颈上细细的羽毛,注视着“团子”的眼神里全是内疚。唐临眼看见他正在给“自己”梳毛,急忙将主要意识转移到了鸟身,眯起眼来享受着萧子白的服务。他正被揉得舒服,忽然听到头顶上方的萧子白对着他低声道:“对不起啊团子,我不知道你不能吃得太胖,我是真的以为胖点是好事……”摸着他颈侧的那只手停住了,萧子白微微有些滞涩地道:“……你别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句话隐隐带着些颤音,唐临心中立时一颤,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当初两人相见时,小孩儿根根可数的清晰肋骨,愧悔与羞惭顿时在心底交织成一片。他低低地鸣叫了一声,展开左边翅膀安抚性地拍了拍萧子白的肩,然后扬起头,熟练地蹭了蹭萧子白的脸颊。萧子白勾起唇,面上的坚冰一瞬间化成了水,暖洋洋地漾起来,看不出半分在旁人面前的冷硬漠然。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唐临,连语气中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些淡淡的笑意:“团子,你真好。”萧子白由衷地道,甚至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唐临的脑门,完全没注意到树丛里两个偷窥着这边的凌山弟子已经惊掉了下巴。*邵英、邵杰是一对兄弟,在三岁、六岁上死了父母,很是过了一段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艰难日子。幸得云游在外的凌山剑宗长老援手,带回宗内做了外门弟子,这才终于有了能落脚的归处。他们二人资质不算顶尖,却胜在勤奋,努力奋斗了十余年后终于双双筑基,摆脱了最低等的外门练气弟子的生活。本以为筑基之后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却最终发现自己不过是从一个大点的圈子跳到了一个小点的圈子里。尽管圈子的层次不同、圈子里的人也不同,看起来身份似乎是高贵了点,却也不过都是同一片湖里的鱼罢了。外门弟子永远是外门弟子,鲤鱼永远都变不成龙的。外门弟子在凌山剑宗的地位并不算高,基本上人人都兼了个杂役或者掌事之类的身份,每个月从门派中领到的也不全是灵石,多半都夹杂着大量金银财物。凌山剑宗对他们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你们都不是什么修真的料,就安心为门派服务一段时间,然后舒舒服服地回人间过自己的快活日子吧。有些人认命了,老老实实地当一枚凌山剑宗的螺丝钉,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做上个几十年然后安心地领一枚筑基丹退休,回到尘世去活一段比凡人略长、却依旧有限的时间。而总有另一些人不认命,邵英、邵杰兄弟就是他们中的一员。见识过修真界的波澜壮阔、知道了修真者的漫长寿命、看到过移山填海的强大法术……他们二人根本就不愿意承认,自己居然会不是那块修真的材料。一想到自己终有一日要回到凡尘中去,和那些在他们眼里渺小如蝼蚁的凡人一样、汲汲营营地渡过一生,他们就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与其默默无闻地作为凡人死去,他们宁可拼一拼。总是有外门弟子会进入内门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呢?这么想着的邵英邵杰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粗壮——至少他们以为是粗壮的大腿:内门之中有实无名的“大师兄”方宏朗。然而就算是他们下定决心卖了身,最终也还是出不了头。作为修真界一等门派里的“大师兄”,方宏朗的身边很是围绕着一群狗腿,邵英邵杰不是他最心腹的,也不是他最得用的,更加不是修为最高的。就算是当一个狗腿,邵英邵杰也只是方宏朗身边狗腿中很不起眼的两个,根本就得不到丝毫的注意。邵英邵杰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他们如果一直维持现在的状态,很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他们想要的改变。他们需要一个契机,让方宏朗注意到他们的契机。比如说,那个方宏朗从一开始就看不顺眼的、突如其来的掌门弟子,身后没有任何势力庇护的萧子白。*其实唐临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旁边鬼鬼祟祟的邵英邵杰,对他来说,萧子白要比旁边几个不知所谓的人要重要得多。但是架不住某两个不知所谓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们周围,不仅自以为隐蔽地总是出现在他们附近不远,还总是用那种不怀好意的视线打量自己。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何况唐临并不是什么泥人,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发作,不过是顾及到这里是凌山剑宗、是修真者的门派,他一只妖不好在这里打风打雨。——这里是萧子白的主场,不是他的。但是总被人这么窥视着实在是很烦啊!风元素一直在他耳边嘀咕着有情况,害得他连萧子白的爱心摸毛都不能好好享受了!变成妖族之后感知无比灵敏的唐临很有些心烦意乱。大概是怀中团子频频走神的样子被萧子白看见了,萧子白突然停下了口中正说着的话。待得唐临疑惑地向他望去时,萧子白并没有表露出自己内心的小小失落,而是佯作无事地揉了揉唐临的脑袋,轻声问他:“怎么了团子?看上去突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我说的话太多了……”……让你嫌我烦了?唐临听了连忙用力摇头,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用翅膀尖拍了拍萧子白的手背,然后抬起中间的那只爪,朝着此刻那鬼祟二人藏身的地方指了指。萧子白身上的气势一瞬间凌厉起来。他上前两步,将“团子”护在身后,又握住了身边放着的铁剑,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态,对着那片不远处的树丛冷声喝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还不待话音落地,萧子白便拧身拔剑,向着那片树丛斜斜劈去。他只劈了一剑。这一剑劈出之后,萧子白便默然还剑归鞘。没有什么惊雷般的气势,没有什么惊鸿般的剑光,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剑斜劈,然而这一劈之后,从萧子白站立着的地方开始一直到那丛树丛前方,大地上赫然多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沟壑中满是森白的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