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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祭司,“有好好地为菲斯特先生检查过了吗?”甘伯特点点头:“除了一点儿乏力和擦伤,倒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只需要好好地修养几天,就能够恢复体力了。”“谢谢,甘伯特。”克里欧又转向了少年:“菲斯特先生,能告诉我您和您乘坐的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吗?”“请叫我夏弥尔吧!”被救的男孩儿说,“其实我也不能告诉您什么具体的情况。我只是个普通的乘客,船出事儿的时候我吃了晚餐,喝了酒,睡得正香呢!然后其他的叫喊声让我惊醒了,他们跑来跑去地说什么船底进水了,好像是撞上礁石……”“是在伦德卡加?”“不,我们是轻型客船,根本不敢走这里,我们是沿着大陆航线走的……可是还是在外围遇险了,风一直朝这边刮……‘蜜蜂’号的船长是个酒鬼,那天晚上他说要庆祝生日,所以请所有的人喝酒……整船的人,无论是水手还是乘客,多少都喝了点儿。”科纳特大公同情地叹了口气:“太不幸了,菲斯特先生,愿他们安息。”“你要到哪儿去,夏弥尔?”游吟诗人问他,“蜜蜂号原本要去什么地方?”“我去亚达,就是过了瑟里提斯的那个小港口。我是要去那里学习当一个首饰匠的,先生,我的叔叔给我介绍了一个很好的师傅。”“我们可以在瑟里提斯把你放下来,甚至给你一些钱。”克里欧说,“您很幸运,夏弥尔,你仍然会是一个首饰匠学徒。”“不,先生。”少年悲哀地笑了笑,“除非我到海底下去跟他学。”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夏弥尔?菲斯特问道:“您要去哪儿,先生?您是商人吗?”“我是流浪的艺人,”克里欧回答,“哪儿邀请我演出我就去哪儿。”“这也是一艘商船吗?”“是的。”夏弥尔?菲斯特环顾自己周围的人,迷惑不解:“请原谅,先生,我不知道,或许这船上有一位船主。我应该去感谢他!”“我就是啊!”科纳特大公对他说——重复着出发前安排的身份,“我是暂时的船主,我租了这条船,要运点儿货回萨克城,这是我第一次出航。不用担心,我们会照顾你的,直到靠岸。”“愿伟大的凯亚神和努尔多保佑您,善良的先生。”夏弥尔感激地说,然后又把目光移向甘伯特,看着他额头的刺青,“我相信您会一路顺利的,有祭司大人的祈祷,您连伦德卡加都通过了。”科纳特大公的脸有些发红。通过这死亡海峡靠的是强悍的克罗维?芬那船长,克里欧在心底默默地说,同时看了甘伯特一样。年轻的祭司注意到了克里欧的眼神,于是为夏弥尔添了一些清水,告诉他自己现在是回家去享受每个祭司都拥有的“安息日”——那每个献身于神的人都拥有的一段偿还尘世恩情的日子——所以他无法行使祈祷的职能。夏弥尔的眼睛里有些失望,但是他很礼貌地没有表露出来,并且认为有一位祭司在船上会让神眷顾这条船。科纳特大公安慰他:“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在靠岸以后多给你一点儿钱,菲斯特先生,你可以返回萨克城。”“回去做什么?”他闷闷不乐地说,“如果我有亲人在那里,我怎么会跟着一个老头子去亚达当学徒工呢?”科纳特大公为难地看了看克里欧,后者却一言不发。于是科纳特大公结结巴巴地安慰了他几句,便结束了谈话。克里欧转身朝自己的床位走去,菲弥洛斯跟在他身后。他们来到了最里面的地方,当游吟诗人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来的时候,妖魔贵族唰地一声拉上了隔帘。他的手指上燃起一簇火苗,然后那火苗像听话的绵羊一样飘进了固定在墙上的烛台灯里。克里欧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潮湿的衣服脱掉,躺在了床上。干燥而粗糙的羊毛毯摩擦着他的皮肤,让他产生了一种很难得的舒服的感觉。妖魔贵族则在对面的那张床上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您看出来了,主人……”克里欧闭着眼睛,却轻轻地“嗯”了一声。菲弥洛斯哼了一声:“我就说您还不至于那么迟钝。那个小子知道你才是领头的,救他的人这么多,他头一个感谢的却是你。他想告诉我们的是:现在他孤身一人,无处可去,你救了他,他现在是你的责任了。”克里欧没有睁眼:“他很聪明,懂得察言观色而已。”“或许是太聪明了。”菲弥洛斯讥讽道,“在这里能活下去,聪明和幸运一样都不能少。”“我们不能把他重新丢到海里去。”“丢下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妖魔顿了一下,“或者,我这几天都可以不出去觅食。”克里欧猛地睁开眼睛,盯着他。菲弥洛斯笑出了声,把身子靠在床上,却毫不在意地直视游吟诗人。“不用担心,主人。”他坦白说,“其实我不喜欢吃人,人的血rou有一股恶臭……只有低等的妖魔才有兴趣,大概他们和人类臭味相投——”“菲弥洛斯!”克里欧打断妖魔的话,他的声音稍微有些尖锐,似乎在生气,可是又很快平静下来。他侧过身,用手支撑着稍微坐起来,漆黑的长发遮挡住□□的半身。为什么这个人的头发始终像丝绸一样地柔顺呢?是不是因为时间禁咒的效果才让他永远不会变得狼狈?妖魔虽然这样想了,但是却没有将问题问出口。他看着游吟诗人有些粗鲁地把头发拂到脑后,露出苍白的脖子和肩膀。“让他呆在船上,”克里欧对妖魔说,“我会吩咐甘伯特‘照顾’他,直到我们靠岸。如果有必要,可以把他送到去亚达或者萨克城的商队。他如果真的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小动作,就交给赫拉塞姆或者芬那船长来处置。”菲弥洛斯对他的决定没有异议,看起来也不是真的很在乎。“休息吧,菲弥洛斯。”游吟诗人放软了声音对妖魔贵族说,“你不是不知道疲倦的钢铁,你的身体还是血rou做的,休息吧。”他并不期待回答,说完以后就侧着身子闭上眼睛。妖魔看着面向自己的这个人,看着他如白瓷一般的脸,然后伸出手做了一个动作,烛台灯中的火苗“哧”地一声熄灭了。一周后的某个下午,“暴风女神”抵达了瑟里提斯。他们没有再经历任何磨难,除了有几个水手吃坏肚子,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