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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血rou之躯,他不是无敌的,何况百密终有一疏,只要找对时机、用对方式,一样可以取他性命。」「取……」取他性命?!樊谦心里一寒,有那麽一刻,甚至觉得百里渊很烦,总是揪著这些事不放。可是转念想想,说到底,别人还不是在为他著想?不然的话早就可以一走了之,何必跟著蹚这滩浑水……「这种事,最好是想都不要想。」毫无预兆的一句话语凭空而来。樊谦为之一愣,百里渊更是脸色剧变,豁然转身,只见房门被推开,一条长腿不紧不慢地跨进来,接著又是另一条腿。「你还真是死心眼啊。」佟安聿眉眼间携著一抹叹息般的笑意,缓缓走过来,「早说让你放弃,你怎麽总是不听呢?看来还得好好再让你明白一番。」闻言,百里渊往後一退,旋即却又定住,如同石像般僵在原地。樊谦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知道这人是不肯示弱的,然而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没办法……愤慨地跳下床,拦到百里渊身前,瞪著那个还在不断逼近的危险分子:「你走开,不许动他!」佟安聿笑了:「你不许?」眼角弯弯,彷佛在说,你许不许又有什麽区别呢?确实没有任何区别,樊谦心知肚明,但不管怎麽说,毕竟百里渊是他的朋友──好歹算是半个朋友吧,朋友有难如果不帮,那真是白白做人了。「反正我不准你动他,你别再过来了,你……」顿了一顿,「你这混蛋明明没在发作,干嘛还要找上百里渊不可?」「发作?」佟安聿眉梢一挑,「发作什麽?」「哼,你练功练得走火入魔是你的事,凭什麽把别人当做你泄火的工具?卑鄙!武功再好又怎样?就是个只会利用别人的无耻小人。」看樊谦越说越忿忿然的样子,佟安聿把眉梢挑得更高,似笑非笑:「谁告诉你我走火入魔?」「你少管!」樊谦没好气地骂回去,「你怕死就不要练啊,别有事没事就来找上百里渊,他不是你的工具!」「喔?」佟安聿依旧面不改色,脚下一步没停,很快就来到樊谦面前。忽然抬起手,眼看就要一掌拍下,百里渊想也不想地把樊谦推开,自己像盾牌似的挡了上去。那只手却在半空一转,戳在百里渊身上,不轻也不重,却让他瞬时动弹不得。又──又是这招!百里渊心里光火,可惜已经没办法发作,反而樊谦替他骂骂咧咧:「你这混蛋又点xue,你……你胜之不武!」「只要他中招,便是输了,何来胜之不武一说?若非如此,他可以给我点回来。」佟安聿慢条斯理地说,「你若有兴趣,也可以对我试试。来吧,我让你点。」「你──!」樊谦那个气啊。点xue什麽的,他根本一窍不通,点个狗屁啊点?眼看著佟安聿把无法动弹的百里渊拖进了臂弯,樊谦想冲上去抢人,忽然看到佟安聿手一抬,做出那个手势:「你也想有难同当?」樊谦张了张嘴,声音却在喉咙里卡壳。说实在的,就算他冲过去又能怎麽样呢?站在这里,什麽都不做,眼睁睁看著百里渊被带走;被点xue,什麽都做不了,眼睁睁看著百里渊被带走──两者之间有区别吗?就结果而言,没有。但是「不做」和「做不了」本身却是不一样的,他还是想做。至於结果──当然不言而喻。※ ※ ※ ※等到林墨关回房,樊谦依然像木桩似的一动不动。刚把他xue道解开,他就膝盖一软险些跌倒,两条腿早已站得麻痹。他被林墨关带到榻上,接过茶水,一口气喝干净,喉咙滋润够了就开始告状,末了强烈要求:「你快治治姓佟的那家夥,这样下去百里渊会……会给他弄疯的!」林墨关说:「这是他个人私事。」「可是这件事还牵连到百里渊啊!」「那就是他们两人的事。」「这……百里渊也不想被牵扯进来啊。」樊谦极力辩驳,「他跟佟安聿原本又没仇没怨,莫名其妙就被当做……当做那种工具,难道不是很冤枉吗?为什麽他要遇上这种倒霉事?为什麽好人没好报?」「好人?」林墨关忽然眯了一下眼。尽管已经知道樊谦在飞花楼并未受辱,然而他曾经面临过的,以及他脸上留下的……虽然可以掩盖,可以不去回想,但绝不会被忘记。至少林墨关知道,他不会忘。「不管怎麽说佟安聿也不对吧!」樊谦没有留意别人脸色,自顾自接著说,「如果真是万不得已也就算了,刚刚他看起来很正常啊,那还把百里渊抓去干什麽?这根本不是为了救命,完全就是胡作非为了吧!不行,你一定要教训他,让他不准再胡来,不然你就不给他再学什麽武功了,直接把他轰走……」「他不会走。」林墨关截过话。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映在那张冷峻的面容,白皙无暇的肌肤,依稀折射出一股瓷器般的清透与锐利,「他有他存在的必要──他自己也很明白。」樊谦怔了怔,老实说,这两人之间的利害关系他一直不太明白,也不怎麽在乎,他觉得只要林墨关自己明白就可以了。现在这麽一说,他一时无法反驳,只能绕回来从百里渊身上入手:「那百里渊呢?难道他也有被佟安聿这样欺负的必要吗?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总会了结。」林墨关淡然地说,端著茶杯抿了一口。樊谦直直瞪著他,脑子里一片纷乱,忽然就冲口而出:「你觉得这没什麽大不了的?其实你和佟安聿也是一样想的,对吗?」林墨关把茶杯慢慢放回小桌上:「你说什麽?」如果在平常任何时候,樊谦应该都会听出这四个简单字眼当中的不简单,然而此时他已经被……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被什麽冲昏了头脑,总之就稀里胡涂说了下去:「你和佟安聿有一样的状况,所以你能理解他,你还放任他。因为如果换做是你,在像昨天那样的情况下,不管当时身边的人是不是我……不管是谁,你都一样会把那个人拿来当做发泄的工具对吧?」林墨关没有说话,面无表情,静静地向樊谦伸出手。樊谦的第一反应,就是以为要挨揍了──他自己也明白刚刚那番话说得有多难听,实际上刚说完他就後悔了,可惜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就算要挨揍,他觉得也是自己应得的,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只手却是揪住了他的衣襟,将他拉过去,与面前的那张脸越来越近,那道目光锐利得令人头皮发麻,而又深邃得叫人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