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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大眼睛看看,好好看清楚你在做什麽,看你都做了些什麽。你不应该这样,你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你!不要变成一个陌生人,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不要不理我,拜托你了,林大哥……」声声恳切地诉说著,伸出双手想去捧住他的脸,尽管那张脸由始至终没有丝毫动容。突然,一个东西进入樊谦的视野,朝著林墨关的背後飞掠而来。樊谦手上动作一转,不假思索地推开面前人,两人位置一换,那只箭矢就刺进了樊谦後背。林墨关见了这一幕,抬起眼,看向箭所射来的方向。大军阵前,付若庭身边站著一个武将,手握长弓。当然,如果不是得到了主帅的授意,他是不会这麽做的。林墨关看看他,看看付若庭,然後看回此时站在面前的人。这人面色煞白,脸上冷汗如同雨下。「靠,原来中箭这麽痛……」看电影里那些人身上插著箭还活蹦乱跳,原来真的只是电影而已!骗惨人了,万恶的导演编剧演员以及所有路人甲乙丙丁……樊谦低咒著,吃力地扯了扯嘴角,忽然想笑。「终於,我也有机会保护你一次了……」含糊说了一句,就感到背上痛得不行,他龇牙咧嘴地吸著气,拼尽意志力,坚持把话说下去。「你也不用感谢我,只要赶快清醒……清醒过来就好。我们一起回去,再好好商量有什麽对策,好吗?」林墨关依旧沈默。樊谦不肯相信他会永远沈默下去,正要再次开口,又一支箭飞射过来,再次刺进樊谦後背,他浑身一颤,终於再也站不住,往前一跌,栽倒在林墨关胸前。林墨关没有扶他,居高临下,眼看著他一点点半跪下去。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突然纵身而起,朝著大军方向疾掠而去。敌人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好些人都来不及反应,还是弓箭手最先回过神,连忙弯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向林墨关包围而去,眼看不可能避开,可就在一瞬间,被一股无形的气流呼啸吹开,有些甚至被弹回去射中了自己人。这人的身手,简直是非人的境界──即使在一眼一手已废的情况下。付若庭身边的卫兵连忙护主退避,其他士兵则举了兵器上前迎敌。既然弓箭没用,刀枪棍棒之类的总不可能被弹飞回来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大军之中只听见哀嚎阵阵,伴随著鲜血四溅。「林大哥……」樊谦望著那副情景,不忍目睹地闭上眼。千、魔、万、障──他已经停不下来了。他不会自己停手,他会一直一直杀下去,直到杀得没力气,或者是被对方杀死为止……樊谦重新睁眼,努力站了起来,踉踉跄跄朝那边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就摔倒在地。喘了几口气,重新站起来,往前走著走著,再次倒下。不行,背上太痛了,痛到站不起来。可是又不能不去管那个人,不能眼睁睁看著他就这样自我毁灭,决不能……樊谦咬紧牙关,手脚并用往前爬去:「林大哥,回来,回来,林大哥……」气若游丝的声音,除了他自己,大概就只有那几只与他共同前进著的蚂蚁能听得见了。好吧,那就继续爬,一点一点,就算再慢,只要有在持续接近就好。其实背上好像已经失去知觉,不会痛了,但就是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机械般地爬爬爬爬──终於,越来越近了。在林墨关发现他之前,那些士兵首先发现了他,便想过来砍杀,但被身边的人阻止。何必多此一举?这人中了两箭,连走路都走不了,不用理会他,他也不行了。於是他暂时安全,继续往前爬爬爬。「林大哥……」就在这一瞬,林墨关的剑在一个士兵肩上停住了。他好像听见了什麽。那些被他像切菜一样屠杀的士兵们见他突然停止行动,反而更是紧张。直到看见他转过身去,竟然以背後对著他们,顿时感到机不可失,预备突袭,却被王爷下令阻止。於是,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大军之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几近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包围著同一方向,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则是垂著眼,看著另一个人缓慢而不停歇地爬过来,一直来到他脚下。累死了……哦不,不行,不能死。樊谦喘吁片刻,才发出声音:「林大哥,我想回家。」「……」「我想爸爸,想mama,想小雨……」喃喃著,如同梦呓。是回光返照吗?思维开始回溯,往事一幕一幕。「我还想,看看我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林墨关眉尖一震,手掌不知不觉张开,染满鲜血的剑从手中滑落。膝盖一弯蹲了下去,把樊谦翻过身来轻轻抱起,薄唇掀开,似乎想说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樊谦看著他,视野有点模糊,看不清他的模样。眼皮也越来越沈重,只要闭上眼就轻松了……脑子里这麽想著,却还是努力把眼睛睁大,想看得更清楚。「林大哥,还记得吗?你说过,到我二十五岁生日那天,会送我一份特别的礼物。我的确拿到了……我去给你扫墓的时候,从你mama手上拿到了那个盒子。可我还没来得及看看盒子里是什麽,就……」忽然有鲜血从喉咙里涌出来,他被呛得咳嗽几声,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抓紧时间问道:「能不能你告诉我,那个盒子里是什麽?」问出来了,可结果还是没有时间等到答案,眼里的光芒就迅速消失,合上了双眼。林墨关的嘴唇开开合合,一次又一次,终於挤出话语:「小谦,小谦……」呼唤了好几声,一声也得不到回应。「救他!」突然大吼,左右环顾。眼里依旧是猩红的,但不再是嗜血的疯狂,而是彻骨的悲凉。「救他!救他!」反反复覆,只有这两个字,在人群中不断回荡。直到,有个深沈的嗓音应了声:「好。」※ ※ ※ ※迷迷糊糊中,樊谦觉得呼吸困难,不得已醒转过来,发现自己是趴著睡的,难怪喘不过气。想翻身平躺,刚一动背後就传来剧痛。正纳闷那股痛楚是怎麽回事,就听到一句问话:「你醒了?」紧接著,一个人影在床边坐了下来。侧目斜瞟过去,原来是百里渊。为什麽会是百里渊?樊谦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可脑子昏昏沈沈,一时想不出所以然,随口问道:「这是什麽地方?」「客栈。」百里渊回答。「哦……」樊谦还是觉得趴著很难受,再次尝试翻身,被百里渊发现他的意图,立刻按住他的肩膀:「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