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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地想了想,又不是那等暴发的商贾,当然不能用宝字做名。但是他草拟了几个,后来觉得都不好。他看着她说:“我一时还没想好,你取倒也行。”罗宜宁想起祖母跟她说过,罗慎远刚出生的时候,名字未得好好取,不过是罗成章丢下句:“日后行事慎重。”就叫做了罗慎远。罗轩远的那个轩字却是找道人算过卦,大有来历的。宜宁就想了想说:“宝哥儿既然是嫡长子,从了‘泽’字辈。那不如叫泽元吧!”罗慎远听了,嘴角微微一翘:“你会不会太省事了?”宜宁被他一气就说:“叫你取你又没有主意,那我取了你可不准嫌弃。”她觉得她的汤快好了,叫婆子关了火。再借着炉子的余热闷一炷香,就可以送到屋子里去了。“跟我来。”罗慎远牵着她的手,走过了回廊,穿过了庭院。林立的护卫请安喊罗大人。宜宁一看已经到了他的书房外面,他还牵着自己往里走,书房的长案上用镇纸压着张宣纸,他叫伺候的小厮出去,从笔山上拿了毛笔蘸墨。“来,你想到什么就写下来。”宜宁从他手里接了毛笔,踱步到桌前,纸上滴了墨迹,还半点主意都没有。她下笔写了几个字,他就在后面默默地看着,屋内什么声音都没有。罗宜宁突然道:“三哥,那个鸿鹄的鹄字是怎么写来着?”罗慎远嗯了声,走上前伸手从后面覆住她她的手,俯下身:“这样写。”说罢引导着她慢慢写下那个字,手掌微微用力。他的右手写字不如左手好看。气息特别的近,她被他拢在怀里。罗宜宁微侧过身,让他抱了满怀。书房里特别的静,雪照晴空。罗宜宁突然搂住他的脖颈,让他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这是奖励。”她正要离开,他却似乎被她所引诱了,突然把她按在怀里,堵住她的嘴唇。取名字的事无疾而终,宝哥儿小朋友还是没有得到他的大名。他可不知道,还流着口水等乳娘喂他喝甲鱼汤。这天晚上,终于安排好了睡觉的事。宝哥儿睡在爹娘中间,左边爹右边娘。怕罗慎远压到宝哥儿,宜宁带领宝哥儿占据了床的一大片。罗慎远沉默地看着自己分到的小半床,再看了看那个爬来爬去,一点都不想睡觉的小团子。小团子爬到了爹的身上,呀呀地拍手。宜宁哄它:“宝哥儿,去亲爹爹!”宝哥儿往罗慎远的头爬过去,与他爹大眼瞪小眼。宝哥儿看了会儿并不感兴趣,扭动小屁股转了个方向,又朝他娘的方向扑过去。折腾到半夜他才有了睡意,靠在娘怀里睡着了。他爹这时候才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软嫩的小脖子。“十月怀胎,带他不容易吧?”他的语气非常柔和。“现在还好,一两个月的时候才折腾。”宜宁想起宝哥儿刚出生的时候,就微微地笑。“他还是早些断奶吧,到时候扔给乳娘,你就不辛苦了。”罗慎远继续道。他倒是想帮忙,但这小东西不怕他已经万幸了,更别说被他哄了。分明就是他儿子,却半点不给面子。宜宁看向他。罗慎远就叹息说:“毕竟带孩子你睡不好。”罗宜宁觉得……她不带孩子也睡不好。“你和我讲讲在金陵的事吧。”罗慎远将她揽近了些,“你生他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那时候艰难吗?”他的手慢慢拍着她,好像在安慰她一般。小团子穿了件胖胖的小袄,躺在爹娘中间,啃着小拳头睡得正香。似乎非常的岁月静好。第187章对于她来说,倒也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所有已经过去的事,其实都不会太痛苦。罗宜宁靠着他竟有了几分睡意,其实若是让她来说。那必然就牵涉了陆嘉学。那一年倒也不是痛苦。以至于知道陆嘉学出事的时候,她受到的震撼和冲击也很大,五味陈杂。一个人若是真的对你好,你如何会没有怜悯之心呢,更何况她跟陆嘉学的过往太复杂。她说:“在金陵的时候都还好,生宝哥儿的时候倒是艰难些,但也无事。”罗慎远渐渐地闭上眼:“他呢?”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起陆嘉学。以至于罗宜宁片刻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但他指的是谁她很清楚。“陆嘉学……”罗宜宁沉吟一声,“他和我其实没有什么,在金陵的时候我身怀有孕,他待我到也和善,我们没有别的。最后他出事的时候,让叶严等人带我去找父亲,算是放我回来了。”说起来或许挺可笑的,这么多年了,罗宜宁觉得陆嘉学这个人仍然是矛盾复杂的。她了解一些,却仍未完全了解。也许是察觉到她话中的犹豫,罗慎远不想再听。何必要问,问出口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其实不是因为陆嘉学与她有过什么,他只是在因为这件事嫉妒而已。他想杀陆嘉学果然是对的。一山不容二虎,如今他和陆嘉学利益冲突已经太大了。其实今日罗慎远已经跟皇上说了皇后私通一事。他早半个月就查到了那个人究竟是谁,是当年陆嘉学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但是他不准备这么说,他要趁陆嘉学的病要他命。可惜没有直接的证据,何况今日陆嘉学战功归来,就算皇后私通的真的是他,皇上也不敢追究。因为现在他不能拿陆嘉学怎么样。但是猜忌和怀疑是在所难免的。“他今天回来了吧,打了胜仗。”罗宜宁侧身看着他,“我知道边关之事你肯定动了手脚,你是……”“我想杀他。”罗慎远淡淡地说。罗宜宁虽然是猜到了,但由他口中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她还是被震慑了一下。“他也想杀我,半斤八两吧。”罗慎远把她的头按下来,让她好好地睡。“其实,你们如今势力鼎力,到也挺好的,何必相杀?”宜宁问道。她不愿看到谁失败。对陆嘉学无法讨厌,甚至是同情和愧疚。罗慎远摇头告诉她道:“也不是因为你,单说立储一事,我和陆嘉学的立场就差别太大了。”在立储上,陆嘉学反倒是和清流党站到了一起,拥护的是三皇子。汪远最会揣摩皇上的心思。就算不表态,其实站的也是大皇子。他和罗慎远的利益并不冲突,所以会默许罗慎远拥护大皇子。“立储一事是大统,古往今来意见相左者甚多,也不见得就会斗争激烈了。更何况陆嘉学是经历过宫变的人。”罗宜宁继续道。“好了,不用再说。”罗慎远突然打断了她。他自她的侧脸轻轻地吻她,嘴唇干燥而热。“睡吧。”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她哄孩子般。“不管如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