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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出些别事,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严未央看得分明,等她开口问。清哑没问。她也不好主动说。她与方初是表兄妹。这件事是不是方初做的,也只是他们几个熟近之人猜测,卫晗多半也是听夏流星说的。方初自己并未透露半个字,如何好在清哑面前说?她便岔开话题,笑对清哑道:“走吧。咱们去若耶溪水亭。她们都在那边呢。你这个主人该去陪客,别躲懒了。”于是几人穿过竹林小径。往若耶溪水亭走去。路上,严未央秘密小声安慰清哑:“你别怕夏织造那老匹夫!如今我们几家都盯着他呢……”一路说着。来到若耶溪旁。若耶溪,是清哑为门前水道取的雅致名儿,方便称呼。沿溪边建的亭、苑、园圃,取名也都与若耶溪有关。比如溪畔流香、溪水落月、若耶园圃等等。一道水上浮桥连通溪水两岸,浮桥附近有两座水亭,隔水相望。溪南这边叫做“若耶溪南亭”。溪北老宅那边叫做“若耶溪北亭”,亭上都有匾额。所有建筑的匾额都是清哑写了让人装裱的。因是自己的家。她做时很是兴致勃勃。严未央问明后,嘲笑她道:“你也会附庸风雅。只是这若耶溪,郭伯父他们念着不嫌拗口?你要是取个荷塘什么的,我看还贴切。”清哑抿嘴笑,有些不好意思。因道:“这么长的水,叫荷塘怎么行!”说话间就到了若耶溪南亭。今日客人安排是:女眷都在若耶溪南新宅,男客在老宅。郭盼弟正陪着一群小姑娘在南亭内玩笑。比起夏府办的乞巧会,今日来郭家的小姑娘也很多,就是少了谢吟月、夏流萤等人,且以商女居多,又是在乡下,气氛反更轻松随意。看见清哑和严未央来了,大家高兴地迎上前。严未央笑问:“老远就听你们笑。什么事这样高兴?”方纹忙道:“表姐,你快来尝尝这个奶茶。可好吃了。”又对清哑亲热地叫“郭jiejie!”清哑应了一声,随口问她闷不闷。方纹急忙摇头道:“一点不闷。我在家才闷呢。”清哑就笑了,想她们到底不如自己自由。严未央看时,只见亭中摆着几张圆桌,还有长几,桌上几只冒热气的大瓦罐子,罐口靠着大长汤勺,散发带水果味的香甜气息,姑娘们也都端碗吃着。郭盼弟忙亲自上前用个甜白瓷的小碗盛了一碗奶茶,捧给严未央,“严姑娘请尝尝。”一面又盛给清哑。严未央用小勺舀了一口吃了,点头道:“是好味道。又香又甜,有樱桃味儿。这又是你想出来的吧?怎么做的?”后两句话是向清哑问的。清哑回道:“就是把桃、梨那些果子做成蜜饯,用罐子封住,埋在地底下。这时候挖出来煮甜汤,用煮过的羊奶调拌各种味道。这个吃了美容呢。”严未央笑道:“美容?那我要再吃一碗。”这样做出来,怕是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吃的。新任关县令的女儿娇声道:“我吃了两碗了。”方纹忙也道:“我也吃了两碗。还想吃,吃不下了。”众女相视,一齐都大笑起来。正笑着,就听若耶溪那边问:“你们吃什么?”大家朝对面一看,若耶溪南亭内聚集了好些少年,伏在栏杆上,正隔水看着这边,满脸兴味的样子,恨不能过来。原来,少年们出身非富即贵,哪里在乎吃喝,也不坐席,到处找乐子。今日郭家也请了戏班子、杂耍的、说书的,他们也不稀罕,只在园内院外四处逛。乡野之地,有些场景人事倒也令他们觉得新鲜,然心里总觉不足。总像缺了什么似的。当他们逛到若耶溪北亭,隔水看见南亭内红飞翠舞、娇声燕语不断的时候,每个人瞬间都充实起来,再没了那不足的感觉。少年慕少艾,没有女孩子在场,自然无趣。听见问,女孩子们害羞。一下子全部收声。就像林子里鸟儿正叫的欢。忽被惊动,全部飞走。这时候,只有清哑这个主人出面。还有严未央,她一向大方。清哑便略提高声音回道:“奶茶。”一少年笑道:“郭姑娘,给我们也来一碗。如何?”正愁找不到机会跟织女搭讪呢,此时不搭。更待何时!清哑道:“那边也有的。”这么端过去不方便,招他们过来也不好。她虽然觉得少年男女在一块说笑没什么。来的这些姑娘可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回头失了礼数会被人说的。少年们本不在吃喝,不过借着这个说话罢了。因此那少年笑道:“我们才在外头逛回来。还没过去。”“那你可怪不得郭姑娘!”随着说话声,韩希夷、蔡铭、关少爷(关县令儿子)、刘心等一群人也走进北亭。是韩希夷接的话,又遥遥冲南边拱手致意。“我们刚吃了。”刘心也笑道,“我吃了三碗。”这边女孩听了都笑起来。方纹嗔怪地白了刘心一眼。隔了一道水,他也没看见。清哑点头回应韩希夷。许是觉隔得远,又附加微笑致意。韩希夷霎时觉得阳光明媚起来,只望着她笑。旁边,蔡铭也对严未央笑。严未央把头一扭,不理他。蔡铭笑意更深了。他笑不要紧,那边的小女孩们都看得心跳起来。羞怯之余,禁不住去看严未央,羡慕她真好福气,找到这样既富且贵、还才学人品都出众的少年为夫婿。羡慕也没用,这可是学不来的,也比不了。因想到学不来,禁不住又去看郭清哑。她明明可以嫁夏大少爷,却宁可得罪夏家也要坚持退亲;退亲不算,还当众折辱夏大少爷,真是不可思议!有些女孩子就悄声谈论此事。天真烂漫些的就掩不住形色,露出异样来。清哑还不知,吩咐细妹过桥叫人给这些少年送奶茶。郭家新添了不少下人,今日更是许多织工来帮忙,所以伺候的人多,一会工夫就有媳妇捧了好几罐不同口味的奶茶送到北亭。少年们各自弄一碗吃着,有说好,有说甜了。因听说这是郭织女所创,都对溪那边称赞清哑。私底下却也像女孩子们一样,低声议论清哑。他们对清哑的感觉有些复杂:如今郭家气象不比一般商家,清哑也风采出众,比之谢吟月严未央有过之而无不及,由不得他们不关注。然郭家得罪了夏家,前景莫测,又令他们忌惮,想亲近又不知该如何把握分寸。且之前清哑对夏流星的一番话也让他们颇有疑虑。韩希夷见有些少年看清哑目光异样,再联系之前夏织造含沙射影指称清哑狂妄无礼,暗自思忖。忽然他向对面清哑抱拳道:“郭姑娘,在下可否冒昧问一句:为何之前那样回复夏大少爷?”溪水两岸顿时静下来,少男少女们都望向清哑。严未央见韩希夷竟然学夏流星当众刁难清哑,一瞪眼就要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