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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句话声音明显降低,眼睑下垂,似乎不敢看谢吟月。“他们同时到的?”谢吟月问。“是!”李红枣肯定道,“还有韩大少爷,也是同时到的。”谢吟月沉默不语,眼神却异常明亮且专注。※清哑他们乘船来到城西郭家,沈寒梅早在水边迎候。她越发丰润娇媚,显露少妇风采。接了婆婆小姑后,在园中安排了住处,一应伺候人手和茶饭等事无不尽心尽力。清哑等人也忙着安置行李,规划行程。第二日,清哑便上街去了。她在船上便看见霞照变了不少,更繁华了。她便想去街上看看。郭家做的是纺织买卖,从社会链接来看,纺织下游便是成衣。自然要关注人们喜欢用什么样的布做衣裳,以及民俗和潮流变化。因她在五桥村出了事,吴氏不放心她出去。清哑便叫了张恒,加上细腰细妹。主仆四人出行。至于躲避不出,她想都没想过。人家真要刻意对付她,不出门也没用。盼弟没去,清哑把她交给沈寒梅。沈寒梅出身富贵之家,无论吃穿待人接物都自有见解。又平和亲人,教导盼弟再合适不过了。走在街上,清哑打量身边两个人,忍不住微笑。细腰和张恒,典型的美女与野兽搭配。细腰艳若桃李,冷若冰霜,风头压过清哑。张恒虎背熊腰,面相粗犷,路人纷纷避让。细腰很看不上张恒,心想一个卖鱼的。会几下把式,还装得高深莫测,恨不能将他满脸胡须给扯了,看他还装不装!而且,她对于吴氏将这么一个狗熊似的男人放在女儿身边,跟她分立左右,私心觉得很不妥,又无权置喙,只好忍耐。她挑衅过张恒几次,张恒都很好脾气地忍下了。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样子,气得她越看他不顺眼。偏清哑挺看重他,叫他“赵大哥”,细腰便不好做的过分。清哑叫张恒“赵大哥”是为了掩藏他身份。表面上,他仍然是她从五桥村带回来的渔夫,而不是什么张恒。且说一行人是乘船出来的,每到一处,清哑他们下船,上街去逛。逛过了。再回到船上,划向另一处,或者告诉船娘直接去下一个地点等候。清哑看到了谢家新出的织锦,一眼判定是从她的图稿衍化出来的。在茶楼,她听见人们议论郭家专利引发的纠纷,褒贬不一。市井百姓哪懂其中区分,只说既然郭织女公开教天下人织布,怎么又弄出个专利来,不许人碰呢?细妹听了气坏了,就要冲过去跟人理论,被细腰拉住了。小丫头愤愤嘀咕道:“织女怎么了?织女就不吃饭了?”已经有人在辩驳了,并不难区别,所以大家很容易就弄通其中道理。看来,对于有心人故意误导,郭守业父子已经做出反应了。离开茶楼,他们来到田湖十字柳堤。已经是三月底,田湖周围花草葱茏,树荫稠翠;湖中窜出点点新荷,蜷曲着尚未展开,已被游船上的人们注目。柳堤南端一处亭内,谢吟月正靠在栏杆旁看着湖面。锦绣进来回道:“姑娘,郭姑娘来了。”谢吟月便站起身来。那边,清哑已经走入亭内。这里有连续几间敞亭,疏篱间隔,篱边和亭柱旁种了许多藤萝。每至春天,绿色的爬藤爬满篱笆墙,成了天然的绿色屏障。谢吟月转过一道方形篱笆门,正迎上清哑。“郭姑娘,这么巧!”她若无其事的口气,仿若跟好友久别重逢。清哑瞅了她一眼,没有出声,脚下不停准备走过去。谢吟月没想到她竟然不理自己,心下暗怒,侧身往中间移了一步,恰好把路堵住。清哑停步,静静地看向她,仍未说话。细腰往两人中间一插,冷冷道:“请你让开!”细妹和张恒在旁看着,没有上前。而对面的锦绣却纹风不动,任由主子出头。细腰反不便动手了,总不能把谢吟月推开。谢吟月毫不在意,扫了细腰和张恒一眼,然后目光越过细腰,看着清哑轻笑道:“姑娘害怕我?还是不屑理会我?当年姑娘心心念念希望我与方少爷退亲,如今可算得偿所愿了,自然不屑理会我。”清哑仍旧不出声。谢吟月又道:“不瞒姑娘,当年姑娘说这话时,我还觉得姑娘很可笑呢。谁料几年间物是人非,方少爷竟然真的弃我而去,还是为了姑娘。若非亲身经历,谁说我也是不信的。我还清楚地记得,姑娘那时对方少爷何等疾言厉色:在谢家用银票砸他脸不说,大口啐他;在金缕坊更骂他伪君子。”“我骂他,因为他有廉耻心。”清哑终于开口了,目光直视谢吟月,“你,还有谢吟风,我从来就不想理,因为你们毫无廉耻心。道不同不相为谋!跟你们说话讲道理等于对牛弹琴!”这是她当年在金缕坊对谢吟月说的话。那时,她只说了前半句“因为他还有廉耻心”,但方初仍然迅速领会了她的意思,明白她讽刺谢吟月毫无廉耻,于是当场发怒。今日,她明明白白把这话对谢吟月说了出来。饶是谢吟月一贯稳重,也不禁气得红唇微颤。锦绣再不能沉默,大声道:“郭清哑,你太过分了!”细腰闲闲地说道:“你主子自取其辱,怎怪我家姑娘!”刚才清哑一直不出声,任凭谢吟月装模作样混说,她早气不过了,谁知清哑来了这么一句,她只觉爽快。细妹也抿嘴微笑,觉得自家姑娘说得好。张恒紧紧盯着对峙的二女,不知想什么。谢吟月已经平复下来,抬手制止锦绣,看向清哑。那澄净的眼眸中映着她的倒影,也流露出对她的鄙视。在郭清哑的心里,谢吟月就是一个卑劣的女子!她从心底里鄙视她,从她们第一次相见开始。第一次她到谢家,那时她还是一个村姑,面对锦绣五少东却毫不自卑胆怯,清澈的眼眸如同一面镜子,映照着他们每一个人。她放弃江明辉时,并不狼狈可怜,相反,她那时就开始鄙视她了。哪怕作为对手,她也是被郭清哑俯视的。郭清哑从未平等地将她作为对手过,她不屑理睬她!谢吟月被这个认知刺激,刚平复的心情又波动起来。“真巧的很,方少爷也和姑娘一样想我呢,说我是卑劣的女子。”谢吟月轻笑,神色似落寞,“姑娘不知道吧,他一直劝我不要同郭家争斗,我们便开始争吵。想来,他心里觉得我心性鄙薄,不如姑娘干净纯善,所以越来越不能容忍我。他常去姑娘家附近听姑娘弹琴,还把竹丝画的作坊起名叫‘清园’。上次姑娘入狱,他从京城疾奔回来,见面就斥责我不该诬陷姑娘,劝我收手。我说没有诬陷,凭官府秉公处理。他不信,便同我决裂了,当时便起了退亲的念头……”“……姑娘被封为织女也是他暗中促成的。真想不到,他会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