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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释怀。韩太太站在屏风外,含泪看着儿子。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她不敢想象,他要为郭清哑伤心颓废多久。原先定了谢吟月,实指望她好歹能抚慰他一些,结果不但不能抚慰,反而成了他甩不掉的包袱和耻辱。她不敢进去,怕自己刺儿子的眼。她又不放心,悄悄命人请大夫来给儿子瞧瞧。韩希夷在内听了,灵机一动,叫小秀来吩咐:“传出话去,就说我病了,不能见客。”小秀领命而去。韩希夷又唤了韩嶂来,命他从明日起关注外面市井传言,“尤其是关于郭织女的,一有动静就来回我。”韩嶂答应,又问:“少爷还有什么吩咐?”韩希夷道:“叫人留心谢家。”韩嶂听后吃惊地看着他。韩希夷淡淡道:“去吧。”韩嶂急忙道:“是。”这才去了。※且说清哑回到家,又是一番悲喜交集。清哑是真高兴。经历这一劫后,失而复得的感觉尤其强烈,更珍惜亲情和家人;除此外,感情也尘埃落定,心里藏了个人,和那个人的一切,把心房填得满满的,甜蜜蜜的根本掩饰不住。第516章清白吴氏等人则很伤心。是为了清哑的将来。先前清哑失踪,他们顾不上考虑这事。清哑一回来,这事立即迫在眉睫。当日韩老爷夫妇上门表明心意,后又同谢家定亲,给郭家和清哑闺誉造成很大伤害。那日,方初在卫家公然宣称非清哑不娶,算帮郭家挽回些脸面,给了韩希夷和谢吟月一耳光。郭家因此动了和方家结亲的念头,可是后来又发生一件事,又让他们打消了这主意。原来外面又传出流言,说方初断手出族之人,一无所有还是个残废,因见郭清哑没人要了,便趁机捡便宜,想娶了她回来织锦织布,以她为踏脚石,翻身发家。散此流言的人心思很恶毒:如此一来,郭家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将清哑嫁给方初了;方家也不会任由方初娶郭清哑,虽然他被出族,却是情形特殊,方家不会任由他丢家族的脸面。因此缘故,郭家人才格外伤心愤怒。见清哑笑灿灿地,吴氏反更难受。她的闺女她自己还不知道吗,什么时候这样笑过?一定是怕他们伤心,所以故意装笑脸。她可怜的闺女,也学会隐藏心事了。郭守业擦擦眼角,道:“光哭做什么?先让清哑洗澡换衣裳。”一语提醒了吴氏,忙叫清哑去洗澡,说水都预备好了。细妹这才上来扶清哑,“姑娘!”清哑道:“细妹,别哭了。”亲手帮她抹去腮颊上的泪珠儿。细妹强忍着泪,和众人簇拥着清哑回琴心阁。走在园子里,清哑见巧儿蹦蹦跳跳十分开心。故意问道:“巧儿可想我?”巧儿仰头道:“想姑姑。想得吃不下饭!”清哑微笑想,小孩子表达感情就是夸张,但她不会戳破她,很配合地心疼道:“怪不得,我看你脸都瘦了。”巧儿急忙道:“姑姑回来了,我使劲吃饭,明天就长好了。”众人听了都笑起来。清哑忽然想起一事。又叫盼弟上前来问:“盼弟。你还好吧?”她心里一直惦记盼弟,刚才见她好端端在家,应该平安了。所以就忽视了,这时才问起。盼弟见她问,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清哑吓一跳,忙拉住她问:“怎么了?”一颗心直往下沉。怕她被人欺辱了。盼弟一个劲地哭,又摇头。不说话。清哑急忙看向吴氏。吴氏叹气,说盼弟没事。清哑纳闷道:“那哭什么?”盼弟抽噎道:“我对不起你……清哑jiejie……”清哑道:“你怎么对不起我了?”吴氏又将前事含糊说了,没提黄鹏,恐盼弟羞耻。清哑注视着盼弟。道:“这不怪你。是我连累了你。别想多了。”又抬手为她抹去一滴泪珠儿,“别怕了,平安就好。”她安静的目光比她的话更抚慰盼弟心灵。盼弟平静下来。姐俩手牵手向琴心阁走去。到了琴心阁,无暇再说话。清哑暂且丢开一切,洗了澡又洗了头,换了衣裳挽了发,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地和大家重回到前面正堂。进门便看见郭大全,欣喜地叫“大哥!”郭勤郭俭也下学回来了,一齐大叫“姑姑”,扑到她跟前,一人扯住她一只手,只是死缠。郭大全满脸笑容道:“小妹真回来了!哈哈哈……”清哑道“嗳”了一声,目光一转,落在右手边一个老头身上,原主幼时朦胧的记忆便清晰起来,带着感激,脱口叫:“爷爷!”明阳子板脸道:“什么爷爷!叫师傅!”刘心呵呵笑道:“师妹故意的。”清哑眨眨眼睛,重新叫:“老师!”一声叫出,松了口气。想想,又跪下去,真诚地冲他磕了三个头。这算是真正拜师了。沈寒梅机灵,早命人端了茶来,示意清哑敬茶。清哑接过去,恭敬捧了,道:“师傅请用茶。”明阳子这才笑了,一面接过茶喝了一口,一面上下打量她一番,暗自点头。又示意她起来,到近前来,道:“让师傅帮你看看,关了这么些日子,身子骨怎么样。看他们有没有打你。”清哑忙起身,在另一边椅子上坐了,把手搁在两人中间的方几上,含笑看着他,让他号脉;明阳子便伸手搭上她手腕。郭守业等人就在旁屏息等待。明阳子号脉毕,眼中多了一层光彩,因道:“身子好的很。”清哑便看向爹娘,道:“我没骗你们。娘,别哭了。我真没受罪。我肚子饿了,吃饭吧。”吴氏急忙道:“好……吃饭。老三媳妇……”慌慌地推沈寒梅,示意她叫人安排。沈寒梅忙吩咐丫鬟婆子摆饭,摆在东厢。清哑站起身,对明阳子道:“老师请!”明阳子道:“你先去,我跟你爹说句话。”清哑瞅了他一眼,听话地带着侄儿们过去了。等她一离开,明阳子便对郭守业两口子道:“别伤心了!小丫头好的很,清清白白的。我说你们,就是瞎cao心!”吴氏听了,惊喜万分,“真的!”明阳子没好气道:“我哄你做什么!她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哪用得着号脉。不过是为了宽你们的心。这孩子眼睛干净,要是有什么事,她哪儿藏得住,能这样高兴吗?”郭守业等人长出一口气,卸掉心头一块大石。他们为何这样害怕?是怕清哑落得欧阳明玉的结局。然吴氏没高兴一会,便又瘪嘴伤感道:“就算这样,外人又不晓得,就是我们说了人家也不信,还不是会扯闲话、糟蹋她。”难道她要敲锣打鼓告诉人说,她闺女是清白的?那还不笑掉人大牙!明阳子没词了,人言可畏的道理他自然也清楚。郭守业道:“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