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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的同时,也将当年的退亲演变成一出寒门崛起的传奇,将她退亲的笑话变成谢氏姐妹的笑话。郭勤明白了姑姑的意思。他眼前浮现吴青梅那小翘鼻子和轮廓分明的嘴唇,心疼的一扯。那张脸,上半部脸颊的印象淡化了,他根本想不起来她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或者他不敢想,怕记起诸如轻蔑、陌生的目光。“礼部尚书”四个字像一座山压在他心上。他没有被压得弯了腰,咬牙支持着,发誓不仅要搬开这座山,还要站到山顶,回望来处,漠视前人。这个前人,当然是礼部尚书之女——吴青梅!他深吸一口气,对清哑重重点头道:“好!”又道:“家里,都交给巧儿meimei。”郭家父子各有所长,郭守业和郭大全更善于周全人事,但吃亏在没读过书,近年来,郭勤费了许多工夫在商务上。眼下郭勤想通了:要振兴壮大郭家,他必须放手,飞到更高处,否则以他的能力,顶天也不过是添一个郭掌柜罢了。这毫无用处,连方韩这样的世家,还时常受到威胁呢,何况郭家。因此他决意暂放下一切,去书院静心攻读。以前,他也常和严暮阳等人去碧水书院听大儒们讲经论学,增长见识,只没有在书院常住过。清哑便命叫巧儿来。巧儿没有因为郭勤不参加乡试遗憾,反喜出望外,振奋道:“勤哥哥放心读书,我一定把家里的事管好,让郭家更加兴旺。”郭勤道:“meimei做少东我当然放心。就是……”他止住话头,笑一笑才接着说:“就是辛苦meimei了。”巧儿欢喜道:“不辛苦。”又对清哑道:“我以后不用时时跟在姑姑身边学了。姑姑教了我这么多,剩下的要靠我自己钻研,不然始终没有自己的创意。”第868章期待清哑伸手掠了掠侄女耳边碎发,满眼赞赏。她微笑道:“等俭儿回来,更好了。”郭勤、郭俭、巧儿,是她亲手教导出来的。他们是弟妹们的表率,也是郭家的希望。郭勤决定后,再不拖泥带水,准备明天就动身去碧水书院。当下,他便和巧儿回家去收拾安排,也是交接。临去前,他将清哑拽到一旁,悄悄道:“姑姑,巧儿meimei十四了,严家那里姑姑留心些。严暮阳还不错,可他如今不比从前,明年高中是一定的。这件事怎么办?姑姑要拿个主意才好。”严暮阳太耀眼了,惦记他的人很多。郭勤便为巧儿忧心,十分放不下meimei。当年meimei不小心扯了严暮阳的裤子,当时他不懂事,不太当回事;如今长大了,严暮阳又出息,且一直爱慕巧儿,郭勤便希望能结这门亲,也免得这事一旦被人翻出来,巧儿被人议论,深受伤害。可是,严大奶奶不中意巧儿,这并不是秘密。郭勤有些发愁,又舍不得严暮阳。清哑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专心读书,其他事就别cao心了。”郭勤也知自己心思容易散,忙点头答应。郭勤兄妹走后,方初也启程去了湖州。谢吟月听郭织女说故事摔了头的消息很快传开。不是方家人故意要传的,实在是没办法。谢吟月从方家受伤回去,想瞒也瞒不住,不知内情的人便胡乱猜测,说什么的都有:有说谢吟月被方家人给打了。还有人说谢吟月跪在郭织女面前痛哭流涕,磕头赔罪,硬是把头给磕得鲜血淋漓,磕晕过去了。还有人说谢吟月中了方家人暗算。方家人和郭家人听了这些流言,如何能听之任之,自然要为郭织女辩驳,于是竹筒倒豆子般,将谢吟月听故事摔头的事说了。这下,市井间议论更热烈了,纷纷打听故事内容。他们没机会去问方家和郭家主子,就问两家的下人。赶车的,采买的……一出来就被人捉住询问。下人们为了证明织女没对谢吟月使手段,早得了吩咐,尽职尽责地将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事告诉了人。听的人又告诉街坊邻里,一传十十传百。于是,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事在异世以多个版本传开了,结仇和相爱的过程全凭大家自己发挥想象,越来越向现实版靠近。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先说锦绣堂,七月二日依然人流如潮。吴青梅留意到,郭家廊亭里只有郭守业、郭大全等人,独不见郭勤,心下失落。半上午的时候,才见巧儿带着一个丫头匆匆来了。吴青梅心下一动,想:他在伤心、在颓废!昨天那件事对他打击太大,只是后来发生一连串的事,他没空颓废伤心;如今他表弟已经找回来了,他没了牵挂,也没了转移痛苦的目标,便全心全意想他和她的事了。想象郭勤落落寡欢的样子,她便坐不住了。他会不会在田湖边流连,盼望再见她呢?她勉强捱了一会,就命流苏“咱们回去。”从锦绣堂出来,吴青梅又道:“天太热了,去田湖转转吧。”于是车夫调转方向,向田湖赶来。吴青梅在田湖边等了半下午,也没见到郭勤,怏怏而归。次日一早,郭勤便动身去了临湖州碧水书院。严暮阳和几个书生去码头送他,责道:“太没义气了!你就不考,也该陪我把乡试考完,等送我上京再走。怎么突然就走了?”郭勤笑道:“不走给你做陪衬?”严暮阳道:“你就这么没信心?”郭勤道:“胡说!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没信心了?你别闹了,等你高中了,我一定赶回来为你恭贺。少不了请你一顿。”同窗们听了都笑起来。哄笑声中,郭勤凑近严暮阳耳畔,微声道:“你可想好了,若要娶巧儿,不管遇到什么阻力,都要坚持到底;若不能,就不许惹她。你要惹了她,最后又听家人摆布,害她伤心,我绝不饶你!”严暮阳笑容不变,也轻声道:“定以方表叔为楷模!”郭勤道:“胡说!你的情形和姑父不同。你想害死巧儿吗?你自负满腹机智,就不能动动脑子!”严暮阳道:“我知道了。绝不连累巧儿名声。”郭勤盯着他的眼睛,严肃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方利嚷道:“你俩说什么秘密呢?狼狈为jian,肯定没好事。”郭勤和严暮阳哈哈一笑,分开,又同众人寒暄一阵,彼此嘱咐,相约再见之期,便挥手上船去了,顺流东下。他走得很决绝,连头都没回。吴青梅听到这消息,已经是几天后了。她怔了半天,很不能接受郭勤不辞而别。她心里想着,郭勤怎么也该到她面前来晃一圈才对,无论是怨她恨她,还是爱她放不下她,都该来,怎能不声不响地就走了呢?他不想找她问个清楚明白吗?在房内呆坐了半日,下午她才释然。她想明白了:他是有志气的男儿,有感于和她之间身份差距,所以要去碧水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