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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御史都不甘前功尽弃,指称林亦真和方初苟且,杀父灭口,才打乱了蒋大人审问的步骤,也惹得清哑不满。顺昌帝眼中浮现笑意,道:“郭织女说的是。”因对蒋大人等人严厉道:“几位爱卿可严审这谢氏女、章明和杨华仁,到底如何勾结,陷害忠良!”蒋大人高声道:“微臣领命。”随即先喝问章明:“到底受何人指使,快快招来,若不然,大刑伺候!”顺昌帝冷冷道:“不必大刑伺候。章明,你若不招,朕灭你的九族;你若从实招来,朕只追究你一人罪责,祸不及章家。”杨御史面如死灰说不出话来。只因章明若招了,一切都完了。正关键时,又有人回禀:韩希夷带来重要证人。方初眼中射出激昂战意,心想终于等来了。下面,该他大显身手了!韩希夷带来了谢吟风与镇南侯第二子石寒坤苟合养出的一子一女,并一干伺候的仆妇,证实谢吟风几年来一直和石寒坤在一起。石寒坤,便是上次在如意楼指使谢天良的贵公子。接着,虎禁卫一指挥使又来回:他当值时,捉住强入幽篁馆、准备清洗方家的贼人数名,经审问是镇南侯府和永安伯府的护卫。顺昌帝、蒋大人等人都满面震惊——天子脚下,朗朗乾坤,镇南侯府和永安伯府怎敢如此大胆?玄武老王爷斜睨他们冷笑。怎敢如此大胆?自然是方初和玄武王府给他们的胆子!方初根据探知的消息,与王世子合谋给石寒坤下套:在关键时刻命虎禁卫内部假传消息给石寒坤,说三司会审已经定了方家大罪,虎禁卫已领命要去查抄方家,石寒坤便一头钻进了套子。因为石寒坤和谢吟风商定,要抢在官兵之前对幽篁馆下手。幽篁馆虽然不是方初老巢,油水也丰厚的很,尤其是方初最近还收回了五十万欠款,石寒坤仗着在禁军中有人打掩护,有恃无恐。石寒坤会上当,说明玄武王根基深厚,绝不是镇南侯府可比的。便是方家,实力也不是他们能想象的。这些事,顺昌帝和蒋大人当然不知道了。顺昌帝龙颜大怒,命传所有相干人上堂,严加拷问。于是,严未央也上堂了,终于又捞到了露脸的机会。巧儿是闺阁少女,能不露面最好,清哑觉得严未央比她口齿伶俐,谢吟风这事还得严未央才能说得清楚,所以叫严未央来说。接下来,严未央、方初、韩希夷三人联手。清哑便清闲地靠边站,只要听着就行。第950章母子联手严未央将谢吟风孤身请见郭织女,嚣张地告诉郭织女当年她是如何逃脱斩刑,然后隐藏了数年,又投靠了镇南侯府,委身于石寒坤,又和卫昭联手报复方家,今天到幽篁馆坐等看郭织女的凄惨下场,从头说来,声情并茂,激得满堂公愤。方初则从大理寺追查废太子克扣军饷一事说起,揭露镇南侯府和谢氏卫昭勾结,针对方家和玄武王府的一系列阴谋。韩希夷则陈述,谢吟月最先发现谢吟风之死蹊跷,然后他派人跟踪谢家下人(其实不是这样的,但他不能暴露自己的手段),查明谢吟风果然没死,正和石寒坤勾结谋害方家,从而揭露这一阴谋。严未央说话如砍瓜切菜般,言语爽脆,条理清楚;方初言辞犀利,震撼人心;韩希夷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再加一个林亦真字字血泪,悲愤控诉,除了一些细节,整个案件内幕全部曝光。严未央说时,众人都意味深长地看向蔡大人——蔡家这个儿媳,差不多的朝廷官员也赶不上她!蔡大人有些得意,又觉得自己该避嫌,于是保持缄默。轮到方初,他痛斥谢吟风和卫昭歹毒、镇南侯府和永安伯府贪婪无义,残害方家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诬陷忠良,祸乱朝纲,动摇了朝廷根基,危害苍生社稷,其害深远,罪不容赦!那个气势,丝毫没有辱没皇上赐他的“布衣尚书”名头。顺昌帝神情严肃,面沉如水。蒋大人不敢懈怠,当即命人去传石寒坤、永安伯世子等人,一面又命谢吟风上前,审问她各处细节关键。众人便都将目光投到谢吟风这个死囚身上。堂上大多是男人,这一看都瞪大了眼睛:谢吟风瓷白的脸上一道血痕,所以先前众人没太在意,现在一正视,便发现那道血痕之下是一张绝美的脸,更兼楚楚可怜的神态极为魅惑,无与伦比。众人对谢吟风只有两个字评价:尤物!玉瑶长公主也是颠倒众生的尤物,但玉瑶长公主身份高贵,天生有一股气势,男人在她面前都是俯首称臣的,是她的男宠和玩物。谢吟风则不同,水光潋滟的眼眸、柔软婀娜的身姿均对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和本能激发,对着她,意志薄弱的男人会挣脱一切规矩礼法,如飞蛾扑火般扑向她,抛弃礼义廉耻匍匐在她裙下。堂上诡异地安静下来,连顺昌帝也看呆了眼。蒋大人急忙重拍金堂木,喝道:“谢吟风,还不从实招来!”谢吟风眼见大功告成,关键时却前功尽弃,如何肯服输?她原本就是死囚,多活了这些年都是赚来的,现在横竖都是死,临死也要拉方家和郭清哑垫背!她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地招供:先说她当年是如何脱身的,说着说着,便说到卫昭身上,然后引到林姑父身上;然后引到林亦真身上,说林亦真和方初有私情,林姑妈为了让女儿顺利嫁给侄儿,趁郭织女生产时想杀死郭织女;后来郭织女命大没死成,郭织女向方家讨要说法,方家不得已杀了林姑妈平息织女怒火……后面她越说越快,唯恐被人打断。众人都听呆了,没人出声打断她。方初想打断,只怕反被他们疑心,反引得他们追查,所以不敢擅自打断,按审讯堂规,他只能等谢吟风说完后再反驳。林亦真也没有打断,她如同冻结的冰人,浑身冒寒气,寒颤颤的,唯有眼中喷出火焰,要将谢吟风焚烧成灰烬。这当口,适哥儿厉声喝道:“贱人,你敢污蔑我爹和我娘!”他怒不可遏,几步跨到谢吟风面前,抬脚踹在谢吟风胸前——竟把她踢得歪倒在地——浓眉倒竖,凤眼厉睁,“你这无耻的女人,杀人又偷男人,不要脸,叫朝廷判了斩刑,老早就该砍头了,还敢在这污蔑我爹?你把皇上和大人们都当傻瓜,和石寒坤一样?”方初心中大叫“好儿子!”他简直想抱着适哥儿亲一口,面上却假意拉住儿子,愤怒地扫了谢吟风一眼,然后看向蒋大人,等蒋大人处置。顺昌帝不想做傻瓜,因此脸色很难看;蔡大人也不想做傻瓜,正要开口,就听清哑高声叫道:“大人!”蒋大人目光一转,看向清哑。众人也都转向郭织女,不知她又有何高论。清哑指着谢吟风,坚定道:“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