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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哆嗦。“Stop！拒绝波浪线！”张睿睿坐直身子，伸手又拧了一把傻狗的脸，打开书包翻找手机，“我先打电话问问我爸他们吧，三个多月没回去了。”“好好好。”威廉捧着脸蹲到他身边。张睿睿掏出手机拨了他爹周泽安的号码，可电话响了四五声都没人接。这时候张睿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不该在这时候打电话回家？毕竟大冬天的晚上，爸爸和爹爹很可能按惯例正在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正想着，手机突然接通了，那边传来爸爸张涯气势汹汹的声音：“喂？！”“喂？爸爸。”张睿睿应了。“周泽安！你个王八蛋！你在外面都有儿子了！说！是哪个小妖精生的？！”张涯在电话那边嘶吼。张睿睿：“……”“是睿睿吗？”周泽安的声音有些远且口齿不清，大概正在卫生间刷牙。“睿睿是谁？！还叫得那么亲热！！我要闹了！！！”张涯吼得更大声了。“是你生的蛋。”周泽安说。“……哦。”张涯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慈父般和蔼可亲的声线，“喂？蛋蛋啊，大晚上的给爸爸打电话有什么事呀？”张睿睿：“……”“哎呀，蛋蛋你是不是生气啦？爸爸刚才是开玩笑的呀！哈哈哈！”“我不叫蛋蛋。”张睿睿揉揉眉心，“爸爸，学校下周放假，我想问问可不可以去同学家……”“可以可以！太可以了！”张涯高兴地说，“去同学家多玩几天哈！玩得开心点，要有礼貌，不要被赶出来，话说你钱够不够花？老公，快给你儿子打点零花钱！哈哈哈他放假不回来啦，我们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吧！”张睿睿：“……”18.张睿睿挂掉电话，对着威廉勾了勾唇角：“我爸同意了。”傻狗闪亮着一对大眼睛，嘿嘿笑道：“原来你的小名是蛋蛋啊……”“但是我现在不想去你家了，再见！”张睿睿站起来就走。“啊啊啊啊我错了！”威廉一把抱住张睿睿的大腿，“我不叫你蛋……我不乱叫了！睿睿我错了呜呜呜……”张睿睿大笑着把狗子拖到了他的房间门口：“好啦，快睡吧！我都困死了！”可惜当晚张睿睿没能好好睡觉，后半夜的时候他的隔音结界震动了一下，将他从梦中惊醒了。张睿睿坐起身，直觉是出了什么事。声波震荡是不会影响到他的结界的，只有妖力震荡才会。张睿睿打开门走到了客厅，正好看到威廉也出来了。“你也感应到了？”威廉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迷瞪瞪地看着张睿睿。“怎么回事？”张睿睿问。“不知道，我给我爸打个电话吧。”威廉说。很显然事发突然，威廉的父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说会帮忙打听。天亮的时候消息终于来了，离钢直200公里外的一个巨大的妖族结界被人类的炸药震碎了，妖力波动影响到了方圆好几个城市的妖怪们。“土地征用？‘女德’被炸了？”威廉奇道，“妖联不是和人类有协议说不会动那块地吗？”“协议是九十年前的事了，当时的政府已经不是现在的政府了。”威廉的父亲说。张睿睿：“……”咳咳，莫谈政治，莫谈政治。“晚些妖联这边可能会有别的计划，你在学校要乖乖的，记得听老师的话。”威廉的父亲说罢，挂了电话。“‘女德’是什么？”张睿睿问。“就是‘贤良淑德国际妖怪学校’，因为是女校所以大家都叫它‘女德’。”张睿睿：“……”这特么比“钢直”还奇葩有木有！“算了，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人类炸弹还伤不到我们妖怪。”威廉伸了个懒腰，“别管了，吃早饭吧。”然而事实却是，“女德”校舍被炸确实影响到了“钢直”。早自习的时候班主任贺老师和班长孔亮亮一起被校长的报信纸鹤叫去开会了，贺老师就让张睿睿到讲台上来，带着大家早读。张睿睿心不在焉地带着大家读课本，耳朵却跟着飘了出去。他有些惊讶，这个会议的规模很大，所有行政人员和老师都到场了，再加上三个低年级班长和一个高年级学生代表，细细辨认下与会的有近80个妖怪。“各位，我想你们已经听说了。”张睿睿听见只在开学典礼上见过一次的校长直切主题地说道，“昨晚‘女德’校舍被毁，关于那块土地的归属问题妖联会跟人类政府交涉。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得另外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这些年轻的小妖怪。所以妖联今早下达了通知，一周后‘女德’的老师学生都会搬来我们这里，请大家抓紧时间，在新年假期结束前为她们准备好办公、教学和居住场所。”在场的各位一听就炸了。“校长，这很难做到吧？如果要给她们新建校舍，每栋楼都要画符咒，只一两个礼拜根本完不成。”一个老师说。“我知道。”校长说，“所以我的意思是，麻烦各位挤一挤，艰苦一下，腾两栋楼出来给她们。”“这更不可能了。”刚才那位老师又说，“教室还好说，可以合并上课，可宿舍楼已经都住满了。”“合并上课怎么行？男生女生在一起学习那还能专心吗！”另一位老师抗议。“呵呵，合并上课挺好啊，有什么不能的？”张睿睿听见班主任贺老师说。“总之大家克服一下吧。宿舍看看能不能挤一挤，把现有的单人间那栋楼重新装修下，让出来给‘女德’的学生。”校长说，“男生都搬去双人间那栋楼，住不下的话就扩成四人间。四人一个套间，两人一间卧室，也没什么不行的。听说人类学校很多六人间八人间的，连十六人一间的都有。”众老师：“……”“特殊时期，总不能让女同胞没地方住，是吧？”校长又说。副校长胡老师想了想，应道：“行吧，那麻烦三位低年级班长拟订一个新的寝室分配名单，再找几个志愿者假期的时候留下帮忙搬寝室。高年级的反正出去实习了，这边通知到了就好。至于上课的问题，晚些我和教务处再商量一下，出个合理的方案。”“那就先这样吧，散会。”校长说，“麻烦三位副校长留一下。”张睿睿听见老师们嘀嘀咕咕地散了，虽然一些人心有不满，但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至于三位班长……张睿睿确定三文能和罗小仙光明正大地住一间卧室肯定开心死了。好吧，孔亮亮也挺开心的。“喂，山姆，要不我们俩住一间？”孔亮亮问。“我们又不是一个班的。”山姆说。“哎呀，特殊时期，宿舍床位紧张，还分什么班呢？”孔亮亮说。三文哈哈一笑：“确实确实。得了，你们先商量着，我去上个厕所，回见啊。”这边孔亮亮还在循循善诱山姆和他同住，张睿睿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会议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