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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他头发花白,脸倒还干净,衣服穿得单薄,瘦骨嶙峋,按在扶手上的手臂骨头都快戳出皮肤了。“子晗……子晗回来了?”男人怯怯地问。大姑走近搀扶他:“回去睡觉,没你的事。”男人还是抬头往上望,盯着张宏志的房门:“我知道她回来了。还生我气吗?我见见她,我跟她说……”“死了,早死了。你儿子回来了,见不见他啊?你还认得出来吗?”女人半拖半拉,把男人拽向堂屋深处的房间,“饿不饿?嗯?还是想喝水?”叶寒捏着蛇的七寸,用力一抓,蛇张嘴发出方易听不到的惨叫声,随即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空气里。【恶灵已剿灭】。方易有些失落:“可以再多问些事情的,何必这么快就解决。”叶寒:“谁问?你问?你连跟灵体沟通的能力都没有,还是懂得蛇语?”方易:“……我不是蛇佬腔。”叶寒拧眉:“什么枪?枪对恶灵是没有用的。”方易懒得解释,决定回去再给叶寒科普哈利波特。躺在床上的张宏志开始哎哎哟哟地呻.吟。他脸上发黑的部分正在渐渐消失,突出的左眼也已经恢复正常。“他左眼真的没救了?”方易问。“骗他们的。”“哦。”叶寒从方易的语气里听出他十分遗憾,于是脱下手套,活动活动手腕。片刻后,房外的人又听到张宏志发出一声惨叫,绵绵不绝。等叶寒和方易开门出来,众人立刻涌了进去。张宏志捂着脸在床上滚,右脸上一个清晰的拳印。二姑气得发抖,但敢怒不敢言,匆匆忙忙和其他人带着张宏志去医院治疗伤口了。方易心想现在问题又回到了原地:怎么处理那些遗物。他既好奇方易母亲为什么没有坟墓,又觉得如果深究下去会非常麻烦。他实在怕麻烦。两人回到方易的房间,商量怎么处理那两只罐子和里面的东西。叶寒的意见是,这是你妈给你的留的东西,你应该带回去。方易则不希望把这些放在身边,毕竟不能算是他的。他的好奇心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叶寒和他盘腿坐在地上,此时背靠着墙壁,饶有趣味地看方易。“你挺有趣的。回来两天,好像没说过要去看看你爹。”方易一时语塞,片刻后才讷讷回答:“他精神不正常,认不出我。”“嗯,听说了。”叶寒依旧问,“但你完全没有想过去探望他。”方易:“……”——因为确实没有去探望他的自觉啊,他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啊。蹩脚演员方易感受到了跨行如跨山的窘迫。叶寒神秘而八卦地问:“你是不是因为你妈死了的事情讨厌他?”方易脑子里又叮地一亮。方易父亲的不正常,和他母亲的死是否有关联?“想见吗?”叶寒问他。“……你见过他?”“见过一次。”叶寒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那天剿灵,看到你们家里有个男人从窗子里盯着我。挺憔悴的,鼻子嘴巴和你差不多。”方易犹豫片刻后站起来。“我们去……见见他?”“你想问他什么?”叶寒随之站起来。“他看上去确实不太正常,冲着我喊别人的名字。我没听清楚。”他说,“你确定能跟他正常沟通?”方易有些心虚:“能……吧?”两人刚走出走廊,废柴箭一般窜过来,三下两下钻进了方易的怀里。方易抱着它,发现它全身都在发抖。“废柴?”方易摸摸它脑袋。废柴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喵喵喵地小声叫。循着它奔跑过来的痕迹往前看,方家大门不远处立着许多飘忽不定的黑影。“……你真是个麻烦鬼。”叶寒咬咬牙说。黑影们正好站在方家防护法阵的边缘,一个个都抬着头四处乱看,似乎找不到目标。方易顿时也无语了。“你怎么跑到詹羽家那边去了?!”引来一堆恶灵的废柴把脑袋埋在毛里,一声不吭。方易转头看叶寒。“这些恶灵不完整。它们没有核。”叶寒说,“我没办法剿灭。”☆、遗物(7)方易想起叶寒说这些恶灵少了某种东西,但他无论如何都看不出那所谓的“核”在什么地方。“它们暂时进不来。虽然带着恶意,但也从未主动攻击过人类。”叶寒掏出些棕色的粉末在空气里吹散,然后从他怀里把废柴拎起来,“肥猫我来保管,去看看你爹吧。”废柴在他手里挣扎半天,发现敌不过,只好乖乖消停了。和张宏志准备结婚的女孩子家中有些财力,因而一群人十分紧张地簇拥着张宏志往镇上的医院去了,家里没什么人。张妈在屋子里戴着老花镜缝衣服,看到两人进来,抬了抬眼睛。“做什么?”“张妈,我去看看我爸。”方易说。张妈转身从柜上找出钥匙给他,指指屋中走道的深处:“就在尽头,去吧。他可能认不出你,你小心点,别被他抓伤。”走道尽头十分黑暗,顶上的白炽灯已经坏了,小窗里漏下来的光线照亮一扇小门。门上挂着锁,只能从外面打开。方易打开锁,推门而入。房间很暗,但并不小,唯一的光源是墙上的窗。窗前挂着帘子,遮去大部分光线,纵使白天也不见多明亮。叶寒伸手在门边摸索,打开了灯。小房间中的一切在光线下无所遁形。单调的床,小桌小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不知为什么,方易霎时间想起自己看到的另一个房子。此时房中的男人佝偻着身体蹲在床上,正聚精会神地在墙上写字,光线突然亮起也没能打断他的动作。除了天花板之外,四壁和地面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字,有大有小。方易看到墙上挂着一个裱好的相框,里面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女人很美,男人英气勃勃,两人的面目都隐约带着方易的影子。他们脑袋相偎,在红色的背景前笑得很幸福。相框周围的墙面上字迹特别密集,全是“方博君”和“章子晗”两个名字。走近之后他看到男人正在认真往墙上写的也是这两个名字。男人写得很认真,带着一种热情的虔诚。他将“章子晗”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挺拔秀丽,写完了又伸指去摸,很温柔。方易犹疑不定,小声喊了声爸。方博君认出面前的年轻人是他的儿子花了些时间。方易觉得他其实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