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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我竟然,也学会爱一个人了。
云落雪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手被什么人紧紧握着,微微转头,发现云凌雪就在床边伏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
感觉云落雪的手挣动了一下,我立刻醒过来正对上他那双尚有些迷离,却已然透着些许冷意的眼眸。
你感觉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痛?不舒服的话要跟我讲我的询问渐渐在他的冰冷注视下冻结了,喉头微动,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轻轻松开他修长纤细的手,我站了起来,将他额上的毛巾换了。他似乎心情很烂
云凌雪。
他突然喊我,我也没纠正他我还没姓云,这个时候不该跟病人较真。应了一声,我重新拿着毛巾走回他身边:怎么了?
这件事,你就忘了吧,跟谁都别提起。如果让我听到什么相关的流言,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我刚想答应下来,门口传来了震天的敲门声,伴随而来的是张白绸那个独特的少爷嗓音。
阿雪!阿雪!快开门!
我无奈地放他进来,张公子却紧紧抓住了我的双肩,死死盯着我的脸:你骗我了!你说你不喜欢硬邦邦的男人的!可是那个传言中的美少年同胞兄弟是怎么回事?!
我心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什么传言?!
你不知道?!!!他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惊恐的消息,双目圆睁看着我,然后嗓门儿特大地说,整个苏凉城都快传遍了,你将兄弟那个到昏死抱去医馆疗伤的事情。你凌雪现在可是苏凉城里三公六婆们话题的核心!围绕着你的事,现在都分出派别来了。
背上突然有两道冷极的目光穿透脊梁骨,顿时让我冷汗直流。我回过头,果然见到落雪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死死地盯着我。
三下五除二将多嘴多舌的张白绸赶出去,我低了身段赔了笑,他却突然收回了高压,轻描淡写道:算了,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的。他不追究,我反倒觉得很不对劲了。云落雪的语气听起来很是飘渺悲伤,谁是那个迟早会知道的人?
随后的几天,他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让我也没有心情去管那些传言,也没有脑力去思考他为什么转变这么大了。
只是无论我怎么做,他也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望着帐顶的眼神显得极为空洞。
第四天,我的心越来越烦躁,这样的云落雪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才会好起来?!你说呀!整天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算个什么?!我拎着他的衣领开始吼,他却无动于衷。
我突然觉得很无力,松开手:你若是在这儿不开心,等你病好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见谁就去见谁好了,不必天天这样煎熬着。
云落雪眼神微动,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却没有等到一词半句。他似乎看了我一眼,又似乎没有,只是慢慢地转身面朝里,仍是继续躺着。
室中一片寂静,我也满心疲惫,将药碗端了离开。我是不是该考虑送他去京城了?比起在这儿,他在京城或许会更快乐或许,京城有他在乎的人。
10.清雪
三天后,他略有好转,当然,只是身体上的,但是对我的态度还是那样,冰冰冷冷。那个我以为会牢记一辈子的下午,才过了七天的时间,就让我觉得那只是我独自做的一个梦。梦醒了,我和他就像是现在这样,不如不相识
家中突然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当我听见敲门声,打开自家大门的时候,站在我面前风尘仆仆、胡子拉碴满眼血丝的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一起去祭我娘的云清雪,也是图云国的长皇子。云清雪的身份本是很尴尬的,他出生的时候,还是我娘做皇后,他算是庶出。但是娘被废之后,他的生母便荣登了后位,这才被称为嫡长子。
但是,身为正统嫡长子的云落雪却在一开始就表示愿为辅臣,无意于皇位,这其中曲折,又岂是外人能够随意揣度的。
他见我开门,瞥了我一眼后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我就径自冲进了内厅。我跟上去看,想来这个看起来焦急万分的人也注意不到我。
他进了落雪的房,然后我看见这些天一直跟活死人似的的云落雪像打了鸡血一样坐起身来,与他两两相望,脸上终于有了属于活人的表情,虽然很复杂。惊喜中带着愧疚,思念中带着难受。
云清雪伸手想碰他的时候,他却往后缩了缩,晶莹的泪珠滚落,大眼睛里面满是痛苦的神色。朱唇颤抖着:清哥,雪儿脏
我全身的血液骤凉,心口有什么顷刻间破碎。
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我却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传言我都听到了,是我不好,没有在那天之前找到你,是我将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不是雪儿的错云清雪长臂一展,将消瘦了许多的少年紧紧搂进怀里。
云落雪在他的臂弯间哭得声嘶力竭,凄惨无比。我心里也很凄惨,但我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只能够任由它积在心底,慢慢地腐烂干涸,留下洗不掉的陈垢。
清哥,帮雪儿洗掉别人的痕迹雪儿是清哥一个人的。云落雪急急哀求,伸手便去扯云清雪的腰带。清雪按住他的手,轻声道:我先把不相干的人请走。
然后云清雪大步走过来,赤红的眼放出最最嫌恶的目光直视我,不客气地朗声道:你别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