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有缺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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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顺利,尽在掌握,离开雷家后何玫高兴得神魂颠倒,那一身的伤当然是她自己制造的,她对自己够狠,因为取胜的决心够强,事实证明,世上没有绝对软弱的人,若有,只是诱饵不够美味罢了 大功告成,江娴悬着的心算是放下,可并非完全舒心,习惯了,自从踏入这个世界,她何时何刻真正放松过 回到庄园,她向马仔询问景丰年是否回来,大局稳定,但有些细节事宜她需要问狐狸的意见,得知他就在书房,她立刻加快脚步 经过花园时她偶遇云峥,他杵在角落,凝望潺潺流动的喷泉,很入神,连她走近都没发现 天色渐晚,她拨开一枝茂盛的海棠,走到他身边“在想什么” 他这才发觉,匆匆回过神,语塞不知如何回答,看了看她疑惑的表情,若有所思问她下一步想作何打算 江娴慵懒叉腰“雷复轰已下聘书,迎娶何玫为妻,但都是无奈之举,他不会上心,没关系,何玫的婚事由我亲自cao办,我要大张旗鼓昭告天下,越多人知道,何玫的地位就越稳” 话锋一转,她笑容暗藏深意“但我说的这些,仅限于我,不包括我哥,何玫的婚礼他不必出席,贺礼适中即可,不咸不淡,保持疏离,我要给外界营造出何玫不受我哥认可的假象,纵观整个景家,只有我疼她,我哥只是迁就我而已,否则会遭有心人惦记,就像当初的我,我若非得宠到了无法无天的程度,雷复轰也就不会盯上我,企图用我来威胁我哥” 安排周密,步步稳妥,云峥情不自禁鼓掌称赞“真不愧是一母同胞,我曾询问过景先生怎样定义何小姐的地位,他的看法与您完全一致,这便是血脉至亲,心有灵犀吧” 江娴心情好了些,但注意到他心不在焉,像有什么烦恼,忍不住问他“难题已解,事事如意,可我怎么感觉你不开心,云峥,你有心事” 他抿了抿嘴唇,难以形容,火烧云渐渐淡化,闪耀的星子取而代之,他迎着今晚第一抹月光,出言凝重“您认为,景先生此战算得上大捷吗” 江娴怔了,突如其来的怪话悲观又反常,她眉头紧皱“雷复轰已成败将,没有反击余地,他做出丑事在先,局面变成了不是我执意不嫁,而是他不仁义使我拥有正当理由不嫁,严严实实堵住了老头的嘴,我哥无需再为阵营问题发愁,我也平安了,而且还有意外收获,那便是何玫打入雷家内部,日后少不了好处,这一条条累积下来,我哥难道不算大捷吗” 云峥无言以对,彻底安静了,或许他并非理亏,只是有些话难出口,也不该对她以及任何人说,晚霞彻底陨落,天空漆黑,显得他更静谧,更迷茫 江娴知他心事重重,而且绝非小事,她莫名感到不安,盯着他的脸追问“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告诉别人,云峥,你不必遮掩” “您觉得…景先生有缺点吗” 她瞳孔一缩,狐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苦笑“我觉得有” 他口吻严肃,绝无玩笑之意,江娴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压低了声音“例如” 微风吹落花瓣,飘荡着落在云峥肩头,他捻起放在掌心,语调沉重“景先生常以淡泊自居,仿佛凡间俗事,全都不值得他在意,但我却深刻清楚,他野心太大,大到我们不能想象,这很正常,黑道容不下没野心没抱负的庸碌之辈,这一点无关紧要,让我感到恐慌的,是他对旧事的偏执,我所说的旧事为何物,您知道的” 当然,江娴叹息“童年时期的遭遇,足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我自然明白,母亲偏心得丧心病狂,他是最大受害者,不止母亲,还有我们那残暴的父亲,他在阴霾中成长,渐渐的也染上了阴霾,那些伤痕,大概是一生都不能痊愈的” “童年造就了他暴戾麻木的性格,还有偏激残忍的手段,其实这些都没关系,因为黑道不需要仁慈,景先生能昌盛到今天,是要归功于这些的,但他实在是太固执了,曾经伤他的人,早已化作尘烟,景老爷的时代已经成为历史了,可他却依然走不出来,堪称画地为牢,守着陈旧的桥段死活不放,这对他来说非常不利,他在折磨他自己啊”云峥手握拳,隐忍着各种情绪 这番话刺激了江娴,原来诺大的景府,还有个人与她烦恼相同,是啊,她不也经常因大狐狸精不肯放下往事而苦恼,她弯腰,在喷泉边坐下,愈发心神不宁“我劝过他无数回,他表面答应,实则毫无改变,我知道我说破嘴皮子也没用,那是一间囚笼,他需要自己走出来,但他不具备这种勇气,哪怕他是世上最骁勇的男儿” 下一句话,云峥迟疑了,思虑过后才直言“您有没有察觉到,其实令景先生念念不忘的,早已不再是乔夫人” 江娴赫然脊背僵硬,云峥,该如何评价他,他的洞察力超乎常人,已经到了渗透入骨的程度 但这个隐藏的秘密,她也清楚,因为她足够爱景丰年,他的一举一动都牵着她的心,晚风吹拂,她非但不惬意,反而冷汗直流“他执着的不是我们的母亲,而是胜负欲,随着长大,他逐渐拥有了一切,远超我们的父亲,远超全部所谓的前辈,他已经扬名天下了,但他仍然有没得到的东西,也就是母亲的爱,这是他永生都得不到的,更是完美人生里唯一的残缺,所以他根本放不下执念,我早就看出来了” “这是一种可怕的心理现象,在他这种极力追求完美的人身上体现得最为突出,他地位越高,财富越多,名号越响,就越会惦念唯一得不到的东西,他致力于完美,可终究不得完美,所以迎接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折磨,周而复始,没有尽头,世人称他为神,久而久之他也就把自己当成了神,但神怎么可以有得不到的东西,他当然不允许,却无能为力,他生性骄傲,唯我独尊,岂能容忍挫败,可这种挫败他必须承受,再强大的权势都形同虚设,这便是神仙来了都无解的难题”云峥松开手,花瓣被攥成四分五裂的碎片,缓缓落进草地,消失不见 江娴心口胀痛“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自我折磨一辈子,我心疼他,但我没有办法,谁都没有,你说的对,他固执得可怕,谁能劝得动他啊” 云峥表情苦涩,下唇被压得发白“景先生还有一个缺点,同样致命” 江娴立即精神起来,煎熬地等他说出, 片刻相顾无言,她才听见两个字 好色 她忍俊不禁“竟是这个,比起那些,这个还算得了什么,男人爱美色很正常,他乐意玩,就随他吧” “如果只是像普通男人那样,眷恋美貌脸蛋,流连温柔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男人天性如此,可是您没发现吗,他已经超出了人伦的边界线,当年丁瑶确实对他有意,但先跨出那一步的人是他,其实他有别的办法除掉雷老爷,可他偏要勾引丁瑶,品尝禁果,他根本不顾后果,换句话说,所有的后果在他眼里都不过尔尔,但真是这样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老爷子为什么偏袒雷复轰,给咱家造成这么大的麻烦,还不是因为当年他肆意妄为,与丁瑶有染”提起此事,云峥难堪不已,说话也别扭,但还是坚持着发表见解 江娴沉默了,何尝不是,刚得知时,她只想说卧槽牛逼,但后来静下心来细想,实属不应该,幸好急中生智用何玫化解了危机,否则必定天翻地覆 她点燃香烟,默然吸了好几口“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和性格有关,他狂妄自大,谁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马子,哪怕他在我面前兢兢业业维持形象,但我依然深知,他打心底不把马子当人,只是泄欲或利用的工具,腻了便可抛弃,不曾动一丝真心,或许这没什么问题,这是有权有势的男人的通病,不足为奇,可他没有底线,会碰不该碰的女人,就像丁瑶,只图一时之快,到头来却引火烧身了” 云峥点头“色字头上一把刀,岂能轻视,从古至今多少豪杰因色丧命,温柔乡,英雄冢,这个问题景先生永远不会正视,永远我行我素,骄奢yin逸” 江娴捕捉到弦外之音“难道除了丁瑶,他还碰过其他不该碰的女人” 云峥一愣,才知说错话,匆忙反驳“没了,仅此一位” 傻逼才信,她吐出两口烟雾,没再问,不想为难他,也因为太了解他,若不是丁瑶之事浮出水面,她已经悉知,他绝不会提起,现在看来,就算真有,也够呛能从他嘴里挖出来 她通情达理转移了话题“我刚坐这儿时,你问我此战算不算大捷,我回答完你却不说话了,我感觉你有其他看法,难道存在隐形的隐患,我没察觉到” 五层喷泉依次喷射水柱,最后汇聚在池中,一阵风过去,水面泛涟漪,揉皱了他讳莫如深的倒影“其实何小姐出嫁,并非结局,而是开端” 江娴不解“为什么是开端,是什么的开端,明明已经结束了啊,这一仗,不是已经打完了吗” “如果景先生见好就收,愿意将此战收尾,那他就不会让何小姐出嫁,您仔细想想,雷复轰的丑事已经坐实,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再强娶您,其实走到这一步就可以了,无懈可击了,可景先生却没有就此收手,您以为他是谋划错了,多此一举嫁何小姐吗,不,他从始至终想要的都不是平息此事,而是借机安插一颗定时炸弹在雷家,以便他日反击,彻底毁灭雷家”云峥刻意压着嗓子,防止隔墙有耳,以至于嗓音变调,听起来更紧张 江娴懵了几秒,随后恍然大悟,惊讶之余猛地想起溶月说过的话,狐狸曾表示希望何玫能当第二个丁瑶,当时她没多想,以为是假设,现在复盘才惊觉他不派何玫出嫁也能化解危机,这么看来,他最开始的动机就不纯 也就是说,何玫必须成为丁瑶 她魂不守舍松了手,烟头坠落在大腿上,裙摆被烧出小洞,云峥赶忙掸落烟头,又蹲下身帮她抖掉灰烬“您没事吧,烫到没有,您…” “云峥你听我说,溶月给我打过预防针,我当即向她表明我的立场,现在我也把这话告诉你,无论如何,何玫都不能出危险,她在你们眼里可有可无,但在我眼里大有不同,我不能没有她,我不允许她出任何事,她是好人,她这辈子做过最伤天害理的事就是义无反顾跟了我,千万不要牵连她,好吗,你答应我”江娴紧抓他的衣领,眼看着洁白的衬衣慢慢变形 他连续点头“您大可放心,景先生有分寸,您是他最爱的人,不管到什么关头他都不会做让您伤心的事情,绝不会” 江娴这才松开手,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像文物案被搬上台面,她心力交瘁为狐狸担忧,又像许多年前那颗直奔靓坤的子弹,她万分惊恐,以至于一瞬间扑过去,她见惯死亡,但也最怕死亡,或者她怕的不是变成尸体,而是与爱的人分离 她深呼吸几次让自己冷静,云峥仍蹲在她面前,安慰过后,他眸光暗下,用极小的声音与她私语“我说句题外话,溶月不是省油的灯,您必须提防,她太贪婪,太自私,她会为了私心做出任何事情,和她接触您一定留个心眼” 江娴懵懂抬头,撞上他炽热的目光,虽朝夕相处多年,但单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也正是今夜的谈话,让她看见了一个陌生的云峥,他素来忠诚且听话,做事勤恳,从不多说一句话,竟叫她忘了他也是个有独立思想的活人 尤其现在,他谈及溶月,使江娴吃惊的是他话语间流露出的憎恶,他居然如此厌恶溶月,她不知道,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 她试探“你和溶月有仇” 云峥不说话了,星星点点的月光照在脸上,他又回归缄默的模样 算了,江娴不再提,但有件事她必须搞清楚,又有花朵和树叶被风吹落,但这次拿掉他肩膀落花的,是她“你看透我哥的缺点,也清楚他是暴君,那你怎么不离开他” “景先生可以冷血,但云峥必须忠诚,我这条命,就是用来为您家鞠躬尽瘁的”他脱口而出,没犹豫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