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她父亲一般(三合一)
确实如她父亲一般……(三合一)
兰桃为难的点了点头,“陛下一言九鼎,太子又是以头筹之愿请旨,自是允了。” 太子这几日早出晚归,每日皆是满载而归。 “可先前太子也从未流露过对妤薇meimei的倾慕之意……这怎会……” 宋南歆想不通这一点,明明先前晋宁长公主心中的太子妃是谢婉嫣,如今谢婉嫣名声毁尽。 太子不怪罪谢家,却还请陛下赐婚他同谢妤薇。 “小姐……”兰桃见谢妤薇无动于衷,连忙补充道:“太子请旨赐婚后,陛下就拟了旨,差人送回京中,想来在我们回京之前,公主同驸马便会接到赐婚的圣旨……” 宋南歆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陛下对此事为何如此……急迫?” “这……” 兰桃瞧了眼谢妤薇,“陛下此举似是太子之意。” 相较于宋南歆跟兰桃的忧心焦急,谢妤薇看着桌上的茶,淡淡道:“陛下赐婚匆忙,此事meimei也做不了主,总归是要回去问过父亲母亲才是。” 话虽是如此说,可天子一言,岂有臣子忤逆之意。 宋南歆看了眼冷静的有些过了头的谢妤薇,“太子提议如此鲁莽…陛下又怎会………” 闻声,谢妤薇勾了勾唇,若今日太子请皇帝赐婚的人是谢婉嫣,晋元帝自然不会同意。 只是……如今太子请旨的人换成了她…… 一个久病孱弱,且被亲生母亲下了绝嗣毒,再无生育能力的孤女…… 如此太子妃,晋元帝又怎么会不愿意? “陛下的心思,又岂是我等能看透的……” “可是陛下近来本就有意打压谢氏,如今又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赐婚,怕是……” 宋南歆虽不懂朝中局势,可入京以来种种事,皆可见陛下忌惮江州谢氏之心。 偏偏却在这个同意太子娶谢妤薇,平白让谢氏出一任太子妃。 如此心思……不可谓不复杂。 谢妤薇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许是舅舅怜惜……” “meimei……” 宋南歆正欲开口在言,谢妤薇却轻轻拍了拍人手示意人多眼杂。 “兰桃……我有些累了……扶我回去歇着吧……” “是……” 宋南歆见状,连忙起身道:“既然如此……jiejie也不好再叨扰下去,meimei身子要紧。” “jiejie去罢……” 谢妤薇也没留人,今日之事外头定然热闹纷呈。 与其留着宋南歆守在她这儿,还不如多去外头走动走动,探探消息。 赐婚圣旨一下,接连几日。 谢妤薇住着的不大点儿偏殿,被前来道贺的世家小姐们踏破了门槛儿。 前几日因着谢婉嫣名声扫地而对谢妤薇敬而远之的世家小姐们,这两日接连不断的带着礼登门道喜。 “恭喜郡主……” “没想郡主如此有福分……” “这是哪儿的话,柔安郡主圣恩正浓,自是有福之人。” “是啊……倒是那安阳郡主福薄了些……” 热闹的人群因着这一句,瞬间安静了几分。 更是有人抬眼去瞧榻上面色苍白的谢妤薇。 谢妤薇听了这话,抬眸瞧了眼说话的女子,年纪不大,虽坐在人群末梢,可看向谢妤薇时却是一脸的不屑一顾。 “闻家小姐这话倒是有趣……安阳郡主福厚福薄同本郡主有何干系?” 说着,谢妤薇忍不住的捂着唇,轻咳了两声,苍白的脸上这才染上了一丝血色。 “你……”说话的女子怒目圆睁,瞪着谢妤薇恨恨道:“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若不是你害安阳jiejie……” “本郡主同安阳郡主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闻小姐倒是说说本郡主为何要害安阳郡主!我这身子骨又如何害得了身子康健的安阳郡主!?” 谢妤薇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冷眼盯着人,“莫不是欺负本郡主身子弱,又是孤家寡人来行宫,便捡着本郡主欺负……” 那娇俏女子似没想到柔弱的病秧子能有这般底气质问,愣了片刻便脱口而出道:“谁不知安阳jiejie倾慕太子殿下,若非你横加干涉……这太子妃之位不定是……” 话音还未落下,外头的十七公主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瞧了眼说话的女子,不禁出声道:“闻家jiejie……本公主若是没记错,太子哥哥的侧妃正是闻家女?” “安阳jiejie同闻侧妃亦是表亲姐妹……闻jiejie这话将安阳jiejie同侧妃置于何地?!” “这表亲姐妹……莫不是想成一家……” “谁知闻家小姐说这话是何意……” 谢妤薇垂眸听着众家小姐之言,心中有了数。 闻家侧妃…… “我……我……我只是……只是……” 闻家小姐被十七公主一席话堵的不知所措,再看着殿中低声议论的众人,急红了眼,愤恨的瞪了眼谢妤薇起身冲出了殿门。 众人见状,纷纷摇了摇头。 庆国公府的安阳郡主乃府上唯一的小姐,她任性也就罢了。 这闻家小姐……今日说这些话却是不识相了些。 偏殿里女子间的纷争,不出意外的尽数落入了晋元帝耳里。 晋元帝正提笔落字,听完暗卫回禀,再看向御案上的那个“柔”字时,眼里浮起了一抹深色,“朕的这个柔安……确实如她父亲一般,是个外柔内刚之人……” “陛下……” “闻太师如今年事已高……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晋元帝扔下滴着墨的御笔,脸上划过一丝惋惜,“一眨眼便这么多年过去了……” 身边的老太监也不禁感慨道:“是啊……” 这么多年,太师也老了…… 一直到秋猎启程回京。 谢妤薇都未曾再见过太子,似乎太子请旨赐婚只是为了还谢妤薇当日护驾之恩。 不光众人心中如此想,就连十七公主也是这般作想。 因为行刺之事,谢妤薇半月都在行宫里躺着,十七公主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回程的马车上,十七公主盯着谢妤薇瞧了半晌不住的叹气道:“jiejie……你这一趟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了自己……” “殿下此话何意?” “太子哥哥宫里现有两位侧妃,三位良娣……贴身侍婢更是多……jiejie你这身子骨……算是落入了虎口……” 十七公主虽不通男女之事,却也在后宫看多了嫔妃们的尔虞我诈,东宫美人儿虽少,却也是不省心的地方。 兰桃端着药进马车就听了此话,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谢妤薇,“小姐……该喝药了……” “嗯……放着罢。” “公主殿下,方才贤妃娘娘身边的嬷嬷说四殿下醒了……” “真的?那我这就去瞧瞧四哥……” 十七公主话音还没落下,人就已经出了马车。 谢妤薇淡淡的看了眼兰桃,“何事?” 兰桃跪在谢妤薇面前,垂着头闷声道:“小姐……家主……家主得知赐婚之事,甚是震怒……” “哦?” 谢妤薇端着药碗,沉默了一阵,“我以为爹爹这几日不曾现身是默许了太子之举……” 那日谢舟昱离开之后,到太子请旨赐婚都未出现…… 兰桃闻言,忙不迭的解释道:“小姐……太子贸然请旨赐婚……并未知会过家主……家主并不知情……” “且那日之后,行宫里暗卫增了人手…家主一直想寻机会来瞧小姐……只是陛下眼线太多……实在无法避人耳目……” 谢妤薇端起手中的药一口饮尽,才道:“让他自己来见我……” 闻声兰桃身子猛地的一颤,心中有苦说不出,“小姐……家主…家主他……当真不知太子之事……” “下去罢……” 谢妤薇朝人摆了摆手,谢舟昱当然不知,因为赐婚之事本就是她同太子的约定。 在兰桃退下去前,谢妤薇又道:“去告诉他,田七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的……他动不得……” “是……” 晋宁长公主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宁公主二女,柔安郡主谢妤薇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佩之和,克娴于礼,抑惟国章是用命尔为皇太子妃。责司天监择吉日完婚。” 太监总管宣完旨,瞧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晋宁公主同驸马,尖声道:“恭喜晋宁公主殿下,谢驸马这是欣喜过头了?” 晋宁公主这才回过神,起身接下了圣旨。 谢舟昱跪在晋宁公主身后,那双虚弱无力垂在袖里紧握着的手青筋暴起,“臣……谢陛下隆恩。” “公主殿下,驸马……陛下口谕,若司天监择出良辰吉日,柔安郡主无需及笄之年也可入主东宫。” 晋宁公主眉头一皱,正欲多言便被身侧的谢舟昱拉住了手。 “殿下,这是陛下心疼妤薇……” “可……” “殿下……” 谢舟昱朝身侧人递了个眼色,后者拿着厚厚的荷包毕恭毕敬的将宣旨太监一行人送出了府。 晋宁公主握着手中的圣旨,脸上的恨意几乎藏不住,“本宫早就说过谢妤薇其心不正!小小年纪城府竟如此之深!不过一场秋猎便勾的太子失了魂迷了心!焉知她是不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 ———————————————— 女鹅的一手反客为主,先发制人,甩锅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