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谢舟昱的种(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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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谢舟昱的种…(三合一)
“回陛下,那日柔安郡主自午膳后一直在佛堂诵经,直到晚膳时分,其同随行的两位婢女都不曾离开佛堂半步,只是在在贵嫔娘娘突发疯病的一刻钟前,郡主身边的兰桃姑娘同东宫的嬷嬷在宫门前有几息的交谈…”
“哦?”
“那嬷嬷是奉太子殿下的令前去给柔安郡主送了鹿茸鸽子汤…嬷嬷离去后,兰桃姑娘就回了后殿,期间并未与贵嫔娘娘身边人有接触…”
闻声,晋元帝食指轻轻敲了敲御案,“太子倒是个会疼人的…”
殿中的暗卫没有接话。
晋元帝沉思片刻后突然低笑一声,“倒是朕多疑了。”
左不过爹不疼娘不爱,自己那个心高气傲的meimei如何心性他自然清楚,哪怕现在这个二女儿是太子妃…他那meimei也是毫不在意,这么就对于这个二女儿的婚事cao办也是半点都未准备…
也不知若他现在一道成婚日子的旨意下去,这位未来的太子妃该如何应对匆忙的婚事。
晋元帝自言自语的沉思,使得暗卫垂下的头又低了一分。
*
恰巧内务司来了人。
晋元帝瞧了眼暗卫,又看了看内务司管事,沉默半晌才道:“田贵嫔染了疯病,除夕的宫宴就让她歇着罢…迁去秋水殿养养身子,待好了再出来…”
内务司的大太监闻言,连忙应声,“是…”
晋元帝低头只稍稍顿了顿,身边的太监总管便立马出声道:“陛下,这后宫里头如今只剩了荣贤二位,妃位娘娘…倒也是时候添些新人为二位娘娘分忧…”
内务司的人何其的人精儿,见状连忙出声道:“陛下也有多年未选秀,何不趁着新岁热闹热闹…”
晋元帝沉着脸颔了颔首,“二位爱妃今岁打理后宫多有劳累,尤其贤妃劳苦功高…”
“既是新岁喜庆之时,也让后宫喜庆喜庆,吩咐下去,今年除夕宫宴贤妃的一应规制内务司都按贵妃位份置办…再有着礼部准备着,由司天监选个好日子,行册封礼…”
“是…”
*
宫里是最藏不住喜事儿的地儿。
晋元帝口谕一下,内务司便风风火火的忙了起来。
除夕宫宴还有不过四五日的功夫,现在不仅要将原先的安置撤下去,还要从头到尾的按照更高的规制重新安排。
这下可忙坏了内务司的人,毕竟这些年除了已经是贵嫔的田氏之外,这还是头一位‘贤贵妃’自然恐有怠慢。
再者那田氏虽说未再二进冷宫,可到底是被陛下亲口定下的‘疯病’,哪怕日后就是‘痊愈’了,也再不可能有昔日的风光之位。
原先对田氏还留有几分昔日‘薄面’的宫人太监们,这下心中都有了自己的思量。
田氏‘疯病’醒了后,就见身边伺候的宫人只剩了三两个陌生的宫女太监。
“你们是谁?本宫为何在这儿?”
殿内的宫女们听着田氏的这一声‘本宫’眼睛都未抬一下,冷声道:“回贵嫔娘娘,这秋水殿乃陛下指给娘娘养病之处,奴婢等三人是秋水殿的洒扫宫女…外头那个是秋水殿的管事太监…”
秋水殿乃前皇宫病逝之地,这些年陛下怕睹物思人,十来年都未曾踏足过秋水殿半步。
如今将田贵嫔送至此处养病,内务司的人又怎会猜不透其用意,是以田氏身边只留了几个秋水殿原有的宫女太监。
从前田氏身侧的伺候的贴身嬷嬷宫女们全都打散了分去各宫。
只是这些人都是田氏的近亲心腹,收留的各宫也都不敢留在身边伺候,全都打发去做了粗使婆子。
那几日前,还趾高气昂仗着磋磨郡主的嬷嬷,因王妃心善特意将其留了下来伺候。
每日也不做旁的,郡主每日念经,她在侧抄经文,柔安郡主念多少,嬷嬷则抄多少。
连着抄了四日,嬷嬷便叫苦连天再也受不住了。
“郡主,老奴知错了…郡主…”
谢妤薇淡淡的瞥了人一眼,“礼佛最忌心不诚…”
那嬷嬷面色一白,“郡主…”
“嬷嬷心如此急躁,就将那静心经,往生经抄个两遍…刚好明夜除夕一同送去摘星阁与国师…”
谢妤薇将说完,外面就来了人。
“郡主,贵妃娘娘来了…”
闻声,谢妤薇跪在身侧一脸苦相的嬷嬷,“那就辛苦嬷嬷,将本郡主手上的忏悔经再抄上一份。”
“兰桃,仔细瞧着嬷嬷,莫让她怠慢了…”
“是。”
谢妤薇移步至前殿,许是人逢喜事精神好,如今贤妃虽未册封可一应礼制规制却都已经是贵妃的章程。
“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罢…”贤贵妃眼风扫了眼身侧伺候的嬷嬷,后者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殿内下人尽数退了下去。
贤贵妃这才看向脸色苍白的谢妤薇,正色道:“柔安郡主入宫不过几日,气色怎得差了这些许。”
“回娘娘,柔安身子本就孱弱,再者那日又受了惊吓,这几日虽日日吃斋念佛,却也难消心中惊惧…”
“惊惧…”
贤贵妃闻言不禁笑出了声,“郡主第一回进宫,田氏就从贵妃沦为答应进了冷宫…郡主第二回进宫,田氏的贵嫔之位都没保住,还进了那冷宫都不如的地方…”
谢妤薇落了坐,随手捻了块芙蓉糕塞嘴里,轻声道:“许是贵嫔娘娘同柔安八字不合罢了…”
“呵…这倒也是…田氏几次三番算计你,也是天生八字不合…”
贤贵妃说到这儿,正了正脸色,“只是也不知本宫同郡主,八字可相合…”
旁人或许能轻视谢妤薇但她不会,谢妤薇到底是那个人的女儿,两人心性如此之像,都是深藏不露之人,心思又深又沉,极难看透。
谢妤薇如今贵为太子妃,两次入宫就除了育有三皇子的田氏,谁知下一次谢妤薇的剑锋会指向谁…
“贵妃娘娘在后宫之中已是一人之下,妤薇不过一介郡主之身,同娘娘的八字自然是极为相合的…”
晋元帝就是想扶持皇子同太子打擂台也不会扶持六皇子。
这一点,贤贵妃清楚,谢氏也清楚。
他们都深知皇帝的忌讳之处,先帝已经养成了谢氏,晋元帝定然不会再养出另一个。
“有郡主此话,本宫也就同郡主说些私房话…”
贤贵妃话还未说完就顿了顿,谢妤薇斜了眼身边的竹苓。
后者识趣儿的退了下去。
“娘娘有话直说…”
见两人身侧没了人,主位上的贵妃娘娘这才卸了身上的架子,将手中的茶盏随手一扔轻声道:“本宫偶然得知明日除夕宫宴之上,陛下欲宣布太子同你的婚期…”
闻声,谢妤薇眉头微微一扬,面前这女人才将成贵妃,耳目竟然已经伸至晋元帝身侧。
不过明日就知晓的事,今日贤贵妃却特意前来走一遭,事情定然不会如此简单。
“那娘娘今日前来…”
闻言,贤贵妃定定的看了眼谢妤薇,“晋宁长公主不喜你,接到赐婚圣旨这些月数可有替你置办过日后大婚相关事宜?”
当初谢婉嫣名声败坏,赐婚圣旨一下,哪怕这个女儿丢了她的脸,晋宁长公主也是鞍前马后的cao劳。
而谢妤薇这边圣旨都下了好几月了,长公主府上却无半点动静。
这皇帝要是将婚期定在年初,谢妤薇这个太子妃岂不是要比慎王妃还要简陋无比的嫁入东宫。
思及此,贤贵妃顿了顿,还是道:“陛下有意将婚期定在年后四月…”
皇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不知道,只知这谢舟昱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皇帝故意拖着婚期不定,其中算盘怕是在等着谢舟昱撒手人寰。
闻声,谢妤薇不禁皱了皱眉,心下盘算着日子。
如今她身子有一月多,年后四月大婚,那时她的肚子已经有五个月自然是遮不住,先不说大婚时会让人瞧出端倪,就是日后她想要‘早产’,五个月早产的孩儿…恐怕是保不住,到时候于她于谢氏恐怕是灭顶之灾。
贤贵妃见此以为谢妤薇是因婚嫁筹备之事烦心,不免开口道:“晋宁长公主不待见你,你总归是谢氏女,传闻谢老夫人颇为亲厚,你大可修书一封回江州将此事教于老夫人就是…依着谢氏女如今的名声,谢氏族人自然会打扮打扮你的婚事…”
沉思中的谢妤薇闻声,抬眸瞧了眼贤贵妃,“娘娘这般替妤薇着想…可是有事…”
“呵…当真是谢舟昱的种…”
贤贵妃轻嘲一声,从谢妤薇脸上移开了视线,“我同你虽未有往来,但十七到底待你亲厚,我也瞧得出来,你跟你母亲长姐那草包废物不一样,手腕比她们高了太多…”
“你的野心,谢氏的野心不会让你止步在‘太子妃’…”
她有预感谢妤薇若真入了东宫,谢氏也不会让太子一直待在储君的位置上。
“娘娘说笑了…”
“前些日子十七的六哥从平州传信回来,说琥珀人近些年颇为不安分,这次除夕朝贡的使臣更是…”
说到此处,贤贵妃的脸阴了几成,“琥珀那蛮荒之地,竟也敢肖想我大晋公主,盼着同我大晋缔结姻亲之好!它做梦!”
闻言,谢妤薇这才明白过来晋元帝在此时升了贤妃的位份是为何。
田氏名下无女,荣妃的五公主早已婚配,后宫之中年岁差不多,还未曾有婚配的便只有十七公主。
“陛下是有意为十七meimei许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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