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同人小说 - 崩坏三粮仓在线阅读 -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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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变手术需要多少小时?”凯文随口一问。

    “三个小时。”梅比乌斯转了转手里的笔,随口一答。

    “三个小时啊,那么久。”凯文轻声嘀咕道。

    梅比乌斯斜眼瞥向凯文。

    苏本来在梅比乌斯的实验室休息,顺便帮她看着她新钓的小白鼠。

    名叫华的小白鼠躺在休息室挂着点滴。

    苏则淡漠地在她身旁翻着纸质书。

    Mei博士曾在上午找他询问关于风之律者的一些事。

    她走进实验室打招呼:“苏,你在干什么?”

    苏放下手中的书:“没什么,只是一些训练后用来消遣的读物。”

    “我过来询问关于你提交的风之律者的报告。”

    于是,苏跟着Mei走到远离华的位置。

    Mei依靠在窗边的栏杆上。

    “既然她只是刚出生,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

    “我看过她的记忆了。从了她诞生到飞过来这段时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苏,能看到她记忆的人只有你。”

    “嗯,但我说的是事实。”

    梅博士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说,有没有可能,记忆能被窜改。”

    “我不能做出绝对的回答。她的记忆很短暂。只有从0517研究所出来飞向鲁玛的经历。”

    “但是,她在研究所就有了控制风的能力。未成形的她甚至杀死了一个研究员。这足以说明她是有意识的。”

    “不,也有可能是本能。”

    翻书的手停了下来。

    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去和凯文训练了。

    苏看了看时间。

    好吧,还需要等一个小时。

    然而,一个小时后,当他的把精神触须伸向凯文那边。在连上他意识的那一瞬间。

    他感受到了凯文沉沉的睡意。

    “?”

    苏只能听到沉重的金属的声音。

    还有梅比乌斯的气息。

    梅比乌斯,金属刀,冰冷的床,稳定的手法。

    ……!

    002实验室,苏站在门口。

    “识别失败——识别失败——”

    他没有权限进入。

    “梅比乌斯,开门。”苏的声音在梅比乌斯脑海中响起。

    此刻他尚在说服自己平息那无缘无故的怒火。

    全身穿着隔离服的克莱因打开了大门。

    而梅比乌斯,正拿着手术的刀的她转过了头。

    “伊姆纳尔,”梅比乌斯娇媚的笑了笑,“你要不要看看我现在在干什么?”

    “出去,或者,和我一起手术。”她假装微笑的脸一下子变得冰冷。

    “如果你想让他活着抬出这扇门的话。”梅比乌斯又恢复了笑容。

    恶意。浓厚的恶意包裹着他,毫不掩饰。

    他一下子按住了手心,指甲掐到rou里。

    梅比乌斯示意让他看了看这根细微的线。线在空中晃了晃,一闪而过。几乎要断掉了。

    理智告诉他别动手。

    然而。在另一个他,又或是被维利塔浸染的灵魂同样愤怒,几乎就想将梅比乌斯捏碎。

    苏深吸一口气。转而去的换衣间。

    梅比乌斯笑了笑。

    这里空气浓度崩坏能高,但她已经可以暴露在崩坏中正常行动了。

    毗湿奴的组织安分地瘫在另一张手术台上。

    苏看着梅比乌斯拿出装着基因活化液体的针头,别过脸。

    尖锐的针头仿佛会刺伤自己的眼睛,生理性的反射,他感到一阵恶心。

    继而,他厌恶起梅比乌斯看着凯文,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的目光。

    凯文手臂的伤口在植入崩坏环路后,极快地愈合了。

    梅比乌斯又给他翻了个面。

    “放心点,伊姆纳尔。他的身体没那么差劲。”

    除了切开神经边缘的组织,还要切开脊柱暴露脊髓。

    苏看着梅比乌斯拿出切割工具。刀片启动,骨碎片带着骨髓溅到她的护目镜上。

    苏则拿着仪器自带的细小管道冲洗碎屑。

    梅比乌斯一点点将环路铭刻在凯文的神经元上。搭建,如同构造文字。

    那些细小的环路又生长出更细小的触须,牢牢抓住自己的宿主。

    先是感觉到一阵冷风。

    继而地面的温度越来越冷。白霜在地面渐渐漫开。

    细小的冰晶从墙角生长。气温逐渐降低。

    而逐火之蛾的基地内也飘起了雪花。

    一片片的雪花飘落,将冰冷彻骨的墙体覆盖住,在寒冷的冬日里屹立于此。

    整个手术室如同冰库。

    在冰雪的衬托之下,凯文的脸显得异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梅比乌斯像是缝衣服一样,把凯文所有的大面积伤口缝起来。

    细小的冰晶棱柱,在她的手指上长出。

    它们尖锐,闪烁着寒光。被她掰下,在指缝间玩弄跳跃。

    这场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之久。

    在凯文被推出手术室之后。

    苏转过头看向梅比乌斯。

    他呵呵干笑了两声。

    无言的愤怒在他心腔中带着那炽热的心脏跳动。

    伴随着克莱因的尖叫,“博士!”

    他伸手掐住了梅比乌斯的脖子,将她抵在了手术台旁。

    梅比乌斯能够感觉到苏的手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空气渐渐减少,比脖子上那个检测装置更加难受。

    是的,梅比乌斯脖子上也有同样的脖环。

    这个女人笑着说,“来啊,试着将我杀死!”

    “我警告过你!别打他的主意!”苏的话语中充满怒气,连带着温柔的脸变成了艳丽的玫瑰。

    她根本不怕。苏放开了她,然后给了梅比乌斯下颌狠狠一拳。

    她受力倒在地上,吐出一块带着血唾沫的牙齿。

    她似乎花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

    “你?”她有些惊讶,“你竟然真的生气了?”

    “为了凯文?”她捂着脸笑着,从口中吐出断断续续的笑声。“这可是,凯文自己的选择。”她的话阴冷地如同蝮蛇之吻。

    附近有几颗牙齿也松了。

    “我还以为你和我是朋友呢。”她的声音很委屈,几乎要让人落泪。假如她不掐着嗓子说话。

    苏对她的心理活动一扫而过。她没说出口的那句是:我还以为你跟我是一类人呢。

    克莱因扶住了梅比乌斯。

    送凯文走的两人,其中一人跑回来报告说,地面的冰桎梏住了床的轮子。

    那人看到一片狼藉的手术室。看到了跌坐在地面的梅比乌斯,还有立在一旁的苏。默默闭上了嘴。

    苏冷冷看着梅比乌斯。

    “这算什么?”梅比乌斯朝地面吐出一口带着血的唾沫。她捂着自己的脸冷笑。

    “凯文,他是实验成功几率最大的那个。”

    “你难道不知道做超变手术有多少人活下来吗?”

    “呵,我当然知道。”

    “我是指,除了你之外。”苏提醒。

    梅比乌斯没说话,但她的眼睛转来转去,显然在想说辞来说服他。

    “你可以给我做手术,我不会反对。”

    “你的身体和这些环路融合相性太好了,所以我才不能选你。”

    “用你作为参考,对后续其他人超变手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当然,她又吐出一口血,然后视线从刘海下望过来。在心里说道:我可没说会放过你这个完美对照组。

    ■

    我还没见过下雪,在督帕斯和柏斯的时候都没有。

    苏在凯文床边的座椅上,低垂双眸。

    脖子上的检测装置,交错闪动着红色蓝色的光。

    苏,用手抱着保温杯坐在长满冰灵的凳子上,双脚也不落地,盘着腿。

    “呦~冰美人醒了?”他挑了挑眉。

    凯文看着从天花板上挂下来的长长的冰凌。几乎快戳到自己的鼻尖了。

    这样还有数不清的冰凌呈向外放射状。

    中心毫无疑问是他。

    除了苏看向他的那一面有容纳一人的通道,他几乎被困在冰层里面。

    “醒了就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

    苏眨了眨眼,试图抖掉积在睫毛上的雪花冰晶。

    地面上早已堆满雪渣,旁边还有铲子等东西凌乱地放在旁边。被生长的冰凌卡住。

    显然是有人试图清扫这些,但是因为这些冰晶太多而放弃。

    凯文则笑嘻嘻地伸出手,示意苏握住。

    苏哼了一声,把凯文从冰雪中拽了出来。

    “苏,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凯文指着脖子上的检测器。

    惊喜?苏觉得一口气堵在自己胸口不上不下。

    他突然戳了一下凯文手臂伤口上的皮肤。新生的皮肤还是很敏感,凯文被苏这一戳,直接蹦了起来。

    “啊!好痛。苏!”

    “什么惊喜?明明是惊吓!你知不知道超变手术有多危险?”

    “当时没想那么多嘛……想做英雄的话当然是越强越好。”

    “嗷嗷嗷,别戳了别戳了。”

    “苏,我错了!”

    ■■

    “这里真空旷啊。”瓦伊凡一边挽着珊瑚,一边在手里摆弄着等离子焰改造的花束。

    “历史上,任何社会形态的国家都会为他们战死战士修建陵墓,而让他们认为为国捐躯是种荣耀。”珊瑚因为下雪天湿滑的路面心情更差劲,语调也冷淡。

    “话虽如此,没有这些为国捐躯的战士,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平静,这些人理应受到尊重。”瓦伊凡倒是不减兴致。

    她手中爆发出一阵光芒,蓝色的能量顺着枝干蔓延,顶端长出了一枝花。

    雪花落在花朵上变成一阵白雾。

    无公害,不像被切下来的鲜花会腐败,并且可以随时更换能源和更改颜色。

    瓦伊凡显然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jiejie,讨论这话题有意义吗?”

    “唔,我也觉得没有。”她转过头看着珊瑚耸耸肩。

    “我听说这么大的雪是梅比乌斯博士弄出来的。”瓦伊凡悄咪咪地在珊瑚耳边说。

    “梅比乌斯博士进行手术室的外墙上面全都是棱柱状的冰晶。”

    “应该和超变手术有关,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倒霉鬼。”

    但她的思路突然被打断了。

    “那边有个小女孩。”珊瑚说。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和痕确实像,和她爸爸一样是白金色的头发。

    “要过去看看吗?”珊瑚贴心地看了看瓦伊凡。

    瓦伊凡摇了摇头。“有人来找她了。”

    蓝色的花被放在这陵墓园中角落一隅的墓碑前。

    满天的大雪,掩盖了两人来过的踪迹。

    格蕾修沉默地坐在墓碑前。

    用画代替笑,用画代替哭。

    她的画是冷色调,天空是深蓝到发紫的。雪花在她的画布上融化,水性的颜料也变成了液体流下。

    原来画布也会哭。格蕾修想。

    “格蕾修,格蕾修!”修女跑过雪地,也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头顶落满雪花。

    “阿波尼亚mama?”格蕾修从画布后探出脑袋。

    随后,她在画布的右上角,点上了代表温暖的黄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