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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咏曦是个意外擅长唱歌的人。

    本来以为以她十项全能的形象,应该会是个意外的音痴或是不会任何乐器,但实际上却是相反的。她很擅长唱歌,唱起歌来声音乾净而没有杂质,但遗憾的是,她只唱英文歌。

    明明以她的声音唱起中文来肯定说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我曾经问过她很多次究竟为什么都不唱中文歌,但是她却始终回答:「阿就对中文歌没爱咩。」

    总之就是个有个性的人。

    但在ktv的包厢内,我的心思却不晓得飞往了何方。这间ktv算得上较为明净的,气场并不杂乱,也不会在包厢内闻到惹人厌的烟味或者塑胶味。

    不晓得为什么,现在的我竟有些讨厌起ktv。明明在失恋那段时间我常常就直接到ktv待一整晚,也常常累倒在包厢中,烟味或是烧塑胶的味道甚至是隔壁包厢的窃窃私语也都是伴我入眠的熟悉声音、场景。但此时却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也许是因为这种地方带有太多不堪的记忆在里头吧。

    入夜后,梁咏曦的精力彷彿用不完似的唱个没完,而稍早离开包厢上化妆室的时候,已然听见外头雷声轰隆,眼看倾盆大雨要落下而正愁着没带雨伞。

    正当我这么想着,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尹寒匀打电话来了。

    「喂?寒匀?」

    「你十分鐘后带梁咏曦出来可以吗?我过去接她,下大雨了。」

    「可以,你车就停门口吗?」

    「好,总之你也快离开吧,等一下有人要过去了。」

    「好,我尽快。」

    听到尹寒匀的口吻,我晓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一把拉起梁咏曦去结帐后等候在门口。果真在几分鐘后,尹寒匀就以最快的速度将梁咏曦猫一样的拎走了。

    「快,先走,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这是尹寒匀进来后的第一句话,面上神情急迫,也不忘回头叮嘱我。

    「这次没办法顺便带你,但是不建议你留久,也快点走吧。」

    「好。」我没有多废话,只是同样也嘱咐了他俩,「雨天开车小心,大灯不要忘记开,回家安全打电话报平安。」

    「知道。」

    接着又过了约三分鐘的时间,正当我思考着该怎么离开的时候,已经看见一群形貌不太对劲的人集体进入ktv开了好几个包厢。当此情景,我晓得真的不能再久拖,脑内想到第一个可以来接我的人,却是张凯翔。

    我晓得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乾脆地按开手机让张凯翔来找我。

    「张凯翔,你现在有空吗?人在哪?」

    「刚刚吃完宵夜,怎么了?」

    「你可以过来一趟吗?我这边现在状况不太好,不能久待。」

    「没事,可以,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过去。」

    「谢了,尽快。」

    「好,先掛,专心开车。」

    虽然因为是很临时找他的关係,我并没有很责怪他的穿着,只是当看到他的第一秒,我还是忍不住笑了个半死。

    毕竟他穿着双拖鞋搭上白色素t和短裤,一手撑着把伞,另一手还拎着一大包的烧烤还有咸酥鸡跟一杯珍奶,那个样子真的很经典、很好笑,但是也许更多的是满溢心头的温暖。

    「走吧!」他牵起了我的手说。

    「走吧!」我看着他微笑回答。

    车上的声音说安静不安静,说吵也不吵,但在这下大雨的日子里把车停在公园旁边开着灯吃咸酥鸡喝珍奶,本来听起来应该是蛮可悲的啦,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是那么回事。

    偶尔听见彼此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外头正不停浇下雨声、窗外模糊的行人正赶着回家、车内充斥的食物香味四处流窜,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寧静感,让人有种想一直待着的眷恋感。

    明明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气氛却一点都不尷尬,反而该说是很融洽。过了不晓得多久后,张凯翔以一个问句划破了这寧静。

    「你没事吧?」

    「没事啊。」

    「那怎么会说那边不能久待?」

    「喔那个阿,我刚刚不是在ktv吗?」

    「对。」

    「你记得谁是尹寒匀吗?」

    「呃,高中跟梁咏曦的那个队辅?」

    「对,也是她男朋友。寒匀有兄弟是混黑道的,所以对某些动向很清楚。照他的说法是她听说梁咏曦执意要跟我一起去ktv之后,他跑去问过今天晚上那边会不会有人跑,结果是他们本来就人计画在那里有一票安非他命的交易。当时如果真的出事恐怕不得了,万一他们直接往通风口放安让所有人都染毒癮或者是让内应在所有客人的饮料里都下药让被发现时证词都不能採计那就麻烦大了,所以他从新竹赶上来后打电话让我把梁咏曦带出去,然后要我也快走。」

    我从竹籤上拔下了一个青椒,沾上了一旁的酱汁后整片含入口中吃掉,再把手指上的酱汁都吸吮乾净。闻言,张凯翔微微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多过问。

    「你没事就好,以后尽量不要去ktv了吧。」

    「其实听说我们高中的时候也遇过这种事耶。」

    「我们?」

    「对啊,我们不是有次庆功的时候去学校附近那间唱吗?」

    「好像是。」

    「那时候其实寒匀说隔壁也有毒品交易,但是因为是临时知道的,加上毒品量不大所以应该是不至于会大费周章的在风口放,而且那时候集体逃出去反而更危险,所以那时候他才默默地叫所有人饮料都不可以喝。」

    「好像是有印象。」

    「不过我本来其实就不常去吧。」

    「你吃完了吗?」

    「嗯,差不多。」

    「那我开车了。」

    「好,今天真的是幸好你过来了,谢谢。」

    「噁心什么?都认识那么多年了,这点义气还是要有的是吧?」

    义气......是吗?不晓得为何,我的内心竟冒出种连自己也说不上理由的不舒坦,却也没有多言,直到到家后与张凯翔道别再接到梁咏曦和尹寒匀报平安的电话后,才总算是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