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教父
12｜教父
联欢会结束，陈耀提出要送叶之瑜回家，叶之瑜婉拒了之后准备回到酒吧处理事情 在路过一个拐角处的时候却发现两栋居民楼的小巷里，几个人正在围殴一个人，而叶之瑜认出了那几个人的头头，是经常跟在乌鸦身边的一个小弟 “咩事啊？”叶之瑜走过去，她的声音使那些人停下手来，地上的人也爬起来，背靠在一堆纸箱子上，这时才看清地上那人是个女孩子，看着年龄不大 “关你咩事啊，八婆，唔好多管闲事。”一个染着橙色头发的男人朝叶之瑜喊道 “古惑仔就可以通街打人了咩？”叶之瑜继续走向前，小巷里微弱的灯光照到她脸上 那个头头好像认出她来，连忙捂住橙色头发那人的嘴巴，让他收声，然后笑着向她走来，“之瑜姐，你点解在度嘅？” 那些人听到他们的头和叶之瑜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身份不一般，连忙收起刚刚的气焰 “我准备返酒吧，你地又在度做咩？” “冇，同人倾下计喈。” 叶之瑜扭头看向地上那个女孩，女孩也盯着她，眼神里的坚毅让她动容，衣服蹭在地上被弄的脏兮兮，清爽的短发，画着烟熏妆，嘴角挂了彩 “倾计会倾到出血？” 头头有些心虚的看着她 “唔讲？使唔使我叫陈天雄过来？” 头头猛地抬头，“唔使！梗係唔使了，就係佢老豆欠我地赌场钱，拖住唔还，所以……” “佢老豆欠钱又唔係佢欠，关佢咩事。” “佢老豆消失咗，揾佢唔到，梗係揾佢女啦。”那个橙色头发的人又再次说话 “呢个就係你地打人嘅理由？！” 头头推了橙色头发一把，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对唔住啊，之瑜姐，我地都係帮阿大做野，冇办法先咁样。”头头谦卑的态度差点让她以为她才是作恶的那一个 “你叫咩名？” 头头有些懵，指了指自己，“我？” 叶之瑜点点头 “我叫麻雀。” 叶之瑜愣了一下，这名字取得，真别致 “麻雀哥，咁样，我帮佢还咗条数。” 地上那人有些震惊地看着她，麻雀也有些惊讶 “唔得，之瑜姐，点可以收你钱，大佬知道咗仲得了？最多咁样，我地唔会再揾佢麻烦了，要揾都揾佢老豆，咁得了挂？” 叶之瑜看了地上那人一眼，点了点头，“好。” “咁冇事噶话，我地走先了，之瑜姐。”麻雀拉上其他人准备离开这里 “咪住。” 准备溜走的麻雀缩了一下，又走回来，“之瑜姐仲有咩吩咐？” 她指了指地上的人，“帮我抬佢翻酒吧。” LEAF酒吧 店内只开着数盏白灯，在非营业的时间，播放着悠扬的蓝调，氛围犹如西方的老式酒馆 一边的吧台，调酒师将方形的冰块放入杯中，酒吧匙旋转，冰块和玻璃杯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优雅地拿起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倒入量杯，量杯在冰块上方倾倒，酒液落下顺着冰块的形状滑进杯底，酒温润了冰块的外表，宛如一块透亮的琥珀，再倒入杏仁甜酒，糖浆的加入与原本的酒液形成特殊的波纹，又随着酒吧匙的旋转而融合、消失 “Godfather.”调酒师将做好的酒推到那人面前 她拿起品尝了一口，随后嘴角上扬，点了点头，“唔错。” “咁我即係面试成功了？” “嗯，恭喜你。” “多谢老细你认同先啱。” 叶之瑜看着面前的女孩，年龄比她小几岁，却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明明还是稚嫩的脸庞却画着厚重的烟熏妆，嘴角还有无法掩盖的淤青 她叫阿曼，叶之瑜前几天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发现她正在被一群东星的人围殴，这女孩眼里的坚毅吸引了叶之瑜的注意，主动上前询问情况，东星的人说是阿曼的父亲欠下赌债，?现在找不到人，便找他的女儿，叶之瑜觉得女孩的命运不该如此，看着女孩的伤势，于心不忍，便帮了她一把 后来阿曼伤好了，叶之瑜让她回家，阿曼却说要跟着她混，无奈之下让阿曼在酒吧打工，无意间发现她调酒能力不错，便让她试用几天，虽然年纪轻轻，但调酒手势确实厉害 半杯下肚，威士忌的馥郁加上杏仁的苦涩，最后反上一丝微甜，在众多鸡尾酒当中叶之瑜偏爱这一款，虽然它的受众是男性，但这款酒烟熏香气搭配着苦味，是让她最难忘的 旁边的椅子被拉开，一个女人坐了上去，“俾杯一样嘅我。” 阿曼凝视了那人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重新投入调酒当中 她叫Iris，是店里的员工，家里也比较困难的那一种，父亲是个混不出头的古惑仔，母亲长期卧床，医药费全靠她一人负担，刚收她进来的时候Rita曾说她们两个有点像，可能是眼睛吧，不过Iris的眼尾要上挑一点 “老板，乌鸦哥今日仲未来揾你嘅？”Iris凑近，身上淡淡的花香味传过来 怪不得今天这么安静，那只吵闹的乌鸦还没来的原因，看着杯子里的酒，笑了笑，“你咁关注佢做咩？” “乌鸦哥咁靓仔身材又好，係个女人都好难唔心动，仲对老板你咁好，如果你唔like佢，我就落手了。” 喜欢？可能有，但现在的叶之瑜不敢谈喜欢 等到叶之瑜重新抬眸，却发现两个人都看着她，她眨了眨眼，“望住我做咩？” “到底钟唔钟意喈？”Iris直接凑到她面前，一副你不说就不罢休的样子 叶之瑜无奈地推开她，“做好你地自己啲野啦，你呢两日嘅业绩我都未话你。” 酒吧工作，一般都是多劳多得，卖的酒越多提成也越高，正常情况下工资都是月结，要是有紧急情况的也可以周结或日结，而Iris就是日结的那一种 “你上个星期咪好搏咩？呢几日做咩，你妈咪啲医药费赚够了？” 说到这个Iris眼神有些躲闪，笑着坐回到原位，“手术费够了，医药费慢慢来都得。” 叶之瑜眼尖的发现她做了新的发型，衣服也是新的，“条裙几靓，新款，唔平（不便宜）。”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笑着说：“就係近排识咗个男仔，对我好好，买咗好多野俾我。” 叶之瑜笑了笑，也不戳穿，“咁就好了，不过认清人之前，要保护好自己。” 在她的酒吧，不允许有性交易的行为，不过员工下班之后，她就管不了了，做什么都是她们的自由 阿曼把调好的酒递给Iris，Iris拿起喝了一口，直皱眉头，“好难饮。” 叶之瑜和阿曼相视一笑 这时电话响起，叶之瑜看了一眼，是蒋天生打来的，她拿起电话离开座位对另外两人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打开酒吧的后门来到后巷，被夹在两栋大厦间的巷子并没有比酒吧里亮多少，显得有些阴暗潮湿 叶之瑜接通电话，“喂，uncle。” “Flora，记得今晚返来食饭啊。” “知道了，你都打咗三次电话啦。” “惊你忙到唔记得时间，你又係，做咩搬出去住，都冇人可以照顾你。”电话对面蒋天生的语气宠溺又无奈 “费事打扰你同方婷嘅二人世界，而且离酒吧太远，唔方便。” “你啊……咳，算了，等你翻来再讲。” “得了，我会准时翻去了。” 挂断电话后，叶之瑜背靠着墙，检查手机里的邮箱，没见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后，准备回去 没走两步，巷子的深处却传来砖头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望过去，因为有铁皮的屋檐遮挡着，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可能是野猫经过楼顶把砖头踢了下来，叶之瑜也没太在意 可是这时电话又响了，铃声在小巷里回荡 叶之瑜拿起来看，是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凝视着陌生的数字，手指在接听键上迟疑了两秒后，还是按了下去 “喂，你好，边位？” 电话对面一片安静，没有回应 “喂？”叶之瑜有些疑惑，本以为是信号不好，拿起一看，信号满格依然是接通的状态，看着计算通话时间的秒数变化，她又将手机放回耳边 “喂？” 依旧安静，巷子里每一秒都缓慢下来 叶之瑜觉得是恶作剧，本想挂断，巷子深处却传来易拉罐被踢倒的声音，而零点几秒后，这声音又在电话里响起 寒毛竖起，看向巷子里面，依旧看不清里面的状况，黑暗中仿佛有一束目光观察着她 感觉到血液加速循环，心跳也越来越快，拿着电话的手也有些僵硬，“你係边个？” 依旧没有回应，叶之瑜一边观察着那边的状况，一边往出来的后门靠近，扭动门把手却发现门锁已经固定住 她有些窒息，用力来回扭动了几下确认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这时电话对面也传来了别的声音，“—··，·，·—，·—·。”，那是一段有节奏的，敲打在电话外壳的声音 叶之瑜在脑海里对应着，最后得出的结果让她血液凝固 “Dear.” 身体僵硬，拿着电话的手发抖，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叶之瑜咬紧牙关，慌乱地挂断电话往巷子另一头走去，然后回拨最近拨打的那个电话 身后不远处传来另外的脚步声，让叶之瑜的神经紧绷着，期盼着电话对面的接通 几秒过去，都不见被接起，她的耐心也被耗光，只好挂断电话加速往前跑去 而身后的脚步声也跑起来，是硬底靴子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眼看着路口的光景越来越近，叶之瑜加快步伐，可就在差一点就能跑出去的时候，被地面翘起的砖块拌了一下，中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粗糙的地面刮蹭在肌肤上，火辣辣的疼，可她顾不了这么多，准备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吓得拼命往后退，手推打那人 那人见她应激反应一下将她搂入怀中，“之瑜，係我啊，陈天雄。” 怀里的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镇静下来，但身体还是发着抖，“陈天雄？” “嗯。”大手在她的头顶一下下抚摸，望去巷子里，眼神不善地盯着刚刚黑影消失的位置 ※预计下下篇开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