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絮的反击
国庆时期的S市像是个被填得满满的大蒸笼,哪儿哪儿都是人,哪儿哪儿都燥,似乎一夜之间全国各地的人都跑来这里欢度国庆了。 五湖市从各方面来说虽然都不如S市,但也依然好不到哪儿去。以前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周絮的噩梦,放假?那是不可能的,不出什么大事他就谢天谢地了。因此,他一直挺向往能在国庆期间有自己的个人时间的。他跟大刘说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会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抛开去年因为养伤躺在医院那茬,托温客行的福,周絮这个愿望在今年的国庆彻底实现了。1号这一天,他真的什么也不用cao心,躺在接近三米的真丝大床上睡得昏天黑地。如果忽略身上那些令人不忍直视的痕迹和被人囚禁的这个事实的话,这几乎就是周絮的理想生活了。 从医院回来,温客行将他带回了之前的那个住处,S市的别墅。这要搁以前周絮肯定要兴奋地逛个尽兴,毕竟寸土寸金的地方平时还真不多见。只是,当这个地方是囚禁你的监狱的话,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周絮陷在被子里,眼睛迟钝地盯着上空,旁边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那是温客行在洗澡。他动了一下身体,毫不意外的感受到一阵酸痛。温客行这个人看上去慢慢吞吞,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在床事上却狠得有些吓人。 回到别墅的这一个星期,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周絮一个一米八的大老爷们,几乎被他折腾的要死过去。他一开始反抗的还很厉害,有两次直接把温客行嘴巴里给揍出了血,还有一次鼻梁骨差点给他打断。但是这并没有让温客行的行为有任何收敛,反而让他觉得兴致高昂。 反抗的后果是惨痛的教训。被按在玻璃茶几上狠c着的周絮渐渐反应过来,恐怕自己之前从跑出医院开始就是温客行故意为之的吧,就像猫抓到老鼠会反复放跑一样。他反抗的越激烈,这个变态就越兴奋。 “那天晚上,白姐是故意没有来给我换药的吧,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以为有机可乘。”周絮脸颊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呼出的热气在上面蒙了一层白雾。事后想想,自己还真是昏了头,一个自看护他半年以来一丝不苟,从没有说错过一句话的人,怎么会突然把自己的本职工作给别人来干。 “我只是跟她说,可以不用那么严,倒也没有故不故意一说。”温客行摸着他的蝴蝶骨,惬意地说道,光从表情上来看可一点也看不出他下半身的激烈动作。 他当然是故意的,阿絮住院后期几乎不愿再和他说话,少数开口的几次不是让他滚,就是骂他变态。虽然温客行自身的确有点问题,但不代表他对这种态度没反应,变态也是有尊严的。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看到阿絮真真切切的展现一个正常人的状态,一个自由的状态。富有生命力而健康灿烂的阿絮,是温客行一开始就为之所吸引的,做完手术的他也应该就是这样的,而不是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让他滚。 当然,亲手切断他的希望也是温客行一开始就想好的,他希望阿絮是自由的这不假,但是离开他?对不起,他一样无法忍受。温客行知道这是个死胡同,这种行为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可他对于改变这种状况却又毫无办法。 我只是不希望他离开我,这有错吗?为什么就不能开心的和我在一起呢? 温客行低下头去亲周絮的后背,身下动的更深了:“阿絮,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身下周絮的侧脸在玻璃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冰冷不近人情,温客行伸手摸上他的眼睛,描摹着眉眼。自己有个完美的娃娃,这点让他感到既满足又骄傲,如果这个娃娃能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就更好了,温客行想着。 卫生间里沉闷的水声停了,周絮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看向卫生间的方向。不多时,裸着上半身穿着一条宽大短裤的温客行一边擦头一边走了出来,他身上氤氲着浓重的水汽和沐浴露的味道,闻上去很是清新。 他走过来,把手上半湿的毛巾扔到一边,俯身跪上床,亲昵的靠到周絮身旁,语气随和:“阿絮醒了?要不要洗澡?很舒服的。” 忽略周絮的脸色,他们此刻就像是一对真正的恋人那样,激烈的情事过后,惬意地靠在床上,询问对方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我在想,”一反常态的,周絮并没有沉默或者骂他,他盯着某处,似乎在沉思。温客行眨眨眼睛,等着他的下文。“你要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或者,你打算关我一辈子?”周絮边说边扭过头,看着温客行。 温客行与他对视着,他一直都知道周絮的眼睛很漂亮。一个男人长了对杏眼,被这么看着,魂好似要没了。也许也有刚被c完的缘故,温客行一边脑内开车一边说:“不可以吗?阿絮不愿意吗?” “你说呢?”周絮继续盯着他,“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如果下半辈子都要对着这么一个变态,那他情愿继续带着那7块弹片痛苦地过一生。他死死盯着温客行的眼睛,企图从他脸上能看到一些情绪变化。 果然,听着这话,温客行面上露出了一点担忧的神色,他微垂下眼睛。过了好一会,他又稍稍抬起,这个角度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委屈巴巴的。他慢慢拱过来把周絮抱在怀里,周絮努力忍住想要颤抖的欲望,他不可抑制的想起早上的床事。 “你不要拿这种事情来吓唬我,我有点怕。”温客行把头抵在周絮颈窝,闷闷地说道。 那你他妈的倒是放老子走啊!周絮在心里想着,一开始他还有点怕激怒他,自己又要遭罪。但是听见他这语气,不禁火从心头起,被绑被上的是老子,你委屈什么?!接着就是恶向胆边生——恼怒下,他低下头对着温客行的脖子就是一口,下了死力。 周絮本来不想用这么小家子气的攻击方式,但是温客行的体型力量,谁被压谁知道。 “嘶~”温客行被咬的倒吸一口冷气,疼得龇牙咧嘴,这小烈货是真咬啊!他侧头看着周絮斜睨着他挑衅的模样,咧着嘴狞笑了一下,凑到他锁骨处,张口反咬了回去。 周絮睁大了眼睛,锁骨处猛然传来的疼痛让他本能的想要放弃,但是感受到温客行喷在自己身上湿热的气息,又让他想起这些天来所经历的种种。原本嘴里已经放松的力道瞬间又收紧了,周絮心一横,大不了今天就互相咬死在床上。 温客行感到脖子已经快麻了,但也强撑着紧着牙齿不松口。 一张大床上,两个光裸的大男人互抱在一起,相互啃咬。本来应该是很涩情的画面,但是由于两位的表情和动作都在拼命,且过于狰狞,瞬间变成了WWE既视感。 “哥!”这时,门外忽然响起顾湘的声音,虽然隔着厚重的门显得有点低低的,但温客行和周絮还是心一抖,瞬间没了刚才的气势,但嘴里却依然谁也不肯先松口。“哥?你在吗?”顾湘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喊了过来。 温客行看着周絮:你还不放?让人看见幼不幼稚? 周絮也瞪着他:你有种让你meimei看看他哥是个什么东西! 温客行皱眉:行啊,有本事都别放!要丢脸一起丢脸! 两人瞪着起劲,那边门把手已经开始扭动了,周絮有些着急,不会吧,真的要这么被人看见吗? 正在犹豫要不要松口,忽然他脑子一顿:等等!我怕什么啊?我是人质,我被绑架了啊! 一想到这个,周絮立刻松开嘴,大声呼救。虽然顾湘是他meimei,而且还可能帮过他并且参与这件事,但是周絮还是愿意赌一赌这小姑娘良心没死干净。 温客行也松开了嘴,有点好笑的看着周絮努力喊着“有人被绑架了!快报警!”就在他在想着要不要跟他说顾湘帮自己偷拍他照片的事,门外传来了顾湘有点慌乱的声音:“.......啊,不是,在看电影吧......” “大哥在看电影?”一个听上去像是在走廊远处的声音,是曹蔚宁的声音! 屋里两人俱是一愣,接着,温客行极迅速的捂住了周絮接下来深吸一口气使尽全力的呼救。他一只手死死捂住周絮的嘴,一只手配合身体制住他猛然挣扎起来的身体,狠命压住。 也许是知道错过这次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周絮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气在反抗,温客行险些压不住他。 该死!这丫头怎么把那蠢货给带过来了!温客行眼中蕴着怒气,手上丝毫不敢放松。被压制着的周絮一边挣扎,一边从喉咙里不断发出支离破碎的低吼,整张脸都被憋红了。 门外顾湘也被吓出一身汗,她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明白过来房间里是谁了,心里也在直骂温客行:都到今天了怎么还把周絮放在这儿,我该说你艺高人胆大还是缺心眼?还是说你在找刺激? 婚后小曹和她来过这别墅好几次了,都是来S市玩的时候过来住的,那时周絮手术完还在医院疗养,温客行没放在心上,也就没跟顾湘说。而顾湘则以为周絮压根就不在S市,也没顾上问那个警察给安排到哪儿去了,毕竟作为一个婚姻美满的已婚姑娘,她对哥哥的变态生活一点了解的兴趣也没有。 所以,当今天小曹提出来看看大哥时,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结果就是现在两个人在尴尬的听墙角。好在这别墅隔音还不错,曹蔚宁离得又远,周絮费劲巴拉喊出来的救命听得不是很清楚,因此顾湘说看电影也不是也很生硬。 就是后面这激烈的碰撞声和模模糊糊的男人喘息听上去不像是什么正经电影。小曹和顾湘都有点脸红,顾湘怕再听下去就露馅了,连忙一把拖走了他。 “大哥他...原来...喜欢...”来到前面客厅,小曹有点纠结的措着辞。 顾湘把心一横:“对,他是GAY!”为了彻底打消刚才那一幕的可疑性,她又补充道:“你大舅哥有点特殊爱好,可能刚刚玩得有点.....”她用表情示意小曹,让他自行脑补,小曹立马一副我懂的样子。 对不起了哥,误会你是个变态总比知道你是个绑架犯要好,顾湘想着,不过,这算误会吗? 听到门外没了动静,温客行知道是他们走了,但手里依然不敢放松力道。周絮渐渐绝望,他脱力的闭上眼睛,双手也放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温客行才慢慢放开他,周絮头发凌乱的躺在被舞成一团的被子里,白皙的肌肤上都是之前床事留下的痕迹,锁骨处一个深深的牙印格外瞩目。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对待你,不过你刚刚一副抓住救命稻草的样子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温客行低下头在他嘴角亲了亲,起身开始穿衣服。 穿戴好后,他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周絮,伸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门外反复确认门已经被反锁后,温客行才放心的去前面客厅找顾湘算账。 温客行走后,周絮慢慢爬起身来,他坐在床上,脸上一改之前的绝望之色。他转着眼珠,思考着,看今天这档子事,原来这里并不是他的什么绝密之处嘛,而且曹蔚宁是他的妹夫,自己完全有机会求救。 周絮心里快速运转着,他之前还以为这里是一个除了温客行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没想到这地方还能走亲戚,真不知道温客行是胆子大还是脑子小? 只是,经过刚才这一闹,温客行很有可能今后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就很难办了。周絮咬着指甲,思索着该怎么做,他抬头看着那紧闭的门,心头一个想法慢慢冒了出来。 温客行,你有多喜欢我呢?是否真如那些贺卡上所说,喜欢到,愿意放弃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