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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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秋。 小天狼星站在马尔福庄园门口,抬起手准备按下门铃,指尖却在即将碰到门铃时顿住了,犹豫停在半空。 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扯,他低下头,看见小哈利用一双懵懂的绿眼睛望着他。 “教父,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小天狼星想尽力扯出一个温和安抚的笑容,却发现的脸有些僵硬,他怎么也真心笑不起来,只好扯了扯嘴角,尽力用温声的语气说道,“耐心等等,之后你就知道了。” 他顿了顿,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宽慰道,“教父不会害你的,永远不会害你的。” 小小的哈利看了看小天狼星,笑了笑,认真而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相信他的教父。 三个月前,这个叫小天狼星的男人将他从暗无天日的橱柜里拉出来,并和他的姨夫姨母大吵一架,闹得整个街坊邻居都来纷纷看热闹。 他对所有人大声而愤怒的说他是哈利·波特的教父,他父母的挚交好友,他从国外回来看望孩子,却不想故人之子被亲戚如此虐待,他不会再让哈利过上从前那样的生活。 他的姨夫姨母不甘示弱,在众人面前纷纷哭诉自己抚养这个孩子的不容易,这个孩子又是多么地调皮和不听话,这个男人所说,完全就是污蔑。 男人握紧了拳头,愤怒使他脸上青筋暴起,几乎要让他冲上去动手打人,但他看了一眼孩子,竟然硬生生忍下了满腔怒火,他蹲下身,问道,孩子,你愿意跟我走么? 被人群包围的男孩看了看一脸惊怒的姨夫姨母,又转头看了看男人蹲下身张开的怀抱和他脸上紧张而忧虑的表情,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像个小小的炮弹一样冲进了男人的怀抱。 男人抱住他,不理会姨夫姨母的大喊大叫和尖酸咒骂,带他离开了那个养育了他十多年,却从未让他感受到过温暖的地方。 当他被小天狼星拉着手坐上电车时,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从未把他当成过家人的地方,他看到他的姨妈幽愤而刻薄的望着自己,朝他喊了一句什么。 那时小天狼星担忧的低下头看了看他,告诉他不要听她胡说。 哈利说,他没有听清。 小天狼星放下心来,摸了摸他的脑袋。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哈利听清了姨妈的话。 她说,小天狼星和他的父母都是些疯子,他跟着他们走,早晚有一天他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哈利没有向小天狼星开口问关于他父母的事,也从没有问过他,他们为什么被称为疯子,他的姨母曾在他面前轻蔑而鄙夷地说他的父母是“满脑子天真愚蠢的危险分子”、“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他的姨夫则根本不允许家中任何人提起有关他父母的事情,即使是他最心爱的儿子达力无意间提及,他都会一下子暴跳如雷。 “不许提起他们!不许给家里惹麻烦!这群不信神的无神论者,危险分子……他们早晚会自取灭亡,早晚会下地狱!” 少说多做是哈利在那个家庭里生活了十一年里,学到的最有用的知识。他虽然在心中一直渴望听到关于他父母的消息,但不堪回首的成长经验早已让他学会了不再主动开口。 小天狼星当然对他是真心好的。但在那时,小小的哈利还不懂得怎样信任他人。 在众人面前选择了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小天狼星,已经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勇敢、也最孤注一掷的选择。 从他迈出向小天狼星走出的那一步开始,他就再也不会回去了。 幸运的是,他没有信错人。 小天狼星是他这一生中,第一次遇到的值得他信任的人。 从女贞路离开后,哈利跟着小天狼星住了一段时间的旅馆。 在小天狼星身边,他第一次能不在窝屈逼仄的橱柜里蜷缩着自己勉强睡下去,而是在温暖干净的大床上挨着小天狼星,在他磕磕绊绊阅读的童话故事里入睡。 他被小天狼星带去了游乐园、马戏团、歌剧院和图书馆,这些干净的、快乐的、体面的地方是他从未来过的地方,从前他总在角落里羡慕又故作不在乎地听达力兴高采烈的炫耀他去过的这些地方,然后在心中默默幻想这些地方的模样。 他被小天狼星用各种商店里的零食和路边的小吃塞了个满怀,他第一次体会到能尽情吃饱和享用美味零食的感觉而不必在角落里偷藏达力不要的、生了潮的饼干和糖果,他小口小口地、珍惜地品尝着,小天狼星在一旁看着他吃,哑了哑声音说,不用吃得那么小心,他这里还有很多,不管他想吃多少都可以。 他有了新的衣服,新的玩具和新的笔记本文具,小天狼星说,他会送他去上最好的学校,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 在此之前,他的姨夫姨母都已经打算好将他送进石墙中学,那里是最穷最穷的孩子们聚集的地方,充斥着打架、逃学和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这让他从梦中醒来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不敢置信自己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昏暗的橱柜和潮湿的蜘蛛网,而是干净明几的宾馆房间。 只有在看到小天狼星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的。 他甚至在小天狼星哄着他睡觉时小声问过他,他小声而认真地说,他真的有资格过上这样的幸福生活么?他真的有资格让小天狼星对他那样好么? 小天狼星是个急性子,急切抱着他说道,“你有资格,你当然有资格!孩子,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要记住,你叫哈利·波特!你是英雄的孩子,你的父母是了不起的英雄,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他是英雄的孩子,他的父母是了不起的英雄。 哈利头一次在旁人口中,得到属于他父母的评价。 后来小天狼星也曾对他讲述过他父母的事情,但他却没有告诉他太多的东西,他只是告诉哈利,他的父母是大英雄,他们在他一岁时牺牲在德国,经战友转托将当时尚在襁褓的他从时局动荡的德国送回英国,他们那时得知亲戚收养了哈利之后,都以为他会得到妥善的抚养。他很抱歉,他们谁都不知道哈利在英国过着这样的生活。 小天狼星没有向哈利透露任何关于他父母的真实情况,没有告诉他他的父母究竟为何在德国牺牲,也没有告诉他他们的战友是谁,他们又为何而战。 其实他对小天狼星的了解也并不多,也许是因为小天狼星刻意不在他面前提及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也许是因为他只是个孩子,对大人们复杂的世界实在难以理解。 在跟随小天狼星的这三个月里,他跟着小天狼星见了许许多多的陌生人和奇怪的地方,他们会面的地方总是隐晦又不起眼,有时是在酒馆的地下室,有时是在私人俱乐部的沙龙,有时又是在充满学术气息的大学校园里,这些人大多是年轻人,有些穿着极为体面不凡,一看就知道出身显贵,有些衣着却无比普通甚至贫寒,手上身上甚至还带着工厂的机油味,好像是刚从工厂里出来。 甚至还有些是一向被英国本土人瞧不起的有色人种和殖民地移民。 但这些在旁人眼中似乎不可能有任何交织的年轻人却热热闹闹坐在一起,围绕着一些传单、书本和纸张热烈地讨论着什么,有时他们会坐在一起上课学什么东西,有时候他们会因为一些事情大声争吵,有时他们又热情洋溢地拥抱在一起说说笑笑,有时他们甚至会拉起各种乐器载歌载舞,热情洋溢地唱起一些歌曲。 大部分时候,哈利其实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小天狼星也从不让他参与这些事情,而是让他安安静静得坐在角落或隔壁的房间里看书吃东西。 他也从未问过小天狼星,因为他敏锐的感觉到,小天狼星似乎是刻意将他与这些东西隔开。 他似乎不愿意让哈利接触到一些属于大人的世界,一些属于小天狼星和他父母的世界。 这是一种保护,一种无言的保护。在很久很久之后,哈利才理解了小天狼星的用意。 但此刻,只是个懵懂孩子的哈利其实是很喜欢这种氛围的,他喜欢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的聚会往往充满了传单和书本的墨纸香,也充满了激情磅礴的辩论、争吵和宣讲——虽然他们说得那些话,那些关于康米主义、马克思、劳工保障、八小时工作制、苏维埃政府、种族平等、男女平权的讨论,哈利一个字儿也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从这些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一种热情,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热情。 他们会称呼彼此为“comrade”,他们十分敬重小天狼星,他们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一种昂扬的热情,好像他们就是一团团的火焰,然后聚在一起,成为一大团熊熊燃烧的篝火。 他想,为什么这些人如此热情,如此快乐又如此充满活力,他在弗农夫妇身上和他们体面又市侩的邻居身上从未看到过这种热情,他在学校里那些爬高踩底、趋炎附势的老师们身上也从未看到过这种热情,像是燃烧的流星,又像是激扬的舞曲。 这些年轻人常常会坐在一起唱歌,他们弹奏起吉他、尤里可可、手风琴和口琴,他们唱起不同语言的歌曲和民谣,这才让哈利这才知道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人不是英国本地人,而是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 但有一首歌曲,他们总会用自己的语言加入合唱,并且一点儿也不在乎这是否会让他们的合唱变得不整齐。 他们用爱尔兰语歌唱,用英语歌唱,用印地语、法语、意大利语和马来语歌唱,歌唱着一首同样的旋律。 在这些不同语言的歌词里,有一个词的发音始终未曾变过。 因特纳雄耐尔,哈利记住了这个单词的发音。 虽然他此时,还不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他在这些年轻人的聚会中认识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那个男孩有着红色的头发和可爱的小雀斑,性格活泼又幽默,他是总跟着他的大哥一起来,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的大哥站在那些年轻人中间激情演讲,甚至带着那些年轻人们上街发传单,在街头大声宣讲。 男孩说他叫罗恩·韦斯莱,他说他们一家人都为他的哥哥而骄傲,他的哥哥在带领这些人做了不起的事情。 可……他们为什么要为他的大哥骄傲呢?这些年轻人又究竟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 哈利很想问一问罗恩,可还没等他问出口,罗恩就跟着他的大哥一起走了。 于是他只好把自己的疑问又收回嘴边,看着那些年轻人挥舞着条幅、旗帜和传单走出大门,走上街头。 不久之后,那些年轻人有些会一身伤痕地回来,有些会不再回来。 他不知道那些不来的年轻人去了哪里,也许是不想再来了,也许是不能再来了,他那时只是出于一个孩子的敏锐隐隐有了一种感觉,好像,这些年轻人所做的事情是很危险的,甚至可能要将自己搭进去的。 他不由在想,他的父母是否也曾是这些年轻人中的一员呢? 他忍不住问了小天狼星这个问题。 小天狼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交给哈利一张照片,告诉他,这是他们年轻时的合影。 这是一张老旧的黑白合照,照片的边缘因为年月而变得磨损,好像曾被人数次拿出来小心抚摸。照片上有许许多多的年轻男女站在镜头前,他们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眼神明亮,胸前插着一朵生机盎然的玫瑰*,和他们一样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照片的角落上用钢笔写着一行字。 1918年10月,德国柏林。* 哈利在照片中一眼就看到了更年轻的小天狼星,那时的小天狼星和现在很像,黑色卷发却更长,显得整个人也更桀骜不驯。他的神情也的确流露出年轻人的乖僻桀骜,他微微抬着下巴,笑容明快又不羁,显得整个人飞扬而肆意,像只漂亮的、骄傲的展翅雄鹰。 这和现在的他是相似又不同的。 他像年轻时那样傲慢又随性而为,和姨夫姨母吵架时,他的神情带着一点隐晦的轻蔑和高傲,仿佛看一眼弗农夫妇这样的人都是施舍;但他又比年轻时温和宽厚得多,他的眼神里带着年轻时没有的沉稳和忧郁,有时望着哈利,好像望着的是这个孩子,又像是透过他望着曾经的故人。 哈利喜欢他年轻时的样子,也喜欢他现在的样子,不论他变成什么样,都是他最信任、最喜欢的教父。 而在小天狼星的身旁,站着一个与他亲密无间的男人,男人有着一张英俊而熟悉的脸,神情里流露出一点和小天狼星相似的骄傲,气质却更加明亮和热情,他大笑着搂着小天狼星,笑容快活又爽朗,让人看到他就忍不住心生愉悦,这是个多么讨人喜欢的年轻人。 紧挨着男人的是一个女人,在黑白照片里她的发色显得有些特殊,她有着明丽而动人的笑容和坚毅而飒爽的神情,她秀发披肩,微卷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丝绸一样的光泽,即使无法从照片中看到她的发色也能让人猜到她有着一头怎样漂亮的头发。她穿着一身男式军装正步站立,整个人精神奕奕,像一株盛放的、顽强而富有生命力的花朵,让人不敢看轻她美丽之下的品质——这是一个真正的女战士,而不是柔弱的美人。 这是你的父母,小天狼星指着他们说道。 他们曾经的的确确是这些年轻人中的一员,照片已经告诉了哈利答案。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教父?” 小天狼星张了张嘴,却又摇了摇头,“我们在打一场战争。” “战争?” 可战争又在哪里呢?他望向窗外喧喧嚷嚷的车水马龙,不由得有些疑惑。 战争是很遥远的事情,哈利想。 十一年前,哈利刚出生的那年,欧洲大陆还在打一场人类历史上史无前例的战争,可那场战争在哈利出生的第二年就已经结束,如今十年过去了,欧洲早已恢复了昔日的平静,民众已经逐渐忘却了战争的模样。 而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哈利,也从未真正见识过战争的模样。 “一场举目皆敌的战争。”小天狼星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点燃了指尖的卷烟。 举目皆敌。 哈利从小天狼星淡淡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倦怠、迷茫和悲伤。 “照片上的其他年轻人呢?教父,他们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从没有见过他们?” 小天狼星掸了掸手中的卷烟,忽然将照片翻了过来,扣在桌子上。 “他们和你的父母一样,都牺牲了。”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指尖的烟雾袅袅散开。 哈利没有再问下去。 他是个足够敏感的孩子,知道什么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后来他又看到那些年轻人,总在想,他们知道他们的命运也会像他的父母一样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哈利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亲自找到。 但不论如何,哈利依旧是喜欢这些年轻人,也喜欢他们的聚会的,他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氛围,也没有见过这样一群独特的年轻人,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这群年轻人是要参与一场战争的战士。 他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平静无波得过下去,但后来,事态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小天狼星变得越来越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找他交谈和办事,他能陪伴哈利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带着哈利出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小天狼星和陌生人站在走廊里谈话时这样说道,哈利虚掩着门,默默听着。 “英国政府不会容忍我们如此明目张胆地频繁活动,最近的运动必须要转入地下,他们的清查就在最近了。你应该趁早离开这里,最该发挥你作用的舞台不是英国,而是广阔的欧洲大陆。离开吧,你的才华在这里完全是浪费,不要再陪着那些小孩小打小闹了。” 小天狼星压着眉,凌厉看了那人一眼。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如此傲慢了,要称呼那些年轻人的努力是小打小闹,那我们又算什么?嗯?算什么?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的小丑么?” 那人不说话了,良久,他才悻悻说道,“这也是委员会的意思。” “我知道了。”小天狼星摆了摆手,不慎客气地送客。 那人有些气急败坏,“你真是一如既往地无组织无纪律!” 小天狼星倚着门框,不屑一笑,“不好意思,我扛起枪和魏玛德国的黑皮狗干仗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组织呢。” 那场谈话不欢而散,之后小天狼星开始频繁带着哈利更换住所。仿佛在顾忌着什么,很快的,他的顾忌就变成了现实。 他们进出住所时,都会有人在身后不远不近跟着他们。 “教父,他们是谁?为什么他们总要跟着我们?”哈利回到住所后,走到站在窗边警惕望着窗外的小天狼星身边问道。 “他们是便衣警察。” 哈利有些惊讶,却也不那么惊讶,很早之前他就感觉到他们的聚会总是在躲着大众的视野,或者说,躲着警察的视野,这让他感觉到小天狼星他们做的事,也许不是那么的招警察喜欢。 可哈利又记得老师们说,只有坏蛋和罪犯才会被警察盯上。 “那你们做的事情,是违法的么?” 小天狼星看着一脸渴望迫切得到答案的男孩,忽然笑了笑,用大手揉了揉男孩的头顶。 “这只是暂时的,孩子。早晚有一天,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合法的。” “所以你们就像是故事里的侠盗罗宾那样?虽然是罪犯,但却是英雄一样的罪犯?”小男孩天真问道。 小天狼星被他逗笑了,“当然,我们就是侠盗罗宾。” “我们是无数人的侠盗罗宾,我们希望有一天,人人都能变成侠盗罗宾。” 这让小小的哈利又安心下来了,这个年纪的哈利还只是个眼中只有黑与白的孩子,他理解不了成人世界的弯弯绕绕,就像他理解不了那些年轻人口中无数陌生冗长又晦涩难懂的词语和长难句,就像他不理解小天狼星他们究竟在打一场怎样的战争,他们又为什么要打这样一场战争。 这天早上,和往常一样,小天狼星又在房间里收拾起他们的东西来,哈利以为他们会像之前那样搬去新的住所,可在收拾好行李之后,小天狼星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急匆匆带着他和行礼奔向新住所,而是带着他换了一身衣服,将他收拾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带他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带着哈利来到了眼前的这座庄园前。 TBC —————————————————— *胸口插红玫瑰或红色康乃馨是西方左翼的传统,来源于1886年美国劳工运动(此运动是五一国际劳动节的由来),当时的左翼分子和工人在胸口别上红色玫瑰或红色康乃馨上街游行,以表达对工人运动的支持,后来成为欧洲左翼政党的传统,二战后成为欧洲社会民主主义的标志,许多欧洲左翼政党的党徽就是红玫瑰,如今天的英国工党,德国社会民主党,法国社会党等。 *1918年11月,受一战战败及俄国十月革命影响,德国爆发反对君主制的十一月革命,德国康米党人曾短暂夺权,后遭德国右翼背叛失败,1919年1月德康创始人卢森堡及李卜克内西被捕入狱并惨遭杀害,德康党人遭受大规模迫害及血腥镇压,8月魏玛共和国上台,十一月革命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