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他那种人，偶尔的傲慢也不足为奇
08.奈布心里一沉，杰克那张欠揍的笑脸浮现在眼前 被害的警察正是哈瑞，身为警察，以及一个相对顶尖的Alpha，他对K8723的存在显然有恃无恐。然后这种自大让他轻易地着了道，他被抛尸的地点是一处仓库。这是个废弃的仓库，已经没什么人回到这个地方来了。 尸体下有明显被拖动的血痕。今天早上附近的居民一路跟随着一地的血迹发现了这具尸体。此外，他腺体处致死的伤也比较不同，K的作案手法通常是一刀毙命直入腺体。而哈瑞的后颈却在致命一伤确定死亡后，又90度夹角的在捅了一刀，形成了十字星的伤痕。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身边的人问，“难道他和哈瑞有什么私仇” “不，”奈布在鼻子前挥了挥手，血腥味和哈瑞海水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说不出的难闻，硬要比较的话像是菜市场上刚被剁了尾巴的死鱼，“这种切口可以方便信息素更快更剧烈的从体内泄出来。他应该是想让人更快的发现这具尸体。” “可是放在市区的街道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 “你说的对”奈布说，“也就是说，尸体也不过是个引子。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来。这里，会有什么呢？”奈布喃喃道，“先让人对这个仓库进行彻底的摸查。你跟着我再走一遍尸体被拖运的路线。” 第一案发现场是隔了一条街的闹事小巷，狭窄的巷弄口的一面墙上溅上了喷薄而出的血。通过歪倒压扁的纸箱和破烂的衣服碎布，奈布可以知道这里发生了搏斗，随后哈瑞落败被脸对墙按在墙上，一刀刺入后颈。他也许剧烈的挣扎过了，腺体这样脆弱的地方被尖锐的东西破开，一定非常的疼，这使得墙皮上留下了他带着血迹的抓痕。 然后他终于彻底死了，脖子上的血迹从腺体里一股一股的冒出来，为了确保能把人引导向废弃仓库。K8723拖动他的脚脖子，让他的脖子紧贴地面留下了拖动的血痕。最后他把尸体随意丢在仓库的里，翻转过来，对着血流如注的腺体驾轻就熟的又是一刀。 奈布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巷弄口，身后很快被人封锁起来“哈瑞这么晚还在外面干什么？” “您知道的”跟着的人有点汗颜，“这个，最近哈瑞警官压力太大。总要出门寻点消遣。” “我看是压力还不够大……”奈布平静的抽着烟，弹了弹烟灰，“也就是说，他刚逛完夜店啰”其实奈布早就知道哈瑞这人生活混乱，花边新闻层出不穷，否则也不会让他去和储物柜的老板们套线索——据说那位储物点管理处的漂亮女B和哈瑞也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奈布心里毫无波澜，面上也看不出喜怒，“这附近有哪些夜店啊？” “这……” “别装啦，你们不都该比我清楚吗” 下属很快带着奈布找到了离第一现场最近的一家，他搞不懂奈布想什么，只是跟在身后。奈布不紧不慢的在夜店晃悠起来，五分钟之后他突然笑了，蹲在一棵树下抽起了烟。 “警长？您……” 奈布抬起手冲他招了招，“看这里” “这是……”那人紧走两步，看见了零星的四五个烟头和一地烟灰。 “男人在什么时候会抽烟？”奈布举起烟左右打量着问。 “额”下属卡壳了。 奈布笑了，“情况有很多种，你当然举不出来。但是在这里，深更半夜的夜店门口，他一定是和你我现在一样站在马路边上聊天。” “您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哈瑞长官。” 奈布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他，随手捡起一个烟头亮出了烟屁股上的牌子“你可比哈瑞差远了，那家伙就算是死还知道抽抽烟留下线索。而你——连你们哈瑞警官抽什么烟都不知道。” “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奈布又问 “不，不大清楚。” “这说明抽烟的好处大大的有”奈布开了不温不火的笑话，“那你再来说说，他会和什么人在这里聊天。” “熟人！”这回下属很快回答出来，“一定是认识的人，不然哈瑞警官不会放松警惕，还他在这里聊了这么久。一定是一个哈瑞警官认为伤害性很小的熟人。” “嗯”奈布点点头，语气里不乏嘲讽“还是一个可以谈天谈到昏暗的巷弄里去的熟人” 下属恍然大悟，“您是说，是个Omega。哈瑞警官想和他——” “这大概就是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不知道哈瑞最后死的时候甘不甘心，爽不爽快”奈布叹了口气。 下属连连摇头，惊叫道“怎么可能？K8723怎么可能是个O？！” “这倒也不一定”奈布还想解释什么，身边突然跑来了仓库那边留守的警力——“萨贝达警长！警长！仓库里面——仓库里面发现了失踪的‘杰’的是尸体。” “什么？”奈布猛然回首 …… 从仓库内部内部拖出来的尸体，时隔一个月已经有了大面积的腐化，原本就恶臭的空气变得更加难闻。但是奈布此时却顾不上堵鼻子了，他蹲在那个尸体旁边皱着眉仔细观察着，“怎么确定的死者身份。” “通过衣服和鞋子的对比，暂时确认。”下属解释，“初步尸检可是判断他死在一个月前，具体时间应该和第一案子发生时相差不多。不过我们对他是否死于K8723之手持怀疑态度，他是窒息致死，脖子处有很明显的勒痕”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这个人，原来他早在一开始就死了，他是K8723留下来故意吸引警方注意力的引子。“但是，”奈布质疑道，“如果他不是K8723杀得，为什么会出现在仓库？仓库还有其他发现吗？” “没有，除了这具尸体被藏在仓库的草垛里面。” 奈布换了个思路，喃喃道“如果他是K8723杀的，那为什么不是和平常一样的死法呢？这个人一定有玄机，为什么他是第一个死亡的却被发现的这么晚，为什么他会被藏起来，为什么要选择从外地而来的他——法医呢？” “在！” 奈布突然福灵心至，想明白了什么，“这个人是从外地来的，那么他在死前有没有经历过性行为？” “没有”法医说，“他是一个Omega，处子膜还很完整。” “这不符合K8723的作案条件啊”大家开始议论起来，“难道真的是意外碰在一起的两起案子？” “不，我明白了”奈布站起来，斩钉截铁的说，“是同一个人作案。其实很好解释，死亡方式的不同只是因为这个人有点特殊。”奈布四下看了看，身边的人都在望向他，“他没有死于腺体刀伤也许有他未经性事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是，他可能对K8723有什么其他的利用价值——你们想一想，之前的尸体都是怎样被发现的？” “是信息素，”有人立刻回答，“死后强烈的信息素吸引了路过的人。” “那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信息素呢——因为切开了腺体”奈布没有在等人回应，自顾自的往下说，“但是这个人的死一时半会儿不能暴露，所以不能采取和平常一样的方式。而哈瑞的尸体放到这里就是为了吸引我们大家过来，这说这个人的利用价值结束了，杀手觉得我们应该找到他了。” “这样会不会有点武断？”有人小声问。 奈布点头，“会，但这是一个思路，可以完美的解释现状。我们可以按照这个想法入手调查。” 所有人都凝神看着奈布，只见他笑了笑，“再去查一遍这个人的身份，他一定有什么特别的。联系西部，彻查一遍。把这个人入境的目的查出来。现在先打扫现场，把两具尸体都带回去。” 大家于是迅速的行动起来，法医站在尸体旁边像是有点疑惑。奈布问他怎么了，法医从善如流道，“听您的分析我有点疑惑。” “有什么吗？” “K8723把哈瑞警官的尸体拖到这里来，目的是让您发现这具尸体”法医迟疑着说，“但是发现这具尸体的目的呢？” “他的利用价值结束了”奈布回答，但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不对，这个做法无异于画蛇添足。 “太多此一举了不是吗？”法医说，“等这具尸体自行腐烂发臭，连身份都判断不出来不是更好吗？” 奈布犹豫了，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重新把目光放在尸体身上，“也许你说的对，不过K8723那样的人你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他。也许他只是挑衅罢了。” “是” 奈布正要抬脚离开，突然注意力被躺在地上的尸体吸引了，他嘶了一声蹲下身去——这个尸体的西服领子上有一个轻微的褶皱，褶皱形成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奈布下意识的想起了杰克别在领子上的玫瑰领针。 “给我手套”奈布说，法医立刻脱下自己手套递给奈布。奈布穿戴上手套，掀开了和腐烂的尸体几乎连为一体的衣服，腐rou和血浆散发出腥臭的气体，画面的冲击也让人一次次出现生理性的不适。苍蝇嗡嗡的围在他们身边打转。 奈布毫不在意的用右手按住了尸体的肩膀，反复摸索，随后得出结论的奈布心下一沉——尸体肩膀的骨骼之间有很大的空隙，非常松散松散，这是容易脱臼和经常脱臼的现象。而在奈布印象里，他那个小时候的玩伴、他分化成omega的婚约对象，在儿时就曾因为意外而脱臼，那之后就留下了经常脱臼的毛病。 奈布阴沉着脸站起来，法医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敢再问什么。但偏偏就是有人不长眼——“警长，我们人手不够。分去了第一现场，尸体拖运沿途和这里，人手不够用了。” 奈布心情不好，一个简单的惯性脱臼和领子上的褶皱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有些时候人的直觉是很难说的东西，一点细微的怀疑都会逐渐形成有燎原之势的大火。哪怕奈布在心里一遍遍的说服自己冷静，可是眼前还是不断浮现出那个欠揍的家伙的笑容，他攥紧了拳头，“怎么会？人手不够——只是两具尸体罢了，现场清理有这么麻烦吗？” 那人耸了一跳，断断续续道，“有些人……好像吃坏东西了，这会儿闹肚子，之前悄悄溜了。” “溜了？”奈布冷笑，“行啊，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都敢这么做。你们平时过的太舒服了是吧。” “对，对不起先生。” “别他妈废话了，人手不够就去掉——离这里最近的是哪个警局”奈布骂道。 “是西街那边，西街那边。我现在就让人去”那人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奈布摘掉手套地还给法医，“过会儿让人把那些溜号的人名单报给我。找人盯着这里，我先回一趟警局。”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