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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会面原本定在外面,但韩烨想了想,临了决定让姬发母亲来别墅。 “到底也是你的母亲,请来这边看看也是应该的。” 姬发想了想后同意。 于是第二天,母亲到了别墅,韩烨和姬发在门口迎接。 三人进屋后,叽叽正在客厅里让徐姨陪着看电视,见人进来还脆生生喊:“奶奶好!” 母亲心都被喊化了,走过去拉着叽叽小手给他看各种小礼物。 此时临近饭点但还没开饭,姬发领着母亲在别墅里逛,韩烨抱着叽叽跟在后头。一路上有什么姬发说不清的,韩烨会亲自讲解。 母亲对这个别墅连连夸赞:“这一看就是阿发喜欢的样式,别致,不像咱们家里,你爸弄得跟暴发户似的。” “这么多年,家里您不都住习惯了吗?”姬发开口,说着把话题一转:“但前阵子姬昭跟我说,您回娘家了?在外公那儿住了多久?” “嗯,我现在还在你外公那儿住着呢。” 姬发有些惊讶:“怎么不回家?” 母亲叹气:“你住这边来了,姬昭也开学走了,我整天面对你爸就觉得头疼。” “怎么了?是爸做什么事惹您生气了?” 母亲又一次叹气:“其实他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以前忍忍就过了,但这次,我想自己静静……” 中午,四人一起吃饭。 韩烨和姬发选择站在被动位,等母亲开口提需求。 果然,菜还没有上齐,母亲就提到目前姬家产业的股份划分问题。 “伯母,发发不懂做生意。这次的收购和股权变动,完全是韩氏的决策。”韩烨先回答。 “这、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件事的,我就是不太明白,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绝?”韩烨挑了挑眉:“可是目前,姬家产业还是姓姬,难道发发不姓姬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阿发不懂做生意,如果他是决策人的话,会不会有影响?” “这您不用担心,伯父还在公司,还有管理权,日常运营不受影响。发发旁边也有我,最终决策还是韩氏来定。只要韩氏在,发发在,姬家产业就不会垮。” 这话的意思很好理解,母亲听后沉默了。 姬发喂叽叽吃了点东西,直接问母亲:“这次,真的是妈您自己要找我的吗?还是……是爸找您的?” “……和你爸无关。” “哦。”姬发淡淡地回,若是在之前,姬发还会相信母亲的话,但昨天知道了小舅的事情后,姬发下意识认为这句“与你爸无关”背后的意思是“与小舅有关”。 一室沉默,叽叽吃饱了,徐姨过来把叽叽抱走去睡午觉,三个大人继续吃。 “妈。”姬发喊了一声。 “嗯。” “姬昭呢?家里被韩氏收购,姬昭怎么说?” “你爸找过姬昭,但姬昭知道对方是韩氏后跟你爸说了很多,让你爸少做无用功。” “他知道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反应吗?” 母亲摇头:“他比你爸理性多了,不然家里两个都是你爸那德行,还不知道要亏多少钱!” “现在家里被韩氏收购了,韩氏……”姬发顿了顿:“是可以看到之前的财务数据的。” 这话已经说得足够明显,母亲听后放下了筷子,表情沉重:“我明白的,mama明白的。很多事,就算你看不懂,韩烨也会帮你知道的。” “嗯。” “但mama这次来找你,并不是来找你要钱的。” 姬发愣了愣。 “但mama需要做给一些人看,我试过了,我努力过了,只是结果并不如他们所愿。” 所以,姬发猜得没错。 母亲继续:“你爸最近很颓败,不能理解自己守的天下一夜之间就到了你手里。但其实,姬昭也劝过他,他自己也在慢慢想明白,他现在生活并没什么改变,韩烨已经足够手下留情了。可惜……钱这个东西,谁都想要,也总有人不死心。明明……你身边有韩烨这点,就已经足够了。”母亲看向了姬发:“我们能否从你手里争到什么,是韩烨说了算的。” 姬发沉默。 韩烨却开口:“伯母,这点我可能要跟您说得明确些。发发如果想要什么,我韩烨摘星揽月都愿意。但如果是旁人想利用他满足自己的欲望,那就是痴心妄想。您可以原话转达,很多事,发发或许还小,但我看得懂。” 母亲此时反而笑了,面露感激:“有你这句话……其实就够了。” 傍晚时分,二人牵着叽叽目送母亲离开。 姬发看着那辆车远去,歪了歪头:“突然觉得……我爸还是有优点的。” “什么?” “他至少真的爱我妈。” “因为这么些年对你小舅的接济吗?” “是。他对我,对姬昭不好。但我妈要钱的时候,他却从来没有过一句怨言。他宁肯让我们兄弟俩去替他弄钱来,也没想过让我妈跟我小舅断绝关系。” “但贪心也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他们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们没必要去揣测或评价。” “确实,我们学会自私点,顾好自己不受伤害就行。” “没错,就是这样。” 两人牵着叽叽往回走,原本韩烨移栽过来的玫瑰衰败了不少,姬发站在有些褪色的花园前:“抽个时间,带叽叽在花园里种些东西吧,不然这花园看着好无趣。” “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