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你可就危险了
再不走,你可就危险了
秦牧淮颤抖的肩膀终于止住了,他从她怀里直起身,垂着一双眼睛看她好一会儿。 没有了眼镜的遮挡,那双眼睛显得尤其的黑沉,仿佛夜晚的海面,看似平静,实际深处却在暗潮汹涌。 “你在这儿。”他忽而像个没事人一样,勾唇轻笑,没头没尾的说出这句话。 秦牧淮现在的状态跟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莘澜看着他站起身,视线轻慢的落在床上那具干扁的尸体上,浓眉轻佻,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我还准备了不少好东西打算好好招呼他的...” 说完这句话,他又沉默了片刻,才把莘澜从地上拉起来。 “该看的你也看到了,可以回去了。”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丝框眼镜,慢条斯理的擦拭完,然后放进了胸前的衣兜里。 莘澜跟着他上了楼,却一屁股坐在餐厅的椅子上,不肯动了。 秦牧淮走了几步才发现她没跟上来,回头发现她已经瘫在凳子上,一副要睡过去的模样。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回身叫她。 莘澜却依旧没动,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说了一声:“我饿了,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这就是秦医生的待客之道吗?” 秦牧淮可以装成没事人,那她更是肆无忌惮了。 男人看着她的无赖样,沉默了片刻,回身往厨房走。 从冰箱里拿出一颗白菜,两个鸡蛋,他很随意的煮了一碗鸡蛋面,清汤寡水的端到莘澜面前。 “你平常就吃这个?”莘澜挑起几根发白的面条,斜眼看他。 秦牧淮在她对面坐下,勾唇轻笑:“不是我,是他。外面那么多好吃的,是你非要在家里吃。” 莘澜了然的点了下头,表示明白,她现在已经很能分辨这两个秦牧淮了。 低头喝了一口汤,她面无表情的给了他一句评价:“秦医生,说实话,你这面煮的真的蛮难吃的。” 面是面,汤是汤,跟昨晚莫逾谦煮的那碗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虽然如此,她依旧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秦牧淮看到她的动作,唇边的笑意慢慢沉下去,他深着一双眸子看她,半开玩笑的说道:“你心也是够大的,看到这种状况,还能吃得下去?” 她刚在地下室里见过一个被囚禁至死的男人,现在尸体还躺在楼下,而面对这碗寡淡无味的面,她居然还能吃得这么香? 莘澜从碗里抬起眼睛,嘲讽着反问:“不然呢?难道我要为他披麻戴孝,如丧考妣吗?” 秦牧淮没有接话,只是深着一双眸子看着她。 莘澜若无其事的吃完了那碗面,喝完汤,她抽了张纸巾擦完嘴,才再次看向秦牧淮,开口道: “把他的尸体从你家里弄走吧,你把他放在这里,不是更难受吗?” 把一个讨厌的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起来像是在折磨他,但每一次看到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折磨? 这话成功让秦牧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那副用来抵御伤害的面具有一瞬间几乎要脱落下来,但下一秒他依旧扬起笑,弯着眼睛跟她谈笑风生:“我还没想好要怎么给他处理掉,晚点再说吧。” 吃完饭莘澜还赖在别墅里不肯走,说是要再参观参观。 秦牧淮终于没了耐性,回身将她压在墙上,薄唇倏然低下来,几乎抵到她的唇上:“再不走,你可就危险了。” 他压低的声线既像调情,又像是威胁,睨着她的漆黑瞳孔里透出一股邪性。 莘澜最不怕人激,越激就越反叛。 她笑着抬手勾住男人的勃颈,主动仰头迎上去,在他的唇下轻咬了一口:“秦医生说的是哪种危险,我倒是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