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流浪者散兵x旅行者荧x 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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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愈发用力地压住了她的眼睛,将她翻转过来,摁在了墙壁上,低头就吻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撞击到墙壁上,然后掉在一边,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这人毫无章法地啃咬着她的唇瓣,像一只被逼入了绝境的小动物,做着最后的反击。 他身上还带着微凉的晚风,似是在寒夜里站了许久。 荧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却不让她说,舌尖挤着唇齿的缝隙窜了进来。 不仅是视觉,就连呼吸也被他剥夺了。 直到她在他怀里软了下来,他才容许她喘上几口气,以至于不被这个吻憋死。 “哈啊…哈啊……”从这个窒息的吻中劫后余生,她剧烈地呼吸着,“干嘛突然…呜啊!” 内裤被粗暴地褪到腿间,两根手指直直探向了她的体内,强硬地搅动着,指节处冰凉的指环还时不时剐蹭过xue口的嫩rou。 “你……”又一次被他吻住,她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反抗,腿间被他弄得泥泞不堪,几乎要站不稳。 看着混合着稠白的体液滴落在地面上,散兵的被深深地刺痛了。 好苦。 好痛苦。 想破坏掉关于她的一切。 空无一物的胸口,竟也产生了幻痛。 一直偷偷渴慕着的她,就在今晚,当着他的面被人偷走了。 被别的人弄脏了。 啧,真脏,为什么…无论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身上的那些刺眼的痕迹。 散兵面无表情地一边吻着她,一边试图从她体内,抠出他所有的嫉恨。 这是把他当作是谁了吗,就连被他粗暴地摁在墙上用手指侵犯,都还能发出这么甜腻的声音。 还是说,她天性就是这般的yin乱? 他再也忍无可忍,用她的围巾蒙住了她的眼睛后,将她丢进了浴池里。 “咳咳…咳咳咳!”荧在浴池中挣扎着坐起,所幸这是个恒温的浴池,不然这初春的池水不把她淹死也要把她冻死。 不等她伸手扯下围巾,他就也跟着下了池子,将她桎梏在了池壁上。 散兵的双手颤抖着,握住了她脆弱的脖颈。 似是察觉到了危险,她没有挣扎,放弃了抵抗,温顺地任他握着自己的脖子。 只要她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他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但尽管他试着让手指发力,接连几次都失败了。 曾经二人对峙时,他能将她狠狠地砸进地板里,即使有点不舍,也仅是有点而已,他当时有更大的执念心魔,为了那个毕生追求的渴望,他可以倾尽燃尽自己的所有,哪怕抹杀掉自己的意识。 但现在,他已经软弱到无法做出任何有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事情了。 因为她成为了他的「软肋」。 散兵不知道现在的自己,除了那点利用价值外,还有什么值得让她为他驻足,只能埋藏心意,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他自己的方式讨好着她,卑微地希望能被她注视。 但事实证明,他再一次失败了,输得一塌涂地。 或许他从来就没能站在她心中的擂台上,连同人作比较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散兵痛苦地阖上了他青紫色的双眸,复又睁开。 强迫自己吻住了她那满是荆棘的唇。 只有今晚,只是今晚。 源自于脖颈上的压迫感瞬间荡然无存,荧乱跳的心也渐渐缓和下来。 赌对了。 身上浸湿的衣物被他一件件褪下,随意地丢到了地板上。 隐约能察觉到他的视线正巡视着自己赤裸着的身体,她有些羞臊地想用手臂护住自己。 却被他不耐烦地扯开胳膊,抹上了一层层沐浴精油,细细搓洗着。 他用那双微凉的手,涂抹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带动着她黑暗中所有的感官。 “痒…!” 经过腋下时,荧痒得笑出了声。 “…嗤。” 他似是也忍不住笑了,很快又收敛了笑容,板起了脸,继续着搓澡工作。 当那双手来到胸前,她难耐地轻哼了声,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如白玉般的手指作弄般地地绕着胸口打转,直到那两点充血挺立了起来。 他却像是熟视无睹,离开了那渴望着他触碰的地方。 她扭动了下身子,试图暗示他。 “…哼。” 这就是他对于她不知廉耻还胆敢企图暗示他的回应。 一条大腿忽然被他强行抬起,紧接着,沾满了沐浴精油的手指探了进来。 荧重心不稳,扑倒在了他身上,只能搂紧他的脖子,怕失足滑下去再被水呛到。 他身体僵了僵,似是不太适应她的主动亲近,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她的脸紧贴着他身上湿透了的衣物,他偏低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紧身上衣传了过来。 荧靠在他胸前胡思乱想,只觉这人的胸膛比想象中要再软一些,就像他自身,尽管嘴硬,但心还是软的。 鼻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凸起,她试探地蹭了几下,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了一声隐忍的轻喘。 原来…弱点是在这里吗? 她得寸进尺地张嘴含住了那处凸起,一边用牙齿轻轻地摩擦,一边用舌尖顶弄着,手也不老实地从侧面探入了他的衣襟中。 “呜嗯…” 一丝呻吟不能自控地从他口中逸出,他才反应过来她的恶作剧,恼羞成怒地将她一把抱起,放置在了池岸上。 她双腿大开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胸前就被他报复性地咬了回来。 “你、你是狗啊?!还咬人……” 狗…她果然想的还是狗! 狗就这么好吗? 散兵气恼地啃噬着她的乳尖,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吃入腹,藏在自己肚子里省得遭人惦记。 似是觉得光这样不足以惩戒她,又用手不断抚弄起了她那尚有些红肿的入口。 荧被他的举动弄得呼吸急促起来,只能不断摇晃着头部,试图从这两点夹击中脱身。 体内的那两根手指虽爱抚得不得章法,但动作迅捷,接连触碰到了许多敏感点,她后仰着脖子,主动夹紧双腿绞紧了他的手指,需索着欢愉。 散兵却不想她轻易如愿以偿,他蹲下身,分开了她的双腿,将唇覆了上去。 “…呜!” 身体最敏感的那处被他唇舌吮吸住舔弄着,她浑身颤栗着,很快就去了一次。 散兵揩去了唇边飞溅出来的液体,舌尖上弥漫着沐浴精油那股子甜腻腻的味道,为了缓解这种甜腻,他又站起来吻了她。 荧连牙齿都还在颤抖,像是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不能自拔。 散兵刚吻上来,她便搂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回吻他。 手故技重施地想顺着他的腰侧探进去,被他一巴掌嫌弃地拍开了。 就这么急色…呵。 散兵扯开自己腰间的绑带,短袴失去束缚,滑落在池水中。 既然她想要,那他就给。 哪怕她最后发现认错了人,也来不及了。 借助着精油和体液的润滑,他一个挺腰,进入了她。 她满足地喟叹出声,搂紧了他的脖子,索求着他的亲吻,迎合着他的动作。 “我喜欢你…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听着她甜美却带着剧毒的话语,他青紫色的眼睛如同一泓死水,毫无波澜起伏,眼尾的红逐渐加深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眼眶中静静地跌落,隐入池中消失不见。 我也…喜欢你。 散兵动了动嘴唇,用口型无声说出了这句话后,绝望地吻向了她。 将累得很快就昏睡过去的荧抱回了房间后,散兵走回浴室,捡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斗笠,戴回了头上。 他习惯性地打扫完一片狼藉的浴室,在收拾她的那些衣物时,又回想起亲眼目睹到的她与别的男人重叠着的身影,还是忍不住呜咽到恶心干呕了出来。 第四次…第四次了。 他从未想过,第四次背叛,会是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他的身上。 来自于她的「背叛」。 但他却没有任何立场去谴责她,她与他从未有过关于「利用」之外的约定,反而一直都是他对她冷遇有加。 他从来就不觉得她会喜欢自己,现在也不过是将他这个敌方的降将弃子视作小吉祥草王的下属带在身边便宜行事罢了。 一边嫌恶着这样的关系,一边渴求着她的垂爱的自己,是多么可悲的存在。 被窗外的动静吵醒,荧浑身酸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趿着鞋磨磨蹭蹭地来到了门外。 “抱歉!吵到你了吗?”只见五郎和影郎丸不知何时玩到了一起去,“影郎丸好厉害!还会振刀!” “…你起得好早,”荧伸着懒腰打了声呵欠,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在军营中习惯了…大家都是这个时间就要集合起来晨练,”五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已经晨练完洗好澡做完早饭了!院子也简单打扫一遍!刚好遇到影郎丸巡逻,我们就比试了几场!” 年轻人真是精力充沛啊……荧在心中不由得感叹道,不过看他好像完全没事了,她也就放下心来了。 “走吧,来尝尝我做的早饭!可能有点粗糙不太合你胃口。”五郎有点不习惯地牵起了她的手,在前面走着带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害羞的表情,但身后不停摇晃的尾巴却完全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好像…忘了点什么。 直到坐到饭桌前,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饭,她才想起,以往每天的早饭都是散兵准备的,而他现在,也差不多该出来做饭了。 “…你是?” 五郎看着门口,随即露出了开朗友善的笑容:“昨天的晚饭麻烦你了,真的太好吃了,多谢款待!” 荧盯着碗里的鸟蛋烧,心虚到不敢转头望过去。 “怎么,不继续吃了?”来人在桌旁坐了下来。 散兵神色如常,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是眼尾和唇色比起往日更艳丽了些。 她面色微红,看得心中好一阵心猿意马,夹起鸟蛋烧就往嘴里塞。 “好吃吗?” “咳、咳咳咳……” 他乍然发问,吓得她险些将食物呛进了气管子里。 “没事吧?”五郎关切地轻拍着她的背,“吃饭的时候不要急,慢点吃。” “啊,怎么吃得米饭都沾到脸上了,”他又捻下她嘴边的米粒,顺手塞进口中吃掉了。 “看起来关系不错嘛,”散兵起身陡然离席,“你们吃吧,我不需要吃饭,省得在这里倒了某人的胃口。” “…一大清早的又在阴阳怪气些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她被他一番话说得也突然恼火起来,一天到晚跟吃了炮仗一样,过海灯节的时候把他带去是不是都能省掉一大半烟火费用了。 “我说话阴阳怪气?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某些人才该自己反思原因。”散兵站在门口讥笑着回道。 说罢,他扶着斗笠,轻哼了一声后拂袖而去。 “…你去哪?” “又没让你跟着,问这么多,我还以为你有多关心我呢。” “谁关心你了,只是怕你乱跑,我可不想遇到计划外的事。” “呵,放心,我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不会忘了履行约定的。” 直到散兵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荧才抱歉地朝五郎笑笑,坐回了座位上。 “…他那个人就这样,不用在意。” “…是吗?但我觉得,他并不是那么想的。”五郎压下所有情绪抬头,展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一旦有了误解,光凭争吵是无法解决问题的,还是要好好地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结局。”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她像是被他看穿了自己的所有心事,有些局促地用筷子戳着自己碗里的鸟蛋烧。 “我想让你开心,”五郎夹了些菜到她碗里,“只要你开心,我也就能安心了。” 比起自己心中产生的嫉妒,他更不想在她脸上看到难过的神情。 “吃完饭后,就去找他和好吧。” 他挤出一个更开朗的笑容,一如他平日在营中给军士们提出建议那般。 “我…也该回海祇岛了。” “放心,”他的眼睛开始有点泛红,“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会来到你身边的。” “我知道,你一直很忙,偶尔…像这样抽空看看我就好。” 五郎用力眨了眨眼睛,将不好的情绪压了下来。 不能再让她担心了。 自己还是…不够强,如果足够强,就不需要其他人一起保护她了,不过,他会继续努力的! 我清楚的,我知道我不是你心中最喜欢的那一个,我和他…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但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下去也无所谓…只要不忘掉我,不疏远我。 我当然,也是有私心的。 能看到你的笑容,就是我最大的私心。 将五郎送回海祇岛后,荧绕路来到了踏鞴砂。 刚出锚点,天就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她只能一边在破漏的屋檐下行走,一边四处张望。 她直觉他会来这里,毕竟…这里也曾是他的家。 他早上为什么发脾气,是气自己的活被别人抢了,还是…吃醋? 一想到这个可能,荧不禁笑了出来,她一边想着散兵吃醋的样子,一边习惯性地去捡栈道边崖壁上的鬼兜虫。 不料脚底的古董栈道木料老化腐朽,竟在这时碎裂开来,荧一脚踩空,整个人坠向了崖底。 按照剧情发展,一般这个时候都会有人从空中将主人公拦腰接住,然后二人在浪漫的氛围中缓缓旋转着降落。 她抱了一丝期待,故意没开风之翼,任由身体极速下坠。 直到砸入水面的那一刻,她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只好认命,如同一只水猴子般往岸边扑腾。 荧费力地爬上岸,自暴自弃地伏在岸边,她体力耗尽,累得不想动弹。 散兵到底去了哪里?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吧。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完全捉摸不透。 他这次是真的讨厌她了吧,以后会不会都不在她面前出现了? 她越想越沮丧,鼻头也开始泛酸,忍不住抽泣起来。 “行了,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伴随着鞋底踩在泥地上黏黏糊糊的声音,一双穿着木屐的脚这才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她的眼前。 “你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很难看,虽然笑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好看。” 那双脚莹白干净,与她此刻的狼狈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活该。” 散兵居高临下地低头俯视着她,宽大的斗笠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就这么看着我摔下来?”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呵呵,你自己毛毛躁躁不看路,掉下来了也不开风之翼,还好意思反过来怪我?” 他蹲下身来看她,像是被她气笑了。 说得好像他之前从机体中掉下来,她有想过去接一样。 她挣扎着想伸手去够他的手臂,企图借力站起来,不料散兵条件反射般立刻退开,让她抓了个空。 “…不要碰我!”散兵似是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了,又嫌弃地补了一句,“别靠过来,都是泥水脏死了。” “…小气。”荧只好撑着地面,自己爬了起来。 散兵抱臂而立,一脸的矜傲,:“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来,真是有心了。” “谁来找你了,”她不服气地否认道,“我是来捡狗…捡垃圾的。” “天天惦记狗,你还真是喜欢狗呢。”他转身朝着栈道的木梯走去,“下雨天,也不知道找地方避雨,还不快点跟上,磨磨蹭蹭的。” 荧跟在他身后,擦着脸上的泥水:“去哪?” “跟着就是了,问题真多,”散兵没有回头,木屐踏在陈旧的栈道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里…倒是变了很多。” 他记得最后一次来踏鞴砂时,这里被一片紫光所笼罩,普通人人根本无法踏足。 “那是自然,我和我的好兄弟泽维尔可是整整忙活了一周才把这里清理好。”说到这个,她颇有些得意,这可是个大工程。 “…好兄弟?呵,你的「兄弟」可真多啊。”散兵的语气冰冷,又有些酸溜溜的,“我还以为,你只有一个哥哥呢。” 荧刚想张嘴回击,散兵就在一处屋子前停了下来,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还不忘凶她:“还站在那傻愣着干什么,进来。” 她暂且压下不满,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屋。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破旧的家具虽然都落了灰,但不难看出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桌面上摆着些泛黄的纸张,还有一把小小的,锻刀用的小锤子。 荧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这是你家?哈…啊啾!” 话刚说完,她就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喷嚏。 “虽比不上你那壶,但暂时落脚烤个火也足够了。”散兵从角落翻出来一只小火炉,熟练地找了些助燃的东西点了火。 “衣服都湿透了也不知道脱了烤火?”他忙碌完,又开始催促她,“我不看你,自己脱。” “那…那你背过身去!不许偷看!” “哈…?谁稀罕。” 他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背过身,走到门边不看她。 荧飞快地脱去身上的衣物,将衣服晾在了火炉旁的木箱子上。 察觉有什么东西朝她飞来,她下意识接住,是一件白色的外袍,上面还带着点残留的体温。 “…谢谢。”荧贪婪地汲取着外袍上的温暖,感觉自己的心里也变得暖暖的。 “道谢就免了,我只是不想到时候你病了给我添麻烦。”散兵依旧背对着她,但她能感觉到他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忽然,他快步走进屋内,刻意回避着不去看她蜷缩在角落烤火的身影,道:“外面有人来了,我去看……” “嘘!别把人引过来了!”荧迅速熄灭了火炉,一把拽过散兵的手腕,拉着他躲进了一旁的柜子里,“…我没穿衣服。” “哈?把人赶走不久好了?” 两个人挤在柜子里狭小的空间内,距离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 “…会被人误会在这里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她有些心虚,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袍。 “是你自己思想龌龊,”她的身子软软地贴着他,体温烫得他有些烦躁,“别挨着我,热死了。” “你以为我想?这里就这么大点地方。” 荧抬眼看他,一束光线透过柜子的缝隙射了进来,刚好照在了散兵不自然扭到一边的,酡红的脸上。 “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她突然鼓足了勇气,“不要再离家出走了。” 散兵转过头,垂眸看向她写满不安的脸。 家?那个地方,能算得上是他的家吗。 但这空洞的胸膛,只有在被她所需要时,才会被「幸福」所充盈。 好厌恶这样的自己,好恶心这样没有她就不行的自己。 “别装作一副多关心多在意我的样子了,明明…还是那么讨厌我。” 散兵抿了抿唇,狠着心不去看她。 “我没有讨厌你!”她反驳道,“要是在我家待着不开心,想回须弥……” “你休想把我赶出去!”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就炸毛了,“你就是想把我撵走,好带其他人回去!” “我哪有…哪有想把你赶走?五郎他…呜…!” 散兵的吻堵住了她剩下的话,微凉唇瓣的柔软触感让她身上的气力像是在一瞬间全被抽走了。 这个吻并不强硬,甚至可以称得上小心翼翼,他轻柔地吮吸着她的唇瓣,在她的唇上不断辗转,交叠着。 随着不断地深入,她的呼吸也紊乱急促了起来,情不自禁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踮起脚以更主动的吻回应他。 似是没料到她的反击,散兵被她压得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到了柜子的内壁上,双手无措地垂在身体的两边。 离开散兵的嘴唇时,他的眼睛已经湿润得像是要哭出来了。 “为什么觉得我会赶你走?”荧喘着气,看着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气也消了不少。 “我没他那般善解人意,而且…你一次也没说过「喜欢」。” 他说得很小声,但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说过的,”她贴近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昨晚,像这样在浴室说过。” 散兵眨了眨眼睛,耳垂迅速升温发烫,绯色逐渐蔓延到了双颊上。 “如果你想听,我还可以说十遍,说一百遍,直到你听腻了为止。” “喜欢你,喜欢你……” “…巧言令色,”散兵嘴里虽这么说着,但已经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他把她身上披着的外袍重新裹好,嗓音有些低哑,“我出去一下。” 散兵捧着几个堇瓜回来的时候,荧已经烤干了衣物重新穿上了。 “哪来的堇瓜?”她抱着膝,看他用树枝将堇瓜串好,又一个个地插在了火炉边,“你刚才出去就是去摘堇瓜的?” “…我看起来很闲?”散兵在她身侧坐下,顺手理了理她的围巾,“外面的那些杂鱼已经全部赶走了,哦,抱歉,忘了你这条漏网之鱼了。” “那被「杂鱼」打败的你又是什么了?”看到堇瓜,荧也有点饿了,“对了,下面那个限时挑战…你有没有顺手帮我打了?” “哈?为什么我要做那种事?”他发现她真是得寸进尺,又开始使唤他了。 荧撇撇嘴:“小气,那我找别人帮忙去。” “…做了。”他路过的时候下意识就做了,都是被她给影响的。 “嘴上说着不做,身体反应倒是很诚实嘛。”荧笑着用肩膀撞了撞他,调侃道,“贤惠的田螺姑娘。” “…无聊。”散兵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轻嗤了一声,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雨停了。” “那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饭了。”她顺势往他怀里一倒,笑得像只偷了财宝的盗宝鼬,“我想吃鳗鱼。” “坐没坐相,”散兵往她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鳗鱼有什么好吃的,天天吵着要吃。” “那可是你第一次做给我吃的菜,我当然喜欢,”她往下又蹭了蹭,枕在了他的大腿上,“吃鳗鱼还有助于恢复精力!” “…你听谁说的?”散兵微一挑眉。 “我上次在鸣神岛路过一个卖鱼的地摊,听到老板是这样跟人推荐的。” “那你可知道,这补的是什么精力?在稻妻……” 散兵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完了下半段话。 看着她瞬间涨得通红的双颊,他心满意足,嗤笑着补了句。 “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