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鹰【布法蒂公馆x旅行者荧】
布法蒂公馆。 “菲米尼——生日快乐！” “…谢谢大家，我…很开心。” 内向的小少年早已被大家的祝福弄得羞红了脸，在他下意识要掏出头盔戴上之前，旅行者把他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抱歉，本来我们三个想偷偷为你庆祝的，但家里的大家也有这个打算，只好一起为你庆祝了，希望没有吓到你。” “我…知道大家对我都很好，只是还…不太习惯。” 菲米尼低下了头，但从他露出的红耳朵来看，他定是又害臊了。 只要不是不高兴就好，旅行者松了口气。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就藏在礼物堆里，你拆的时候可以猜猜是哪一份！” 菲米尼这个孩子，总让她有种情不自禁要偏心他疼爱他的冲动。 “今天你能来…我真的好开心！”少年抬起头，绀紫色的美丽眼眸中似有星光闪烁，“啊，他们要切蛋糕了，我去拿一份给你……” 再这么对视下去，他的心脏都要坏掉了。 菲米尼刚要转身逃跑，便被身后的人拉了回来。 “生日快乐，菲米尼。” 她在他的颊上落下一吻。 菲米尼的脸彻底红透了，他捂着脸颊:“谢谢…这个，我也很喜欢！”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钻进人群中切蛋糕了。 宁愿钻人群里也不敢再待在她身边了，她是不是吓到他了?但他好像说了句「很喜欢」? “见者有份！” 身侧突然钻出来一个脑袋，吓了旅行者一跳，是林尼。 “不能偏心，”与此同时，另一侧也冒出来个脑袋，她优雅地抖了抖头顶上的耳朵，将脸凑到旅行者面前，“这里也要亲亲。”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偷偷溜过来的啊……”旅行者哭笑不得，她本以为刚才没人看到她在角落里对菲米尼做的事的。 “好好，亲亲～”她拨开琳妮特的碎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琳妮特也回亲了她。 她早就察觉到了，旅行者对她的撒娇完全无法抵抗。 “喂喂，我的那份呢?”林尼不满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林尼是大孩子了，不能亲亲。”旅行者警惕地眯起眼睛，要是真亲了这小鬼，谁知道又会被他以什么理由赖上。 “欸～为什么菲米尼就可以——” “哥哥，不要胡闹了，旅行者会很困扰的。”琳妮特搂着旅行者的脖子轻轻蹭了蹭，面无表情地教育着自己这个得不到亲亲就耍赖的哥哥。 “琳妮特，怎么连你也——” 林尼刚想故意装可怜博取一下同情，便被公馆外面负责警戒的孩子打断了。 “「父亲大人」回来了！” 整个公馆欢腾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 刚才还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孩子们也都变得老实起来，停下了互相往对方脸上抹奶油的动作。 旅行者虽然来过很多次布法蒂公馆了，但还是第一次与这位「父亲大人」撞上。 愚人众的执行官，她已经见过四位，他们性格迥异，目的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很麻烦，最好不要招惹他们。 她现在从窗户跳出去还来得及吗? “不用这么紧张，「父亲大人」其实很好说话的，”林尼看出她的僵硬，温言安抚道，“她一直都默许着你与我们往来呢。” 啊，那自己岂不是在「仆人」的眼皮子底下在她的地盘上疯狂进进出出?这算不算是一种挑衅? “就算「父亲大人」要对你下手，我们也会保护你的。”琳妮特认真地承诺了句。 …谢谢，感觉更不安了。 门边的两个孩子毕恭毕敬地将大门打开，一个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便是「仆人」阿蕾奇诺。 林尼与琳妮特站在了旅行者的身前，但阿蕾奇诺的视线还是一下就锁定了她的位置。 “有客人?”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阿蕾奇诺朝这个方向走来了。 “是的，「父亲大人」。”林尼向她行了一礼。 在即将走到旅行者身前时，阿蕾奇诺停住了。 “久仰大名了，旅行者，”阿蕾奇诺隔着几米看着这位警惕的旅行者，她似乎是在提防着自己对她突然出手，“我很感谢你一直以来对孩子们的照顾，希望今晚的生日派对，你能玩得开心。” 阿蕾奇诺在不少内部资料中见过她的照片，本人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显小，就是这个孩子把那群人折腾得鸡飞狗跳的么? 旅行者一来枫丹，阿蕾奇诺就安排手底下的孩子们与她接触，经过几轮考验下来，发现她果然不容小觑。 就连自己手底下那些戒备心极强的孩子，都很快被她攻陷软化了。 她难免产生了想要与她见上一面的想法。 “…很高兴见到你，「仆人」。” 见阿蕾奇诺没有明显的恶意，旅行者暂时松了口气，与她客套道。 阿蕾奇诺对她轻轻颔首，转身看向菲米尼:“菲米尼，生日快乐。” “谢谢您，「父亲大人」。” 菲米尼在今天早上就收到了来自「父亲」的礼物，没想到她还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日派对上。 “继续切蛋糕吧，不要让你的客人等急了。” “…是的，「父亲大人」。” 阿蕾奇诺自知自己在这孩子们放不开来玩耍，说完便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就说了，「父亲大人」不会对你怎样的。” 林尼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只要不触及底线，那位大人简直称得上「温柔」。 “带罗瑟兰回家的时候，「父亲大人」也没有反对。”琳妮特抱起脚边的小猫，爱惜地摸了摸。 旅行者点了点头。 和她想象中的「仆人」确实不太一样。 但综合「公子」和「散兵」对其的评价来看，她定然不像外表这般优雅亲切。 “蛋糕…切好了。” 菲米尼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这是你们的。” 他们各自取了一份，旅行者本以为最后的那块是菲米尼为自己留的，菲米尼却摇了摇头:“这块是「父亲大人」的。” 原来，「仆人」也会吃这种甜甜的奶油小蛋糕吗?真是无法想象那位不苟言笑的执行官拿起小叉子吃蛋糕的场景。 据说这位「仆人」也曾是「壁炉之家」出身的孩子。 …不知道小时候的「仆人」，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总板着个脸，她长得这么漂亮，小时候一定也很可爱吧。 想到「仆人」板着一张小包子脸的画面，旅行者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猜…你刚才不会在想些什么对「父亲大人」不敬的事情吧?啊～张嘴。” 嘴里突然被塞了一口蛋糕，是林尼。 “唔…！有这么明显吗?” “哥哥，你偷跑了，我也要喂。” 琳妮特也用叉子切了一小块蛋糕喂到她嘴边。 又是一口蛋糕。 “呜呜……”她被塞得说不出话来，求助地看向一旁送完蛋糕回来的菲米尼，只见菲米尼也捧着一块蛋糕，有点犹豫又有点跃跃欲试地看着她。 她真的…吃不下这么多啊！ 被这三人铆住了劲活生生地喂了三大块蛋糕后，面对即将袭来的第四块蛋糕，旅行者找了借口跑到了楼上的盥洗室避难。 路过二楼的露台时，旅行者被那里坐着的一个人影吸引了。 她将自己与楼下的喧嚣隔绝开来，手上端着一只酒杯，安静地喝着。 旅行者望向她的同时，她也发现了她。 “要来一杯吗？” 阿蕾奇诺晃了晃酒杯，鲜红的液体在其中摇摇曳曳:“你不会…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吧?” “我早就成年了。” 旅行者不服气地走上前，坐到了她的对面。 “放心，酒里没下毒。” 阿蕾奇诺取了一只酒杯，斟了杯酒推到了她的面前。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不信林尼他们与她的接触是巧合，每一种「巧合」的背后，都是「必然」。 “只是想见见你这位大人物，”阿蕾奇诺抿了口酒，“你虽然没见过我，但一定对我手下的「壁炉之家」很是熟悉吧。” “「老师」的事情，还要谢谢你在其中推波助澜。” “「老师」?”她一时没能想起来这是谁。 “柳达希卡…不，现在应该叫她「玄冬林檎」了吧，”阿蕾奇诺垂眸，望向自己倒映杯中的影子，“那个孩子不适合留在愚人众，还是留在稻妻做个巫女更合适她。” 关于「仆人」和「老师」的暗中较量，旅行者也是早有耳闻。 「壁炉之家」与前任「仆人」的部下「老师」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他们不仅创造战争孤儿，甚至还在各个国家拐骗孩子，将他们变成一个个「雪奈兹维奇」和「雪奈茨芙娜」。 旅行者虽然厌恶他们，但也不会对打倒他们的现任「仆人」就有什么好印象。 在阿蕾奇诺的注视下，旅行者不得不也抿了一口酒，这酒烈得很，一入口她便觉得有些醉了。 “你似乎还有问题想要问我。” 阿蕾奇诺轻笑一声，明明一点酒量都没有，还敢毫无防备地喝下她倒的酒。 真是个有趣的人。 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凭借着自身超凡的好运气么。 “为什么继任了「仆人」之后，依旧沿用「父亲」这个称呼?” 酒意上头，旅行者终于问出了这个在她心底困扰了很久的问题:“不管怎么看，你都是女性啊。” 话一出口旅行者就后悔了，万一她的自我认知是男性呢?自己这么问岂不是太失礼了。 “因为「父亲」可以是任何人。” 阿蕾奇诺并没有因为她的冒犯而感到生气:“「父爱」是有代价的，而「母爱」则是无条件的。” “我既然需求他们的回报，自然不能以「母亲」自居，”她平静地回答道，“他们能拥有的已经不多，我又何必剥夺走他们「母亲」的地位，大部分的「父亲」都不过是坐享其成，这个称呼对于我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旅行者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她醉眼朦胧地看着阿蕾奇诺，觉得自己的脸颊像被烈火焚烧一般guntang。 “不计后果，不计得失地帮助着这些孩子，”她感觉自己的下巴被那只修长的，带有尖锐利爪的手轻轻挑起，“现在看来，你倒是很符合「母亲」的定义，不如考虑一下。” 脸颊忽然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碰了一下，再睁眼时，是阿蕾奇诺逐渐远去的脸庞。 直到阿蕾奇诺离开，露台上只剩下她一人，旅行者才捂着脸颊愕然回过神来。 ——谁要当她孩子的「母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