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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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怪话怎么说来着:越黑暗,越有吸引力。 像是磁铁,沾上了,就拔不掉。 无论文明多么高度发达,暴力都是其底色,摧毁欲潜藏在每个人的血液里。 炽歌想打破这个魔咒,重整这片毫无希望的废土星云,就像重整她自己一样。 在废土赤笼坡的咖啡馆里抽着水烟,召见这里的老板。 赤笼坡的老板不是一般人物,有着响亮亮的外号滑哧溜。曾以周旋在本土、星际联邦和巡航舰队三股势力中得利而闻名。 “什么?炽将军想要烧酒的资料?” 听完炽歌的复述,滑哧溜就笑了起来:“我们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这厮真是命大。” 原来,烧酒在赤笼坡一带很出名,可惜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他出了名地能接变态的客人,最多的时候十几个人一起搞他。 炽歌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内心还是颤抖了一下。 滑哧溜很会察言观色,看见炽歌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将军来自联邦首都,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甚熟悉。别怪我这个人不够客套,只是想说点掏心的话。对这个地方,将军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好。” 炽歌心里明白,这么多年来,多少势力想介入这块地方都觉得荆棘扎手,多少将领入驻此地铩羽而归,废土星云就是一块黑暗旋涡,能将所有企图洗白这里的人拉进去跟着它一起共沉沦。 刚来这里没多久,她就感受到了那股黑暗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可是,坐以待毙并不是她的性格。 “既然老板这么说,我也开门见山。对于这片地区经常发生暴力流血和物质滥用传播事件,联邦帝国感到很是头疼。联邦想要改造这片地区,规划为星际旅行的站点,这样既可以给废土星云来带经济收益,又能治理星际不安定因子。” 滑哧溜笑着点点头:“我了解,老调重弹了。联邦想给他们这帮人换个职业,也得看他们愿不愿意嘛,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 炽歌内心很是震惊,蹙眉道:“规划成旅游区,做服务和娱乐项目,难道不比色情服务强?” 更粗鲁的话她生生咽了下去,做正大光明又能赚钱的事情,难道不比毫无尊严被人凌辱糟蹋活得舒服吗? 难道世界上真有那么贱的人,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过那生不如死的禽兽日子? 对此疑问,滑哧溜不作多言,只是笑:“将军多待一阵自然明白。如果将军能够改变他们的想法,我这个做老板的没有理由不配合联邦。” 从赤笼坡回来,炽歌一直在思索滑哧溜的话,不解其味。自小到大见过的黑暗太少,理解不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论。 就像派遣她到这里来的长官说的话:“你很聪明,但是缺乏现实磨练,只是纸上谈兵没有成长,去废土星云吧,那里将会是你没有硝烟的战场。” 废区星云临时诊所内。 炽歌早前替烧酒办理了延长出院的手续,今天正好到期,所以买了鲜花去看他以示慰问。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天的意外,让她心中有愧。 病房的床头前放着新鲜的百合花,粉红色的蕊心加上白色的花瓣,有种格外温馨的感觉。 倒与这冷冷清清的破旧病房有些不搭。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作为alpha那样失控真的很失礼,后来回家我想了很久,打算给你一些东西作为补偿,你想要什么可以开口跟我说。” 在经济财力上,炽歌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考虑到对方还不能说话,炽歌给了他一张白纸,一支笔。 诚恳地道:“写下来吧,我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 然而,对方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仍然面无表情麻木地注视着窗外,好像一只失魂落魄的木偶。 见他没反应,炽歌迟疑地打破僵局:“要不,我先请你吃顿饭吧。这张纸仍然有效,等你想好了写下来给我。” 听到饭这个字,对方终于有了反应。 临时诊所一带的星宿三十一区食物都比较潦草,碍于他身上的伤好的不够完全,她只带他去了附近一家普通的拉面馆。 因为这属于工作以外的私人事宜,炽歌换下战将制服,穿上了自己的便服,一件样式简约的黑色衬衫,搭配休闲裤。 “不好意思,我查过这已经是附近比较好的餐厅了。” 拉面馆的装潢有些陈旧,仍不失特色,看得出当初老板花心思和价钱装修过。 雕花木质桌面上摆放着精致的金色烛台,白色的陶瓷花瓶里插着一束鲜红色的假花。 来这里用餐的也多半是到赤笼坡来玩的客人,几乎见不到那些性工作者的身影。 烧酒的衣着和神态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他完全没有在乎,满脑子都是想着填饱肚子。 来上菜的服务员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看在坐在对面的炽歌的份上,倒是没说什么。 炽歌点了好几盘菜,鉴于他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原,所以胃口都比较清淡。 烧酒连端上来的是什么都没看清便狼吞虎咽起来。 那架势完全把炽歌给吓到了,像是被饿了好多天没吃饭的样子,她忍不住怀疑临时诊所里的医护人员没有好好按时给他送饭。 “慢点吃,不够还有。” 赤笼坡的治安环境出了名糟糕,就在他们用餐期间,隔壁桌的几个alpha突然发了酒疯,把整桌的酒菜全部掀翻在地,嚷嚷着饭菜不合胃口。 动静大到整个餐厅的人全部在观望那桌人,只有烧酒头也没抬,自顾自地狼吞虎咽,他似乎完全不对周遭环境有所关心。 老板立刻出来维护秩序,就在炽歌觉得这点小场面轮不到她出场的时候,其中一个醉酒的黄头发男alpha向他们靠了过来。 “这不是烧酒吗,我刚才看着就觉得像,果然是他。” “妈的,老子还以为眼花了,他没死!这下可以接着玩了。”另一个纹身男alpha也从隔壁桌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 炽歌感觉不妙,立刻站起身来,把那两个男alpha拦在桌子外面:“你们喝醉了,不要聚众闹事。” 纹身男横着眼上下打量炽歌:“你又是谁,也是他的嫖客吗?” 炽歌一时间语塞,答不上来。 纹身男径直越过炽歌去拉烧酒的胳膊,像是从无聊的生命里找到了点消遣般兴奋:“走,跟哥几个去个好地方,今天晚上继续,保管你欲仙欲死。” 刚才还在狼吞虎咽的烧酒被男人大力地从座位上拉扯起来,没有抵抗的意志,像一只随风摇曳的枯叶软倒在男人身上。 说着,一群男alpha从那桌走过来围在了一起,像是饿狼遇到了小鹿一般疯涌而至。 炽歌忽然想到了什么,紧盯着那纹身男:“就是你们把他仍在废弃暗巷里的?” 纹身男不耐烦道:“管得真宽,是又怎么样?你要替他?” 餐厅老板怕他们砸了场子,吓得立刻来劝炽歌:“算了吧姑娘,让他们带他走好了,你可能刚来不认识,这位是刀哥,我们这里都得给他三分面子。” 刀哥?就是赤笼坡老板来了,她炽歌也不放在眼里。 倔劲上来了,炽歌眉眼一横,冷声道:“不行,今天我在这里,谁也别想带他走。” 此话一出,整个餐厅鸦雀无声。 几个长眼睛的预料到会有一场斗殴,或者单方面施暴要发生,见怪不怪早早离场。剩下的都是胆子大的不怕事的看热闹的还有拱火的,他们自愿留了下来。 黄毛男走过来拍了拍炽歌的肩膀:“外星来的小年轻,说话小心一点,你算老几?这里可是赤笼坡,大雁飞过都得掉下来。要么,加入我们一起玩,要么,滚回家喝牛奶看电视。” 本来她初来乍到,缺的就是下马威。如今这些人整好犯在她手上,正是拿他们开刀立威的好时机。 炽歌把靠在男人怀里的烧酒拉过来靠向自己,盯着那纹身男拉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做点对社会有贡献的好事吧,把人玩废了丢在暗巷这种事,会遭报应的。放手!” 语毕,她感觉到怀里的人好像闷哼了一声,凌乱的刘海遮住了他的面庞,看不清表情。 他在自嘲,现在居然成为了两边势力显示实力的工具。 那黄毛男好似听到惊天笑话:“都是alpha,装什么高尚?你他妈看见他sao水横流的样子能不动心,我他妈就敬你是个圣人。要不是,那他妈别说这种话,知道废土星云的人最讨厌什么吗?” 他盯着炽歌的眼睛,眼底带着嘲讽的得意,轻轻吐出两个字:“虚伪。” 兴许是被黄毛男的挑衅触犯到底线,又或者被他的话戳到痛处,炽歌恼羞成怒地从裤腰掏出枪顶在他的脑门上:“这玩意够真实吗?” 那枪上的钢印异常明显,是特制的官方武器,废土星云本地绝对制造不出来,也不敢私自制造。 “联、联邦?”纹身男的表情一瞬间变了,钳在烧酒身上的手顷刻间松开。 餐厅老板的脸色也变了,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古怪。 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前不久联邦帝国与巡航舰队的战争有多惨烈,作为战场的废土星云受到了重创,战争的结果是这里最后被联邦帝国所占领,统治废土星云长达数十年的巡航舰队败北撤离。 那几个喝醉了的alpha立刻醒了酒,摇着手招呼小弟:“走,咱们走!” 闹事的家伙几乎在顷刻间消失,整个餐厅又重新恢复了安宁。 暴露身份之后,这顿饭也没有办法平静的吃完,炽歌带烧酒回了自己车上。 想起来这家伙刚才的样子,炽歌便怒火中烧。 “你为什么不反抗,有我在怕什么,难道真想被他们带走么?”她没想到他出名到随便去一家餐厅都能碰见上过他的人。 烧酒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发呆,心想‘你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设想过她可能会加入他们一起来玩他。联邦帝国的少将军,年纪轻轻能坐到这个位置,脚底下有多少人他再清楚不过。 这件事让炽歌更加不放心把他放回去,照他这么‘受欢迎’的程度,回去一定会被轮到死。 “时间还早,送你去我在这边的休息所吧。”她演了一眼电子表。 开车途中,烧酒也很安静,炽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共见了他两次,其中一次还发生了关系,而从来也没听见他表达什么不满,安静地像个假娃娃。 她打算让他在休息所里养伤,等神志和声音都恢复差不多,再给他找一份正经工作。 就算是临时休息所,她少将军的待遇也格外殊胜,比那破旧的救助站强上百倍。房间干净整洁,被炽歌布置得十分温馨,整体装修是红白色相间的样子。整栋楼被分成三个部分,炽歌住在第三层,下面两层是客房和接待室。 烧酒就住在二楼客房。 “就在这里休息吧,得了空我会过来看你,最近都住在这里。” 刚刚走马上任,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她几乎工作到没空回首都星。 看着周围温馨明快的装修,与这废土星云几不相称,烧酒有些恍惚地出神,很快他感觉到嗓子里像火烧一般疼痛。 拉了拉她的衣角,作口型道:“水……” 难得他主动提要求,炽歌莫名地高兴,对他说:“坐下吧,我帮你倒。这里的构造你还不太熟悉,那些机器很难cao作。” 废土星云的设备几乎全是过去巡航舰队留下来的,被淘汰过好几轮的旧式机器,作为联邦帝国首都星长大的炽歌感觉用起来非常不习惯,仿佛穿越到古代一样。 炽歌去厨房烧了好久的开水,返回客厅时发现烧酒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很快明了,因为身体还在恢复期的缘故,精神和体力都比较差劲,不过睡在沙发上会着凉的。 忽然间想起来她在首都星的家里养的一条小狗,生病以后整日趴在她怀里睡觉,走到哪里都犯困。 她把水杯放在桌上,把烧酒从沙发上抱起来向房间里走去,这动作就像昔日她把自己家的狗从地板上捡起来放回狗窝一样自然。 只不过这次身上的家伙要重很多,几乎把她的腰给压折。 自然生的omega骨架很小,只有alpha的三分之二,但烧酒是改造人,原生骨架是alpha的,所以抱起来很吃力。 好在炽歌最近锻炼有素,总算把人抱上了床。 她又去解他的扣子,想要给他换件衣服,现在身上这衣服还残留着刚才餐厅那群alpha的酒味,难闻至极。 尽管有心理准备,解开衣裳的一瞬间,那斑驳疮痍的rou体还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上回看过他的下半身,这会见到了他的上半身,多是鞭子抽过的痕迹,还有烟头烫伤,捆绑残留淤痕。 她看得很难受,就在准备转移视线,拿来衣服给他换上时,目光瞥见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距离肚脐三公分处的上方,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疤痕,新rou与旧rou有明显的分界线,看上去是几年前留下的,距今为止不是很遥远。而那伤疤在常年待在部队里的炽歌看来再熟悉不过,是枪伤。 她的手指流连在那处上反复摩挲确认,脑海中盘踞着一系列疑问。 终于把床上睡着的人给弄醒了。 烧酒睁开眼帘时便发现自己的上衣被她给解开了,人也不知何时从客厅转移到了房间里,睡在比他过去几年睡过都要柔软的床铺上,女人的手还流连在他的身体上,讯号已经给的很明显了。 舔了舔干燥的唇望着她,用口型询问道:“要做吗?” 炽歌发现他醒了,吓得立刻把他的衣服阖上:“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你换衣服。” 可她也很明朗地发现,对方的眸子里摆明了不相信。 也是,第一次见面就控制不住上了他的人,他怎么还会相信她动机单纯呢? 炽歌感觉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有些懊恼,类似于明明是三好学生,却因为平生仅有的一次得了零鸭蛋,毁了一世英名。 果真因为那次冲动,她就禽兽不如了吗?真就像那帮喝醉酒的alpha口里描述地一样跟他们同样下流吗? 因为那件事,她深深怀疑自己的人格。 “我去给你拿衣服。”炽歌沮丧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刚才炽歌的肌肤触碰和信息素倾轧让烧酒又觉得浑身难受了起来,被过量催情剂毁掉的身体现在经受不住任何alpha信息素的刺激,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他变得疯狂,从人类退化成为野兽。 这就是那些改造他身体的恶魔们期望见到的,希望活得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