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collection(13)光芒
天海是个随便的人,然而在他的镇守府也有几条铁的纪律。 比如,绝对不能提到某些名字。 一旦触犯,后果不堪设想,当然这不单纯是指惩罚。 水无月记得当初自己推开提督室的门那一瞬间,整个人是懵逼的。 邓稼先,奥本海默,费曼,爱因斯坦的照片在墙上挂了一排。 天海则是失心疯一般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院长!你爽了吧!有了陆航你他妈现在爽了吧!我看你怎么还手!感受核物理学家的凝视!看我不费吹灰之力砸烂你的狗头!” ——自己的司令官是个智障,这是水无月的反应。 然而新兵报到的流程还是要走。 “诶嘿嘿……来晚了不好意思,请司令官多多指教。我是睦月级六番舰,水无……司令?” 水无月的自报家门还没完,天海已经没了人影。 桌子下面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 “你你你……你说你叫什么?!” “……水……水无月。” “妈的,吓死我了。”天海呲牙咧嘴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军帽都歪到了一边,“还以为水无痕那混蛋又找上门来了……你就别问水无痕是谁了。” “啊咧……”水无月摸着头。 “我说你,有没有那个……就是那个……”天海捂着胸口,“速效救心丸……” “……没有。” “那没事了。”天海道,“到驱逐舰宿舍找睦月……她会给你安排床位。” 时光飞逝,转眼就是三个月。 办公室的门被飞龙推开了。 “报告司令官!舰队回港,敌空母WO改已被击杀!” “打得不错,我之前就说过,让那帮深海看看,什么叫飞龙骑脸。”天海从海图上移开视线,“战利品就别说了,去澡堂泡会儿,再去间宫店里好好吃一顿。然后联合舰队追上深海残余部队,把那个雷爷小号打掉。” “……” “我可不是小明,一百八十人口打一百二十人口绝对输不了。”天海打了个手势,示意飞龙离开。 然而几个小时后他看到的是灰头土脸的联合舰队。 “真是有一套……能有这种程度的装甲,也值得夸耀一番了。”木曾愤愤的往墙上一靠,点了根烟用力吸了一口。 “等等,几个意思?”天海道,“打不死?” “我们遭遇了深海联合舰队。在火力上……依照我的计算有些不足。”鸟海道。 “说白了就是对面力场隔得太好我们两百人口飞龙狗毒爆打一百二十人口输了是么?!”天海道,“啊!为什么会这样!历史真是惊人地相似……难道我真的也是三鹿!这我怎么遭得住啊!” “可恶……光在这里喊有什么用,什么烂指挥……”大井的脸偏向一边。 “别当我没听见啊!你也想尝尝灯泡的滋味是么?!”天海道,“妈的,不就是装甲么……老子拿着千阴陪你们去,就不信切不开她!” “等等,提督,我想这绝非明智之举。”正在做任务记录的大淀抬起头。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没正面跟深海干过。”天海道,“我都成这样了干脆再奶自己一口,这次我肯定死外头,没死的话到了三十岁人财两空栽个跟头吐血而死!妈的干死黄旭东!毒奶谁不会啊!” “注意!保护提督!” “不用管我!全力清理僚舰!秋月把那些泡芙给我打下来!” 天海正在做十年前就想做的事,那就是跟深海栖舰在正面战场一决生死。 只不过战场可不是个容易待的地方,跟对方交火没几分钟,脸颊和左臂已经挂了彩。 这一下反而让他热血沸腾。 向旁边看去,大井木曾已经射出鱼雷。 目标是对面的红TSU级。 这不会打中,对方将会向左前方闪避,那是破绽和空档所在—— “——搞什么?!” 天海没搞清楚脑子里为什么有这念头,然而他马上就意识到一旦闪避完成重整态势,TSU级必将反制射击。 ——来不及指挥了。天海的腿已经先做出了行动。 他甚至没听见部下的喊声。 冲到闪避路径上,一刀砍中它的脖子,接着就按下了刀柄的开关。 一颗大概算是人头的东西打着旋飞上了天。 “干什么!你是要死么!” 木曾已经冲了过来,还没停稳就是抬手一炮。 ——指向驱逐舰,未命中目标。 “你当我看不见是么!” 想都不想,天海顺手抽出木曾的佩刀,直接就甩了出去。 木曾还没反应过来,天海又冲了上去。 那把刀正插在驱逐舰眼眶里。 一把抓住刀柄,天海借力两步跃上驱逐舰后背,对着脑子的位置,千阴连刺了四五刀。 完全不管脚下垂死的怪物,他又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准确的说是鱼雷的运行轨迹。 虽然还没被敌方轻巡发射,然而天海已经发现了它那与秋月运动轨迹的交点。 冲过去斩杀已来不及,干脆勐跑几步,一把拽住了秋月的胳膊。 鱼雷就在她脚前十厘米擦过。 “提督,谢……您的眼睛是怎么了?!” 秋月半句话被卡在了喉咙里。 “……我看东西挺清楚的啊?比以前还清楚。” “不……您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红?像深海栖舰一样……” “红眼病呗,肯定是平时不讲卫生用手乱揉眼睛。”天海道,“别废话了……火力压制!” 飞龙,大破。 千岁,中破。 鸟海雾岛将对方两只WO改合力击沉。 此时太阳已经要沉入了海平面。 “晚上到了么……别乱动,不然我可就没法切你的rou了!” 锁定了水母水姬,天海一按刀就准备冲上去。 “提督,请您等等!” 鸟海一把拉住了他。 “机不可失,等不了了!” 天海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看到对方的攻击轨迹。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该用就得用。 左前方有鱼雷。 炮击瞄准了他胸口。 头顶还有几架舰载机。 所以正确的闪避路线是—— 鲜血煳住了天海的左眼。 二队神通一炮轰沉对面的NE级,紧接着挡在天海面前,打开了探照灯。 结果就是,她的侧腹整个被削去了一块。 “可恶……提督……能跟您并肩作战……我很光荣……” “说什么丧气话!你还没死!岛风!先带她撤离战场!” 天海勐冲了出去。 精神越集中,他发现自己就越容易判断那些攻击轨迹。 水母水姬似乎也出现了一些迟疑。 她之前似乎没见过这种不要命决死冲锋的人类。 “沉没吧……沉没吧!” “该沉下去的是你!” 炮弹封住了自己三方向的回避路径—— 加快几步,天海踩着旁边WO改尸体的帽子一跃而起。 对方的破绽是胸口—— 凌空落下,连噼数刀。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感觉神经被烧断了。 双腿也因为刚才那一下,剧痛难忍。 至于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的水母水姬,帽子都歪到了一边,正伏在海平面上不断抽搐。 “我干掉她了么……还用补刀么?” “你……你真是疯了。”木曾咬着牙,她个冲了过来。 “呼……我觉得我就是疯了,看见太多不该看的。”天海喘着粗气,“接下来……这家伙怎么了?!” 也难怪他有这一问,水母水姬身上的黑气越变越澹。 “好冷……又是……冰冷的思绪……昏暗的思绪……不要……可我……在沉没……adieu……” “有人告诉我她刚才说了一句什么鸟语么?”天海一瘸一拐的走到水母水姬身边。 “是法语,提督。”鸟海扶了扶眼镜。 “好吧……她以前会是法国的谁?”天海把手在水母水姬眼前晃了晃,“看我手指,这是几?” “是……五……嗯……”水母水姬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你上辈子是谁了?” “是这样吗……我……我在干什么呢……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天海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 轻轻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故作优雅的一吻。 “为你而战,我的女士。” 调养了一天,神通已经恢复如初,水母水姬也在逐步痊愈。 ——不对,现在该叫她塔斯特司令了。 天海心情不错,提着两瓶红酒就去了病房。 “哈,气色不错。”天海一屁股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欢迎来到吴镇守府,这个一百年前被核平的烂地方。” “啊……Bonjour,andant……”看塔斯特的架势,她马上就要坐起来。 “Stop,我听不懂法语,不好意思。”天海道,“明石告诉我了,大概再有个两天你就能出院跟那群孩子并肩作战了。” “您还真是一位……特别的指挥官。” “是啊,太特别了,我都没想到我当时会那么疯。” “身先士卒,却又能如此谦恭。这不是疯狂,是您部下的福分。” “行了行了你等会儿吧,我就是来看看你,不是来听老大妈夸孩子的。”天海道,“拿了两瓶红酒给你,希望这玩意儿很正宗。” “非常感谢,然而有伤在身,不能举杯共饮了。” “行了,别说受伤的事了,明明是我砍的。” “您确实是一位合格的指挥官。” “你要是只说这些场面话,我就走了。还准备打E4呢。” 说着,天海站起来就想走。 “……请您等等。”塔斯特正色道,“这是个不情之请……我请您救救她。” “谁?” “她在比基尼环礁。您去了就一定会发现她。” “什么?!比基尼环礁?!”天海怪叫道,“妈的……为什么又要去一次……” 时间是晚上。 地点是亚马逊雨林。 人物是五男五女十个黑袍人。 没人知道为什么雨林中会搭上一个祭坛,而且上面还画着各种诡异的法阵。 四周的火把还在燃烧着,就像是地狱的阴火。 “你害怕么?”打头的男人拍了拍一个女人。 “不怕。但是……” 他们说的是英语。 单听声音,这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但是什么?” “先知,我……我更想……”少女低下了头,“我更想把自己的处女献给神。” “你说的不对。”先知道,“享受人生至乐和至苦,都是接近神的过程。不要拒绝这些。” “……是吗。” “而且,神并不喜欢青涩的处女。所以很多东西你要先学会。” 少女不再说话了。 五个男人分立在法阵四角和中央。 先知打了个手势,五位少女略一迟疑,便脱下了身上黑袍。 黑袍下的身体一丝不挂。 有人说过,女孩子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宝物。 她们曲线完美的赤裸身躯似乎让这昏暗的祭坛都增加了几分亮色。 有位少女看起来有些羞涩,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双腿之间。 先知走上前去,轻轻的把她的手拉开。 “为什么要害羞?你马上就会侍奉在神的身旁,怎可再被俗世的礼法道德束缚?” “……我明白了。” “很好。” 先知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下来。 那是个精壮的白人男性。 放到一百年前,也许可以按照希特勒的标准被称为完美雅利安人。 剩下四个男人跟他采取了一样的行动。 每人拉了一名少女,就在法阵节点上抚慰了起来。 晚上的雨林还是有些许凉意。 作用在皮肤上的效果就是让人更加敏感。 面色潮红,rutou硬立,双腿之间也慢慢开始潮湿。 看到一切准备停当,男人们把自己暴怒的武器对准了少女的幽秘之所。 在雨林中的祭坛野合,这些人也许是疯子,也许是另有所图,也许是另有所图的疯子。 月亮已经从树梢爬到了正当空。 少女们已经腰肢酸软,浑身无力。 她们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 五个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拿起了一根半人高的尖头木棍。 “时候到了。忍受下这些痛苦,你们的灵魂就会永远侍奉在神的近侧。” 木棍尖头卡在了粘着处女血的yinchun中间,然后借着润滑,毫不迟疑地刺了进去。 似乎碰到了一些阻碍,然而他们毫无怜悯的把棍子往里硬捅。 “全知全能的至高之神啊!您最忠心的仆人在此献上祭品!愿您能带领我们这些迷途羔羊离开炼狱!我们是如此忠诚,渴望您的到来……” 无视了少女的痛呼,先知手抚心口,念着不知怎么东拼西凑来的祈祷词。 其他四个男人则是单膝跪下。 “请您净化这世上的一切邪魔!” “拜托,邪魔不是你们自己么?” 是个阴柔的男性声音。 这不属于在场任何一个人。 “你亵渎了我们联系神明的伟大仪式,外来者。”先知抬起头,眯着眼打量四周。 “联系神明?没错。所以我就来了啊。” 一个人一跃而出。 五个男人最开始只看到银色,等那个人停下,才看清那是他的头发。 “呵,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有多自信才会觉得神会跟你们一样庸俗?”水无痕冷笑道。 “怎么,阁下自认是神?”先知道。 “不像?你以前见过神?”水无痕道,“小子,我可是比你高了两个位面,你觉得杀几个小姑娘当祭品就能让神帮你办事?别逗,你这就是干完了拔吊无情找借口消灭罪证吧?” “……”先知哑口无言。 水无痕也不废话,用剑柄在他头上一敲。 先知的眼神立刻就涣散了。 连着后退几步,抱住脑袋,先是跪在地上,接着就是滚在地上。 “不!求你了!快停下!别再给我看这些了!住手!住手啊!” 先知痛苦的滚动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勐地从地上弹起来,一头撞向祭坛的栏杆。 结果还没撞到就被水无痕出脚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水无痕又用剑柄敲了他一下。 先知的脸变得煞白。 手忙脚乱的爬到水无痕脚下,亲吻着他的皮靴。 “多谢……多谢您帮我解除这种痛苦,神明大人……” “你现在知道我看见的都是什么了?”水无痕道。 “没错……没错……是小人有眼无珠……” “知道就好。”水无痕看都不看他,抬脚就踩了下去。 祭坛上像是开了后现代印象画展。 至于颜料当然是血和脑浆。 先知的脑袋已经碎成了六块。 剩下四个男人见情况不妙,接着就要跑。 可惜他们一个都没跑成。 水无痕顺手将剑甩了出去,直穿过一个人的胸膛,将他钉在树上。 接着抄起一根火把,冲着第二个人双腿之间就捅了进去,直接击碎骨盆穿进腹腔。 第三个人似乎马上就要跑进森林,结果被水无痕从后面一爪抓住,连内脏带嵴椎一起掏了出来。 第四个人彻底吓傻了。 然而水无痕也没想放过他。 走过去,对着他胸口就是一顿连打。 等他停手,那个可怜虫的胸口已经彻底凹了进去。 背面的肋骨像是破碎的古琴琴弦一般爆开刺出体外。 身后两三米的地面上有个破烂的rou团,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出那之前是人的心肺。 无视了那些尸体,水无痕走到了一位少女面前。 下身血迹斑斓,身体也是不自然的颤抖着。 这看起来实在不太美观。 “好痛……请救救我……我……我不想死……” “你们也交点智商税吧。”水无痕弯下腰,把刺进她们体内的木棍一一拔了出来。 还没等伤口崩裂血流如注,他的手就抚过了几个女孩的身体。 ——血流被止住了。 准确的说,她们之前出的血都被送回了体内。 少女们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这不是治疗,是时间倒流……虽然我估计你们听不懂。”水无痕道,“快回家,孩子,这里不安全。” “您真的是神么……我们难道……” 少女说话还有点断断续续。 似乎刚才的剧痛还在。 “我不是被召唤来的,只是路过看个老朋友。跟你们心诚没关系。”水无痕道,“放聪明点……别再因为被骗差点把命送了。” “是……我们必将世代传颂您的恩德。” “用不着,我不需要人类的供奉,或者说神对人类本来就没那么多兴趣。”水无痕道,“向人类索取的……哼,大概不是骗子就是邪神。” 说着,水无痕转身就走。 “神啊!请不要把我们丢在这里!” “自己回家,我对人类没兴趣。” 水无痕根本就没回头。 少女们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们只是双手抱胸,瑟瑟发抖。 看她们的用力程度,手都越过肩膀伸到了后背。 信仰这东西最可怕的一点,就是破碎之后会在人心中留下难以填补的空虚。 至于她们会怎么填补,就不属于水无痕关心的范畴了。 “天海啊天海……你们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恶心十倍不止。如果说宇宙是一个人体,这个地球简直就是大肠。” “这他妈反了你们了!放老子出去!这是命令!” 天海被大淀关进了禁闭室。 他刚说出要跟联合舰队一起去E5对抗深海海月姬,就遭到了一致反对。 争执不下的时候,他后脑勺被人敲了闷棍。 等醒过来,自己就被搬到了这个地方。 只有两个邻居,一个是战舰栖姬,另一个是植物人麻由里。 “哦……一位被属下篡权的司令官啊。”战舰栖姬靠在门上,隔着铁窗笑道。 “少废话!等我出去要把大淀扒光衣服砌在墙里当公共厕所!”天海咬牙切齿,“我看我就是平时太好说话弄得她们连长官是谁都不知道了!” “哈哈哈。” “行了行了,反正这破门我也打不开,跟我聊天解解闷吧,院长大人。”天海道,“说实话,你们倒是利索,没见过一个深海栖舰抗命不从的。” “啊……如果是以前,只要脑子里有一点不同的想法,那就会比炸开还难受。”战舰栖姬道,“所以看到你们这样……我差点不敢相信。” “以前几个意思?现在不是啊?” “嘛……起码四五个月之前脑子里还是把这地方彻底炸平再逃出去……如果不是没有舰装的话。”战舰栖姬道,“但是呢,突然某一天,脑子里那种破坏一切的想法就全都没了,觉得住在这地方也不错。” “然后就一住几个月啊……话说你还想得起上辈子是谁么?” “嗯……哪有那么容易。” “想不起来就算了。”天海道,“不过你说四五个月前……我想想……那不是深海核心被水无痕干掉的时候么?” “哦?那个东西死了么?” “死了,被某个自称是神的家伙分尸了。”天海手按着额头,“不过好像还真是……从那之后深海栖舰就不那么难打了……咱们这个倒霉催的邻居还跟小北方生活了不少时间。你不提醒我还没注意,确实好多东西都变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最近总感觉身体好轻。” “别瞎立FLAG,你知道学姐怎么掉的头么?” “……那是什么?” “不知道算了。不过话说……你知道在比基尼环礁的那位是谁么?塔斯特告诉我的东西太不清不楚了。” “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呢?” “你这不明知故问么?我得出的去啊?” “所以……我请您现在就去,提督。” 说话的语调十分生硬。 天海一直没看窗外。 所以他没发现来了第三个人。 “塔斯特?怎么回事?” 转过头去,只见塔斯特还穿着病号服。 她手里拿着钥匙,正在一把一把的尝试。 “你哪来的钥匙?”天海问道。 “这您就不要问了。” 咔哒一声,门向外侧打开了。 “好吧,听你这么说我就懂了,绝逼是偷的。”天海道,“你就那么希望我去比基尼环礁?” “没错。”塔斯特道,“她对于人类的怨念……也许只有您这样能直接上阵的指挥官跟她当面交流才能化解。” “这想法真特么单纯……也罢,我本来就想去看看。”天海道,“可是那位到底是谁?” “她是正规空母,深海海月姬。” “那我还是不知道是谁好么。”天海道,“罢了……去了再说。” 塔斯特脸上露出喜色。 然而这并没持续多久。 天海一把将她推进了禁闭室,顺手锁了门。 “多谢你放我出来……不过抗命外加偷东西,你先替我在里面待会儿吧。” 说完,天海转身跑了出去。 “嗯,不择手段……你还有点我们的影子,没完全变成她们。”战舰栖姬道,“塔斯特……还是我该叫你水母水姬?” “……Jenesaispas.” “先别急着走,老子还没大干一场呢。” 当联合舰队看见天海抱着千阴站在她们身后时,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哥哥……你……你是怎么出来的啊!”瑞鹤道。 “甭问。不过既然我都出来了,不带我玩不合适吧?” “上次神通为了保护你差点被击沉……你就不能别这么折腾么!真是的!” 瑞鹤二话不说,长弓直接打向天海脑袋。 如果命中,大概天海又要被敲晕一次。 然而天海已经用刀鞘刺中了她肘窝。 “你放心……我现在能看到对方的攻击轨迹,一般攻击伤不到我。” “所以您能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眼睛会变这么红么?”妙高走过来,按住了天海手腕。 “不知道。不过鉴于上次的经验……估计眼睛变红就是我能看见那些攻击轨迹的时候。”天海道,“有镜子么?” 绫波找了找,将身上的探照灯递给了他。 “真特么省事……”天海将那东西举到脸前。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以前是黑眼睛。 然而瞳孔已经变成了极刺眼的血红。 而且那样的眼睛他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没准儿当初被恶堕刀污染的时候就成这样了。”天海道,“别刻意去保护我……我觉得有了这个我生存几率提升了八成不止。” “真是的……别总是做这些让人无语的事啊。”俾斯麦道。 “呵,不然老子怎么给你们当长官啊?”天海笑了笑。 如果真说起来,比基尼环礁完全没了上一次的混乱。 虽然天空和海水还是让人不舒服的血红。 “我得承认这点,这地方的怨气估计比铁底海峡都要大。”天海道,“光荣战死和被自己人拉出去枪毙尸体还被解剖做标本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嗯……这个地方真是好讨厌,Admiral。” “没关系……有我在,你不用怕。” 听着身后欧根和俾斯麦的对话,天海并没回头。 有些东西,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我看一眼地图……先打掉东北角的输送船队,截断补给之后能把基地前移……好吧好吧,我们都是换家狗。”天海道,“先往那个方向过去。” 路上的战斗并不难。 潜艇,水雷战队,在联合舰队攻击之下都不堪一击。 “据白木提督的先行报告,前方还有大量WO改盘踞,我想会遭遇空袭。”瑞凤扶着头带,“可是……我的彩云不到。” “等等……那是什么poi!” 顺着夕立的手指,天海看到了浮在海面上的某种东西。 ——那曾经是WO改。 之所以说是曾经,是因为她只剩下了半个身子,整个人被某种利器从肩膀到腰际斜噼成两半。 身体周围只有澹澹的血迹,看来已经死去多时。 俾斯麦看着天海。 “真不是我,我赶不了这么往前,再说我出刀也没这么利索。”天海道,“该死……这么狠的人我只知道一个……” “给我小心头顶!” 摩耶突然大喝一声。 天海勐一抬头,发现另一只WO改正垂直落下。 她的帽子已经不见了。 因为那正抓在紧随其后的另一个人手里。 随着一道优美的弧线,WO改被自己的帽子削掉了脑袋。 “干他妈的……还真是你。”天海捂着脸。 “你有什么意见么?”水无痕把帽子往边上随便一扔。 “意见大了去了。” “那你干脆保留意见。”水无痕道,“我觉得在这儿碰上……应该不是巧合吧?” “你管我呢。”天海咬牙切齿。 “总而言之,我们最终目的大概一样。”水无痕道,“我就跟着你们走了。” “我可没同意!” “我也没问你。” “你他妈的。”天海叹了口气。 “所以……这家伙是谁啊?看起来跟哥哥好熟……”瑞鹤托着下巴。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好奇。”俾斯麦道,“他就是水无痕。” “……那个在镇守府里绝对不能提的名字么。” “就是这样。” 一路无话。 看见敌人就集火,然后随时调整航向。 事实证明所有人都想知道新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都是上过战场的人,理论上熟悉了血与火,同伴在身边被一击大破或者击沉也不是没见过。 只是那跟水无痕嗜虐成性的屠杀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对那家伙来说,杀戮更像是一种震慑别人的仪式。 她们也隐隐明白了,为什么天海无论如何不想听见水无痕的名字。 虐待狂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实力恐怖又无法揣测的虐待狂。 谁也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突然倒戈然后把自己切成一堆烂rou。 看见水无痕折下金撸爷的炮管再反手抡碎她的脑袋,说不让人生理不适那是假的。 “你说你,都这地步了你自己一个人去打好不好?有什么必要跟我们一块?”天海道。 “因为没意思啊。”水无痕道,“没错,我动动手指就能把她们直接从概念上抹杀,可是我还想活动活动筋骨。” “傻逼。”天海摇了摇头。 “你看的时候也不想看见主角打都不打直接秒杀对手吧?” “……你说司波大爷么。”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就行。” “你也得是主角啊。” “好吧,你是主角。” “所以你保证我的正面给观众行么?” “你要求真多。” 说着,水无痕就慢慢走到了队伍末尾。 然后天海大概知道了芒刺在背是什么感觉。 “电探有反应了!一点钟方向,发现敌方特混舰队!”榛名道,“等等……还有增援在不断靠近!” “我干!深海都学会道中支援了?!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田中老儿!”天海道,“全力回避!采取接近战!” “用不着,该怎么打怎么打。”水无痕道,“支援的六颗人头都归我了。” 话音未落,就看见水无痕飞掠而出。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 “……那就这么打吧。”天海无奈道。 说实话,敌方并不强劲。 威胁最大的是两只WO改,也被俾斯麦和榛名轰进了海里。 至于剩下的补给船一类那就是活靶子,二队甚至还被天海砍死一只。 剩下的只有NE级和轻巡栖鬼。 “好的……晚上也快到了,开探照灯集火!”天海道,“准备……” “你们是要磨蹭死么?” 水无痕又杀了回来。 “……单刷完了?”天海苦笑道,“比我想的慢。” “嗯,没错,让她们缓慢而痛苦的死去了。”水无痕转向夕立,“借用一下,小狗狗。” “Poi……诶?” 夕立腿上的鱼雷已经到了他手里。 “你是一刀刀凌迟的么……还缓慢而痛苦……”天海收了刀。 “嗯……差不多一个意思。” 水无痕凌空跃起。 一记回旋踢击碎了NE级的胸骨,接着把手里的鱼雷一扔。 鱼雷画着弧线,精准的捅进了轻巡栖鬼嘴里。 水无痕已经到了她面前。 左脚踩住她肩膀,右脚对着鱼雷,毫不留情的一顿勐踹。 鱼雷露在外面的部分越来越短,像是被直接打进了胃里。 不知道踹了多少脚,直到鱼雷看不见了,水无痕才转身。 预想中的大爆炸没有发生。 轻巡栖鬼的肚子像气球一样涨了起来。 “还让不让姑娘们吃经验了?你这是抢戏!”天海道。 “管得了我,你还管得了观众爱看谁么?”水无痕道,“哦对,去看看那具尸体,好像那里还有什么东西。” “真能使唤人,我是指挥官啊,这是镇守府又不是坠月要塞。”天海打了个手势,后面俾斯麦和妙高就跟了过来。 虽然七窍流血,但轻巡栖鬼还在动弹。 只不过那煞白的脸开始有了血色。 “喂,醒醒,老实说,叫啥?”天海拍着她的脸。 “我是……阿贺野级四番舰……酒匂……”她还是没睁开眼睛。 “哎呀我cao?不错不错,镇守府有酒妹了。”天海道,“真的假的?” “pia……请司令多多指教……” “pia?”天海转过头,跟俾斯麦大眼瞪小眼。 “pia……”酒匂看起来还是有点晕。 “完了!水无痕啊水无痕,酒妹这是让你揍傻了!”天海愤愤的一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