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一个三十六岁的男朋友换成两个十八岁的我得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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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没有回她消息了。 窗外夜色沉沉笼罩,台上券投部的还对着PPT讲得唾沫横飞,薛预泽撑着脸看着屏幕,眼里的神采却已经不够集中了。 她也没表达意见。 连骂都不骂他。 他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换了只手撑着脸,避免肌rou代偿失调。 可是群里那几句话分明就代表她心里有数的。 心里有数还不哄他,她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 好过分。 是不是跟聂先生出去玩太开心了,加上还有爸爸mama要伺候,没工夫搭理自己,这样的话好像也可以理解……不行,更生气了。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来电提醒,他看也不看就点了拒接。 有重要的工作小言会过来找他,而除了工作的其他事情就算重要,他现在也不太想理。 好难过,他是不是要失宠了。 手机又响了,他再次拒接,一分钟后又响了。 他有点烦,低头看了一眼,见到浮在屏幕上的三个字,立马呼吸一紧。 片刻后,他朝券投部的总监做了个手势,抓着手机小跑出门。 卫生间有人,茶水间有人,办公室太远……他走到走廊尽头,稳住呼吸,划开了接听键:“你好。” 她好像在街头,背景里有车辆掠过的风声,而声线里是满满的醉意:“不太好,自我审查半个月也没明白你生什么气,脑子都要炸了。” 半个月。 他抿了一下嘴唇:“喝酒了吗?” “喝得有点多了,”她语调有点模糊,压着黏黏腻腻的委屈,“我好想见你,我能不能见见你?” 他压着呼吸:“我还在公司。”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 “可能还要半个小时吧。” “那我等着你,”宁昭同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你们公司附近治安好吗?我现在有点麻,不会等着等着被套麻袋了吧?” 他一愣:“你在楼下吗?” “外面挂着期南LOGO,应该是的,”宁昭同抬头看着耸立如云的高楼,“你在几楼啊,你们公司是加班成风还是不爱关灯,现在看着人还不少啊。” 她竟然来他公司找他了! 他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指节:“发个定位,我来找你。” “咦?” “或者你要上来吗?二十七层。” 宁昭同站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大门:“直达CEO办公室吗?会不会有那种出来一个人拦住我然后奚落我一顿的戏码?我脾气不好,骂人还挺脏的,把你们前台meimei说哭了怎么办?” 薛预泽忍不住了,轻轻笑出声来:“那我这就下来安慰安慰她。” 门口走进来个姿容丰饶肤光胜雪的大美女,穿着相当考究的旗袍,看着不是来办事的。前台meimei有点困惑,按了一下裙子,起身迎上来:“您好,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不知道您找哪位?” 喝得是真有点多了,视野都是晃的,宁昭同轻轻扶了一下冰冷的大理石台面:“打扰了,我找一下薛预泽。” 找薛——现在这个时候,一个明显喝得不少的漂亮女人? 前台meimei带着职业感十足的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这次没有,”宁昭同笑眯眯的,跟后面电梯转出来的身影招了招手,“下次一定。” “?” 前台meimei跟着她的视线转头,然后就见到自己公司那位高居二十七层花见花开人人爱戴的CEO脚步雀跃地小跑过来,甚至瞧着脸都有点泛红晕:“这里!” “早就看到你了,”宁昭同把包递给他,“喝多了,好晕。” 看她眼神都发飘,薛预泽估摸着喝得是不少,连忙扶住她:“需要去医院吗?” “再来二两就需要了,”她还开玩笑,但脚下步子的确是乱了点儿,险些踩到他,“可能得稍微缓一缓。” 他按了二十七层:“第一次见你喝成这样,什么局啊?” “是啊,能把我灌醉的局攒起来可不容易,”她叹气,“找好几天了呢。” “嗯?”他没明白,“找?” “对啊,不喝醉了我敢来找你吗?”她拉了一下他的衬衫袖子,语调里带着鼻音,“对不起,我可能真被惯坏了,什么事都想争个先后,来找你还得花那么大工夫才能拉得下脸……” 哪儿这么道歉的。 他又气又好笑,想说什么,但正好电梯提示到达,便先把她稳稳地扶出来。她没听见回应,又拽了一下,这次没控制住力道,直接把他袖扣都拽掉了。 蓝宝石砸在地板上,清脆的几声。 她反应有点慢,愣了几秒才道:“我给你捡。” 他看见她将一条腿稍稍撤到身后,按住腿侧的旗袍开叉,做出一个准备下蹲的姿势。而一条柔软的腰肢稍稍弯起来,是纤细而柔韧的线条,像是盛放的牡丹在风中将将欲坠。 他顿了一下,手上用力,把她拉起来:“我来。” 她一怔。 他俯身,从她腿边拾起那块小小的宝石,纳入掌中。 一点晚风掠过,送来她裙子上的温热香气,萦绕在呼吸道里。 他突然明白,是自己强求了。 他分明就因为她高居其上的从容才死心塌地奋不顾身,却又责备她不肯为他失一失方寸,弯一弯腰。 “怎么了?”她小声问,因为他保持着将起的姿势许久,却迟迟没有站起来,“腰不太舒服吗?” 他失笑,干脆转身一个进步把她扛在肩上,她惊得轻叫一声,倒还记得压低声音:“你干嘛!” 他没有回答,念叨了一句:“还挺沉。” “?”她怒了,“那你别扛啊!” “我想试试,那天、啊,小言,还没走吗?” 言明方看着boss肩上那个旗袍勾勒出的圆润屁股,瞳孔地震:“这……” 宁昭同咬紧了牙关,拧了一下薛预泽的腰。 薛预泽忍着疼笑道:“工作不急的话早点回去吧,宁老师喝多了,可能得缓一缓。” “啊、好的。”言明方撤开一点,看着boss扛着宁老师进了办公室,略有呆滞。 道理我都懂……但你这打猎归来满脸丰收的喜悦是几个意思啊!!! 薛预泽把她平放在沙发上,看她不太睁得开眼,将窗帘升起来,灯全部关了。宁昭同在沙发上蹭了两下,把腿伸直,拽着他不肯让他走:“难受。” 他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我去倒杯热水。” “不要,不喝,”她嘟嘟囔囔地闭上眼睛,“裙子好紧,帮我解下扣子,喘不过气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无省的古法平裁旗袍,精美的盘扣蜿蜒下来,细致地衬出身段。他研究了一下,抬手,一个一个地将扣子解开,露出一段白皙纤细的脖颈。 解到胸前,他停手,看着自己的指尖。 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差一点就要挨上她的肌肤。 “怎么了?”他许久没动作,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张开手臂来搂他的脖子,“我好想你。” 扑面而来的馥郁酒气,倒是没什么异味。 他由着她揽着,以一个有点尴尬的姿势撑在沙发上,低声道:“真的想我吗?” “当然真啊……”她手上用力,而后借着力道翻身把他压在下面,不成章法地吻在他的耳畔,“对不起,我错了,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我好想你,又不敢打扰你,可是我好难受……我爱你,你不要不理我……” 他心里有点酸有点涩,抽掉她的簪子,看着她的头发铺天盖地地散落下来:“好耳熟的渣男话术。” “才没有,”她抬起脸,眼里都蓄起泪来了,“我错了,对不起……” 那一点液体盈在眼里,被灯光映得亮晶晶的,他垂眸:“你都不知道哪里错了,就开始认错。” “那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改。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宁昭同。” 她因为这句连名带姓轻轻缩了一下手,那一点不安落在他眼里,几乎像在心口扎了一下。他强忍着,按住她的手,再唤了一声:“宁昭同。” 她目光黯淡了一点:“我在。” “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的错,是我的,”他声音不高,语速也很慢,“我能找出足够多的理由说服自己接受现状,却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满足如今的状态,宁昭同,我很嫉妒他们……但是是我自己提出要加入你的家庭,现在也是我开始对现状不满意。明明你在最开始就跟我说清楚了,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难免觉得格外难堪,有种作茧自缚的感受……” 嫉妒。 她看着他,神情几乎像是茫然。 他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面颊:“该我跟你道歉的。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 我不会离开你。 她眼里又开始蓄起眼泪,甚至开始抽噎起来:“你、干嘛连名带姓、叫我!” 他含笑,捧着她的脸:“我要严肃地向你认错,所以要叫大名。” “你是不是、在笑我,”她哭得都停不下来,“我来、找你、还喝成这样、才敢……” “当然不是,我只是很开心你能来找我,也很开心我想通了,”他连忙解释,亲了亲她的鼻尖,“别哭了好不好,我给你道歉,都怪我……” “我、忍不住、呜……” “好好好,那再哭一会儿,”他放缓声线,“那我们转移下注意力,来讨论一个问题吧?” 她含着泪看他:“什么?” “我该怎么叫你能显得更亲密一点呢?”他笑问,“你又不让我叫你同同,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叫宁老师吧?” 她都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吸了下鼻子,撑着他的胸膛坐起来:“你想怎么叫啊?” “昭昭?” “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 “不能这么解释,太正气了,”他也笑,稍稍把自己撑起来,“你的微博昵称叫‘昭昭明光’,太师说‘明光’是你的年号,那‘昭昭’作什么讲呢?” “也是光彩明亮的意思,和明光是并列关系,不是明光的谓语或者形容词,”她解释,“烂昭昭兮未央。” “明白了。春阳兮载歌,白日兮昭昭。” “你好有文化,”她又吸了一下鼻子,“‘俗人昭昭’,所以我俗。” 他失笑,然后探头亲她一下:“那我跟你一起俗。” 她眨了眨眼,他对上她的目光,也眨了眨,表达真诚。而后两人在同一秒轻笑出声,她再次扑过来,把脸埋在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合度的、熟悉的香水味道。 片刻后,她小声道:“今晚约了几个同事,她们都还挺惊讶的,因为我很少参加饭局,后来系里都不常叫我了。” “好,玩得开心吗?” “不是开心不开心,我也没真想社交,但是jiejie们都特别有意思。楚老师说系里不叫我主要是有一回我话说得太过火了,我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次是什么情况: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我们院里有个副书记,靠关系运作上位的,学术做得一塌糊涂的那种,喜欢跟女孩子开不合适的玩笑。那天他非要跟我喝酒,我说我酒精过敏,他倒是也不逼我喝,就凑过来摸我的手,然后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她顿了一下,“我说有一些,整桌人都笑,然后隔壁的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说喜欢十八岁的。” 他扑哧一声。 “不许笑,”她警告,“这男的脸上挂不住,然后跟我说找年纪大的能少走弯路。我说弯不弯路我不知道,但男人跟钱是不一样的。一百块拆成两个五十没什么差别,但一个三十六岁的男朋友换成两个十八岁的我得乐死。” “?”三十六岁一枝花的薛总提出质疑,“你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宁老师极为坦然:“不是,我其实就是随口一说,我伺候不了小男孩儿。就算十八也得是韩非那种,你十八岁的时候还参加百人火并呢,我估计看不上。” 薛预泽生不起气来:“你从哪里听说的?” “老男人那警卫,封远英,杨云建那事儿他不是跟你们下楼打过一架吗,有天聊到来着,”宁昭同解释,又问,“所以什么情况,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叛逆的时候啊。” “要把这个故事讲清楚得多花一点工夫了,改天我们去找过玄的时候再聊吧,”他跟她商量,“也不是国内的事情,在俄罗斯。” “那么刺激?一百个俄罗斯人的战斗力可不容小觑。” “确实很惊人。也是从那次以后我就乖了,遇事先不逞凶斗狠,考虑用钱解决。” 宁昭同被逗笑了:“年轻时候打过很多架?” “还真不少,”他回忆了一下,“基本跟薛家所有亲戚都动过手,包括我二叔。” “二叔?你爸不是独子吗?” “有个二叔,二十岁的时候就入赘出去了,”他眨眨眼,语调略带引诱,“很感兴趣吗?那我带你见见?” 她轻轻一哂:“带个人一起打上门是吧?” “你在薛家想打谁就打谁,我肯定站在你这边,”薛预泽坚定,结果自己没绷住笑了一会儿,然后又道,“还没问过你杨云建的事。” 杨云建。 宁昭同看了看他,这次都不用他问,很主动地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他来挑衅我,告诉我他跟德里亚有联系,我被抓进来也是他的手笔。我那段时间被关得太暴躁了,加上他们没给我上手铐,没压住脾气。他当场就没气了。” 她的语气几乎说得上平静,可他按捺着背脊上升起的凉意,小声重复了一遍:“没压住脾气。” 一个人真的会因为脾气暴躁就一时失手杀死一个人吗?她的情绪甚至比一般人都要稳定得多。 宁昭同似乎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嘴唇勾起,夜色里一点玩味的微笑:“世界上没有逆来顺受的道理。” 他两次想要自己的命,也该她出一次杀招了。 薛预泽听懂了,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你是故意的吗?我是说,如果你没有被抓进去,你可能见不到杨云建。” “那当然不是,杨云建不值得我冒那么大的风险,”她轻轻摇头,“杨云建能获得跟我见面的机会是很奇怪的,而安娜、就是那天守着我的那个很漂亮的黑卷发白女,对我的态度也不太合理。我猜杨云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吐出来,那,即使是我想让他永远地闭上嘴,我杀了他也一定不会让事情再坏了。” “我还是不理解你这个判断,”他呼吸都发紧,“杀了杨云建,对你来说只有泄愤的作用,真正得到好处的是在杨云建那里有把柄的人。” “你有猜测了吧?” “我——”他叹了一声,“是,我有猜测,所以我才那么嫉妒。昭昭,你为他考虑太多了,你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不在意了。” “啊、我以为你说的嫉妒指的是聂郁,”她怔了一下,而后又握住他的手,认真道:“我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那个时候我已经能确定他们不会刑讯我——唯一的意料之外是你亲自来了普林斯顿。我知道消息过后好几晚上睡不着,作息都乱了,特别担心你出事……” 他心头微微发热:“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 “关心则乱嘛,主要是真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老陈会直接跟沈平莛联系。” “陈队长也没想到国内会突然出事。” 她不满:“他是太顾全他意象中的大局了,怕真影响到沈平莛什么。我这边性命攸关的,沈平莛要真为了前程不肯搭理我,这个家还留着他干嘛?” 这恃宠而骄的。 他失笑:“可能陈队长也是关心则乱了。” “那也不该把风险转嫁给你,”她摸了摸他的脸,神情很柔软,“好在,德里亚的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当时我说怕连累到你,现在你参与了我的计划,帮我完成了这么好的一个结局,也算圆满了。” 你的计划我很想参与,你的余生我也不想缺席。 他还记得这句话,轻轻把她抱进怀里,声音很轻:“那你有把我安排进你的余生里吗?” 她把脸凑到他肩窝里:“当然,合葬都安排上了。” 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