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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天(01)

    「寒冷的冬天︽︽︽︽︽︽︽︽︽︽︽︽︽︽︽︽︽︽︽︽︽老柏

    2oo8,1o、ll啟笔﹝上接如幻三昧,下接苦楝树的春天﹞

    第一章:回家

    睡在大树里面的感觉真好!

    尤其枕在魔女的飞机场一般的胸脯上,更是妙不可言!

    她一睡去就好欺负!您再怎么弄?她也跟死猪没有两样?平常太兇的女人,就在这时候可要好好修理修理她,吐吐怨气!

    念头一起,我要不要吐口水给她吃?

    又一想: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样做太像女人的作风了?

    不行!老伯是个大丈夫,不做此事!

    是叶子细语的声音吗?

    是风猫行于巷道的声音吗?

    是云的叹息?

    也未可知?

    女人们睡得又死又甜,此刻,大概只有我一个人清醒吧?

    我又没有射?因此亢奋,一时无法入睡?

    股间又痒起来,毛病来了!

    管他的,我就静静的躺着,人不一定非睡觉不可?反正我现在不累?

    玻璃都被窗帘遮住了,看不出外面的光景?只觉静寂,大家几乎都躲在被子里?冷气早关了,冬天,十二月天,寒意不觉自觉,问毛孔最清楚?这彩衣就是一条冷蛇!您不能靠她取暖?犹如冰冻之鱼,您想带给她温暖?她还是没办法解冻?就紧张的抱住她,免得她变成冰柱?此时她的嘴大张,正好打飞弹吐口水!

    又一想:好好爱她!她也辛苦了!

    一直在努力工作呢?

    偶然撒野,也没什么了不起?

    是可以忍受的!

    不是吗?

    我开始研究彩衣的眉毛。

    她的眉毛是紧密的内捲的短毛,如草覆盖在隆起的田垄上。一动,就像毛毛虫在走路了!爬呀爬,爬呀爬的!蠕动着。

    就这么奇妙!

    而且那个紧密?不同繁响?不是平常人的紧密?而是非常紧密!

    顏色浓黑如墨,不可多得!

    死鱼眼睛已经闭上,不好去评断。小狮鼻依然威风不减,我喜欢。

    我喜欢英豪,威风的女人,像樊梨花。

    她开始张大口然后吐气,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而且脸上抹了一层油蜡,那是一种浮肿加上失色的现像,快四十岁的女人的脸。还有很多小细纹,就好比一只苹果,放着不吃,一个星期过去,两个星期过去,不再丰润?只剩下一层油蜡的感觉。

    女人苍老,不是男人的责任,女人本来就会苍老,男人不会因为女人苍老就不再爱?只是知道这个女人老了!内心不免荷责!

    女人不会去计较男人的粗獷,腆着大肚子,失魂落魄的在她前面晃来晃去?只要这个男人维持一个家的安全感?比方有稳定的收入,有坚实的地位与名誉。至于作爱,则成为一种赏赐!偶尔得之,喜出望外!

    一个老男人腆着大肚子?努力的讨好你,跟你作爱,然后累个半死,无精打彩好几天,你还是要感谢他!身为一个失去青春,三十岁以上的老女人,你还是要感谢你的老公,肯跟你作爱!想着,想着。

    有一个人突然站在我们的床前,这时应该是午夜两点鐘了!

    我抬头一看,是天珠儿。

    「老爸!您还没睡?」

    「什么事?」

    「我去尿尿!」

    「喔?」

    她去尿尿回来,又站在我床前,拉我的脚趾头。然后蹲下来说:「陪我睡!」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回她说:好!

    就溜下床。

    去摇凤子,说:「去跟彩衣睡!」

    「哦?」

    凤子溜下她的床,跑上彩衣的床。整个人丢下去!而这个彩衣还是没被惊醒?这是满州小恳丁渡假村,2007室的小木屋里,有三张大床。

    「老爸!我们来!」又说:「反正,您睡不着?」

    天珠儿笑咪咪,喜孜孜的霸住我。

    就摸起鸟来。

    我一动也不动。

    「您对我没兴趣了?」

    「怎么会?」

    山下的冬日早晨,又寒又冷!才六点多!

    素贞丢给我一件冬天的卫生衣。叫我穿上!瞄了天珠儿一眼说:「你又佔我老爸?」天珠儿一动,伸出头来。只在傻傻的笑!

    然后调皮的说:「不!我是佔我老爸!」

    素贞一点也不生气。

    「你有没有穿卫生衣?天冷了!」

    「我有带,」

    「穿上!」

    「是!」天珠儿溜下床去找她的包包。

    这一天。

    十二月七日,即是採买之旅。

    吃完丰美的早餐,我们又去玩司霸,快到中午,才退房。

    一家九个人,二男七女,开两部车,先去车城买皮蛋咸鸭蛋。再去南兴购物中心买虾饼、旗鱼松、铜罗烧、小月饼,还有海產。

    李茶在路旁买了又红又大又肥的洋葱,回家炒蛋。

    又买了一包菱角给我们这车的人吃。当零嘴!

    啊!顺便买一些海风,买一些云回去吧?

    ——随喜的心。

    这些菩萨中的大菩萨,如十方剎土化作尘埃的数目字,那么地多?一大堆,密密麻麻,乌压压的把天空全遮住了,他们全来参加佛的法会了,全都来了!

    由于他们是以法身参加眾会?所以,无形无色,不会遮蔽阳光?也无碍四时的运转,此地的自性运转?

    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

    你没有定,也就见不到?不知有这回事!

    他们志气高妙,独步殊特,法身无量而皆具足,以名流显称,他们普遍游行十方,名为住,其实重要的是在行愿上,所住如佛。

    势力无敌,勇猛好比狮子,得到了金刚之志,般若智慧,心无掛碍,智德纯厚,稳重超过了须弥山。

    心好比虚空,而不可限量?

    揽总持慧,而自娱乐!晓了诸法本无际界?

    尽得诸佛相好庄严,皆能分身十方,示现幻化,都已到达「极」的境界!

    这极的境界,是一真的世界,法世界!

    他们的感动跟佛一般,感动来自六根之受用,而非意念的妄想?

    游步十方,不携伴侣,威神独尊。

    能于十方作大狮子吼!

    以金刚之志,陷碎魔怨,伏之以慈!降服顺从于唯一之德。

    却退眾外道,进退自由,道德正确思想纯正,行为标准,心念正当,保佑眾生,救济一切群苦。

    都是擂法鼓的人!高举着法旛,鸣震法界,竖立法幢,成行成列。

    他们对于他们所游居的地方?没有什么事物不信解的?

    信者破邪见!

    解者破无明。

    回家之后,大楼发生了一件事,有一位独居的老小姐,自杀了。她的弟弟,四十岁不到?前来料理后事,由于发现得晚?尸体已臭掉了!必须使用盐酸清理自杀的浴室,并且买了一瓶廉价的明星花露水,喷洒。

    楼梯间也要消毒,臭水加上消毒水的味道,一定相当难闻?

    她弟弟也没钱?只好出售房子,为她偿还房贷,并且料理后事!

    八年来自杀的新闻常常出现!

    竟然杀到本大楼来?不是匪夷所思吗?

    叫人不寒而慄!

    本来以为是套房区?

    不是!是一间三十坪大,正方形的房屋。两房、一和室的精緻屋。

    老伯的反应是:股票投资暂停!

    老人家吓坏了!

    如同敌军围城,兵临城下!

    快把现金留下来才是道理!

    李茶的反应是:「减少伙食费,大家吃坏一点!以后什么事都得省吃俭用才行!厕所卫生纸的使用也要精省!」

    「你学某总统了!」我这么笑他。

    「不是!大哥!是应该这么做的!是危机处理。」

    是的!

    没有办法开源只好节流!

    「大哥!华阿说她早上要去送报纸!贴补家用。」

    「喔?好啊!好啊!」

    一个人如果没有积蓄?

    再加上三个月以上没有工作?眼看因为缴不起房贷?房子快被拍卖了?又没有地方借钱?他大概会想自杀?正所谓逼上绝路?

    华阿和天珠儿,差点也逼上绝路?好在十日谈救了她们!

    太平十日谈这本书的销路并不好?

    我们检讨出很多理由来?也莫奈何?

    现代人不想买书?你又有什么办法?

    而淑丽的书却一直很好卖?

    哈!这个怪胎淑丽!

    你一看她的文字就会爱上了!不忍释手的看下去。

    她企图使用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迷住您,扣住您的心,您的呼吸。而老伯的文字则自由多了?行云流水,自然洴跳,如心不入?则只觉文字平淡无奇而感觉索然无味?哈!心入了?方觉是真!

    第二天晚上,一隻狗在一楼门前,叫个不停!叫到午夜四点左右。

    我当然也没睡。那是十二月九日凌晨的事。八日是十二月的第一个星期一。一大早就陪天珠儿去上课,我又在麦当劳等她。那天晚上睡在梦幻小屋之四的和室里。我跟天珠儿以及凤子。我们三人谈了很多话,是有关生死、鬼魂的事。两人并没有来要?因为刚从垦丁回来,不饿!不想作。她们后来都睡着了。而我一直睡不着?

    只听狗在叫。

    快天亮才闭上眼睛。

    眼睛一闭上却看见一个女子,年约三、四十岁,是素贞彩衣的年纪。只是很瘦,脸色苍白,穿着一件咸菜色的连身洋装,飞袖,高胸,显得有些老气!不过才四十不到,还是有那么一点风韵在!

    她笑着说:「您不会太幸福吗?有两个女人!」

    「哦?也不会?我是奴隶,她们的奴隶!」

    「您很好笑!」

    「真的!我一向服从命令!我听她们的,我是听话的乖宝宝!

    啊!女人的话,我都听!」

    「真的!」她说得有些荒凉,她说:「别忘了我也是女人!」

    我却哄她,热情的跟她说:「那你是我主子,那我也听你的!」

    「那您得先承认自己是幸福的的人!」她跟我撒娇起来。

    摇动她的肩膀,微微的颤抖着。

    「可以!」我电她。

    她一震,幽幽的说:「您知道我是谁吗?」

    我坦然的笑着,明快的说:「应该知道!」

    「您不怕?」

    「死生两茫然,你不茫然,必有一心之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