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成年)
报复(成年)
方雪看着台下一张张看热闹的脸,局促地问:“必须说吗?” 台下又是一阵大笑,乐不可支的样子。 主持人十分严肃地告诉她:“必——须!” 方雪不自觉地瞟了眼许润更,他正在看她,眼中有光,微微带笑。 那肯定是选哥哥啊。 虽然不想留给别人窥探他们关系的把柄,可也得说啊。 话筒里传来女孩柔柔的嗓音:“隋总很优秀,但我觉得许总更帅。”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哦吼吼!” 台下传来尖叫声和鼓掌声。 主持人也乐得像只大马猴。 许润更抑制不住那上扬的嘴角,一下子笑了。 台下同事惊奇。 没见过许总这样笑过哦。 其实许总笑起来还是蛮阳光的,跟之前阴骘的形象比起来,俨然两个人。 隋想翻了个白眼。 呵。 许润更怎么会比他帅。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不拆穿了。 许润更好不容易有个女人,让他们自我陶醉会吧。 见台下观众激动,都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主持人自然也不能放过这高.潮一刻,追问方雪:“隋总输在哪里?” 一边说着,一边向观众眨眼睛。 方雪窘迫极了。 这次之后是不是要彻底得罪隋想了。 她求助似的看向许润更,可他仍在笑,根本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好像也在期待她的回答。 “我……就是感觉许总更温柔吧。”方雪磕磕巴巴地说。 同事们微张嘴。 什么,许总温柔? 这小姑娘是没有见识过世间的险恶吧? 她有没有仔细看过两个技术总监比实际年龄老十几岁的脸? 是不也没见过每次开办公会时部门经理们如临大敌的样子? 主持人瞄了瞄气场强大的男人,见他一直面带笑意,便知他是不反感这种游戏的,便将话筒举到许润更嘴边:“许总,您的小粉丝可爱么?” 许润更微微躬身,靠近话筒,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话筒里:“可爱。” “漂亮吗?” “漂亮。” 毫不犹豫。 “是您喜欢的类型吗?” 主持人话刚落音就听到了回复:“是。” 台下一时静住。 有人眼神幽深不语,有人在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许总,还这么有游戏精神么?这么顾及小姑娘的面子呢? 对许润更这种习惯算计利益最大化的人,一次说是巧合有人信,两次还说是巧合着实是难以让人信服。 同为男人,主持人一下子嗅出许润更对方雪有意思,台下观众又看得津津有味,他满面红光地说:“看来有戏啊!” “那两位要不要互相了解下?” 许润更拿起话筒:“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工作之外我喜欢跟她在一起。她是我的‘必不可缺’,我希望我们一直幸福。” 这话是说给主持人和在场伸着脖子听八卦的人听的,可许润更说话时却笑望着方雪。 方雪咬着唇,晶亮的眼神中透出几分难以掩饰的甜蜜。 主持人感到了丝丝诡异,再看看旁边脸红彤彤的小姑娘,仿佛猜出了什么。 怎么看怎么都是在眉来眼去? 呃,尺寸不太好把握了,这游戏好像不适合再玩下去了。 停。 …… 车库里,隋想截住许润更,“喂,该和好了吧?” 许润更没说原不原谅,但看他的眼神已没有了嫌恶。 隋想无语,扫了眼漆黑的车玻璃,知道方雪正坐在里面,趁着破冰之际提议:“什么时候一起坐坐,悄没声地结了婚,我还没给红包呢。你还没把你老婆正式介绍给朋友们,我们一起替你高兴啊。” 见他往车里瞄,许润更眉头已皱起,又听他说想跟方雪见面,他立刻警觉起来,隐隐觉得隋想还是没死心,妄图再次勾引方雪。 隋想这种花花公子打的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 许润更给出冰冷又程式化的回答:“祝福收到,见面不必了,我老婆不喜欢交际。” 靠。至于么。 怎么把别人当贼似的。 隋想又被气到。 “哥,隋总跟你说什么?”方雪问。 许润更看了她一眼,眼神下移到她锁骨下面,眸光变深,闪过一丝恼意。 他这个角度,能看到三分之一。 那么薄的纱,正派人看了也变得不怀好意。 都没跟他说声,就换上这种裙子去当伴娘了。 “什么裙子,这么露。以后不能穿这种。”许润更皱眉。 可他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锁骨下方和雪白的肩膀。 方雪低头看了看,又往上扯了扯,“刚才不是这样的,进车的时候压到裙摆了,就扯下来了一点。” 许润更脸色这才好看了点,目光却是越来越guntang,明明发动起了车,却没有要驶出车位的意思。 方雪又不是不经事,看他那充满欲.望的眼神,耳朵慢慢烧起来。 车里氛围一下子暧昧起来。 许润更将她拥到怀中,灼.热的吻落到她唇上。 摇摇欲坠的礼服让他轻易得手。 “团团,我们去后面?” 男人停住,声音无比喑哑,问怀中脸色潮.红的女孩。 “哥,要不回去再……我怕人看到……” “你看,我还能等到回去么?”男人让她低头看。 女孩没了声音,只是脸烧得通红。 男人低笑一声,得逞般地将女孩抱到后座上。 车库一角,车身震动,发动机轰鸣了许久。 终于,后车门开开,男人一双长腿迈出来,头发有些许凌乱,原本挺括的衬衣也起了皱,领子塌着。 眼神却是亮晶晶的。 他坐上驾驶座,又往后看了眼,对后座说了句什么,挂挡开出去,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方雪是披着许润更的西装回去的,幸好从车库坐电梯回家也没几分钟,没让什么人看见。 裹在里面的伴娘服已经完全不能穿了。 呃,真是羞耻。 回到家,方雪换上干净的衣物,许润更直接将那条脏了的伴娘裙扔掉了。 方雪以为他要给她洗干净的,喊道:“哥,那是田总监租的,还要还给她的!” 男人牛头不对马嘴,爽完又开始算起账来,“我还没找她算账,给你那么暴露的裙子穿。” “……” “你过来。” 许润更把方雪拉到腿上坐着,往她绵软的后面拍了一下,“知不知道今天犯了什么错?” 方雪瘪着嘴,有点委屈。 今天当伴娘站台很累,在车上又被摁着弄了很久——比平时时间还长,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大腿小腿都酸得很,哥哥还要跟她算账。 以为满足了他他就忘了这回事了。 这种原则性问题,许润更可不会惯着她。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看助理刷视频刷到过那种露腰露腿的小姑娘扭来扭去,看年纪跟方雪差不多大。 穿衣自由他赞同并尊重。 但方雪不行。 他绝不会给方雪豁开口子,让她学着这样穿。 见方雪不说话,许润更又拍了她一下。 方雪这才慢吞吞说:“……不该穿这种裙子。” “还有。” 还有? 方雪茫然了。还有什么? 见她完全没有意识,许润更心里的不快和失落更甚。 放在以前,有人临时安排她去干伴娘的活,她肯定会先来告诉他,征求他的同意,现在,她总是把他当空气,自己就上台了。 他不时看一眼她的坐席,有一会她突然消失了,他还以为她去洗手间了,熟料没一会竟穿着那种衣服上了台。 许润更颠了她一下,给她指出“错误”:“你不问问我就去换装上台了?” 方雪的眼睛微微瞪大。 这点事也要经过哥哥同意吗? “我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那主持人都给你们配对了,下一步就是闹伴娘了!” 方雪摇摇头,“我觉得这个主持人挺文明的。” “那是因为上台的是我这种文明人。” 方雪不说话了,还是不太信服。 哥哥管她管得比之前还严了。 许润更又拍她一下,“这次给你警告,下次再自作主张就要挨罚了。” 方雪想起那根戒尺,她这么大了,还要被打屁股。 “哼。”方雪趴在他肩上,不让他看她。 “觉得哪里不合理可以说。”许润更作出开明的样子。 反正他知道,她怎么说也说不过他。除非,她耍小脾气耍赖。 “别人的男朋友都没有打女朋友的。” 许润更一滞,将她从肩膀上拽下来,“我打过你?” “你上次用戒尺打我,”顿了顿,方雪又说,“以前还用笔敲我的手!” 许润更着实无奈。 现在他最后悔的就是她做不出来题,他用笔敲她,这成了她不可磨灭的记忆了。 不行,道理必须讲清,不能被扣上“家暴”的帽子。 “你犯错了我罚你,那是打?” “反正别人男朋友不会这样。” 不对劲。 别人男朋友到底是谁,她很了解的样子。 “谁男朋友?你怎么知道别人的事?” 方雪说不出来了。她本身也是虚指,并没有具体的人。 许润更一笑,“编造事实吓唬我?” “我没有!”方雪死咬着不承认。 许润更不跟她多说,“刷”地把她扛到肩上,大踏步朝卧室走去。 方雪发出尖叫。 …… 公司里发电影票,每个员工都是一人一张的,主管王姐给了方雪两张,还笑着说:“跟男朋友一起去看。” “谢谢王姐。” 感觉王姐对她更好了。以前的那种好是为人好,现在的好是在以前基础上,又加了很多私人感情。 有人喜欢自己,方雪当然是很开心的。 王姐端详着方雪白里透红的腮,笑着道:“有男友之后变得更漂亮了,这是蜜里调油啊。” 方雪脸微红,只是笑,也没好意思炫耀。 她就是过得很幸福。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事都有哥哥,比少年时还幸福。 少年时还要被逼着学习,现在哥哥一点苦都不让她吃,她看两页书他就不让看了,说别累着。 她感觉自己脑子都完全退化了。 于洁真的要好奇死了,催着方雪:“你倒是什么时候让你男朋友请我们吃饭呀,认识一下!” “等……等有机会吧,一定会请的。”方雪有些心虚。 王姐看着方雪躲闪的眼神,忽地一笑,替方雪挡了回去:“时候到了就请了,安心等着行了。” “好吧。”于洁败了兴。 这到底是男朋友还是神秘大人物啊,这么遮遮掩掩的。 她要是有这么给力的二十四孝男友,早就炫出来了。 * 电话响起。 许润更按了免提:“喂。” 前台的声音响起:“许总,有位叫方志军的先生说跟您有预约,现在在大厅等您。” “让他进来。” “好的。” 方志军敲门进了办公室,男人的目光扫过来。 冰寒而陌生的目光。 与之前两次见面时还算亲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方志军心里一紧,勉强陪笑道:“润更啊,宇杰他肯定是冤枉的,肯定是替那个公子哥背了黑锅!你认识的人多,帮着想想办法,把宇杰先弄出来吧!” 许润更冷冷看他,并没有说话的打算。 空气凝滞。 方志军不懂许润更为什么突然变脸,哭丧着脸说:“宇杰从小没吃过苦,那里面他怎么能受得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许润更毫不动容。 方志军偷窥了他一眼,又道:“方雪就这么个亲弟弟啊……” 果然,提到方雪,许润更眼神出现了波动。 他盯着方志军,终于开口:“我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方志军慌不迭地点头。 “为什么抛弃方雪?” 方志军愣住,再次望向对面的男人,不懂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 男人面容严峻,眼神凌厉而精明,穿着剪裁合身的高档西装,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虽然年轻,显然却是阅人经验丰富,研读人心深刻。 在他面前撒谎,只会弄巧成拙。 方志军终是磕磕巴巴地开口:“方雪她……她有惊厥症,经常抽搐……怕养不活她,就送出去让她换换风水……” 对面男人打断他,声音充满了寒气,“只有这个原因?” 迎着许润更锐利的眼神,方志军终是道出难以启齿的阴暗心思:“家里已经有两个女孩了,当时迫切地想要个男孩,第三个又是女孩,身体还不太好……” 许润更脸阴沉得像暴雨前压顶的天空,目光阴骘到了极点。 只是因为这样,团团就被亲生父母无情抛弃。 除了不经吓,她身体很健康,善良孝顺,能带给身边人快乐。可亲生父母并没有耐心去发掘她的优点,直接选择抛弃。 他还有种后怕。 如果不是母亲捡到了她,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她存在的痕迹了。 光是想想,就令他心惊。 许润更忽地站起来,逼近方志军。 方志军还在挽尊:“得亏你们许家风水好,把方雪养的白白胖胖的……我就知道这孩子有福气……” 话未说完,许润更一把揪起他的领子,“砰”地一拳打到他脸上。 “你他妈还是人吗!”许润更额上青筋绷起,英俊的面容变得狰狞。 “连自己的亲骨rou都抛弃!” “砰”地一声,许润更又狠狠打了一拳。 血从鼻子中流出来。 方志军像条无力的虫子,蜷缩在沙发上,嘴里还在求许润更:“我是丧尽天良,但宇杰是无辜的,求你救救他……” 许润更无情地冷笑:“他在里面有吃有喝,还有自理能力,跟方雪几个月大就被扔在人迹罕至的树林里相比,是非常幸福的。没什么问题。” “强.jian和故意伤人罪可不是小事。在里面好好改造吧。” 方志军听得绝望,“扑通”跪下,抱住了男人的腿:“润更,我求求你了啊!” 他的眼泪蹭到男人笔挺的西裤上,“你是不是在怪我那年把方雪强行带走?实在是生意不顺当,需要把方雪接回去弥补我抛弃她的罪孽啊!” 七年前警局里,那个窒息的夜晚同时浮现在两人的脑海里。 二十一岁的许润更,也是这样跪在他面前,哀求他不要带走方雪。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可能有希望回升的生意,根本不将眼前绝望的贫穷青年放在眼中。 在警察的帮助下,他不耐烦地踢开了他,带着方雪上了车。 这是报应啊。 没想到很快会有报应。 许润更冷漠地踢开了他。 他瘫软在地上,泪水跟血水混在脸上,狼狈而苍老。 走廊传来脚步声,保安和助理正在赶来。 许润更双手插袋,身姿挺拔,俯视着地上眼神呆滞的男人,轻声说:“伤害过方雪的,我都会让他们奉还。譬如,你,还有方宇杰。” 下一个,是方志军妻子。 “我是罪有应得,可宇杰他哪里伤害过方雪,他对方雪很好的啊!” 想起方宇杰说过的“我打她父母都不管”,许润更眼神变得更加凶狠,猛地踩住地上男人的手腕,一字一顿咬牙问:“他打方雪,你知道吧?” 知道啊。 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方雪挺省心的,几乎从来不向他告状。家里总算没闹得鸡飞狗跳。那是他对方雪唯一满意的地方了。 现世报终归来了。 见方志军不敢说话,一副理亏默认的样子,许润更脸色发青,揪起方志军的领子又是重重一拳。 他粗.喘着,胸膛剧烈起伏,怒吼道:“畜生!枉为人父!” 地上的中年男人鼻梁被打歪了,捂着流血的脸痛哭:“饶了宇杰吧,都是我造的孽……” 门被打开,男人在绝望的哭喊中被保安架了出去。 许润更疲惫地坐回椅子中。 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的团团到底被欺负过多少次?被欺负了也没有人为她做主! 她在方家的每一天,都生活在痛苦中! 方雪正在忙碌,接到了许润更的电话:“团团,我想见你。” 方雪愣住,不懂许润更怎么突然这样。 他声音听起来很低落,透着nongnong的疲惫,她很担心是不是工作上有事让他心情不好。 这么想着,方雪就趁人不注意,偷偷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哥!”看到皱眉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方雪的心揪起来。 许润更睁开眼,望了她两秒,没有说话,直接上来抱住了她。 见许润更脸色不好看,又这样反常,方雪担心得不得了,都快要哭了,“哥,你怎么了?” 许润更不答,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俯首埋在她发丝中,胸膛不断起伏深呼吸。 良久,许润更才松开她,脸色好了点,挤出笑容:“我没事,就是突然很想你。” 方雪可不信,她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哭着说:“哥,工作压力大就不干了吧,我很好养活的,我也能赚钱……” 她大哭的样子太熟悉。从小到大,他不知看了多少次。 不知为什么,她这悲伤的样子一下子挤走了他浓烈的坏情绪。 那两个熟悉的“泉眼”向外冒着泪水,擦都擦不迭。 看着看着,许润更渐渐地又想笑了。 没有什么比她活生生、热乎乎地站在他面前更能治愈他的了。 天蓝了,空气清透了,嗅觉和听觉都恢复了。 她是他的解药。 唯一的解药。 * 晚上开车回到小区,远远看到家里亮着一盏温暖的灯。 许润更微微一笑。 热乎乎的团团在家里等他。 一进门,有浓郁的蛋糕香气。 “在做蛋糕?”男人问。 他不吃甜食,方雪为了减肥,也不会给自己做蛋糕吃。这蛋糕做得有点奇怪。 “哥!”方雪扑过来,拿着平板给他看,“我设计的蛋糕,好看吗?” 比起“好看”的蛋糕,许润更对她更感兴趣。 不过他仍是很耐心地看完作品,为了让她高兴,还特地放大细节看,看了一会才夸:“很好看。我们团团真厉害。” 这样才显得真实,有诚意。 果然,方雪很开心,笑得小白牙明晃晃的。 他的团团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也这么容易哄骗。 许润更在她腮上重重亲了一口,问:“怎么突然想起做蛋糕了?” “同学聚会你总不能空手去吧。拿着蛋糕去一起分着吃多温馨呀。我会在上面写上你们班级和毕业周年数的。” 原来是为他京大同学聚会准备的。 怪不得这两天晚上拿着画板在电脑前神神秘秘地忙碌。 那几个满脑子都是权和钱,哪有品尝蛋糕的品味。 给他们带过去,估计最后会剩下大半,浪费。 糟蹋心思。 男人便说:“你跟朋友分着吃行了,不用给他们,浪费。” 方雪不解地问:“他们不喜欢吃吗?总有女同学吧,jiejie们肯定喜欢吃,我用的是最好的奶油和面粉。” “我还记得温亦泽哥哥喜欢吃蛋糕的。这个蛋糕也不大,不会浪费的。” 许润更眼神忽然变危险了,盯着方雪:“你还记得温亦泽?” 还记得他爱吃蛋糕。 的确,那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低情商温亦泽接受过方雪一袋蛋糕。 方雪心里一紧,连忙说:“我早就忘了他长什么样了,男生很少爱吃蛋糕,我就记着他愿意吃蛋糕了。” 许润更这才舒服了。 上了床,把香软的女孩拥入怀里,埋在她颈间深深地嗅。 深深的满足。 手和嘴当然也没闲着。 这是他每晚必做的。 他的团团真会长。 身上香香的,软软的,皮肤又白又嫩,热乎乎的,搂着睡觉幸福感爆棚。 心情再烦躁,搂着她使劲嗅几口就平静下来了。 说起来,他还是要感谢方志军的。 如果方志军没有抛弃方雪,那他也不会有机会跟她在一起。 那他的人生该多么枯燥。 但这远远不能成为他原谅方志军的理由。 “哥,你去参加同学会要戴戒指。”怀里软乎乎的女孩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许润更心情更愉悦,唇角已经翘起,却故意问:“为什么?” “让大家知道你不是单身了。”女孩有点不好意思,话只说了一半。 “嗯,知道我不是单身,然后呢?” “那就……不会给你介绍对象了。” 许润更低声一笑:“我是单身的时候,也不会让他们介绍。” 方雪脸微红,有点高兴,又有点害羞,与许润更对视了一眼又躲开了他灼热的目光。 许润更把玩着她那两处,听见她又问:“哥,我听说你在国外也有很好的工作机会,你为什么还是回来了?” 是因为她吗? “你说呢?” 许润更压住她,在她上方近距离俯视着她。 方雪呼吸节奏变得紧促,红着脸问:“是因为我吗?” “是。”许润更很坦率,盯着她笑。 那笑容中有失而复得的庆幸。 方雪不由得红了眼眶,紧紧地揽住男人的脖子,主动送吻。 男人压住她的手腕,与她十指交叉,低首深深吻她。 美好时光正要开始,方雪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是方志军妻子。 又找到方雪这里了。 许润更神色如常,为她拿过来,按下接听键。 那边生母竟是哭着说话的:“方雪,润更跟你在一起吗?” 方雪看向许润更,他摇头,她便说:“……没在一起,怎么了?” 方志军妻子大哭:“你弟弟他又惹事了被关进去了,我们在京市人生地不熟的,只能靠润更了,你让润更找人处理一下吧……” 方雪再次看向许润更,见他神色平静,好像是已经知道有这回事了。这也不奇怪,生父方志军有事都是直接单线联系许润更,把她当空气的。 方雪安慰了她一下,“等我问问再回你电话吧。” 挂掉电话,方雪问:“哥,怎么回事啊?” 听许润更说方宇杰竟是犯了强.jian和故意伤人罪,方雪气得说:“活该!罪有应得!” 她一点都不觉得方宇杰会是父母认为的被冤枉的。 她是他亲jiejie,他还会对她动手动脚。他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不过这些事她从不敢对许润更提起,她怕哥哥知道了,会连夜去打死方宇杰。 许润更搂紧了她,似在跟她解释,“不是我不帮,是实在帮不了。触犯法律只能接受制裁。” 方雪毕竟善良心软,想到刚才生母嚎啕大哭的样子,一时很烦恼,“哥,方宇杰不值得同情,可我是不是起码得去父母那里做点什么,安慰一下?” “不用你去。他们现在最想去打点方宇杰的事。我想起一个认识的人,可以介绍给他们。” “嗯好。反正我们是尽心了。” 击倒一个女人,只需要让她亲眼看到她的骨rou一个两个横遭不幸。 当然,如果再加上决裂的夫妻关系,对中年女人来说,会更刺激。 可这些比起方雪受的委屈,又算什么。 许润更冷笑,眼神如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