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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拿来。”“你是不是还是因为楚佑,所以想回的仙道?”叶非折:“……”他发觉千岁的思路实在清奇。什么仙道仙首,什么四宗大乘,统统不是他放在眼里,考虑的对象。话题怎么扭,到最后都会扭到楚佑的身上。千岁本来不想用那一招。但他心知肚明,他除却那一招外,已经无路可退。他可以杀四方宗主,可以强行将叶非折带走,但…少不得要用到千岁忧剑意,叶非折不会不发现。千岁闭了闭眼。他再睁开眼时,手中长剑已架在楚佑脖颈上。如今剑修泛滥,剑跟着剑修一起泛滥,众人见得多了,看哪把剑都觉得寻常。再花里胡哨,也不过是三尺铁身,一截木鞘。独独这一把不一样。像是天上瑶池间一截清光如虹,也是地上山水连绵的精魄所在。那把长剑与他契合得恍若双生。那把长剑也曾经等同于叶非折半身,等同他的臂膀,熟悉得他不必第二眼,就能默出剑柄上篆花刻字:千岁忧。两道声音同时而起,同时而落。“叶非折,你是想要千岁忧,还是想要楚佑。”“你到底是谁?”☆、第28章第28章叶非折名为仙首,应当端庄自持,循规蹈矩,实则生了一身反骨,比谁都桀骜不驯,离经叛道。他从不讲究那些条条框框。因此,叶非折心中的底线也很少,仅有三条。一条是玄山,是他肩上责任所在。一条是亲友,是他归处所向,半生温情欢愉的源头。最后一条是千岁忧。前两条多多少少为旁人,唯有这一条是彻彻底底为自己。是叶非折心之所向,道之所指。所以他发觉自己寻不回剑意时,宁可弃了数百年修为弃剑练刀,也不愿意苟且求全。他在剑道上倾了十成十的心力,也放了十成十的决绝。宁可身死道消,也不容有半分瑕疵。千岁的所作所为,玄山、楚佑、千岁忧,三条全踩在叶非折的底线上。他眉目陡然冷淡下来。叶非折笑时有春风眉睫,温软动人,见了的便会不自觉忘记他原本是何等凌厉的美人。现下叶非折笑意消退,如同春风逆流,万物冰封,最鲜妍的春色封在最霜白凛冽的冰雪里,触目的艳色惊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出刀指着千岁,比千岁,比宿不平更像这座魔宫的主人,更像生杀予夺,万众臣服的一道之主。同样的几个字,由叶非折吐出,便有了如刀一般的锋芒,似乎能把人那团破烂皮相劈成两半,瞧瞧底下藏的到底是金玉心肠,还是败絮良心。“你怎么会有千岁忧?”千岁忧于叶非折而言,已远远不是一把可以用作武器的佩剑那么简单。它等于叶非折的一半剑道,一半剑心。他是不世出的剑修,当配不世出的神兵。不止叶非折认千岁忧,千岁忧也认叶非折。叶非折是头一次觉得千岁身份扑朔迷离,像一团他怎么也看不透的迷雾。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自己剑道未出差错,就算千岁忧跟着自己跨越时空,除了与自己一道,千岁忧绝不会跟随第二个人。千岁怎么可能拿到千岁忧?叶非折在这个世界,罕见地起了势在必得追究到底的心思。相似的魔宫、莫名的感应…这些叶非折可以忽视,可以自欺欺人。事关千岁忧的,他却容不得一星半点欺骗。剑道本来就至诚,本来就不容欺骗。随着叶非折一问,最愤怒,最躁动的四方宗一行人也安静下来。剑修的剑对剑修的重要性,他们皆是剑修,自然不言而喻。哪怕心里再想恶狠狠骂千岁无耻野蛮,也得把局面先交给叶非折选择。“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千岁忧是真的千岁忧就行。”千岁握剑的手稳如泰山,恰好与不停发颤的声音是两个极端。他眼睛被千岁忧剑身雪光一映,竟比千岁忧还要亮上三分。一大半是被眼泪给映出来的。在遇到千岁之前,众人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威胁人的那个,竟然可以比被威胁的那个还要委屈,还要容易落泪。“你原来…还会在意千岁忧啊。”这句话说得失魂落魄。叶非折不禁为他奇怪的口吻一挑眉:“我当然在意千岁忧。”千岁望着他手中的刀,依旧失魂落魄:“可是你改用了刀。”“因为在意剑道,才改用刀。”下一刻,众人觉得周身嗖嗖一凉,再看千岁时,只觉他容光焕发,语笑盈盈,哪里还有半分落寞模样?与一边面色不善的宿不平一个天一个地。千岁极慢地瞟了宿不平一眼,耀武扬威的意味鲜明极了。“你到底是谁?”叶非折重复了第三遍。对他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叶非折总是分外耐心。千岁依旧避而不答:“如果我真的杀了楚佑,你会如何?”他问得很认真,神情像极乖巧进学,惑而求解的学生。于是叶非折也答得很认真:“我会杀了你。”那不是一句玩笑。如果楚佑真有三长两短,叶非折哪怕通过唤醒不平事煞气入体的方法重拾修为,也一定会找千岁清算。纵然他不想做魔尊,但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要重要过不想做范围之外的。千岁眨了眨眼,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他会害死你的。”要不然他和楚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去折腾楚佑,折腾自己?只是当这个无冤无仇一旦赌上叶非折时,就变成过不去的血海深仇。千岁重复了一遍,十分肯定道:“我能预见到未来,他会害死你的。”晋浮迅速低下头,企图遮掩自己喜极而泣的表情。是吗?那可是件大好事啊!如果真发生了,别说给楚佑立长生牌位,让他向楚佑三拜九叩都行!池空明也捂住尤在滴血的眼睛,露出一次似欣喜过头而显得有几分狰狞的表情。“这样么?”叶非折居然也信了。又是冥冥之中的那种牵系感。他相信千岁说的是真话,就和相信自己手中的千岁忧一样自然。他提起生死来的时候,口吻也像是寻问今天早上吃了吗一样轻描淡写:“那应当是我自作自受,该还给他的。”骗人家信任,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