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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委屈,老爷,你可要给我们钰儿做主,把那个冤枉我们钰儿的小女昌妇抓出来。“杜老爷清了清嗓子,看着襄湘说:“钰儿啊,是爹错怪你了,不过这也不能全怪爹,谁让你去招惹那些不干不净的女子,还有你大舅家,什么东西!以为我这里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事前也不弄个明白,让我们府上丢了人不说还害得你们被冤枉。不过事情既然清楚了,你们也别委屈了,我会找人抓那个姓周的女子,把她浸猪笼,给你们出气。”杜老爷见襄湘低着头不说话,问道:“怎么?你怎么说?”襄湘抬起头来,严肃的对杜老爷说:“你不用去抓周兰欣,我用不着抓她来出气,跟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计较什么?我又不是你,需要踩着别人的头才能显出自己的不同。”杜老爷啧了下,他说:“爹刚才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吗?你还使什么脾气?行了,你也关了好几天了,下去歇歇吧。”襄湘的脾气上来了,他实在看不惯杜老爷不把人当人看的思想,他上前一步说:“我不是跟你使气,我只是想告诉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无缘无故的抓人打人,现在已经改朝换代了,是民国了,有了新的法典和文书,你这样的行为是错的,这不是在清朝,你是当家老爷,你就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杜老爷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的嘴角一翘,冷笑了一声说:“我看你是在外面读书读傻了,民国?法典?哼。”襄湘说:“随便抓人浸猪笼,你是野蛮人吗?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犯法吗?”杜老爷说:“你这是在跟父亲说话吗?你这是在质问我?”二姨太一见杜老爷脸色变了,立即拉住了襄湘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你爹要抓那女孩还不是为了你出气,快跟你爹道歉。”襄湘对二姨太说:“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不道歉,该道歉的人应该是他。”襄湘指着杜老爷说。“反了,反了!”杜老爷一拍桌子说:“还指责起父亲来了,不知道为人之道吗?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看你是没挨够教训,还想再被关起来。”襄湘说:“我有自己为人之道的标准,不需要你教训我,这个地方真是压抑,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说着转身就走。“孽子!你要去哪儿!”杜老爷喝道。“随便,反正不在这儿。”二姨太见襄湘和杜老爷吵的很凶,吓得哭了起来,她拉着襄湘的袖子哀求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横,去跟你父亲道歉。”襄湘却直冲冲的往外走,拉都拉不住,二姨太见状又去拉杜老爷:“老爷,您消消气,这孩子关了好几天所以心里有气,他不是故意的,您快叫住他。”杜老爷气道:“你养的好儿子,怨恨起他父亲来了,我没脾气这样大的儿子,他不是呆不下去了吗?你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有本事就永远也别回来。”二姨太气的一推杜老爷,转身去追襄湘,可是襄湘已经出了大门口了。二姨太叫着门口的仆人拦住他,上前拉着他不肯松手,哭道:“你这是丢下母亲要上哪儿去?”襄湘低着头说:“您别拦着我,我不愿意在这儿呆着。”二姨太瞪大了眼睛说:“你敢!娘在这儿你哪儿都不许去!”襄湘说:“就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呀,你跟我一起走算了。”二姨太恨铁不成钢的拍着襄湘的胸脯说:“你这个傻二愣子……你,你今天要是走了,你什么时候再回来?你还回得来吗?你不要你娘了!”襄湘打断了二姨太的话说:“反正我要走,谁都拦不住我。”襄湘推开大门,跑了出去,任凭二姨太在他身后哭喊:“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杜宅后院大太太的房里,大太太身边的小丫鬟红杏正报告说:“二少爷跟老爷吵了一架跑出去了,老爷说叫他永远别回来呢,二姨太都没把二少爷拉回来。”大太太冷笑了一声说:“本来只是想为上次他打了良默的事教训教训他,没想到他竟然自己给自己找死路,真是个蠢货,走了正好,以后也别想回来跟良默分家产。”小丫鬟又说:“可老爷说要把那周姑娘抓回来,万一她把是咱们威胁她说二少爷就是她姘头的事情抖出来可怎么办?”大太太眼睛转了转,并没有说话,挥了挥手叫小丫头下去。杜宅里又平静了,就像一汪清水,随着微风吹过,澜漪也渐渐消失无踪。沉默天气又湿润又闷热的时候,人们的心情总是不太好的,紫藤树叶上溅起水花,在微风中轻颤,花瓣打落了一地。襄湘回到了报社,他的心情一直很差,长顺来找过他好几次,每次都被他语气不好的赶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觉得这次回家被狠狠的侮辱了,尊严和人格都被人狠狠地踩在了脚下,这是作为一个人来说无法忍受的事情。马老先生回来了,他看上去荣光满面,似乎遇到了什么好事,所以加倍的热情投入到平时的工作中,他指示襄湘干这干那,有时候还把他当记者派遣出去跟人跑新闻。襄湘最不喜欢出门了,尤其是在热烘烘三十几度的夏天,这导致他的心情倍加阴霾,这天他跟着一个报社的前辈跑了整整一个早上,回到报社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如果再不让他歇会儿,只怕马上就会虚脱。马老先生刚去排版了,回来一看虚弱的趴在桌上的襄湘,教训道:“小杜,坐好,你看看你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哪像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不就是出门跑了跑新闻吗?吃不了一点苦。”襄湘叹了口气,幽怨的说:“我还吃不了一点苦啊?我吃的多了去了。”马老先生一听乐了,说:“怎么?去跑了跑新闻就是吃苦啊,那还都是我老头子的错了,我不该派你这个大才子去干力气活。就你娇贵是不是,我老头啊派遣不了你,你该上哪儿上哪儿去,明天别来我这儿了。”襄湘听了这话很寒心,自己累死累活的跑了一上午新闻,回来没人问一声也就罢了,自己抱怨两句都不行,于是没好气的说:“走就走,你以为我乐意在这儿啊。”说着站起来,收拾桌上的东西就要走人